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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却泽在这几年里受了不少苦,生了明晏后又一直操劳,整个人瘦了很多,身如清竹,腰似春柳,只要一只手就能握住,被祁有岁抱在怀里时像个乖巧的大兔子似的,只知道颤抖着温热匀亭的身躯。
祁有岁伸出右手轻拍着他的后背,不断安抚着情绪已经接近崩溃的楚却泽,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响了起来,有节奏的音乐声此刻化为催命铃一般,不要命地响了起来。
楚却泽浑身一颤,像是被吓到了,祁有岁只能手忙脚乱地单手捂住他的耳朵,另一手拿出兜里的电话,本以为是杨秘书,正想挂断,然而,屏幕上大大的“父亲”两个字却让他眸色倏然一凝。
是祁轻筠。
祁轻筠一般不会没事找他,很多事情他作为董事长都能全权做决定,如果有事找他,一定是急事。
祁有岁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修长的指尖在透明的屏幕上划了两下,许久才慢半拍地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父亲。”
“嗯,是我。”清冷好听的男声顺着电流声从电话里传了过来,似夏日里穿过指尖的清澈溪水,干净柔和
“方便说事情吗?”
“我现在在外面,准备帮帮父亲母亲买点宁城的特产回去。”
“这样啊。”电话里的男人闻言,带着气音笑了一声,不知道看见了什么,随即压着嗓子说了一句“钟雪尽,过来”,祁有岁就听到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忽然想起,且愈来愈近,片刻后,衣料摩擦声音的几乎就要将祁轻筠的声音盖下去
“今晚十一点之前,给我回一个电话,可以吗?”
“好的,父亲。”
祁有岁应了一句。
祁轻筠也没有问太多,和祁有岁简单交代了几句照顾好身体的话,随即就挂了。
楚却泽趴在祁有岁的怀里,将父子两人的电话听了个清楚明白,闻言抬起头,以为祁有岁要回去了,强撑着想从祁有岁怀里站起身来,然而却因为情绪的大起大落,加上没吃饭低血糖,站起来时身形微微摇晃,脚步打滑,趔趄几步,又重新倒进了祁有岁的怀里。
“乱动什么。”
祁有岁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将楚却泽的双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随即右臂微微用力,竟然像抱小孩似的,将楚却泽抱了起来。
祁明晏在一旁看见,微微一愣,眼睛都因为不可置信倏然瞪大,一双琥珀瞳在灯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惊叹道
“妈妈怎么可以要父亲抱抱哇!妈妈这是在撒娇吗!”
在祁明晏心里,只有小孩子才可以被家长抱抱,还从没有想过,大人和大人之间,也能这样抱
“妈妈,你是大人了,不可以这样要抱抱,和爸爸撒娇了哦!”
祁明晏一本正经地说道。
楚却泽闻言,羞耻的脸都红了,理智虽然逐渐尚在,身体却很诚实,双腿夹紧祁有岁的腰,视线飘忽,支支吾吾道“我,我没”
“明晏,妈妈这是没力气走路了。”
祁有岁笑了一声,掌心不动声色地从楚却泽的后背抚过,只觉得对方瘦的让他心惊
“而且妈妈在我这里,是可以撒娇的哦。”
“”
楚却泽只觉心脏重重漏了一拍,因为低血糖引起的眩晕似乎更加严重了,几乎到了无力支撑大脑的地步。
有岁在说什么啊就算是顺着明晏演戏,也演的太过火了吧
楚却泽有些脸红心跳,呼吸颤抖,大脑都乱糟糟的,理智几乎要离家出走。
他像是贪恋着主人温度的小狗,慢慢地将头埋进祁有岁,小心翼翼地嗅着祁有岁身上的暖香,浑身血液像是烧滚了般烫了起来,吐息颤抖,满脸潮红。
他真的好像个变态
楚却泽这副样子,惹得祁有岁都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
楚却泽正想说没事,祁明晏就哒哒哒跑了过来,费劲地伸出小短手拽住了祁有岁的衣角,小声道
“爸爸,我饿了。”
其实祁明晏根本不是很饿,但是今天那碗牛肉面分量少的过分,也大部分进了他的肚子,楚却泽却没吃两口。
况且楚却泽长期作息不规律,患有胃病和低血糖,祁明晏心里都知道,也知道自己妈妈生性要强,绝对不可能在父亲面前示弱,只能假借自己饿了这个理由
“父亲,带我去吃饭好不好?”
