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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397, 信息已录入,一阶段实验成功,分入s3组。”

“快进去!磨磨蹭蹭地在看什么?”

“砰——”

·

“你是谁?”

少年微哑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伴随着狭小空间特有的回音——

黑琴第一时间提高警惕。

他好像是背靠着墙坐在地上, 地板冰凉,墙壁生硬,肢体略微发麻,应当是保持这个姿态有一段时间了。

在工藤新一猛地按下开始键后,他甚至来不及准备, 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这种完全失去掌控, 在全新的地方醒过来的经历, 在他过去的旅行中不止重复过一次,琴酒对当前的情况适应良好。唯一的区别是,之前的旅程, 他永远只需要服从久川悠的命令, 而现在, 已经没有那个一直给他指令的家伙了……

琴酒迟疑了一瞬, 选择睁开眼睛——

第一眼, 就看见自己面前站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对方有着一头深棕色的头发,杂乱的短发下,是一张还未完全张开的脸。五官虽然稚嫩,但已经可以从他上挑的凤眼里,窥见未来的长相。

琴酒愣了一下, 呼吸骤停。

“你是谁?”

少年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语气有些不耐烦。那双熟悉的淡金色眼睛微微眯着,流露出熟悉的、审视的意味。

他身量不高,气势却很足, 身上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宽松服饰,有点像是医院里的病号服。宽阔的袖管比手臂短了一小节,露出两只纤细的手腕,雪白的手臂青一块紫一块,手背上还有红肿的针眼。

琴酒下意识扯住对方的手腕,仰着头看他。

迎着少年背后的光线,他的眼睛有些难受。

少年的五官和长大后相差无几,只是脸上的表情完全不同。

——他从未在对方脸上,见到过这种夹杂着警惕的神情。更多的时候,对方是以一种游刃有余的姿态出现的。

但神态的差异根本算不上什么,只需要一眼就可以认出眼前的人。

“你叫久川悠。”

琴酒听见自己嗓音沙哑地问出口,声音不自觉颤抖。

少年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有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他眯起眼睛,像是已经准备好耍些阴谋诡计般慢吞吞地问道:

“你认识我?”

“我当然认识——”

琴酒望向对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少年,应该是十几岁时的久川悠。

可他的世界里的久川悠,分明已经二十多岁了。

不同世界的人会有不同的发展……所以,他这是遇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久川悠?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最初参加这个计划的时候,他并没有抱什么希望,已经做好了完全遇不到久川悠的准备。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过,他还可以遇到另一个世界的久川悠。

怎么会这样?

他知道自己所处的世界,是由同一个漫画延伸出来的世界,也知道久川悠是以动漫为原型的游戏的主控。像这样的角色,真的还能有第二个吗?

原来玩家所控制的那个角色,最开始也会有自己成长的世界线吗?那这个世界的久川悠,和他所认识的久川悠,还会有相同的经历吗?

类似的问题太多了。

琴酒沉默了很久,直到——

“你在想什么?”

少年伸脚踢了踢他的膝盖,试图吸引他的注意。

“喂”,他的嘴角露出一丝想耍诡计时惯有的笑意。

长大之后的久川悠,已经学会在耍诡计前掩饰自己的神情,或者说,他不再屑于用智谋去获得某些东西。所有的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而他的实力足以暴力拆解一切问题。

所以就连这样的神情,琴酒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他们之间太熟悉了,从琴酒十几岁的时候在地下角斗场遇到久川悠起,他已经记不清楚过去了多少年月。几乎是一个眼神,他就能猜到对方在想些什么。比如说现在,这家伙应该是想从他口中套到情报。

但他无所谓,也没有要防备对方的心思。

对方现在的举动,更像是还未长成的幼狮,恶狠狠地冲着几倍大于自己的对手挥舞爪子。

有威慑,但不多。

琴酒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他们待在一间四周全封闭的房间里,房间很小,只有角落里有一张床和一个狭窄的卫生间。

房间低矮狭窄,唯一的通气口,在距离天花板只有五公分的位置,大小连成年人的一只手都伸不出去。

琴酒几乎是第一时间认出了这里——这应该是组织的某个禁闭室。他在很多个世界都见过类似的构造。这个世界的久川悠,才十几岁就已经被关进了组织吗?

