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记忆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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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凡手中提着长枪，冷静的分析着眼前的局面，虽然他已经想起了自己以前的记忆，但是中间却缺失了一部分，虽然那部分记忆很短暂，但是任凡莫名觉得那缺失的那部分记忆才是他二十年来最精彩的记忆。

那记忆中有很珍贵的东西，也许是人，也许是些什么其他的东西，但是总知，对他来说，那是很重要的东西。

他环视四周，小男孩融入他后，这里在次陷入了沉浸，只有他一个人，虽然孤单，但是他并不觉得孤独。

任凡仔细回想着今天起床后发生的一切，这应该是应该环境，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制造出来的，但是应该是为了控住他才出现的。

“看了想要知道这环境是如何出现的，应该在那段却失的记忆中。”任凡在脑中推断。

他在次仔细观察了一遍这教室，确定没有问题后，缓缓走向了教室的出口。

就在他走出教室的一瞬间，眼前的场景在次破碎，就如同镜面一般，碎成了一块又一块。

任凡看着这些镜面在自己眼前飞速略过，那镜面上浮现的正是他曾经的过往……

腊月，正值一年中最冷的时候，雪花一片片飘到地上，那雪美的像是精灵，轻轻的，优雅的，圣洁，美丽。

破旧的小福利院门前，一个小而破旧的小篮子静静的放在门前，篮子里裹着一张旧旧的毯子，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这时，福利院里走出约莫五十多岁的女人，女人带着一副被时间冲刷而已经变的十分破旧的眼境。

女人缓缓走到小篮子边，她将篮子拿起来，掀开破旧的毯子，是应该婴儿，婴儿的眼睛还没有张开，全生泛着紫死，就像是一只小奶狗一样，团成一圈。即使身体被寒风刮的瑟瑟发抖，依旧没有发出一声。

女人将旧毯子又重新盖到了小婴儿身上，她四下的望了望周围，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想要喊一声：“是谁的孩子。”可是最终还是没能喊出口。

女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这个小篮子抱在怀中，又走回了身后那所破旧的小福利院。

喊了又有什么用呢！谁会无缘无故把孩子放到福利院的门口，这种事，她遇到的多了，现在早已见怪不怪了。

女人走到屋子里，将小篮子放到了距离火炉的不远处。很难想象，这这个早已经暖气普及的城市，这所福利院，依旧在采用着火炉的取暖方法。

女人走出这所小屋，回到院子里，将已经打碎的碳铲到盘子上，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破旧的小院后，端着手中铲起来的一盘黑碳重新走到了屋子里。

这里说是福利院，其实更像是一个小院子而以，院子里只又几间屋子，其余什么都没有。

这所破旧的福利院完全只靠她一人支撑，福利院里有十几个孩子，基本上都是她自己一手带大的，刚开始时最幸亏，全院的所有开销全部由她一人承担，要不是有国家的资助，怕是这所福利院早就不存在了。

白天她要去打工，晚上又要回来辅导孩子们的功课。可以说是一个人当成俩个人在用。

一转眼之间，那个当初的小婴儿已经张到了五六岁的样子，这所小小的福利院的孩子也越来越多，就要挤不下了。

好在国家的扶持终于下来了，福利院也终于走向了正规。

“院长，你要去哪里啊？”小任凡站在白色的病床前，懵懂无知的看着这个养育了他五年的女人。

以前他一直问院长为什么别人有妈妈，为什么自己却没有，他也想叫院长妈妈。

但是院长总是笑着开口说：“你们的妈妈都去远方了，有一天会回来找你们的，院子只是帮你们的妈妈暂时看着你们。”

小任凡只是歪着头，似懂非懂的说，嗯！

院长侧过头来，看着这个自己养了五年的孩子，忽然笑了：“院长要去天上来，去天上变成星星守护你啊！”

小任凡嘻嘻笑了起来：“哇！院长会变星星啊，那院长还能会给任凡买糖吃吗？”

小任凡很可爱，也很懂事，每次院长发糖的时候，他总是在最后安静的呆着，不枪不闹，静静等等别的小孩都拿到糖后再去拿。

但是轮到他的时候，院长就伸出空空如也的手说：“呀！院子没有糖了，下次给任凡好不好啊！”

小任凡看着院长空空如也的手，牙齿咬着下唇，泪花着眼眶里打转，明明委屈已经写到了脸上，但是还是要抬起头要说：“嗯嗯……那院长下次给任凡糖。”

