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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刑当天下午四时,咒术界总监部同高专专员紧急调查期间,在禅院直哉电脑内发现大量与诅咒师羂索之间的加密邮件与秘密账户交易记录。

邮件中记录了禅院直哉对低级咒术师的轻蔑和恶意,并且多次使用“废物”、“渣滓”等一系列不堪入目的污蔑性词汇描述非术师。

咒术界判断,这在某种程度上表明,禅院直哉带领「炳」单方面屠杀无术式族人早有预谋。

此外,咒术界在禅院直哉和羂索的交流中还发现,禅院直哉一直以来以禅院家上层内部情报作为交换,和羂索进行着长达七年的金钱交易。

由于交易链涉及到总监部上层多名官员与京都咒术高专内部人员,总监部与京都校强制退出调查,一切资料由东京咒术高专接手处理。

后续证据显示,禅院直哉为羂索顺利举行涩谷1031事件了大量的情报支柱,以“杀死加茂怜”作为回报,将当晚的布防安排全部透露给了敌人,造成了无法挽回的生命财产损失,社会影响极为恶劣。

东京咒术高专总负责人夜蛾正道迅速采取强制措施,派遣特级术师九十九由基、乙骨忧太分别前往两地抓捕,在两小时内控制住了所有相关涉事人员,送回高专依法监禁,延期判决。

在五条家和加茂家的推动下,短短几个小时,咒术界经历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大洗牌,顽固派盘踞数百年的根基一夕之间崩塌殆尽,毫无还手之力。

·

11月1日,17:00。

东京咒术高专,薨星宫外。

“喂喂喂,太慢了,禅院甚尔。”五条悟戴着眼罩坐在一颗大石头上,百无聊赖地撑着脸,“我们等了你超久诶——”

他的身边还站着两人,伏黑惠和加茂宪纪,两人都以一种灼热的目光直直射向禅院甚尔,面色紧张,神情严肃。他们已经从五条悟口中得知了全部真相,内心焦急地等着要去见天元大人,寻求救出加茂怜的方法。

“老子车都开到飞速了。”男人暴躁地走近,“你从京都回来的?这么快?”

“就嗖一下再嗖一下就回来了嘛。”五条悟两只手在空中幼稚地飞舞,看起来颇为悠闲自得,伏黑惠和加茂宪纪同时嫌弃地偏过头。他啧了声,“怎么了呀,「狱门疆」里挺好的,虽然怪物多了一些,但完全不是你们加茂哥的对手,危险系数为零。”

禅院甚尔皱眉“等这么久怎么不进去?”

“找不到路啊,自从星浆体事件后,薨星宫正殿已经被封闭了许多年,现场只有你进去过两·次,所以我想你应该能够在一千多扇不断变换的门中认得通往薨星宫的路。”五条悟特意伸出两根手指,微微一笑。

禅院甚尔噢了声,自从加茂怜被封印后,他就一直是这副半死不活的表情。五条悟看着他,总觉得一会儿下去要是天元告诉他们没办法解封,这家伙会当场发疯把天元宰了。

他们进入升降机,男人循着空气中微妙的气息穿过一道道走廊。

十分钟后,众人走到了薨星宫前殿,他们几乎同时被眼前宏伟的场景震撼了一瞬。

广阔空荡的大厅中央,浑圆的树木拔地而起,根茎缠绕,气须交织,高不见顶,深不见底,其宽度百人恐怕都无法环抱,粗壮繁茂到骇人的程度,使人一眼看上去头皮发麻。

“血?”伏黑惠瞟见地砖上一大片干涸乌黑的印记,有些不确定。

五条悟哼了一声,没说话。

禅院甚尔的心思也不在这里,他环视一周,站定,气压低得可怕。

“进不去了,我只记得这一段到忌库的路。”男人沉声,瞥向五条悟,“你的六眼能不能用?”

