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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岩听完他的话以后,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起来。他把包裹紧紧的抓在手里,冷眼看着曹剑,开始了质问。
“曹剑,你应该知道银针是贵重之物,皇宫里的银针全部在太医院,你不去皇宫里面找太医院的太医,索要银针。却跑到我家里来借银针,你到底是何用意?”
“我知道你是太子的人,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胡作非为。你究竟拿着银针去做什么了?我需要你给我一个交代。”
曹剑听完他的话以后,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必要再与他讨论下去,倒不如实话实说,打消他的顾虑,这样以后自己再来找他办事情,也会方便很多。
思及此,曹剑双手作揖,恭敬的道,“杜大医,我知道自己来杜甫借银针,实在是有些冒昧。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家主人在云溪楼吃饭,有一个小二行为古怪,太子让我来找银针,我想去皇宫太医院拿银针来着,可是,如果我真的进宫去,那么,时间上可能会来不及。”
“太子殿下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将来也是要继承大统的。我作为他的贴身侍卫,自然不敢怠慢分毫,所以,就只能来杜府借银针了。”
“杜大人是朝廷中人,应该知道得罪太子是什么后果。况且,今天我虽然借了银针,但是我并没有用银针,其实说起来,杜大人也没有什么损失,你又何必如此激动呢?”
杜岩听完他的话以后,竟然有些无从辩驳。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明明是自己占理的事情,可是现在经过曹剑这么一说,自己反倒成了那个不占理的人,而且还成为了那个想要得罪太子的不怕死的官员,这样一顶大的帽子扣在自己的头上,是不是让整个杜家,都陷入了危难之中吗?
如果自己再继续追究责任,曹剑很有可能把自己今日的举动全部告诉太子,按照太子的性格,肯定会认为自己不忠心于他,到时候很有可能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自己?
李子轩是太子,而自己只不过是小小的太医,胳膊拧不过大腿,就算自己再怎么咽不下这口气,也不能表现的过于明显。
最后,杜岩只能压下自己心中的怒气,脸上带着假意的笑容,开始讨好曹剑,“曹侍卫,我觉得你说的话很有道理。既然太子殿下拿银针有用,那我自然是不能我多说什么。既然现在银针已经归还,而太子殿下的事情也已经办完,我也就放心了。”
“太子殿下,现在日理万机,曹侍卫还是尽快赶回去保护太子殿下,至于剩下的事情,曹侍卫就不必再管了。”
曹剑看见他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就知道自己的敲打已经起了作用。既然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也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先赶快回到靖王府,向李子轩回话才是。
曹剑也没有再继续训斥杜岩,而是又换上了一副恭敬的面孔,“既然,杜太医能够善解人意,那便是好事情。我现在还有事,就先行回府了,杜太医,咱们明日再见。”
说完,曹剑就直接转身,上了马,骑着马扬长而去。
杜岩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面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转过头,冷着脸看着那小厮,“你现在马上派人去修马车,今日戌时之前,如果你不能把马车修好,你也不要回来了。”
说完,杜岩就直接转身,甩了衣袖以后,就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杜府。
小厮挠了挠头,觉得自己很无辜。自己明明没有招惹自家老爷,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被训斥?
他想了又想,觉得事情的原因应该是曹剑,可就算是那样,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冲自己发脾气呢?
虽然他很不理解,但是也知道自己如果真的不把马车修好的话,那么,杜岩很有可能就会把他赶出杜府,那到时候自己流落街头,下场就会变得很凄惨了。
收起思绪,小厮就直接转身,走到了马车旁边,开始找地方去修马车。
而此时,杜岩已经走到了后院里,正在到处寻找杜立成的身影。
可是找了两刻钟,他都没有找到杜立成,便知道这个儿子是故意躲起来了,根本不敢与自己面对面的交谈。
虽然心里面仍然觉得愤怒,但是他觉得自己也必须理解自己的儿子,自己早就把皇宫里面所有的人告诉过他,包括他们身边的侍卫名字,他想着杜立成应该是知道曹剑是李子轩身边的人,所以才敢违背自己的命令,把银针借过去。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面就觉得有些愧疚。自己曾经叮嘱过他,不能把家里面的银针外借,但是并没有说过不借给皇宫里面的人,今日他会把银针借给曹剑,说起来也有自己的错。
杜岩走的有些累了,就去了后院的凉亭,想要在那里休息一下。
可是走到凉亭之后,却发现凉亭里面有人,因为他看到,许莹正坐在石凳上,趴在石桌上哭泣。
杜岩顿时就感觉奇怪,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凉亭里面,一脸关切的询问道,“许莹,你不在少爷身边好好伺候,跑到后院里来哭泣做什么?”