然后院长又会忽然从背后拿出一颗糖了，放到他的眼前晃啊晃，那是他最喜欢的奶糖。

“院长会变魔术，又给任凡变出一口糖了！”

小任凡把奶糖抓在那俩只小小的手中，惊喜道：“哇！院长真厉害！”

躺在病床上的院长忽然笑了起来，她怎么又想到这里了，她为了这些孩子，劳累了一辈子，现在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但是又忽然舍不得了。

院长将苍老的手缓缓抬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手心中竟然出现了一颗糖。

小任凡看到糖嘻嘻笑了起来：“哇！院长又给任凡变魔术了！”

院长看着兴高采烈的小任凡，摸了摸他的头，轻轻的说：“院长以后就不能给任凡变魔术了。任凡以后长大了自己买糖吃了！”

小任凡忽然呆住了，怔怔的看着院长，忽然伤心了起来：“院长是不是要死了啊！任凡以后再也见不到院长了，任凡不要糖了，任凡要院长！”

很难想象一个五岁的孩子竟然会知道“死”这件事，更难以想象的是，能从成年人的口中听出一个人即将离去。

“傻孩子，什么死啊！你还小，不懂，院长变成星星以后就能一直看着你了！还有以后爸爸妈妈来找小任凡的时候，可不要忘了院子啊！”院长的声音似乎有些虚弱了起来。

但是小任凡没有听出来，只是听到了院长会永远陪着他，只听到了爸爸妈妈。

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进来。

“35床，你现在不能说话知道吗？你需要静养！”

小任凡看到护士严肃的语气，也感觉到了不对，担心的问道：“漂亮姐姐，院长阿姨怎么了，什么是静养啊！？”

护士看了一眼小任凡，正要开口时。

“小姑娘，拜托你！”院长的声音传来。

护士小姐姐蹲下来，摸了摸小任凡的脑袋：“放心吧，小弟弟，你的院长阿姨什么事都没有。”

“那静养是什么意思啊！”小任凡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护士小姐姐沉思片刻：“静养就是需要自己一个人安静的休息。”

小任凡得到答案后，这才罢休，冲着院长和护士姐姐打了招呼，招着手跑着离开了病房：“院长再见，漂亮姐姐再见。院长阿姨我明天来找你玩！”

但是第二天小任凡并没有见到院长阿姨，她跑去问昨天的漂亮姐姐：“漂亮姐姐，院长去哪里了啊！”

护士按照院长离开时交代的话说道：“你们院长去天上了，要你好好读书，等哪天考上大学，等到你爸爸妈妈，她就回来看你。”

小任凡听后，眉毛拧成一团，但还是点了点头。

时间一天天过去，小任凡也一天天的长大，福利院不在是当初的一张大大的床，所有孩子都挤到一起。连甜甜的奶糖都可以经常吃到，但是小任凡却忽然觉得奶糖似乎不甜了。

从小小的一只，长大到福利院已经无法在抚养，期间也有很多人想要领养小任凡，但是每次都会被小任凡问到放弃。

“你们是我的爸爸妈妈吗？”小任凡瞪着大大的眼睛问到。

对面的女人有些为难的说道：“现在还不是，但是等你和我们在一起生活后就我们就是你的爸爸妈妈了。”

然后就看到小任凡摇了摇头，倔强的回答：“不要，我要等我的爸爸妈妈。”

女人有些不死心：“我们做了你的爸爸妈妈会给你好多好多糖吃，会有很多的零食，还会有漂亮的房间！”

小任凡依旧摇头，他直接跳下地，头也不回的跑了。

就这样，时间越来越长，小任凡也长成了少年，慢慢的他也懂了院子原来永远都不会回来给他变魔术了，但他依旧倔强的不是亲生父母就绝对不被领养。直到他长成少年，也没人愿意领养他。

最后他因为年龄达到16岁，才自行离开福利院，他看着这所陌生的福利院，忽然有些怀念以前那破旧的小院。

出了社会是不容易的，所有的事都要自己做，被别人骂，他就学最脏的话，狠狠的骂回去，被人围殴，他就抓住那个为首的，按在地上狠狠的打，别人在他身上打多少下，他就悉数奉还回去。

他就像是一颗小树苗，风刮不倒，雨淹不死……

记忆碎片如同洪流一般在他的脸色刮过，虽然鲜血淋漓，但是却没有一丝痛感。

任凡忽然看着这些记忆的碎片，有些其实连他自己都忘记了，现在还能在次看到还是很开心的。

他忽然想起，自己好像自从院长离开后，就在也没有吃过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