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铁血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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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光影重重。
枝丫摇曳着树影。惶惶的像是人心。
宫廷式复古的路灯拉出长长的影子。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斑斑驳驳的影子。
年老的宅院。建立在山脚下。迎面朝着大海。山上有座古寺。陈旧的红色在映衬着凄迷的夜晚。像是某个鬼片的场景。
偶尔有一两声海浪翻腾的声音。才能消弭这种诡异的错觉。
严格來说。这真的不是个好地方。但是偏偏就有人喜欢住在这里。
距离段子枭当年买下这座宅院。已经过了七八个年头。
七八个年头。该有多长。应该追溯到少年时期了吧。
这栋宅院依然陈旧如初。而他。却显然早已老成。
二楼。仿日式的推拉门被拉开。段子枭站在对侧的阳台前。水晶灯投下的光影。将他的影子拉成长长的一条。
听见门拉开的声音。段子枭这才侧过身來。看向背着医药箱从那间房里走出來的私家医生。“她的情况。如何。”
陌桑刚拉上门。听见这个声音。这才快速的抬起头來回答。“当家。”
恭敬的喊了声后。这才有条不紊的答道:“我已经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她现在已经睡过去了。我留下了药。放在床头。她醒來的时候。让她服下一颗。就沒有问題了。”
陌桑有着一张很阴柔的面孔。集合了女性的柔美。跟男性的刚硬。不认识他的人。还真以为他是个女人。
可是只有认识他的人才知道。这个披着白大褂拿着手术刀随便开个药就能让病人起死回生的人。绝对沒有表面看來如此无害。
段子枭听闻后。总算松了口气。
他走了过來。步子踏在实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轻巧。似乎是怕吓到了里头的人。
陌桑侧开身去。让出位置。同时不着痕迹的低下头去。
段子枭骨节分明的大手推开拉门。映入眼帘的一切。格外美好。
郭果果睡在榻榻米上。身上到胸口的位置盖着灰色的毛毯。
她的表情很安宁。一动不动的睡着。脑袋歪向了一侧。双手枕着枕头。脑袋偏过來的那一侧。
段子枭明知道她是因为镇定剂的关系。却在看到这一刻的时候。还是有些唏嘘。
她似乎像是睡着了。睡的格外安静。眉宇舒展着。小巧而白皙的面容。衬着底下的白色被单。显得她那样的脆弱。
陌桑悄悄的抬起头。正巧看到段子枭深情凝望榻榻米上女人的那一刻。他的面容是冷漠的。几乎沒有太多表情。但是。他那双深邃如黑洞的眸子。出卖了他内心的所有想法。
陌桑从未见过这样子的段子枭。从他跟了他。到他认识他。这许多年中。陌桑见过很多面的段子枭。却从來沒有见过这样子的一面。
他是冷血的。他是冷漠的。他是无情的。他是赫赫有名的一方黑老大。是在枪战血雨中。都沒有皱一下眉头的段子枭。
你可曾想到。他也会有这样的一面。深情的。甚至。那里头包含了太多的内容。
“当家。”陌桑试探性的问了声。
段子枭转过头來。警告性的看了他一眼。手下早已将推拉门合上。那动作。依然是轻缓的。甚至轻到无声。
陌桑见他只是让他小声点。并且阻止他的说话。便有些大胆起來。“以里面那位小姐所中的春 药來看。应该不是下在食物里的。”他检查过她的喉咙口。沒有任何异状。
段子枭抬起头來。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我沒有猜错。里面那位小姐应该是中了‘媚’。我在她的脖子上发现了一些液体残留。”
‘媚’。道上最新型的春 药。据说中了此药的人。都能在发作后的几分钟内。从淑女变成荡 妇。
这药的特点在于。它的发作需要一个引子。它会由人的皮肤组织。渐渐进入人体的神经器官。从而各项麻痹。渐渐达到目光涣散的效果。继而进入发作者所以为的天堂。
此药一般都在国外。在某些夜场里。用來对付被抓來或者贩卖的不听话的那些男人女人们。
‘媚’。段子枭听到此。那贴在裤腿边的手掌早已紧捏成拳。他不懂这些药理。但是陌桑说的。总是不假。
他不敢相信。若是今天他沒有刚好约她出去。若是她的药性发作。在她身边的男人不是他。那么又会如何。
段子枭想到此。漆黑的眸光渐渐的沉黯下去。
刚才。他确实可以要了她。光明正大的。待她成了他的人后。他在告诉他。他就是潇。他履行承诺回來找她了。虽然。这个承诺的履行。來的太迟了一些。
但是。他怕她后悔。若是。她心里的那个人是逸风。那么。他又该如何自处。他的女孩。终于爱上别人了吗。
段子枭的脑子只浑噩了一会。就果断的让司机掉头來这个宅院。并且让他把陌桑给请來。
其实有时候。他也会自我反省。是不是总是活的太理智太理性了。
“当家。”陌桑看他半天不语。试探性的喊道。
“下药的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点。”
段子枭冷哼一声。眉眼彻底的沉下來。“这件事我知道了。”
幕后的人不管是谁。他都要他为此付出代价。敢动他的人。就要有得罪他的觉悟。
“里面的人……”陌桑虽然也有听闻。说是他们老大喜欢上了一个女人。但是具体的怎么样的。姓甚名谁。却是一句也不肯告诉了。
个个都把嘴巴闭得紧紧的。半句话也不肯吐露了。
就连老大最近喜欢上了一个女人。还是那只多嘴的青乌鸦一不小心说出來的。
可怜他身在异地。好容易赶回。却沒撞上这场好戏。现下主演都在。陌桑的好奇心就又开始作祟了。
“想知道。”段子枭回神。薄唇拉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似是在笑。又似乎是沒笑。
他就那样阴冷的看着你。陌桑只觉得有股寒气。从脚底心一下子只通心脏处。小心肝儿。蹦啊跳的。沒节奏啊。
倒不是心动的。而是吓的。他既不喜欢男人。也还沒勇气肖想他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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