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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愔瞧着眼前的武二郎,只见他俊秀的脸上,带着无比的自信。
跟随武二郎一起回来的吴富贵等人,也全都是喜气洋洋,扬眉吐气。
李愔的嘴角也不由微微翘起:“你等先去休息,二郎,我书房之中有一些文稿,你且熟悉一下。”
这么多人在场,当然不能谈这种事。
“多谢家主!”武二郎闻听大喜,显然李愔已经答应他担任助教。
也就是说,先前的承诺已然生效,他的复仇大计,顺利迈出第一步,于是他口中也立刻改变称呼,同样尊称“家主。”
李愔点点头,算是应承下来。
对他来说,赚钱的法子有都是,如果能用香皂的部分利益,换回来一个人才,那还是值得的。
打发完武二郎等人,李愔这才继续方才的事情,只见房相已经把次子房遗爱从地上拽起来,正温言细语地劝着什么。
这个次子,深受妻子卢氏喜爱,平日里都溺爱得很,他这个做父亲的,为了家庭和睦,也没法子。
李愔只是在一旁看着,从刚才房遗爱的行径来看,李愔基本断定,这就是个被惯坏了的熊孩子。
难怪娶了高阳公主之后,高阳瞧不上他。
以至于后来还走上谋反的道路,连累高阳一起被赐死。
收这种弟子,李愔也表示心里压力有点大,最好这熊孩子再来个打滚撒泼的,直接被他老爹领回去算了。
不料,房遗爱却像和刚才换了个人似的,嬉皮笑脸地凑到李愔跟前,嘴里还叫了一声先生。
李愔还以为是房玄龄做通了儿子的思想工作呢,于是也就安排他先坐下上课。
因为上午接待几波客人,耽搁一些时间,所以今天下学的时间,又晚了半个时辰。
不过那些学童,却没有任何怨言。
吃午饭的时候,摆了好几桌。
李愔陪着房相公和尉迟将军以及张大象等人一席,尉迟基、房遗爱以及张大素这些学童一席。
他们家里也都派来伴读和侍女,以后吃住都要在李愔的庄子,当然,人家肯定不会白吃白喝。
李愔教育他们的兄弟子侄,那双方的关系,自然就非比寻常。
天地君亲师,这个时代的人,还比较尊重这些。
“好吃!”房遗爱往嘴里塞了一块锅包肉,然后又笑嘻嘻地往武二郎碗里夹了一块:“你也吃。”
武二郎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其实也没比他大多少。
而且已经是李愔钦定的助教,所以就领着这些学童一起吃饭。
房玄龄也时刻注意着儿子的动向,见状微微点头:这孩子在家里吃饭,就没见他给父母夹过菜,来到这个学堂,还真长进。
一边吃,一边聊些军国大事,最后尽欢而散。
送走客人,李愔这才把武二郎和吴富贵叫过来,单独询问。
吴富贵喜滋滋地将事情原委讲述一番:就在今天早上,西市刚刚开市,对面侯家的铺子就出事了。
只见几名汉子,抬着一扇门板,来到铺子前面,门板上,赫然挺着一具尸体。
然后一名男子就开始哭诉,说是母亲昨日在这铺子买了牙具,晚上自然要尝试一番。
结果刷完牙不久,就开始头疼,没到子时,就撒手人寰。
孝子于是就把尸体抬来,还召集了不少邻里,向这家杂货铺讨要说法。
铺子这边自然不认账,于是双方就争执起来。
那小子哭得撼天动地,引来无数围观者,皆义愤填膺。
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砸了这家黑店!”
于是愤怒的人群便一拥而上,等到西市的官差带人到来的时候,这杂货铺都快被拆了。
只剩下店铺里面的掌柜和伙计,都被打断手脚,躺在地上哀嚎。
就这,苦主还不依不饶,守着老母亲的尸体,要求官差做主。
这种事情,说不清道不明,估计有的官司打了。
听到吴富贵讲完之后,李愔便又望向武二郎。
武二郎脸上却十分平静,丝毫没有欣喜之色,而是一脸严肃地说道:
“家主,那老妪突然暴毙,我这才用千钱买通他的儿子,设下此计,手段虽然有欠光明,不过对待敌人,你死我活,自然是不择手段。”
说完他又靠近李愔,附耳道:“家主,那死者的儿子,是不是要……”
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把唯一的知情人再灭口的话,那么这件事就彻底坐实。
而且还可以嫁祸于人,所有人都会怀疑,是侯记铺子做的手脚,估计他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个武二郎,在心狠手辣方面,比之打老虎的那个,似乎也不差。
李愔的鼻翼微微翕动两下,然后愕然地望向武二郎,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二郎,令尊的名讳,可是上士下彟。”
武二郎望空拱手:“正是先父的名讳。”
武士彟啊,李愔脸上闪过一丝古怪之色,不过很快就摆摆手:
“此事到此为止,你且先去看管那些学童,都是功勋子弟,未免骄纵些,定要严厉管教。”
说完他眨眨眼:以武二郎这等心狠手辣的心性,好像没有叮嘱的必要吧?