等等!

他刚刚很有可能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如果这里是禁闭室,应该会有监控?

“早就坏了。”

少年背着手,坐到了房间内唯一的一张椅子上,朝着墙角扬了扬下巴。

琴酒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望过去,看见了摄像头下方那一茬被剪短的电线。

“我讨厌别人一直看着我。所以看见摄像头就一定会破坏。”

“他们不会罚你吗?”

在还没有获得代号的时候,底层成员在组织里就像草芥一样,就算死掉了也不会有人在意,反正会有新一茬涌进来。

久川悠耸了耸肩,“最开始会。后来,弄坏的太多了,我又没有逃走,就不会再管我了。”

一身反骨。

这家伙从来都是这样。

琴酒了然地放过这个话题,转而打量起眼前的久川悠。

如果是久川悠的话,要么会在一进入组织的时候就获得代号,然后继续我行我素,要么根本就不会加入组织。他很清楚对方的性格和实力,所以难免为他加入组织后,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而感到好奇。

琴酒几乎是理所当然地问出口,“你为什么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少年挑着眉,反问回去。

他的脸上满是无所谓,假模假式地说道:“继续留在这里,将来我就是这里的boss了。”

志向远大。

琴酒扯了扯嘴角,移开了目光。

“你不相信我?”

少年凑到他跟前,深棕色的短发落在眼睫上方,也跟着笑了一下。

“也对,不会有人相信我。你们都觉得我是在痴人说梦。”

“我信,我怎么会不信?”

琴酒避开久川悠的视线,点着头。

毕竟另一个世界的你,是游戏的主控,是被设定好的boss,无论做什么都会成为组织的boss。

天生就是如此,是最深的宿命,永远也无法挣脱。

如果不是遇到了那个告知他一切的“琴酒”,久川悠可能要永远挣扎在这种宿命当中。在不知情的时候,这种命运也许会很好,但在后期记忆渐渐觉醒时,每经历一次循环,内心的恐慌和绝望都会加深一层,无论怎么改变,一切都会重头来过——

所以幸好,在他所触及不到的、久川悠的过去里,存在着那样一个全知全能的“琴酒”。

即便他永远无法替代对方的存在,只能站在旁边围观着久川悠寻找对方的旅程。

甚至到现在,连围观的机会都不再有,只能被抛在身后。

·

或许是他回答的速度过快,少年反而不满意起来。

他拧着眉,声音变得有些冷硬,“你不是真的相信我,就不要敷衍。”

这种指责未免有些无端,毕竟——

“我是真的相信,你会成为组织的boss。”琴酒望着久川悠的眼睛,一字一顿。他的真诚全都摆在脸上,对方一看便知。

“你为什么会信?”

久川悠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眼底的怒意越发明显。

真是怪事。

明明是他自己想要让人相信,可是别人真的相信时,他却有些生气。

琴酒察觉到了久川悠明显不太对劲的心情,但搞不明白为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能在这个世界做什么,在他心目中的久川悠,完全可以自己做到每一件事。即便是十五六岁,还被组织困在禁闭室里的久川悠,他也下意识相信对方拥有改变自身处境的能力。

久川悠应该只是不想改变。

如果想的话,他完全不会落到这种境地。

可是为什么不想呢?

会有人明明能获得更好的处境,却甘愿待在实验室里,接受无休止的实验,沦为无法自控的实验体吗?

这可不是久川悠的性格。

琴酒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每当这种时候,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按照本能形式。

他皱着眉,眼底的疑问不似作伪,反问道:“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你?”

“你——”

久川悠顿了一下。

正常人都不会相信。

反而是相信的人,才会显得很奇怪。

当然,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他惯常给自己保留些底牌,想要别人先交付信任。

更何况这个银发男人是突然之间出现在他的房间里面的,凭空出现,和之前全都不一样。

他是唯一的线索。

久川悠死死盯着对方,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

“滴——滴——滴——”

外面忽然传来了警报的声响。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久川悠只能停住,有些焦躁地站起来。

“你不是不怕吗?”