许莹听到声音,立刻停止了哭泣。她直接从石凳上站了起来,给杜岩行了礼以后,才开始了苍白的解释。
“老爷,奴婢就是被风吹了眼睛,感觉有些刺痛。所以才在这里哭泣的,奴婢并没有其他的事情,还希望老爷不要多想。”
杜岩听完她的话以后,却并不相信。还是非常坚决的说道,“许莹,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我很清楚。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出来,不要隐瞒。如果,今天你不说实话的话,我觉得你也没有必要留在杜府了,我养育了你十年,是希望你能够忠心耿耿的对待少爷,不是让你在这里玩弄少爷的,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考虑,你到底要不要说实话?”
许莹听完他的话以后,眼眶中的泪水依旧没有忍住,开始簌簌而落。
她“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然后,她便开始解释原因,“老爷,奴婢也想尽心尽力的伺候少爷,甚至于奴婢为了想报答老爷的养育之恩,心甘情愿做少爷的小妾,或者通房丫鬟。可是,少爷对奴婢,总是一副很冷淡的样子,不仅恶语相向,而且好像很讨厌奴婢。”
“老爷,奴婢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讨得少爷的欢心。奴婢希望老爷能够帮帮奴婢,让少爷能够看到奴婢的好,奴婢愿意一辈子当牛做马,为少爷鞍前马后。”
杜岩听完她的话以后,震惊不已。他从来没有想到,许莹竟然会有这样龌龊的心思,自己把她领回来领养,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培养一个忠心的丫鬟,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让这样一个卑贱的女子,嫁给自己的儿子。
就算是做自己儿子的通房丫鬟,那也是由自己亲自挑选,一个孤儿,没有身份,没有来历,只不过是自己在街边捡来的乞丐,有什么资格成为自己儿子的人?
杜岩越想越觉得愤怒,冷眼看着许莹,说出的话,让她从天堂坠入地狱。
“许莹,当年我把你从街上带回来,是希望你能够留在少爷身边,成为他最忠心的丫鬟。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让你成为他的通房丫鬟,既然你有如此龌龊的心思,我看你也没有必要留在杜府了,稍后你就回去收拾衣服,尽快离开杜府吧。”
许莹听完他的话以后,顿时像遭到了晴天霹雳一样,呆呆的跪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自己只不过是想要报答杜岩的恩情,想要成为他儿子的女人,这到底有什么错?
她以为,自己把这些心里话说出来,杜岩应该会很赞成自己的想法,也应该会允许自己成为杜立成的人,可是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毁于一旦。
难道真的是自己痴心妄想吗?自己这十年来,在杜府的地位,到底该怎么定义呢?
无论自己该怎么定义,现在自己都没有资格留在杜府了,杜岩已经不可能允许自己留在这里,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呢?
杜岩看见她还没有动,心里面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冷着脸继续下逐客令,“许莹,我劝你好自为之,不要总是在这里装可怜,我是不吃这一套的,你现在马上收拾衣服离开,我还可以,暂时饶你一条生路。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留在这里的话,那我只能把你卖到别人家去做丫鬟了。究竟该何去何从,你自己应该有一个明智的选择。”
许莹听完他的话以后,心里面涌上了莫名的酸涩,虽然心里难过,但是也知道自己不应该留在这里了。
她没有再说什么,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凉亭。
杜岩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没有丝毫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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