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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武林大会即将在朱雀教举办,连带着雀灵镇中的客流也突然大增,街道上整日来来往往的都是各门各派的武林弟子,连一些颇有名气的江湖侠士也可偶然遇见。
雀灵镇中最有名的酒馆中,正有一说书人激情昂扬地讲着江湖上流传着的侠士美谈,手中竹板一拍,掷地有声。
“话说那修灵教主严百解,一剑刺过去,竟将武林盟主万年的胸口刺了个大洞,血流不止。众人皆欲上前营救却被他制止,剑势不断,逼迫严百解退至悬崖边上与他一同跳下了悬崖,为江湖平定了魔教祸乱。”
说书人捋着垂至胸前的白色长胡,叹了一声道“可惜至今也未寻到万盟主的尸骨,若是老夫行至那悬崖,定要鞠上三躬以示对其英雄气概的敬仰。”
说书人所说的事情是十五年前江湖中所出现的乱事。
当时江湖中人有侠士中了无名之毒,武林盟中派人查明之后,发现毒源出在修灵山,自然而然地就把此事冠到了魔教修灵教的头上,认为其心术不正,欲搅弄江湖风云。
当时武林盟主万年便临危请命,上山寻解药的同时顺便剿灭魔教头子严百解,几经波折,以至于到最后鱼死网破,以两人共同坠下悬崖为结局。
当时万年也不过二十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侠士,他的逝世让武林正派无不悲恸,一时之间江湖人士兴起了祭奠他的潮流,仿佛人人都是他的知交好友般,连带着他所处的万家也被人踏破了门槛,争相与之认亲,一夜之间多了许多便宜儿郎。
万家不堪其扰,干脆闭门谢客,直到如今都无人再能踏进万家之门。
事情的转折在万年坠下悬崖一周之后,江湖上不知从何处流出传言,说是最先中毒的几名侠士是在修灵山下与情人偷情野合之时,皮肤不小心碰了修灵山中的毒草才中了毒,与修灵教根本无半分关系。
原本那几位江湖人士还想要抵赖,却不曾想被情人背刺,拿出自己中毒的证据之后才灰溜溜地承认传言是真的,此时从头到尾都是一场乌龙戏。
修灵教莫名其妙背锅,教主也被害身死,即使已经证明是错误,发生此事之后竟也无一人向被误解的修灵教道歉,仿佛生来魔教便应该承受着此等偏见。
就像是现在,在说书人的口中,修灵教仍是魔教,严百解仍是魔头。
酒楼内众人皆对万年的气概赞叹不已,有人甚至掉下了两滴眼泪,与杯中美酒一起落在地上,以告慰万年万盟主的在天之灵。
眼看气氛已经被烘托起来了,酒馆掌柜立马派跑堂的继续添酒,不多时就卖出去好几坛女儿红,数银子数到手软。
二楼角落,一黑衣男子摇晃着手中的折扇,俊美的脸上带着笑意,看向下方因武林盟主的英雄故事而无比热闹的风景,心中觉得荒谬又似乎理所应当。
“十五年过去了,江湖中的正派人士,还是如此天真。”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穿一身青色长衫,头发用一玉冠束起,周身气度不凡,风度翩翩,可清俊的脸上却阴沉的像块黑炭,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冷哼一声道“乌合之众。”
黑衣男子脸上笑意更深,眼中似有无限柔情“别这么说,十几年前你不是也和他们一样吗?万盟主。”
他把万盟主三个字咬的很重,像是故意要惹怒对面之人。
万年并未理会他,而是警惕地查看周围有无偷听之人,见酒馆内环境熙攘,并无人关注他们此处,这才放下心来。
眼见黑衣男子口中又要吐出什么他不爱听的话,万年拿起桌上的长剑抵在了他的喉间,威胁道“严百解,闭嘴。”
严百解用扇骨暧昧地滑过抵在他喉间的剑身,攥住了万年握剑的手“你舍得吗?”
万年看见折扇,也不知联想到了什么,脸色羞恼地红了一瞬,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将剑重重地放在了桌上,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又生气了。
自从两人相识,此情此景便几乎每天都在上演,一人挑逗一人恼羞成怒,不过片刻又和好如初,他们二人倒乐此不疲,似是生活中无法抛却的小情趣。
严百解叫住兴致高昂的跑堂,往桌上拍了几两碎银,张口道“给我来一坛你们这最好的酒。”
“好嘞!”