“我是不怕,但你可活不了。我还没有问到我想知道的东西。”

少年瞪了他一眼,伸手从床垫

——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收起来的、边缘处磨得极其锋利的餐刀。

即使完全不在意自己被囚禁,但还是本能地准备好武器吗?

违和感愈发强烈,琴酒皱起眉。

明明有把握离开,为什么不离开?搞得好像一副……完全放弃自己的样子?

是觉得即使成为组织的实验体,也不会死吗?这个世界的久川悠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室外,脚步声一点点逼近。

久川悠握着餐刀,一把拉过琴酒,一齐靠在了房门背后。

他转过头瞪了琴酒一眼,用气声道:“待会别拖后腿,跟紧我。”

现在反而准备逃亡了吗?

更奇怪了。

“滴——”

是智能门锁被刷开的声音。

琴酒双手抱臂,看着棕发少年熟练地探身出去,银亮的刀尖对准探头进来的实验员的脖颈,一击毙命。

少年轻手轻脚地把人放倒在地,拉着他往外走。

他目标明确地绕开整层楼的守卫,游刃有余地从空无一人的侧门离开,全程顺利到仿佛把整个组织的布防图嚼碎了咽进肚子里,完全没有半分停顿和恐惧,简直不可思议。

——这绝对、绝对不可能是对方第一次逃亡。

琴酒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能提前预知组织的布防,勉强算作是久川悠的常规操作。

但如果连从侧门出来,走多少步可以离开组织基地,搭哪辆车、从哪条路走、可以最快脱离组织的控制范围都提前预知到——

就真的太离谱了。

就算是预知,都没有详细到这份上。

除非是已经演练过,而且不止一遍。

但很奇怪,久川悠明明对整个逃亡的流程烂熟于心,却不愿意逃走。

组织明知道有一个成员有十足的把握离开这里,却毫无对策。试想,真的有一个成员逃亡成功,而后被抓回来了,组织应当会填补好各个方面的漏洞,保证对方不会再出逃。

可这一次的组织怎么会毫无反应,还让一个实验员推门进来查看?

这前后完全对不上号,就好像是久川悠背着全世界独自演练过出逃的过程,而其他人完全不知道一样。

等等?

电光火石间,琴酒好像抓住了一条关键的线索。

·

“已经安全了,你在想什么?”

他们最后停留在一个高架桥的正下方。桥墩建在一片沙地上,午夜的江水在昏黄的路灯下一点点漫上来。

少年的脸上满是斑驳的光影。

琴酒望着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近乎不可思议的猜测。

其他人全都不知道。

其他人都不会相信。

他说过的,久川悠说过的。

这个世界的久川悠,从一开始、他们一见面时,就已经说过——

即便什么都不做,只要待在组织里,他一样可以成为boss。

为什么呢?

为什么可以预知到之后发生的事情?或者说,这已经不算是预知了。他完全确认还未发生过的事情。

只会有一种可能——

“你一定会成为boss。”

琴酒用肯定的语气重复道。

“嗯哼?”

少年抬起头,用疑惑的目光望着他,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无论你做了什么,是出逃也好,逃避任务也好,直接闯入组织大本营也好,跑到警视厅自首也好,无论你做了什么事情,到最后,你都会成为组织的boss。”

——这是很多年前,久川悠告诉他的事情。

因为游戏的设定是,在故事开始时,玩家所操控的角色会成为组织的boss,拥有操控下属的能力。所以在故事开始之前,无论久川悠做出过什么样的改变,到最后,他都会成为组织的boss。

琴酒现在反过来,去询问这个世界的久川悠。他注意到对方的神情伴随着他的问话一点点凝固。

猜对了。

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久川悠可以如此笃定?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也经历过。

这个世界的久川悠,和他所遇到的那个久川悠一样,也同样被玩家控制着。他在重复这样的经历,而且已经有了记忆。他知道无论自己做了什么,都会成为组织的boss,按照游戏的设定经营组织。

他全部都知道。

所以他会如此熟练,因为这确实不是他第一次出逃。在那些已经被全世界遗忘的循环中,他一个人出逃过无数次。他已经不想再逃了,因为他知道无论怎么逃,最后都还是会走向既定的宿命。

像这样被控制着的久川悠,还会有多少个呢?