五条悟遗憾地摇头,“这里被天元的结界完全覆盖,听夜蛾说,对方已经闭门多年,他不愿意出现,就算是我也没办法。”

薨星宫周围的道路就是移动迷宫,下一扇门后可能是天元,也可能是致命的陷阱,稍不注意就会绕进死胡同里,失踪一百年都不会被人发现。

加茂宪纪重重地拧起眉,“那兄长怎么办?”

现场陷入死寂。

五条悟“要不回去暴力破开算了?”

禅院甚尔没说话,双手插在兜里,迈步向前走去。

“你知道路?”

“不知道。”禅院甚尔走到粗壮的树枝前,偏头时眼眸冷若寒潭,“但既然你们那位天元大人不愿意出来,那就把这看上去很重要的东西砍断,看那家伙能稳到什么时候——”

连五条悟都被这杀神惊人的逻辑震撼了几秒,这时禅院甚尔已经举起了村雨丸,下一秒就要向那枝干砍去!

“年轻人,就是心急气盛。”有人开口。

无法形容那是怎样的声音,仿佛深渊中回荡的禅钟,又或是暗夜里鸣响的风声,诡异、震撼、宏大。

在那声音响起的瞬间,村雨丸在枝干前不到一毫的地方精准停住。

众人骤然转过脑袋,呼吸骤滞。

来者身披长袍,皮肤苍老如树皮,头如树桩,面生四目,眼眶里只剩苍茫的一转白,那抹白色不会让人感到空洞,而是一种广袤无垠的包容。

“看来御三家的子嗣们都凑齐了啊。”天元缓缓开口,“初次见面,各位。”

禅院甚尔敏锐地虚起双目,男人并没有在此时收回妖刀,而是紧紧地握在手中,指节发白。

五条悟同样也愣了愣,下一秒却飞快地蹿了过去,拉开眼罩,捏着下巴在天元周围转了好几圈,“奇怪——”

白发教师拖长了声音,冰蓝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好奇的神采,“你这种状态真的不是咒灵吗!”

——咒灵?!

伏黑惠和加茂宪纪不约而同地一震。

“那是因为星浆体的死亡加速了我的进化。”天元竟然慈祥耐心地解答了五条悟的问题,“所以我现在的状态相比于人类,更贴近于咒灵——”

“我对你是咒灵是人类还是什么其他怪物不感兴趣。”男人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天元的话,他说,“我只想知道怎样才能打开「狱门疆」,把加茂怜放出来。”

天元对禅院甚尔无礼的言辞并没有感到被冒犯,“打开狱门疆很简单,就算施术者羂索死亡,也可以用解除术式的咒具打开——我想,你应该有一把叫做「天逆鉾」的武器,禅院甚尔。”

他准确无误地认出了甚尔的身份,在众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说“但加茂怜并不是被封印进去的。”

禅院甚尔一顿“说清楚。”

“在加茂怜使用涅槃术式期间,孔雀火会将除他自愿保护之外含有咒力的东西全部烧毁,以发动术式所需的能量。”天元缓缓道来,“五条悟能够脱离封印不是巧合,原本的「狱门疆」已经在火焰中被改变了术式性质,特级咒物被火焰激发的咒力和加茂怜自身的领域在高温中融合,换而言之,加茂怜是被自身的力量锁进去的。”

“因此,单纯的解除术式行不通,还必须深入加茂怜的领域之中,将他找回。”天元说,“孔雀瞳术师的特殊领域「摩诃摩瑜利罗阇」中有108只阿格斯之眼监视,被注视的人无法逃脱内心最恐惧的黑暗,需要不受孔雀瞳影响的人才能进入……”

天元苍茫的目光环视过众人严肃的表情,在一个方向停住——

“而在场只有你们两人能够做到这件事。”天元缓缓开口,“最强咒术师五条悟,以及、最强天与咒缚禅院甚尔。”

·

薨星宫,正殿。

“计划很简单,我来束缚住那些孔雀瞳免得他们喷火,你快去找你男朋友。”

