第16章 我真没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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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教室、老师、同学……一切都没有变！

回到这里，唯一变了的，是我叶飞。

前世的高三，该叶飞留下留下了很多痛苦的记忆——没有爱、没有光、未来一片迷惘……叶飞曾无数次诅咒过，狗屁的、暗黑的高三。

当年，他曾经模仿鲁迅的《狂人日记》写了一篇《狂人日记2》，又名《时间隧道》，开篇第一句话就是”太阳落下去了，月亮还没有上来，这是一天中最黑暗的阶段……”

如今坐在这个座位上，却对一切充满了感情。人的经历变了，心境也就变了。

我，可不是来重复历史的！我，是来改写历史的……

沙河县英语摸底考试，在第一节课的铃声中开始了。

操起有些陌生的钢笔，叶飞有些轻微的兴奋，好多年没参加考试啦！

从大学到创业，他每天都会英文报刊信息，跟着cutv英文频道看新闻都不掉链子。跟歪果仁总统对话都毫无交流毫无障碍。

现在排上了用场了，对于叶飞而言，八〇年代的中学考题，真的是有点小儿科了的。

规定一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他二十多分钟就搞定了。

听着叶飞刷刷刷笔走龙蛇一刻不停，同桌夏晓晨用眼睛余光一扫，心里暗暗吃惊，这家伙是在答题吗？还是放弃了在乱写一通？

接下来的时间里，考场中最无聊的人只有两个了。

除了监考老师，就是叶飞了。

简陋的教室没有暖气，窗户用订上透明塑料袋封死了，一个取暖的煤炉在呼呼燃烧着，浓浓的熏烤的煤烟味儿弥漫。

在后来的好多好多年里，每每在某个地方闻到这种煤烟的味道，他的感觉都会回到了家乡的冬天，回到儿时的校园，留恋那快要过大年的冬天，留恋那时的寒假。

叶飞趴在桌位上，装作检查试题，慢慢地倦意涌上来，眼皮有些打架。

连日来的劳累奔波，重生后的一切对大脑的冲击，对叶飞还未成年的身体来说，如今有点强弩之末的感觉。

叶飞突然间放松下来，像漏了气的皮囊一样塌了，他睡着了。

梦里，又回到了当年的高考后。

他梦见自己明明过了高考录取线，正欣喜若狂呢，却忽然被老师告知说这次考试不算数，需要重考。他惊惧不已，谁敢保再考能过线呢……

又不知为何，他坠落在了悬崖边，身子悬空，两只手在拼命抓住松软的泥土和野草。老师和同学都在渐渐远去，谁也没有注意到他。

他想大喊叫，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紧紧抓住救命的小草，却在一点点下滑……

“嘶……”叶飞忽然感到右手像被蜜蜂蛰了一般疼，忍不住叫出声来，登时醒过来。

原来，他的手被笔扎着了。同桌夏晓晨杏眼含怒，生气地瞪着他。

难怪呢，他抓住的不是什么小草，鬼使神差地，他居然抓着夏晓晨宽松的条绒裤子不放！

这要不是在考试，以夏晓晨的性格，巴掌估计早拍到他身上了！

叶飞用手背擦擦嘴角的哈喇子，搓一搓麻木的脸，心里这尴尬劲儿。下课了，可怎么解释呢？

还没来得及想呢，就听后排有人站起来，大声说——

“报告老师！叶飞上课耍流氓，刚才在摸夏晓晨的腿。”

哗啦！全班同学都停下答卷停下笔，齐刷刷地目光盯过来。

班长王果义愤填膺地站着，看着吕建泰处理叶飞。

这个王果，一直是叶飞的对头啊！傲娇、自以为是事他的减分项，广大农村子弟天生排斥，天然是叶飞这边的。

当然，王果的优越感还是其他同学所没有的，确实是学习好，外加家境好，人也长得细皮嫩肉，一直对夏晓晨没事献殷勤。可爱漂亮的女生，谁都喜欢嘛！

在叶飞眼里，夏晓晨可是我的同桌啊，而且一直哥俩好的感觉，守土有责。两个人就是这样，逐渐变成了对头的。

课桌的前后排老大的空当，刚才，他用眼睛的余光看到叶飞抓住夏晓晨的裤子不放。既吃惊又气愤，略一迟疑，就义正词严地报告了。

前世，就是因为王果的举报，叶飞被停学回家反省。结果，闹得叶飞如同过街老鼠，连村里人都知道了，声誉大损。这件事情坏就坏在，叶飞确实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摸了人家女生，真是百口莫辩啊。

王果，你又来了，这次你休想得逞！

叶飞略带气愤地说：“太可笑了！老师，王果要么是考试考糊涂了，要么是对我有意见，特意诬陷我！”

“叶飞，不要狡辩了！我亲眼看到的，还会有假？”王果带着狠意冷笑道，一口咬死。

吕建泰威严地扫视考场，吓得众人纷纷低头的时机，叶飞趁机低声对夏晓晨说：

“相信我，我刚才真是睡着了！你可千万别承认，你一个女生，如果这种声誉传出去，你就毁了！”

他明白，这件事，当事人才最有发言权。

几十个学生的眼睛是不敢看过来了，可耳朵都还竖着呢。

就算夏晓晨大方，一张脸也红成了一个大苹果，趴在桌上不吭声。

八〇年代，女孩的名声比命都重要。江省一个女生，就因为被同学举报早恋，被老师和家长一顿批评，投河自杀了。

好好的课堂秩序被打断，吕建泰有些愠怒：“夏晓晨，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夏晓晨红着脸站起来，心里激烈地斗争着，凭心而论，她平时也不太喜欢林果。眼下，为了自己的名声，更得牺牲他了，嗫嚅着说：“老师，没有！”

“老师！我明明看到的……”王果急了，“夏晓晨，你傻吗？为什么撒谎？”

“王果，你的表现有些过了！都坐下，我今天就看你们成绩……”吕建泰用低八度声音喝道。

老师的话，那就是圣裁啊。王果大失所望，恼怒地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叶飞。

他忽然感觉，这家伙气势跟平常大不一样啊？面对自己的神情态度，似乎散发一种不同寻常的气场，压得自己喘过不气来。

他心里委屈地直骂娘：“叶飞，你小子你等着！驴太监，活该他们骂死你！”

叶飞也上下瞅了王果一遍，撇撇嘴，转身坐了下来。

他想，王果，我修理你真有点以大欺小了。我本无意惹尘埃，奈何风吹尘埃来！

你逼着出手，等着吧，这会儿我杀鸡也要用牛刀了！

“摸腿”风波的刺激，加上已经小憩片刻，叶飞感觉自己又充足了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