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蛇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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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米高的山崖前，一条三十米宽的瀑布倾泻而下。瀑布之上是一个山顶湖泊，名叫冰湖，乃是村里的禁地。

湖中长满芦苇，据说入秋的时候湖水就结冰，一直到第二年夏初湖冰才彻底融化，所以叫冰湖。雨季之时，湖水从前面的石壁飞下，形成壮观的飞崖瀑布。

传说，里面有个大洞，冬天往外吹热气，夏天往外吹冷气；洞里面有一条水缸那么粗的大蛇，所有进到冰湖的动物、人都会被它吃掉。

父亲王贵曾经数次嘱托自己：

“冰湖是禁地，不可以靠近！”

大雨中，天赐仰望着倾泻而下的瀑布，想着刚才飞进冰湖的老道士：

“我要变强，我要为父母以及库乐大人报仇！这位老道士如此厉害，我要拜他为师！”

信念战胜恐惧，慢慢朝着山上爬去。

一个小时后，天赐出现在西山梁上。小心的匍匐在山顶草丛中，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瓢泼大雨中，四百米宽的芦苇塘上，一个紫衣老道肩背宝剑、手握一根长棍与一条五十余米长的青色大蛇正在斗法。战斗似乎接近尾声，老道紫衣破碎，明显受了重伤。

脚踏虚空、金光护体、手握长棍、犹如神明一般的紫衣老道，竟然被大蛇稳稳的压制，左躲右避间险象环生。

再一次击退老道后，青色的长蛇似乎失去了耐心。蛇尾漂在芦苇塘上空，蛇身顺着崖壁快速增大，在崖壁一颗大松树上盘了一圈，巨大的蛇头再次回伸；就在蛇头回伸的瞬间，紫衣老道正好杀回；早已等在下方的蛇尾猛然一甩，老道躲闪不及，瞬间被击中，朝上飞去；巨大的蛇头正好回伸，将老道吞进口中。

说时迟，那时快，老道将手中的长棍一竖，顶住闭合的蛇嘴；趁此间隙，成功飞出蛇口；就在飞出蛇口的瞬间，‘咔嚓’一声，长棍被蛇嘴蹦碎；脱离蛇口、失去长棍的紫衣老道，化作一道金光快速朝冰湖外飞去；一边飞行，一边拔出背上漆黑的宝剑；青色的蛇身快速变长，朝老道追去。

蛇身增长的速度明显快过老道士飞行速度，眼看就要再次被大蛇吞入口中，一束耀眼的白光从天而降，紧接着就是‘轰隆’一声震天雷。

雷罚！

伴随着轰隆的雷声，耀眼的雷电化作两股：一股击在蛇颈上，将蛇头击落芦苇中；另一股击在崖壁的松树上，将盘在上面的蛇身击断。

雷电余威顺着雨中的山体四散，将西山梁上匍匐的天赐瞬间击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赐慢慢醒来。

大雨早已停下，青灰色的云层遮天蔽日，冰湖四周一片安静，大蛇、老道早已不见了踪影，仿佛做了一场梦一样！

天赐没有贸然行动，潜伏在草丛中，仔细打量着整个冰湖：

冰湖中原本茂盛的芦苇已经大部分倾倒；芦苇与后面的山体连接处有一节青白蛇身；山腰的松树上还耷拉着一节蛇尾。

观看许久，确认安全没有异常后，天赐缓缓向冰湖走去。

冰湖旁边的蛇身长十几米，直径有三十厘米粗，青背白身；青色的蛇背上，零星散落着一些细小的鳞片；湖边的芦苇中，还有一颗半米宽的大蛇头。看着蛇头上的青色鳞片，天赐狠狠吞咽了一口口水。

传说，蛇有无穷之寿。蛇修五百年为莽，莽修五百年为蚺，蚺修一千年为蛟，蛟修一千年化龙。

此蛇已经长出鳞片，很明显在向蛟龙进化。

半山腰的大松树上还耷拉着一段蛇尾。松树旁边有一个突出的石台。

沿着陡峭的山壁登上山腰石台。

石台长四米、宽三米，后边是一个一米宽的洞口，东边长着一棵粗壮的松树。

怀着一丝好奇，天赐进入山洞。经过两米长的甬道，来到一间长四十米、宽三十米的方形石室。

一个发白紫衣老道正背对着洞口、面向墙壁静坐。天赐立即跪地，面向老道磕头，用蹩脚的声音说道：

“老师，教我！”

