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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斑驳的光影,在唐白的眼前飞逝。唐的手上紧紧的攥着一个古朴的箱子。
那是由博金-菜那里带回来的聚魂棺。
光影散去,唐白重重的坠了下去。唐白还没有来得及心惊,一种奇异的柔软触感便顺着皮肤,清晰的流窜、并侵占了唐白的感官。
除了床垫的柔软外,还带着几分肌肤的滑腻。
一柄铮亮短匕的匕刃,在四周黑乎乎的环境下,灵巧的搭上了唐白的颈项。
“谁?”
一声压低了嗓音,却给予唐白十分熟悉之感的女声,也在匕刃搭上唐白颈项的那一刻,在黑暗中低低的响起。声音轻微的,就像是被风吹灭的烛火所发出的那“噗”一声微响一般,细不可闻。
一双明亮而美丽,可以使人轻易沉溺于其中的瞳眸,也随之出现在了唐白的面庞上方。
“是我,德贝尔。”
唐白在黑暗中又一柄短匕贴近自己心脏之前,无奈的出声道。
“唐?”
唐白上方那一双清亮迷人的瞳眸霎时间愕了一下。紧接着就是一阵竜竜父的声响,很快一片昏黄却又明亮的灯光在黑暗中燃起,照亮了四周空间的同时,也照亮了唐白的面庞。
“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一脚撑在地板上,另一条腿弯曲,单膝跪在床榻上的德贝尔从一侧的安洁莉卡手上接过明亮的油灯,举在唐白上方打量了一下唐白,脸上带着几分晕染的浅红色。
“这句话应该换做我来问才对。”唐白无视了搁在自己颈项上还未挪开的锋利匕首,挪动了下头颅四下扫了一眼四周,确定了这里就是自己的船长室后,又将目光落到了德贝尔和安洁莉卡两个的脸上:“你们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
“我是巨龙号的船长不是么?”对唐白的责问,德贝尔很是理直气壮。
“只是代理的。”唐白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船长室比较安全和享受。这张床我很喜欢。”德贝尔将匕首收了起来,**的双足踏在地板上,一手将短匕插回匕鞘,一边毫不掩饰的说道。
唐白在床榻上坐起身的同时,也趁机打量了一番站在床边的两女。德贝尔穿着一身领口和袖口绣着蕾丝花边的华贵长裙,略低的胸襟将她胸前的两团白嫩暴露出了大半,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泛着一种诱人的光泽。
德贝尔身边站立着的安洁莉卡,也和她穿着相同的装束。倒是让唐白的眼睛白白看去了不少的便宜。对于唐白毫不避忌,带着几分灼热的目光,无论是德贝尔还是安洁莉卡,两女都表现的相当的淡定。
德贝尔甚至顺着唐白的目光与他对视着,戏谑的问了一句:“好看么?”
对这种程度的戏谑和挑逗已经完全可以无视的唐白只是笑了笑,转移了自己的目光。
“你刚才的突然出现,是一种巫术么?”在烛火的映照下,眼瞳里犹如两朵火苗在燃烧着的安洁莉卡,目光带着些许异样的看着唐白。一旁的德贝尔闻言也向唐白投去了一个探询的眼神,脸上浮现出的神色,一如安洁莉卡一样。显然她对唐白刚才那突兀出现的方式,心里也很是好奇。
“你们可以这么认为。”唐白无心费力去为德贝尔两女解释自己出现的方式,所以干脆的搪塞了一句。德贝尔和安洁莉卡两女也都是心思玲珑剔透的人物,自然很轻易的便从唐白无心掩饰的语气中听出了他的敷衍。
“来说一些正事吧,我想要知道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我们现在处在哪个海域?艾德森回来了么?”唐白拍了拍手,在德贝尔两女再次开口之前,在床榻上坐直了身体的问道。
床榻上还留有德贝尔两女温热的体温,倒是没有让唐白感到冰凉亦或是潮湿之类的不舒服感。
“我们还游荡在加勒比海域,艾德森也安然而归。另外的事情,安娜-玛利亚想拥有自己的船,所以我将当初杰克从她那里骗来的船还给了她,并给了她自由之身。还有……”说道最后,德贝尔的语气明显带着几分低落和不安。
