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染血死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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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rserker本来高大的身躯，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即将破碎的碎瓷器，遍布在他身体，尤其是胸口的黑色鳞片大半已经碎裂，露出了其内焦黑的血肉以及残破不堪的骨骼。

眼前的那头怪物已经完全失去了生息，体表之上剩下的鳞片正一寸一寸地向下剥落。

卫宫士郎瞪大眼睛，他张着的嘴喉咙却仿佛被卡住了一般让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他没想到，被他列为最强敌人的berserker居然会是第一个退场的从者。

远坂凛也被眼前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幕所震慑，但她比卫宫士郎先一步反应过来——在解决完berserker后，caster的目的毫无疑问就是消灭掉他们这些御主。

努力扯动锁链，远坂凛的手一点点靠近自己的上衣口袋，但锁链被带动的“锒铛”声依旧让她的行动暴露。

caster手中匕首消散，她从berserker的亡骸中飞起，恼怒的朝着伊莉雅的方向望去。caster手一抬，缠绕住众人的锁链纷纷被拉紧，将三人的身体呈“大”字形展现在caster的面前。

被兜帽遮住上半张脸无法看清caster面部的表情，但在场每一个人都可以看出caster身上几乎溢满出来的阴郁。

她看着伊莉雅，那个宁可让berserker自杀也不让她成功签订berserker的女人，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压制住了对方的魔术回路，在不能使用令咒的情况下berserker为何会还会听从，但caster此时恨不得将伊莉雅抓走狠狠羞辱一番。

但时间来不及了。

被她放出去的使魔已经传回来消息，其他的三名从者已经赶到了结界的附近。

锁链拉住卫宫士郎的四肢将他用力向着四方抻开。

“卫宫同学！”

远坂凛声音颤抖，她抬起头就见到了caster调转了方向遥遥朝向了她。

在那暗紫色的斗篷下，紫色魔力涌动，那是先前击溃了berserker的魔力束。

自知绝对挡不住这一击的远坂凛眼眸先是一沉，但她又像是看到了什么般双眼又猛地瞪大。

caster注意到了远坂凛的异样，但并没有在意。她斗篷下的紫色魔力团再一次大亮。

砰——！

一条尾巴赶在了魔力束在发射之前拍在了caster的身上，如打虫子般将caster砸落在地。

“aaaaa！”

“berserker？”

远坂凛声音透露着不敢置信的意味，她看着将caster打下的黑色怪物，他的身上黑鳞光洁，完全看不出刚刚那副濒死的姿态。

“凛，很惊讶吗？”被束缚在远坂凛身边的伊莉雅低低地笑了一声：“只要我愿意，berserker可以像这样复活无数次哦。”

不擅长近身搏斗的caster明明可以依靠魔术轻易击杀berserker，却偏偏选择依靠匕首来攻击，更何况在明知道有四名从者的情况下却不在第一时间消灭御主反而将berserker放进了结界，种种疑点让伊莉雅本能就产生了不妙的预感。

在那瞬间，伊莉雅就有了全部的猜测。

‘caster的宝具或许需要依靠从者来得到什么。’

但无论caster想要得到什么，对方既然选择在【berserker存活的时候动手】这就说明了她的宝具对尸体没用。

也正是因此，伊莉雅才会选择让berserker自杀。

“……复活……”

远坂凛感觉嘴巴干涩，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伊莉雅在明知道陷阱的情况下还敢同时应对他们三人。

那种怪物，居然能够无限复活——怎么可能打得赢啊！

伊莉雅并没有把berserker每次复活会衰弱的事情说出来，看着远坂凛灰白的脸色，伊莉雅小小满足了一下自己的恶趣味。

蓝色的长发垂落，遮住面庞的兜帽因为刚刚的爆炸而被撕扯成一块块碎布，caster的额角受到波及鲜血流淌而下，有着与头发相同颜色的瞳孔以及那双异于常人的像精灵一样，稍微有些尖耳朵在caster左耳的位置还垂着一缕麻花辫。嘴上涂着紫色的口红，但除此之外却再也没有其他的妆容。

无论是谁，在看到caster后都会下意识认为斗篷下面的人是一位妖艳的女性，可当帽子破碎后露出的脸却给人一种朴素的精致。

caster看着被berserker尾巴拍击而造成的深坑，她的眉毛忍不住跳了跳，若非在被拍落在地的前一刻使用了早就刻画好的转移术式，以她的身体估计在落地的瞬间就会溃散。

结界再一次发生了颤动，比起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的多，仅仅只是两三个呼吸的时间里结界上就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痕。

本想着与berserker签订了契约后反打，但现在自己反而被berserker击伤。

caster看着已经回到了伊莉雅身边以粗暴的方式扯断了锁链的berserker，她忍不住在心底暗骂一句疯狗。

她的身体在转瞬间化作紫色粒子消失不见。

……

caster离开后，控制住远坂凛与卫宫士郎的锁链也一同消散。

但远坂凛却知道危机并没有解除。她在落地的瞬间就激活了双腿刻印的魔术抱着卫宫士郎向着另一侧间桐慎二的方向扑去。

果然，在下一刻，伊莉雅的命令就传达过来。

“berserker，不想玩了，杀了他们吧。”

黑色巨兽抽动尾巴毫不留情地碾压过来。

尾巴在半途就被一柄剑所挡住，埃泽奎尔右手持剑，左手按在剑刃上，勉强支撑住了身体。而在他身后，archer和rider一手一个抱起在场的三名人类迅速拉开距离。眼见御主安全，埃泽奎尔借力跳开了berserker攻击的路径。

他看了一眼身上毫发无伤的berserker，心理却忍不住泛起了嘀咕——berserker力量虽然依旧强大，但对他的压制力似乎减小了。

“archer，小心，berserker有复活的能力！”远坂凛刚被放下，她就向着archer喊道。

她是亲眼见过死过一次的berserker再一次复生的，本来伤痕累累的躯体在复活后全部消失——远坂凛很确信那并非是令咒，那时即使是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也不可能激活令咒。

她不至于相信伊莉雅恐吓般的无限复活，但在知道对方的复活次数和条件之前还是要稳妥为上。

“复活……而不是战斗续行吗。”

archer看着berserker，再一次向远坂凛确认道。得到的是远坂凛又一次肯定的答复，而不止是远坂凛一人，连另一侧疼得瘫软在地的卫宫士郎也开口附和。

“我知道了。”

archer手中的短刀消失，他看向berserker，拳头捏紧。

他们先前与berserker交锋，虽然占据了上风却也并不是毫发未伤。而且埃泽奎尔的御主还只是个半吊子——即使有令咒充能，魔力也应该亏空。

“埃泽奎尔，rider，帮我拖延住他一会，我需要准备使用宝具。”

既然能够复生，那么就把他限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