无声无息，双腿盘坐的老道转过身来。

抬头看清老道面容，天赐吓得一个激灵，本能的想要起身逃跑。

须发皆白的紫衣老道，却是一张苍白、没有一丝生气的死人脸；双眼、双耳、鼻孔、嘴角分别流着黑色的血水。

看着七窍流血的老道，天赐抑制住心中的恐惧，额头贴地，再次跪拜。

许久之后，一把铁剑悬浮在天赐头前，一道命令在脑中响起：

“用这把剑，把蛇胆、蛇头里的妖丹取来。”

天赐想要拜老道为师，学习强大的道法，对于老道的第一个命令，当然要好好表现。

提剑下山，宝剑出鞘，用锋利的宝剑划开湖边的蛇尸，取出拳头大小的蛇胆。取蛇胆，当初在莲花世界的时候，就经常干这事，轻车熟路。但蛇头取什么妖丹，却难住了天赐。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说蛇头有什么妖丹。但老道士既然如此吩咐，定然有他的道理。

倚仗宝剑的锋利，经过数次努力，成功在蛇头顶劈开一条缝。耀眼的金光陡然从缝隙中射出，照耀的天赐赶忙遮眼躲避。随着光芒散去，一颗拳头大小的淡黄色圆球静静悬浮在蛇头上。天赐大喜，脱下衣服，包住圆球、蛇胆，朝山上爬去。

跪伏在地，铁剑、蛇胆、妖丹放在前方。

拳头大小的蛇胆慢慢飞起，消失在老道士口中；淡黄色的妖丹悬停在腹部。

许久之后传来一声长叹：

“哎！~”

天赐好奇的看向老道。

一道苍老的神念在脑中响起：

“静心盘坐，双手握住妖丹，体内灵气按指引运转。”

天赐脑中立时出现一副灵气运转图，同时有一团灵气在周身游走，似乎在指导灵气运转。

依照命令，抓住妖丹静心修炼。

妖丹散发着柔和的金光，竟然神奇的渗透进手中。金光随着体内灵气运转，慢慢汇聚到腹部丹田，居然开辟出神奇的丹田空间。

金光、灵气全部进入丹田空间，空间越来越大。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中的妖丹全部消失，天赐依然五心朝天，静心感受丹田空间的慢慢变大。

一个巴掌大的小人从老道士胸口慢慢飞出，细看之下，竟然与老道士长得一模一样。巴掌大的小人悬停在空中，似乎在努力适应环境；转身看了看七窍流血的老道，又看了看正在专心修行的天赐，小小的脚丫轻轻一迈，消失在天赐腹部，进入正在扩张的丹田空间。

小人手指轻动，几乎一瞬间就将天赐的意识赶出丹田空间。

天赐的全部意识都被挤压到头部，面部以下身体完全失去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巴掌大的老道士竟然主动退出丹田空间，重新回归老道士体内。

天赐重新掌控身体，瞬间清醒过来，一个弹跳出现洞口处，戒备的看向七窍流血的老道士。

老道士双眼紧闭，似乎早已死亡一般。片刻后一道神念在天赐脑中响起：

“哎！~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坐吧。”

天赐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适才与蛇妖大战，你都看见了。

六十年前，贫道偶然游历到此，发现了这只强大的蛇妖。

除魔卫道，本是我等职责。

与之交手数次，奈何贫道学艺不精，每次都落荒而逃，但此妖从来不离开此地。

贫道推测，此地定有大秘密。

趁着蛇妖渡劫，贫道再次来袭。

苍天有眼，两道天雷将蛇妖击杀。

贫道大喜，想要来此山洞一探究竟。

一时大意，竟然被蛇头残识偷袭得手，蛇信子射入贫道体内。

命不久矣。

哎！~

时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