琴酒忽然有些茫然。

他不知道他们都做了什么,也忽然不知道他所遇到的那个久川悠,所追求的事情是否还有意义。他来到这个世界,应该做什么?他能做什么?

他真的可以帮助对方吗?

“你应该知道吧,你是突然间出现的。”

少年像是完全被他的坦白弄懵,仰头望着他,淡金色的眼睛表露出一股无辜的态势,却压不住眼角眉梢隐隐的警惕。

无论少年看上去的样子有多茫然无害,琴酒完全不会错过久川悠背在身后的左手,以及应该还在他左手上的银色餐刀。

餐刀有多锋利,他刚刚才见识过。久川悠之所以做出这副表情,只不过是适当示弱,为了让他放松警惕,以便能更好问出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扮可怜确实有奇效。琴酒在内心稍稍感叹了一下,思绪便立刻跑到了别的地方。

真的好像啊,这两个人。虽然应该分别属于不同的世界,虽然十几岁的久川悠在处事上还压抑不住自己真实的想法,但他们两个人的性格已经无限近似了。

真的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吗?明明是不同世界的久川悠,却总给他一种见到了久川悠的过去的错觉。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他就可以提前改变这一切了,提前把一切都告诉对方,帮助对方逃脱循环,然后进入新的世界——

“你知道什么吧?”

久川悠望着他,眼神里带着笃定。

“我总感觉,你想说什么?你知道什么?”

是特别粗劣的套话手段,他所遇到的久川悠,已经很久没有用到过了。

但琴酒完全没有抵抗。

他确实想说。

尤其是在猜到,对方和他所认识的久川悠有着完全一致的经历后,他更想说。

江水混乱地涌上岸,一点点蚕食着桥下的泥沙。

他说了很多,逻辑凌乱不堪,完全理不清楚逻辑。

但他勉强说清楚了这是个循环,说清楚了久川悠其实是一个游戏的主控。说清楚了久川悠不断重复着的一生,其实是玩家手下的开始与结束。

他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脸上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这个世界的久川悠应该早就有所察觉,但他始终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他缺少的,只是点醒他的人。

在某一瞬间,琴酒忽然觉得,他和久川悠回忆中的那个琴酒,好像做了一样的事情。

久川悠和他说起过最初的世界,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他清楚的记得,久川悠也曾经重复着循环,直到他遇到了那个世界的琴酒,彻底打破了循环。久川他离开了原本的世界,再也没有回去过。

此时此刻,他好像在做和对方一样的事情。

这种奇异的异步感,让他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冲动。他甚至在某一瞬间,怀疑起世界上真的会有两个久川悠吗?所谓玩家的主控,从始至终都是那一个人吧?

但很快他又放下了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呢?一定是他太想要成为另一个自己了。

那个晚上,久川悠一直没有打断他的话。他到最后,完全记不清楚自己说了些什么,也记不清楚对方最后回答了什么。

他只记得在最后的时候,久川悠终于对他透露出自己的经历。

少年坐在沙滩上,用手肘支着下巴。

“其实我不叫久川悠。”

琴酒愣了一下。

一种完全失去掌控的感觉迎面而来。他感觉两个不同的时空在同一个人身上重叠。

“我是没有名字的,每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我都是实验体397号……”

“我会在所有实验中存活,并最终成为组织的boss。”

久川悠望着眼前一次次扑上岸,又慢慢退下去的江水,就好像看见了自己一次次重复着的人生。

做实验体的日子很难熬,所以他会提前接触组织的事务,帮助自己摆脱实验体的身份。但他完成任务的效率太高,很快,组织里已经没有人可以与他竞争。他理所当然地进入管理层,被推选为boss。