五条悟将狱门疆放在地上,伏黑惠和加茂怜宪纪被拦在了正殿外面,因为天元说很难确保加茂怜的领域会不会暴走,为了避免不幸的事情发生,还在成长中的两个学生禁止入内。

禅院甚尔不耐烦地点了点头,捏着天逆鉾,“让开,小子。”

“哇,脾气真烂,也不知道怜什么品味。”五条悟嘀咕。

但很快他就没时间抱怨了,在天逆鉾刀刃接触到狱门疆的瞬间,一束强烈的白光铺天盖地地笼罩了整个房间。

最强和天与咒缚被刺激得同时闭上双眸,等他们再次回过神来,已经身处一片血蒙蒙的空间里,天际无数只孔雀瞳在两人闯入的刹那骤然亮起,仿佛无数只熠熠生辉的金黄色灯笼。

在血雾的远处,隐约坐落着一座巨大的宅邸,飞檐翘角,如同镇邪神佛的尖牙利齿,剪影绰绰,看不分明。

这就是加茂怜的领域,「摩诃摩瑜利罗阇」,生者审判地。

禅院甚尔被盯得太阳穴发痛,他皱了皱眉,转眼看见五条悟的脸色也不太好,对方反手揉捏着脖子,骂了一声,“这家伙的领域也太变态了吧!”

变不变态另说,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把加茂怜找出来,根据天元的意思,加茂怜在进入狱门疆的同时,意识也会陷入沉睡期,他们需要在对方的意识中穿梭,将人弄醒。

当术师领地意识较强的时候,入侵者会遭到强烈的排斥,所以搜寻的工作,只能由和加茂怜关系最为亲密的家伙来干,而五条悟负责在外围挡住孔雀瞳的精神攻击,替禅院甚尔争取时间。

“我先搞定这些,你去——”

五条悟闭上了嘴,禅院甚尔早就不知所踪,只给他留下了一片血色天穹和漫天的眼睛,白金如火的瞳孔直端端地盯着他,就像审视着将死的猎物。

“啧。”白发男人臭着脸活动活动筋骨,目光却在扫过天际一圈后,愣怔了几秒。

——等等,怎么这里只有106只眼睛?

·

禅院甚尔推开宅邸大门,他认得这是禅院家主宅,他印象中好几届御三家的祓禳会都是在这里举办的。

只不过此时的宅院和那时不同,被蒙上了一层阴暗的色彩,陈旧**、一片荒芜,满地都是大火肆虐的痕迹,房屋被烧得只剩下柱子和屋脊,越往里走,毁的越严重。禅院甚尔的衣角掀起尘埃,闻见了木头缝隙中残留的焦炭糊味。

男人踏碎碍事的杂物,凭着直觉向深处前行。

他的目光穿过一道长长的走廊,心脏勃勃跳动,总觉得在那尽头会有重要的东西等着自己。

哒。

在他鞋底踏入走廊的瞬间,仿若彩色油墨滴入水中,阴暗的色彩从他眼帘飞逝而去。

焦黑褪去,露出发亮的红木,地板掀起尘土,由远及近翻新成漂亮的檀褐色,走廊边焦土重新变得湿润,绿芽抽枝,油亮的松针茂密,金色的野花重重叠叠,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血红的天穹化为湛蓝,腥臭的雾气散去,处处清明而崭新。

禅院甚尔猛然回神,迅速向走廊尽头跑去,在穿过最后一道廊柱后,视线彻底明亮起来。

穿着深色浴衣的金发小男孩坐在池塘边,小腿浸在水中,嘴里叼着一只棒棒糖,听见动静后,悠然转过脑袋,金灿灿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来人。

他的头顶插着一朵金黄的野花,在转头的瞬间灵动地摇晃起来,又晃了下去。

加茂怜。

禅院甚尔喉结微微一动,墨绿的瞳孔映着男孩迷茫的表情,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就在这时,怜的眼睛忽然亮了,稚嫩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野花在他头上猛地颤了颤,花瓣飘到水中,水波荡漾成圈,明亮的花瓣被游荡的金鱼叼走。

