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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不过二十余米的距离,屈心赤却仿佛走了数个春秋,楚义文和凰羽的谏言他确实没有听进去,或者说压根儿没心情去听,未能寻到周伯言的踪迹,再一次、或者说,极有可能永久性地失去了亲手为屈皇后报仇的机会,这已然令得他失落至极,如今好不容易达成阻止楚义道称帝的目的,但却是得到了烛蚀去世的消息
潜意识里,他一遍遍地反问着自己:“为何烛蚀会选择自碎心脉而亡,为何不坚持到见自己最后一面,为何自己不先检查他的伤势,为何”
某一刻,他似乎是抓住了其中的根源,但此刻沉寂于烛蚀之死悲痛之中的他,却无法如平日那般理性地思考,因此也始终是没能得到那个具体的答案,反而因为愈发执着于寻求那个具体的答案,致使他的思维愈发的混乱,对于周伯言、对于楚义道的恨意,也愈发的浓厚
新仇旧恨,使得他心中充斥着遗憾、恨意、不甘等等各式各样的负面情绪,犹如禁锢多年的火山一般,喷薄欲出!若是周伯言为他所擒,那么他无疑是此时屈心赤最合适的发泄对象,但,很遗憾,屈心赤未能如愿,因此,楚义道,无疑成了最合理的发泄对象!
就在屈心赤如行尸走肉般即将行至楚义道面前的时候,纣妙菱缓缓跟随上前轻呼道:“师兄”
屈心赤木然地看向了她,后者看着他那苍白面容上浑浊无神的双目,心疼地毫无顾忌地一把将他拥入怀中,随即附耳温声道:“师兄,我知道,此刻的你,心中定然是极度的悲伤,但是,你此刻,是大楚帝国的皇,你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整个大楚帝国的安危,大楚帝国的江山社稷、强汉一族的兴衰荣辱,不都是你最为珍视的吗?所以,你切不可意气用事啊!楚义道或许该死,但是,却不在此时,我想,不管是先帝、屈皇后,亦或是摄政王,他们一定不希望,你在此时,做出错误的决断!”
没能得到屈心赤的回应,纣妙菱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看向不远处的凰羽等人,她不由得摇了摇头,也就是摇头的瞬间,她猛然发现在场所有人都齐齐将目光射向了她,尤其是夏紫月、夏紫曦、楚玉颜等与屈心赤或多或少有些情感交集的女子,目光尤其显得醒目,毕竟是众目睽睽之下,方才因为安慰屈心赤而不顾一切的纣妙菱,一时间不禁羞赧的有些畏畏缩缩,一番挣扎后,最终不得不顾及到此刻屈心赤的身份而松开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屈心赤听进去了她方才的一番话。
屈心赤虽然并没有听进去纣妙菱这番话,但好在,纣妙菱温柔的怀抱犹如漆黑夜空中的一点繁星,不仅给了他一丝温暖的慰藉,更让他多了一丝清醒的认知,冥冥之中,他能感知到,不管烛蚀作何选择和决断,所作所为一切都是为了他,更是为了大楚帝国的江山社稷!
凝视着眼前蹲坐于地显得颇为狼狈的楚义道,屈心赤不假思索地用着冷厉至极的语气问道:“楚义道,你,为何要杀摄政王?”
楚义道抬起无神的双目看了看屈心赤,而后低首耷拉着脑袋淡淡道:“我确实有过以他为护身符让你放过我的打算,不过最后我还是放弃了,我楚义道,毕竟是大楚帝国的皇子,虽然没你那般声名显赫,但我也自视乃是一代枭雄,这些手段,太过下作,有辱我的名声!”
屈心赤厉声喝道:“可是,他却因你而死了!”
“若是我说我没想过要杀他,你或许并不相信吧”话说一半,楚义道不禁自嘲地摇了摇头,现如今,还有解释的必要吗?心念及此,不由一脸落寞地正色道:“成王败寇,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屈心赤不由讥讽道:“你倒是识时务啊!”