跑堂收了钱,点头哈腰地去往后厨端酒去了,万年见此皱眉道“今日还有要事,不可饮酒。”
严百解放下手中折扇,转而抓住万年纤长带着薄茧的手指把玩,放软了语气道“只喝一点。”他知万年向来不喜饮酒,也不喜他身上沾染酒味儿,除去极个别意乱情迷的夜晚,他们二人是极少喝酒的。
楼下的说书人又在讲万年和严百解的惊天一战,严百解听得入迷,万年意兴阑珊“明知是假,还听他作甚。”
严百解捏了捏他的手,万年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却并未收回。
“半真半假罢了,旁人是听故事,我则是听回忆。再说,若不是十五年前武林盟做的错事,我又如何能遇到你?”
提起十五年前之事,二人都有些感叹。
当年二人皆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万年因为天赋异禀,剑法高深,年纪轻轻便被人推上了武林盟主之位,担负起了拯救苍生之重责。
当时江湖中仍有魔教余孽四处逃窜,动荡未平。
武林中的那些老狐狸都知道,登上盟主此位除了能得到好名声,担负的重责远比好处要多,故将他一个毫无门派所依的江湖少生运作成盟主,江湖中万千视线全聚集在他的身上,让他成为了一个明亮的靶子。
他成为武林盟主不过短短一年,所遭遇的刺杀就不止几十次,有魔教中人的暗袭也有江湖正派中嫉妒之人的明争。
武林大会四年一召开,要想换届必须等到下次大会,万年感觉疲累不已又甩不掉盟主的包袱,只能负重前行。
直到修灵教下毒之事一出,万年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申请作为前锋前去,他心中想着就此一战将所有的恩怨斩断,哪怕丢了性命也比如此煎熬着好。
在见到严无峥之后,两人打了数战,万年才真正相信了他解释修灵教无辜的那些话。
结合两人的身份和经历,竟颇有些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之感,但当时武林正派剿灭魔教气焰正盛,万年若原封不动的将严无峥所解释的内容说与他们听,想必他们也是不会相信的。
思虑许久之后,两人才打算演一场戏给江湖中人看。
断崖上一战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万年胸前塞的是事先准备好的血包,而跳下断崖之前,也早已在崖下准备好了可以逃生的绳索。
事情在他们二人假死之后结束,有关于中毒真相的流言自然也是他们寻人传的,只是不曾想所谓江湖正道门派竟然脸皮如此之厚,就算得到了真相也会相互遮掩过去,当作无事发生。
万年在此事之后彻底看清了他们的嘴脸,再不想与江湖门派有任何瓜葛,隐姓埋名数年,游山玩水好不惬意。
“你可知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是我命定之人。”
严百解突然开口,打破了万年的回忆。
万年面色不变,显然这种话不是第一次听,恰好此时跑堂的将酒端来了,他把酒坛子往严百解跟前一放“闭嘴,喝你的酒。”
严百解试探着问“今夜能不能……”
万年回答的非常干脆利落“不能,还没喝酒你就醉了?”
严百解眼中带了些失落,叹了口气道“可怜我年近不惑,膝下无子也就罢了,竟连个知心人都没有,可怜可悲可叹。”
万年懒得理他,径自倒了杯茶水,边喝边往楼下看。
从他们所在的方位,刚好能将从酒楼大门入内的众人看得清清楚楚,自从过了饭点之后,酒楼内就许久没有新客人进入了。
而就在方才,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前。
片刻之后,一个文弱秀气的男子携一名高大冷峻的男子下了马车,明明是刚入秋的天气,并不十分寒冷,那位秀气男子却穿了一件毛领披风,再看他脸色苍白,似有沉疴。
而跟在他身旁的高大男子则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只是姿势并不像扶病人,刻意护着肚子的姿势,倒像是……在扶一名孕妇?
严百解和万年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意外之色。
昨日他们用信鸽给严无峥传书,告知他今日在此处见面,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严无峥人是按时赴约了,但他的表现却仿佛变了一个人般。
眼看严无峥的种种表现完全没有他印象中的沉稳冷静,反而像个手忙脚乱又缺根筋的稚子,严百解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道“阿年,他是无峥吗?”
“你说呢?”
严百解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我绝不承认这个傻子是我的徒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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