“好,怎么不好呢?”
祁有岁被转移了注意力,弯起眸,抱着楚却泽,抬起脚往门口走去
“明晏,要跟紧我。”
“嗯!”祁明晏上前两步攥紧祁有岁的衣角,抬头时看向祁有岁的眼睛里像坠着星星似的,别提多崇拜了。
他的父亲好厉害,只要他来,那些人都不敢欺负他了,妈妈也不哭了,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楚却泽搂着祁有岁的脖颈,鼻尖就抵在那细腻泛着暖香的锁骨皮肤上,充盈着只属于祁有岁才会有的独特的、让他安心的气息,绷紧的神经逐渐放松,疲惫便如潮水般漫上四肢,眼皮变的沉重起来,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趴在祁有岁的怀里,睡着了。
等他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发现目之所及的天花板处正放着一盏奢华的大吊灯,身下则是松软的被子,空调的运作声呼呼作响,室内安静的近乎落针可闻。
对了,他的明晏呢?!
楚却泽在半睡半醒间一个激灵,瞬间坐直身体,正想爬下床,眼前的一幕却让他身形一滞,面上逐渐浮现些许愣怔。
是有岁和明晏。
只见在床边的木桌子上,正放着一本绘画本,祁有岁正倾身将祁明晏放到柔软干净的地毯上,手把手教对方画画。
祁明晏继承了祁有岁全部的绘画天赋,一点就通,画的又快又好,祁有岁见此,将祁明晏抱到大腿上,奖励了祁明晏一个亲亲。
祁明晏晃了晃小短腿,一双眼因为高兴,弯成了两个小月牙。
但祁明晏毕竟是个小孩子,熬不了夜,累了一天,已经有点困了,很快就枕在祁有岁的大腿上,摸着小肚皮呼呼大睡。
祁有岁见此,长臂一伸,顺手将沙发上的毯子捞了过来,盖到了祁明晏的身上。
祁明晏闻到祁有岁袖口清浅的暖香,闭着眼砸了咂嘴,小声说着梦话
“好,好喜欢父亲”
祁有岁闻言,垂眸低笑了一声,伸出指尖拨了拨祁明晏纤长的睫毛,盯着对方安静的睡颜看了一会儿,随即收回视线,认真翻看着祁有岁的画簿。
楚却泽见此,慢慢地挪下床,像是个小蜗牛似的,走到祁有岁的身边,刻意隔开一点距离,慢慢坐下。
沙发陷入一点弧度,很快又恢复平静。
出乎意料的,祁有岁并没有去看楚却泽,只专心翻着祁明晏的画簿,语气很平淡
“我定了时间,待会儿酒店前台会把饭菜送上来,你多少吃一点。”
“哦”楚却泽垂下头,慢慢用指尖绞着衣摆,坐在过于高级的酒店套房里,他似乎有些局促和不知所措,兀自陷入了深思。
明晏刚刚对着有岁叫爸爸,有岁面上却没有多少震惊和抗拒,他到底是在陪着明晏演戏,还是已经知道明晏的真实身份了?