“呵呵!”楚义道站起身来,毫无惧意道:“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不是吗?”
看着然不顾礼法妄自起身,抱着视死如归姿态与自己直面相对的楚义道,屈心赤一时间有些恍惚,眼前的这个人,说到底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杀他,自己真的能下得去手吗?父皇,他能接受吗?母后,会同意吗?舅父,他希望自己这么做吗种种疑问一时间充斥着脑海,思绪纷飞之间,方才的戾气顿时间减少了几分,屈心赤不禁有些恍惚道:“或许吧!”
也就是这一刻的恍惚,屈心赤的心绪,也渐渐地稳定了下来,一旁的纣妙菱悬着的心,也悄然落定下来。
楚义道不由一笑:“达成所愿,成为大楚帝国皇帝的感觉,怎么样?”
屈心赤与楚义道对视一眼,不自禁摇了摇头淡淡道:“当初,我身为大楚帝国的义王,执掌军机处,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但我,依然可以弃之若敝履,你觉得,我是个贪念权势之人吗?若不是为了这天下百姓,强汉一族的安危,你真以为,我稀罕这个皇位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楚义道不禁一阵大笑,随即怒声讽刺道:“区区义王的头衔,岂能及皇位万分之一,况且,你还是为了寻医问药,医治自己身体的隐疾,你不觉得,你很虚伪吗?你如今费尽心思,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如今得偿所愿,竟说出此等不屑之言,你,不过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楚义道此言一出,身后押解他的禁军将士不由地怒目相向,正欲强行令他下跪之时,屈心赤却是挥了挥手示意禁军退下,随即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反对你来坐这个皇位吗?”
楚义道不屑道:“立于万万人之上,这种诱惑,谁又能抵挡得住呢?你我一样,皆是凡人,岂能免俗?”
“不!”屈心赤摇头道:“因为你会错用一个人!这个人,是强汉一族的毒瘤,不仅会危害到大楚帝国的江山社稷,甚至,会将我强汉一族推至生死存亡的危险境地!”
“谁?”
“周伯言!”
“他一个偏安一隅的世家门阀之主,岂有影响我大楚帝国的能力!这不过,是你夺我皇位的借口罢了!”
“所以,你承认认识他!”
楚义道闻言,不由气急道:“你诈我!”
屈心赤再次摇了摇头:“已经不重要了!”
“是啊,不重要了!如今的你,已经是大楚帝国的皇帝陛下了,大权在握,想要杀谁,便可杀谁,就如现在的我,不过是你砧板上任你宰割的鱼肉罢了!”
“我不是你!”
“你确实不是我,但你如今坐上了大楚帝国的皇位,注定了你将会比我更狠!毕竟,在现在的你看来,我是乱臣贼子,而那些拥护我的人,也会一同成为你刀下的亡魂!”
“你是想,让我杀了你吗?”
“杀不杀我,并不在我,不是由你来决定吗?”
再度摇了摇头,屈心亦淡淡道:“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或许你们会觉得我杀伐不够果断,但我以为,众生皆可教化,所以,若是饶你不死,你还会觊觎皇位吗?”
楚义道凝视着屈心赤良久之后,自嘲道:“我楚义道自视在诸多皇子之中都是出类拔萃的存在,但是,这朝堂之上却偏偏有个义王,让我打从心底感到钦佩和畏惧,偏偏这个义王,还是皇长子,父皇最满意的皇位继承人,但凡有你的存在,我想,这么多兄弟之中,也没人敢再有这般非分之想吧!”
“所以,若非我的存在,你对皇位心心念念的执念便不会消散,是吗?”
从凌炙天出手阻止屈心赤相救于他开始,楚义道便已将自己当做一个死人,此时闻言,更是无所顾忌地咆哮道:“屈心赤,你少拿这种态度来警告我,皇位,之于所有皇子,都是执念所在,但有机会,谁不想成为大楚帝国的皇帝?即便是你,如今成为了大楚帝国的皇帝,还会甘愿让于他人吗?”