“豆叽!”他脆生生地喊道,突然起身,光着脚丫向男人扑过去。

禅院甚尔一愣,下意识伸手将加茂怜接住,下一秒,指尖却只碰到一股温暖的风。

男孩化作纷纷扬扬的野花花瓣在他怀里散开,明亮得耀眼,灿若星河,充盈了全部视线。

四周骤然变暗,风不见了,花瓣也不见了,前方的池塘和背后的走廊统统消失,空气中只能闻见一股潮湿的血腥味。

滴答。

禅院甚尔抬眸,金发青年全身**地躺在幽黑冰冷的祭台上,四肢被咒力打造的锁链紧紧捆住,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布满了锐器划过的伤口,有的已经结痂了,但更多的还在淌血。

血液滴落在祭台周围的收集容器中,已经缓缓地积满了底部。

禅院甚尔心脏猝然一紧,呼吸几乎停滞,这在这时,青年偏过了头,那双原本耀眼的双目此刻只剩下了漆黑的洞口,被人硬生生剜去了。

禅院甚尔立马明白,这是上一世真实发生在怜身上的遭遇。

甚尔走到祭台前,沉默着一刀砍断了那些锁链。

他想要揉加茂怜的脑袋,指尖却悬在了空中,他害怕触碰时怜又会消失。

直到甚尔的手腕被冰凉的指尖轻轻握住,他才恍然回神。

青年看不见他,动了动干裂苍白的嘴唇,声带沙哑,“……你是来杀我的吗?”

“……”男人压抑着内心狂躁的情绪,将脆弱的躯体抱在怀中,他没有回答加茂怜,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加茂那群家伙干的?”

“唔。”青年身体紧绷了一瞬,在察觉到对方对自己没有恶意后,才迟疑着放松下来,他问,“你是谁?”

他的脑袋被轻柔地摁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

男人单手揽着怜,对方此时的瘦得不成样,骨头都硌人。

他迈步向门外走去,挥刀破开了封锁的大门,将刀刃对准了怜回忆中折磨他的族人。

“我叫禅院甚尔。”鲜血溅在甚尔的脸颊上,男人语气却无比温柔,“你未来的爱人。”

宅邸中最后一人倒下,溅起的鲜血瞬间溢满眼帘,禅院甚尔怀里一轻,等他再回神,黑暗褪去,光明袭来。

碧蓝的天穹下,欢呼声如同水入沸油,哗啦一声炸开。

“8号、3号、7号依次冲线!恭喜!”

主持人的声音几乎穿透甚尔耳膜,当男人看见熟悉的竞马场,只是懵了一瞬,视线立刻从场下挪走,环顾看台,立马就看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一个安静的身影坐在或欢呼或恼怒的人群之中,他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了一双漂亮的金色眼睛。

那双眼睛古井无波,仿佛任何事都没办法提起他的丝毫兴趣,即使买的那匹马让他再次输了一大笔钱,也没有感到懊恼。

他只是慢吞吞地起身,再次往下注的窗口走去。

禅院甚尔迅速穿过人群,还没走近,他听见加茂怜对工作人员说“9号,二十万。”

工作人员无奈道“不然您换一个号码吧,今天下午的9号马都是同一匹新马,用来上场练习的,一般没人会买。”

“不用了。”青年摇头,在口罩下闷闷地说,“9号,劳烦帮忙下注。”

男人脚步一顿,侧目看了看赛场大屏上显示的日期,2013年。他没再上前,而是转身向赛马预备场走去。

二十分钟后,下一场比赛的马匹和运动员已经做好了准备。

枪声响起,栏杆上抬,九匹骏马载着骑手风驰电掣向终点跑去,马蹄声踏踏,气势恢宏,四周再次响起喧闹的欢呼,几乎要把整个场馆掀开。

无论如何热闹,鸭舌帽青年仍旧静静地坐着,他视线追逐着那匹9号马,几秒后,原本百无聊赖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迷茫,再然后浮现出惊讶的神色。

他眼睁睁看着之前总是吊车尾的马匹在骑手的控制下,一点点超过其他马匹,逐渐跑到了队伍的最前端,拉开遥不可及的差距,冲线,获胜,逆风翻盘!