一想到祁明晏私生子的身份就要被戳破,楚却泽心里愈发坐立不安,心里七上八下的,还忍不住觑了祁有岁一眼。
有岁这么讨厌他,那么会不会也讨厌明晏呢?会不会像明子渠那样,要放弃自己的孩子?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楚却泽就忍不住攥紧了衣角,有些想哭。
祁有岁不知道楚却泽在想什么,兀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没了明晏做气氛的润滑剂,祁有岁和楚却泽很快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中,直到祁有岁认真将祁明晏画的东西翻完,抬起头,才看见楚却泽正在无精打采地收拾桌上的餐盒。
祁有岁见此,半探过身子,发现桌子上的菜都怎么少,楚却泽似乎根本没吃多少。
“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祁有岁站起身,从被吓了一跳的楚却泽身后走近,将楚却泽抵在桌边,夺过楚却泽手中的筷子,夹了一筷子鱼肉,喂进楚却泽的嘴里,意味深长道
“这是淮王鱼,很贵的,不能浪费,多吃点。”
“真的吗?!”楚却泽对祁有岁的话从未怀疑过,闻言赶紧张开嘴,想也没想,顺势将那块鱼肉吃了进去。
黑色的筷子夹着雪白的鱼肉,在泛着粉色的唇齿口腔自由进去,带起晶亮的银丝,祁有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色一瞬间变的深沉起来。
那天晚上,楚却泽也是像现在那样,咬着
楚却泽没有注意到祁有岁骤然翻涌着欲色的瞳仁,乖乖地把那一份鱼吃完了,还喝了一大口大麦茶漱口,弯下腰吐在垃圾桶里,再三确认自己的嘴里没有味道,不会熏着祁有岁,才直起身。
他的衣服已经穿了好几年,弯下腰时露出雪白的一截细腰,柔韧细腻,祁有岁居高临下地看着专心漱口的楚却泽,右手抬起,掌心落在了楚却泽的腰间,往里探去。
“有岁,你做什么”
感受到腰间温热指腹划过的触感,楚却泽愣了一下,手忙脚乱的直起身,却被祁有岁一步一步逼到角落里,直到后背贴上冰冷的墙壁。
他的身前却是男人温热精壮的身躯。
楚却泽像是落入猎人手中的待宰羔羊,有些不知所措地抬起头,掌心抵在祁有岁逼近的胸膛上,似乎是在推开祁有岁和允许祁有岁之间纠结,陷入了强烈的天人交战中。
然而,祁有岁却抓住了楚却泽犹豫的那一瞬间,直接将对方推到墙上,掌心垫着楚却泽的后脑勺,指尖捏起楚却泽下巴,强迫楚却泽抬起头看向他,吐息炽热,嗓音沉的发哑,说话间仿佛带起一阵电流般,性感低沉,让楚却泽浑身都酥软了
“宝宝,你今天哭起来好漂亮。”
祁有岁以前一直觉得楚却泽是变态,没想到自己却也有看别人哭的癖好,极富侵略的目光在楚却泽惊慌的脸上来回巡视,似乎是在打量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有岁,我们不能这样”楚却泽慌了,连忙摇头,力道大的发丝都飞起一抹弧度“你不可以”
你可是有妇之夫
说实在,如果祁有岁现在单身,楚却泽恨不得马上和对方滚床单,让对方炽热的温度深入自己的体内,但渴望祁有岁不代表楚却泽连最基本的伦理观都没有。
“有岁,我唔”
楚却泽还想再拒绝,但他话还没有说完,耐心有限的祁有岁却忽然低下头,紧接着,一个温热的唇便印在了楚却泽的唇上。
那是个炽热、缠绵、微颤、却又带着无尽占有欲的吻。
楚却泽只觉自己浑身滚烫,像是一株无力的玫瑰般被楚却泽握在手心里,被揉碎后融入骨血,他仰起头,失神地感受着一路往下的温柔触感,紧接着眼前一晃,后背倒入温暖的被子里,祁有岁的脸已经出现了他的眼前。
祁有岁的指尖不轻不重地掐着楚却泽的唇,探入他的唇,直至触到楚却泽紧咬着不肯张开的牙齿。
“张嘴,”祁有岁压下眼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很平淡,但此刻,楚却泽终于感受到了祁有岁紊乱呼吸中蕴藏的失控感。祁有岁的眼神很烫,深邃异常,几乎要望进楚却泽的心里
“还记得那天晚上,我是怎么亲你的吗?”
回忆中那些在床上暧昧的话语,心像是被搅乱的池水,骤然加速跳动起来,又似急躁的鼓点,几乎要冲破胸腔,身上的每一寸细胞都在渴望着祁有岁的爱抚,楚却泽盯着祁有岁俊秀似谪仙的脸庞,狠狠地闭上眼睛,眼尾通红,似乎有眼泪从他眼角滑过,很快又没入被中。
只听他哽着嗓音,断断续续道“那天,你喝醉了”
被人下了药才肯碰我的
对不起,是我趁人之危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
祁有岁闻言,似乎是带着气音笑了一声,紧接着弯下腰,在一瞬间,瞳仁里映出楚却泽白皙精致的面容,两人近的不分彼此。
他们呼吸亲密交缠,几乎要连对方脸上的小绒毛都看的清楚分明,而祁有岁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轻描淡写地,便在楚却泽耳边投下宛若炸弹般的重磅消息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那天晚上,我不知道虞芷芊在那杯酒里放了什么东西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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