“怎么了?”看着情绪忽然间低落下来的德贝尔,唐白讶异的皱了一下眉头。自打认识德贝尔以来,唐白还是第一次在德贝尔脸上看到这种反常的情绪。
“我们惹上了一个麻烦。”安洁莉卡插了一句进来道。
“什么麻烦?是海盗,还是皇家海军?”唐白眉心蹙的更深。以巨龙号的特性,能够威胁到德贝尔他们的并不多,这其中能够被视作麻烦的,就更少了。
“是海盗。”安洁莉卡点点头。
“邵峰?还是戴维琼斯?”唐白怔了一下,直接说出了两个名字。在他的印象里,似乎也只有这两个鼎鼎盛名的海盗,是有动机,也符合条件的,让德贝尔他们感到棘手和麻烦的了。
“是黑珍珠。”德贝尔这一次没有让安洁莉卡开口,而是自己说了出来。
“黑珍珠?”唐白心里飞掠过一抹阴影,显然德贝尔口中的答案有些让他意想不到。巨龙号和黑珍珠号,之间除去一个杰克船长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交集。
哪怕日后,唐白为了那一箱子被诅咒的阿兹特克金币,势必要和巴博萨主掌的黑珍珠号进行一次激烈的碰撞,但在之前,两者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境况才是。
“是的!我们和黑珍珠的船员战斗过一场,损失了一些人手。它们都是些杀不死的怪物!若不是因为我能够控制巨龙号,我们恐怕当时就全军覆没了。”说话时的德贝尔显然又回想起了什么她不愿意去想的记忆,脸色很是难看。
“黑珍珠号怎么会和我们交火的?”唐白没有去安慰神色不佳的德贝尔和安洁莉卡两个,手指轻轻的摸着自己的下颌,语气追根究底的询问道。
“就在我们打劫完一艘商船时,它便出现了。没有通告和谈判,就像是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一样。似乎它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无论我们跑到哪里,只要敢于露出水面,就必然会迎来黑珍珠号炮火的疯狂攻击。”
德贝尔话语里满是苦恼。她并不怕黑珍珠号,但是对于一个如同牛皮糖一样,总是不怀好意的尾随在后的黑珍珠号,则是感到头疼不已。虽然说短时间内黑珍珠号威胁不到他们,但这对于士气的影响和打击,却是实打实的。
现在就算是德贝尔想要与黑珍珠号进行决战,在没到迫不得已时,大多数船员怕也都会拒绝。
“在这之前又发生什么事情,或是说船上来了什么人么?”唐白郑重的问道。
德贝尔和安洁莉卡两女闻言对视了一眼,一起摇了摇头。
看着摇头的两女,唐白干脆也不饶什么圈子了,直白的发问道:“杰克呢?他离开了么?”依照现如今出现的状况来判断,唐白心里十分的怀疑,杰克在其中是否占据了某个不怎么光彩的角色。
“你怀疑是杰克?”德贝尔敏感的扫了一眼安洁莉卡,语气带着些许的犹疑。
“他还在巨龙号上?”唐白挑了挑眉毛。
“他确实在。还有一个黑珍珠号上的俘虏。”安洁莉卡这一次抢在德贝尔开口之前,抢先回答道。
“俘虏?没有从他们口中问出什么么?”唐白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在床上坐下去了。
“我们用了很多方法,但是对于那个不死的怪物,这薪法似乎都不怎么起效。你给艾德森的那种吐真剂或许有用,但剂量太少了,安德森并没有残留。”德贝尔裸露的香肩耸了耸,语气很是有些无奈。
“我想我们很快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唐白站起身,用手势示意了一下,淡淡的道。
对于黑珍珠号和那些不死的船员,唐白并没有太放在心上。除了不死的特性之外,他们的真实战斗力,并未在诅咒之下有所加强。最简单的方法,只要限制住他们的行动,那么只要不靠近,他们就和普通的海盗一样,起不到丝毫的威胁。
想要做到这一点,放在别人身上或许会感到无比棘手,但对唐白来说不要太过于简单!到时候顶多也就是挪威多喷上几口冰息,然后制作出几个冰雕的事情。反正唐白这一次也是想从巴博萨的手里,抢夺过那箱阿兹特克金币的所有权的。眼下碰撞的局面,对唐白来说倒也算不上太坏。