“哈哈哈”面对楚义道的出言不逊,屈心赤不仅未怒,反而是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渐渐地,笑声逐渐变大,而后更是环顾四周,扫视所有人一圈之后,将目光定格在了楚义心的身上,随即高声道:“楚义心!”
楚义心前一刻还在揣测屈心赤这般癫狂笑意是何意思,猛然间被屈心赤点名,心里顿时骤然紧张了几分,毕竟烛蚀之死对屈心赤的打击太大了,而且,按照历朝历代过往的种种,新皇登基,少不得为巩固自己的皇位而清除掉一切能够威胁自己统治的存在,虽然自己和他是名义上的同胞兄弟,但自己,毫无疑问也是其中之一,尤其,自己不仅是北域七军的统帅,此次更是一意孤行自北域调来了数万大军参与皇位的争夺心念及此,不由警惕地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但面对屈心赤的目光,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是跪下道:“陛下!”
屈心赤再一次与楚义道对视一番后,随即向周围看去,先是围在烛蚀身旁的曹灿、黑白无常,而后是楚义征、楚义文、楚玉颜等皇亲国戚,再是凰羽、沧龙、韩当等部下,之后是阁老、司马长风、卢彦茹、徐曼、蒙山、王大力、叶青等人,继而是夏衍晤、齐映月、夏紫月、夏紫曦及楚义心部下李狩等人,然后是一干文武大臣,以及身后那望不到尽头的将士们
深深看了一眼楚义心后,再次转身看向楚义道道:“我说过,我所为者,乃是为了大楚帝国的江山社稷,和强汉一族的无数子民!”
在楚义道的不解和疑惑中,屈心赤淡淡道:“师妹!”
“嗯!”纣妙菱点了点头,随即将目光投向了此次为屈心赤登上皇位而不顾生死的率领禁军的楚义征、古擒,率领虎贲军的楚义文、刘将军、韩当,率领遵州军的曹灿,率领万源军的司马长风、蒙山、王大力,率领水师的沧龙、王玄策、湛谦,以及率领心语阁阁众的叶青等人,以及此刻神色暗淡了许多的阁老和凰羽她的神色中,充满了浓浓的歉意!再次看了一眼屈心赤后,纣妙菱高声道:“传旨!”
在场所有人闻言,不禁齐身跪了下来!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大楚帝国皇帝屈心赤,醉心江湖,无意江山社稷,故尔决定,以大楚帝国皇帝之名,禅位于弟楚义心,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此诏一出,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仅是楚义道一脸不可思议地呆滞当场,楚义心更是难以置信的呆若木鸡,其余人等,或不解、或震惊、或失落、或窃喜,亦或但不管如何,此时此刻,他们对屈心赤,都肃然起敬!
楚义征和楚义文不由相互对视一眼,虽然皆能从对方眼中看出震惊和失落,但他们明白,屈心赤之所以做出这般决定,究其根源,是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怕是支撑不了太久了,为了大楚帝国,为了强汉子民,他甚至,把到手的皇位都舍弃了,他为了大楚帝国,付出了太多,太多
屈心赤缓缓下跪,向着楚礼渊棺椁所在的大殿方向三叩首,而后是屈皇后所在的陵寝方向三叩首,之后在所有人发自内心的崇敬的目光中,缓缓行至烛蚀身旁,一把将后者的尸体抱入怀中低声道:“舅父,心赤带您走!”
纣妙菱将圣旨交到楚义心手中,警告道:“师兄说,他交给你的,不是皇位,而是责任!你若是不能当好这个皇帝,只要他还活着,那么,他还会回来的”
屈心赤独自抱着烛蚀,就这般向着荆江大堤缓缓行去,身后,响起一阵阵眼含热泪的凄鸣声:
“恭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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