禅院甚尔转过脑袋,目光透过头盔前镜望向远处的观众席,隔着遥远的距离笑着与青年对视。

风卷走最后一个画面,男人骤然回神。

禅院甚尔站在烧焦的走廊尽头,抬眸望向血雾弥漫的天空,五条悟的任务完成得很不错,106只孔雀瞳已然紧闭,远处传来了缥缈的禅音。

“唵摩愉啰讫兰帝娑嚩诃……唵摩愉啰讫兰帝娑嚩诃……”

禅院甚尔看着那些紧闭的眼睛,领域的情报随着空灵而奇怪的腔调不容拒绝地挤进脑海——

那些眼睛是历代惨死的孔雀瞳术师们在领域中留下的传承,106只眼代表了53名术师。加茂怜的涅槃之术唤醒了他们,这些术师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加茂怜,他们将最后一双属于怜的眼睛藏了起来,企图将他永远地留在领域中变成传承的一部分,达成真正地永生。

霎时间,无数被忽略的回忆闪过脑海,甚尔想起在大火中,加茂怜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眸,对方深深地望着他,在疤痕上落下亲密的吻。

他抽出咒具手枪,里面还有一发孔雀血凝成的子弹,甚尔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嘭!

即便是天与咒缚的心脏也承受不住近距离开枪射击,男人脸色猛地苍白了一瞬。

孔雀血将心脏点燃,两颗遗落的亮光从他胸膛中钻出。

领域瞬间破碎,化成明亮的光辉。

禅院甚尔晃了晃,被人死死撑住,一只手贴在他的胸口,反转术式治愈着暴力行经破开的大洞。

“找死啊!”脆嫩的声音猝地炸开,含着与年龄不符的怒气。

禅院甚尔垂眸,看见一个光脚穿浴衣的金发小鬼站在自己面前,和方才领域中一模一样,只不过现在这个面色恼怒,气势汹汹。

加茂怜一觉醒来脑子里塞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记忆,重生竟然变成了小屁孩,虽然他能感觉到此时的状态只是暂时的,但睁眼不仅平白无故矮了许多,还看见禅院甚尔往自己胸腔里射击,正愁没地方发火。

他恶狠狠地皱眉,“这样就认不出来了?你果然是个人渣——”

加茂怜忽然噤声,头顶压下一只温暖的手掌,揉了揉他的脑袋。

“啧,小鬼。”男人眼里带着笑意,唇角扯出一抹愉悦的弧度,“没想到能这么矮。”

加茂怜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刚蓄积的感动顿时荡然无存。

分手吧,这辈子别在一起了,否则迟早心肌梗塞……

想是这么想,下一秒怜却猛地扑到了甚尔腰上,脑袋埋在他柔软的衣角蹭了蹭,性格受到身体年龄的影响变得有些软。

加茂怜抬头时眼眶发红,慢吞吞地从兜里掏出一朵皱巴巴的金黄色野花,举到禅院甚尔胸前。

“送给你。”他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地偏过脑袋。

男人顿了顿,接过野花,单手将光着脚丫的怜单手抱了起来,轻笑“你这样显得我很像变态啊。”

加茂怜红着鼻尖,面无表情地用拳头锤了下这家伙的狗头,嫩声嫩气地开口,“老子宰了你。”

“喂,小屁孩不准说脏话。”

“过几天等我恢复你就完蛋了,禅院甚尔。”

“嗤。”

“你笑屁!”

he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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