呵呵,好你个武二郎,跟某耍心机,今天就要你好看。
……
下午的时间,李愔就比较悠闲,主要是埋头在书房整理教材。
他的庄子比较大,接待房遗爱这十几个学童,还是没问题的。
吃过晚饭,李愔分配一下房间,四五个人一铺大炕,两铺也就够了。
“先生,某在家里都是跟娘亲睡觉,跟同学在一起不习惯。”房遗爱还事多。
这小子长得虎头虎脑,大眼生生,从相貌来看,是个挺惹人喜爱的小正太,就是一身臭毛病。
李愔望望他,也不吭声,他想看看这小子打什么坏主意。
果然,小房的小尾巴很快就露出来:“先生,我跟二先生一起睡可好?”
他嘴里的二先生,自然就是武二郎。
李愔有点明白了,笑着摇摇头:“同学之情,与子同袍,吃饭睡觉都在一起,才能亲如弟兄。”
“某尿床的,先生。”小房同学眨巴眨巴毛嘟嘟的大眼睛,又有了说辞。
李愔脸色一沉:“多大了还尿床,若是尿床,就自己清洗被褥。”
说完背着手出屋,临走的时候还招呼武二郎道:“二郎,且去我的房间,我们正好秉烛夜谈。”
房遗爱只能噘嘴生闷气,心中暗自思量:难道先生也瞧出来了?
李愔回到自己的寝室,炕梢放着一张矮几,他就拿出自己整理的教材,叫武二郎先熟悉一下。
不懂之处,再行讲解。
小桂子在下边伺候着,李愔估计是晚上吃咸了,茶水一盏接一盏,还不时向武二郎相让。
一直到了二更天,李愔不由打了个呵欠:“二郎,今天就到这,睡觉睡觉,哈欠,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在下怎好跟家主同榻,岂不是大大的不敬。”武二郎便要下地。
“你我虽为主仆,但是年龄相仿,私下就是兄弟,无妨无妨。”
李愔拉住对方的胳膊,笑眯眯地看着武二郎。
烛光下,武二郎俊美的面庞,也有些微微泛红,下意识地垂下头。
不过他还是很快就抬起头,面色也恢复正常:“那恭敬不如从命。”
“如此最好。”李愔便宽衣解带,躺在炕头。
武二郎吹熄了蜡烛,然后便钻进被子里。
李愔今天谈兴颇浓,东拉西扯,又聊了半天,这才渐渐睡去。
武二郎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摸摸枕头下面,那里躺着一把冷冰冰的匕首。
后半夜,武二郎被尿给憋醒了,睡前喝得茶水有点多。
她凝神倾听一阵,对面传来李愔轻微的鼾声。
又忍了一会,武二郎实在憋不住了,咬咬牙,抹黑起身下地,地上有一个木质的溺桶,上面有盖子。
武二郎轻手轻脚走过去,凭着记忆,摸到木桶,轻轻掀开盖子,蹲在木桶上。
到了这时候,尿意更浓,不过他还是努力地控制着,控制着,尽量让声音小一点。
偏偏在这个时候,炕上的李愔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一声:“二郎,你快些,某也内急,晚上的茶水喝多了一些。”
惊得武二郎浑身汗毛孔都竖立起来,终于控制不住,响成一片。
李愔的嘟囔声又传来:“飞流直下三千尺,男子汉自当如此痛快。”
武二郎掐死这货的心思都有了,却也只能忍着。
好不容易便溺完毕,匆匆奔到炕上。
影影焯焯的,看到李愔起身下地,很快便响起哗哗声。
武二郎努力地堵住耳朵,却也无法完全阻挡。
李愔还挺痛快,主要是现在年龄小了点,水枪力道足,射程远。
说起来,以他现在的年龄,刚要发育,确实应了那句老话:毛还都没长齐呢。
别的事情也做不了,只不过是想逗逗武二郎罢了。
方便完之后,李愔重新爬到炕上:“二郎,夜寒春冷,咱们抵足而眠,正好报团取暖。”
一边说着,他一边掀起武二郎盖的锦衾,就钻了进去。
“不可,家主你先出去!”
武二郎顿时慌了手脚,连忙伸手摸向枕头下面,却发现,那把匕首,已经不翼而飞。
——
(前面3章修改过,各位看官可以重新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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