唐白打开船长室的门,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德贝尔和安洁莉卡两女手里各自拎着一个油灯,跟在他的身后。落于尾后的安洁莉卡,还不忘关闭一下船长室的门。
巨龙号行驶在大海里,没有星光和月光,也没有带着腥气的海风。甲板上黑黝黝的一片。趴卧在甲板上的银币听到声响耷拉了一下眼猛地站起了身子。一双如同探照灯一般在黑暗中雪亮的大眼睛直盯盯的随着唐白的身形移动,在唐白肩膀上小龙挪威龇牙咧嘴的威慑恐吓之下,却是犹豫着没有凑上去。
在亮光的映照下,甲板桅杆上绑缚着的那个人,似乎感到有些微微刺眼一般扭转了一下头颅,避过了灯光的直视。
唐白上前摸了摸银币后,走到了桅杆上绑缚着的那个人身前。
一头蓬松松,油腻而卷曲的黑发,衣衫褴褛,身子像是几年没有洗过澡一样,溢散着一种刺鼻的难闻味道。面庞桀骜不驯,一双金鱼一样怒凸的眼睛,凶狠的瞪着和他近在咫尺的唐白。
“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盯上巨龙号,你能告诉我答案么?”唐白无视了那道凶狠中泛着道道凄厉血丝的眼神,语气不紧不慢的问道。他身边为他举着油灯的德贝尔和安洁莉卡两女相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力看到了几分不解,与好奇。
这两天她们用了不少的手段,最终收获到的,只是眼前这个俘虏漫天的谩骂和污言秽语。单凭简单的话语威胁就想要撬开眼前这人的嘴,无异于异想天开,痴人说梦。她们两人也不认为唐白会不知道这一点。她们好奇的是,唐白究竟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迫使对方开口。
利用艾德森曾经说过的,那种能够让人吐露真言的神奇魔药?
男子裂开嘴巴,露出里面满嘴的黄牙,神色和眼神毫不掩饰内心的轻蔑和嘲弄。
“本来还想和你好好谈谈,你若是配合的话,就让你少吃一点苦头的,既然你这么不配合,那我也只能够选择用别的方法了。我相信你会后悔的。”唐白叹了口气。
他身边的德贝尔和安洁莉卡两女,听着唐白的话,心里则是不由自主的生出了几分无奈之感。这种过于笼统,又没有实质性的威胁,哪怕就是一个没见过什么风浪和世面的人,也不会去在意的吧?
唐白从怀里掏出了一小瓶吐真剂,捏着男子的下颌,滴了几滴进去。唐白的手指就如同铁钳一样,任凭男子的透露怎样用力的扭动,都纹丝不动。
药液成功的滴入男子的口中,唐白拿着吐真剂后退了两步。
眨眼间,男子的身子就像是置身于冰窟里一般,在唐白三人的眼前开始瑟瑟发抖,脸上凶狠的神色也在飞快的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和挣扎之色。
“我想知道的,你现在能告诉我答案了么?”看着浑身如同打摆子一样颤抖着的俘虏,唐白再一次的问道。
“是杰克!杰克-斯派洛!他说你这里有最后一枚阿兹特克的金币。还有着流淌着拉鞋带比尔血脉的后代。”说话的男子,满脸都是惊恐和不能置信之色,就像是忽然被另外一个灵魂附体一样,他此刻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更别说控制住他自己那张口了。
一侧的德贝尔和安洁莉卡两女虽然对吐真剂的效用,从艾德森那里有所耳闻,但亲眼见到,眼下却是的的确确的第一次。
看到那名被绑缚着的海盗明明一脸的惊惧和惊诧,一张口却依然源源不断的对唐白有问必答,吐露着心胸中的秘密。眼前这种明明一个人,却让人觉得是分裂成了两个人,就像是两个灵魂在一句躯体里相互较劲和争夺躯体控制权的矛盾情形,却是让两女浑身生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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