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疼痛是成长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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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磐之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淌入小木灵的体内。

秦牧分明看见小木灵的眼皮抖了又抖，可却迟迟不见小木灵睁眼醒来。

“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在故意闭着眼睛，假装还没醒来吧？”

对于常磐之力的效果，秦牧有着绝对的自信。

别说是吓晕这种层次了，哪怕是再严重几倍，只要常磐之力足够强大，也足以治愈。

所以，小木灵断然是没有理由，继续昏迷的。

随着秦牧的话语传入耳中，小木灵仍旧没有睁开双眼，但是木头脑袋却不停地摇晃起来。

似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秦牧，它并没有假装昏迷，而是真的还在昏迷之中。

这一番小动作，将秦牧都逗笑了。

秦牧并没有强行揭穿小木灵的小把戏，而是就地坐到了小木灵的身旁。

胆小的性格，是一定需要改变的吗？

不一定。

抛开族群的影响，或许，对于小木灵来说，哪怕是胆小一辈子，也照样能够活得很好。

但它会接受这样的人生吗？

改变，总是发生在，你遇见某种更想要追求的东西的时候。

“如果连你自己也无法坚定信念的话，别人就更加帮不了你了。”

“距离‘万圣夜集会’还有三天，你就算再想逃避，也不过还有三天时间罢了。到时候，你准备怎么去面对你的族人？”

“小木灵，你真的想清楚了吗？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你心目中期待的那样吗？”

秦牧的话语，不急不缓，却像是一把刀子，径直插进小木灵的心脏，疼得它，忍不住地睁开浸透着泪水的双眼。

“木铃～”

“木铃木铃！”

因为摇头幅度过大的缘故，小木灵脸上的泪水，向着两边挥洒。

但秦牧并没有为此而觉得它的样子，有任何不妥。反而是小木灵能够坚定内心，让秦牧觉得倍感欣慰。

“我想，经过今天晚上的这些事，你自己也多少明白了一些吧。”

“你真正害怕的东西，也就是你胆小的源头，鬼火。”

“鬼火”二字一出口，小木灵就打了个哆嗦。显然，对于鬼火招式，小木灵的心理阴影并不小。

“如果想要真正的克服这个缺点，是没有捷径可以走的。我也不想隐瞒你，直面鬼火只是最基础的，之后的特训，你可能还需要亲身去体会鬼火带来的伤害。”

“小木灵，在开始之前，你还有最后可以后悔的机会。一旦开始，除非你能够成功，否则的话，我不会停下行动。”

“当然了，你随时可以选择放弃。但如果那样，我也会直接放弃你，不会再执着于帮助你克服弱点。这些话，你能明白吗？”

小木灵身子颤颤巍巍的，光是做出选择，就耗费了它太多的心力。

可即便如此，它还是不想放弃。

它已经隐约地感受到了，秦牧的出现，也许就是它克服胆小性格的最好机会。

它，想要抓住这个机会！

小木灵的眼泪并没有停止流动，但它坚定的眼神，还是同样透过眼泪，传达给了秦牧。

秦牧在心里松了口气，他最怕的就是小木灵自己也没有信心，没有毅力去改变。

那样的话，作为旁观者的他们，拥有再大的能力，也没用。

“好，既然你做出了选择，那作为你的朋友，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全心全意的支持你。”

秦牧转过身去，看向夜巡灵。

“夜巡灵，麻烦你了，再使用一次鬼火招式。”

只是将鬼火招式凝聚在身边，而不需要具体对着谁释放的话，并不会消耗夜巡灵太多的体力。

因此，夜巡灵没有任何犹豫，就再次凝聚出了两朵紫色的鬼火。

两团鬼火，毫无规则地移动着，在秦牧的刻意嘱咐之下，轨迹始终围绕在小木灵身边。

这种感觉就像是鬼火有了生命，在纠缠着小木灵一般。

小木灵的身子，抖如糠筛。瞳孔都有些轻微的涣散，尽管鬼火并没有真的接触到它，但给它的感觉，就好像突然置身于水流的包裹中。

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艰难。

泪水，冷汗，混合在一起，遍布了小木灵的整个脑袋，已经分不清，具体是什么。

若不是秦牧一直用常磐之力给予小木灵支持，恐怕它早就已经昏厥过去。

但常磐之力只能治愈身体上的伤病，却无法治愈心灵上的异常。

所以，这观看鬼火的数分钟时间，小木灵的心里，仍旧是备受煎熬。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迷迷糊糊间，小木灵仿佛回到了族群，看着身边一个个族人掌握鬼火招式，而它自己却畏惧着不敢上前。

原本一起成长，一起玩耍的同伴渐行渐远，到最后只剩下它孤零零的一人，留在原地。

成长是有代价的。

能承受代价的时候，不愿意成长。

愿意成长的时候，承受不了代价。

到最后，便是孑然一身。

它，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一股意气从小木灵心底喷涌而出，直冲脑海。

原本涣散的眼神，也因为这股意气，重新变得坚定。

小木灵喘着粗气，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但它还是没有犹豫地主动迎上了那两团鬼火。

在场的众人，都没有想到小木灵前后的变化会如此之大。等到反应过来，小木灵已经陷入了被鬼火灼烧的烧伤状态。

时不时在身体上冒起的紫色火焰，带来了阴冷与灼痛的双重折磨。

对于拥有草属性的小木灵来说，这种折磨，反馈而来的难受，还要增倍。

秦牧停下了常磐之力的输送，因为常磐之力会将鬼火带来的烧伤状态治愈。

那样的话，小木灵凭借意气的做出的选择，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秦牧不敢肯定，小木灵是否下一次还有勇气这样去做。

因此，只有将这一次的成果，尽量扩大。

鬼火持续削弱着小木灵的体力，渐渐地，它已经无法维持身体的平衡，在空中左摇右晃，一副随时会掉落下来的模样。

泪水与汗水，从一开始就没有停下过。也不知道树才怪们看到水这么多的小木灵之后，还愿不愿意和它做朋友。

但毋庸置疑的是，在场，包括夜巡灵在内的所有人，都已经发自内心地对小木灵生出了认可。

不管以前的它，是如何逃避。但今天，属于小木灵唯一的印象，只有勇于面对。

“木铃。”

一声细弱蚊蝇的呢喃之后，小木灵再也支持不住，从半空中跌落下来。

秦牧眼疾手快将其接住，第一时间送去了一丝常磐之力。

烧伤被瞬间治愈，就连透支的体力，也在常磐之力的作用之下，开始慢慢恢复。

小木灵艰难地起身，想要对秦牧说些什么。

话还没出口，双眼就变成了大大的叉字模样。

好嘛。

这次是真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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