第一次察觉到异样,是在组织安排的一次行动中。

那次行动被人提前泄露给警方,他被日本警方围堵在郊外的工厂里,生死一线,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他拿枪指着组织里被揪出来的那个卧底。

那是一个留着黑色短发的青年,在这次行动之前,久川悠从未见过他。但当对方捂着胸口朝着后方倒下时,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对方教他弹吉他的画面。

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等再度清醒时,他再次变成了禁闭室里,名为397号的实验体。

他的人生重来了一遍。

然后是一遍一遍又一遍。

渐渐的,他摸到了一切的边缘,一切都开始于他成为组织boss的那一天,于是他开始努力不成为boss,可是毫无办法。无论他做出了多么离奇的事情,只要时间一到,总是能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让他成为boss。

“在成为boss那天,我都可以拥有不一样的名字,每一次都不一样。”

这些名字中有正常的人名,也有过稀奇古怪的代号,甚至在有一次,他被叫做,“我要做赤井秀一的狗”。更神奇的是,即便他顶着这样的名字,却从来没有人对他的名字表露出惊讶。

“原本我一直想不明白,但现在按照你的说法,那些应该是我成为玩家所控制的角色后,被玩家取的名字。所以,我从来没有过自己的名字,始终都是实验体397号。”

但你后来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就叫做久川悠?

命运的莫比乌斯环首尾相连,就好像是他给久川悠取了这个名字一样。琴酒迟疑了一瞬,“……所以,我要称呼你什么?”

少年面露思索,思索了许久,一无所获。他确实被取了很多个名字,所以对取名字这种事情毫无热情。“既然已经决定拥有一个新的开始,如果将来一定要有一个名字的话,也许……”

“就叫久川悠也不错?”

琴酒沉默地望着他。

久川悠笑了起来。“我想好了!如果遇到别人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再也不用回到实验体397号了,我就叫久川悠。”

“就当作是纪念这一天,记录我全新的开始。”

·

真的,有两个久川悠吗?

琴酒忽然迟疑。

他所认识的久川,很少谈及过去的经历。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帮助这个世界的久川悠打破循环。但他想,如果是久川悠的话,肯定会知道的。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离开这里。”

久川悠回头望着他,眼眸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期待。

“我要验证你所说的一切是不是真的,我要打破循环,结束这一切。我不想再做被玩家控制的提线木偶了,我要去寻找真正的、只属于我自己的一生。”

少年的话语,和记忆中那个人所说的话重叠在一起,同时回响在琴酒的耳边。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十六岁那年,看见了当初的久川悠将他从地下拳场的擂台上拉下来,凑近他,淡金色的瞳孔倒映着灯光。

他还记得久川悠凑到他的耳边,问他,想不想和他一起离开这里,离开一切,去到一个完全自由的新世界。

他其实对自由本身毫无渴望。但他清楚,不会有比现状更糟糕的地方了,无论对方带着他去到的地方是哪里,都会比这个他从小挣扎着、拼尽全力才能够活下来的地方要好。

那时,他的眼神里其实没有对自由的渴望,有的只是对活下来的执着。他想要活下去,无论在哪里。所以他答应了。

在那之后,他的整个人生都改变了。

而此时此刻,他在眼前人的眼睛里,看见了同样的光。

之前被他抛在脑后的猜测,再一次浮现出来——真的存在着一个,不同世界的久川悠吗?

他不知道,但应该快要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即使再也没办法回到这里,你也要离开吗?”

“?”

少年的脸上流露出理所当然的疑惑,仿佛很讶异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你在开玩笑吗?我为什么要回到这里?我不喜欢这里。在这里要一直一直重复别人为我制定好的人生,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自由!想要脱离控制!”

“也对。”

琴酒忽然笑了起来。他的嘴角一点点拉大,语气难掩笑意。

少年的面孔逐渐和另一张面孔重叠在一起,这次是完全重叠在了一起,少年的久川悠慢慢长大,变成了他所熟知的那个久川悠。

他好像终于明白,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了。

从来都没有另一个世界的久川悠,从来都只是久川悠,从头到尾,从始至终,都只是他一个人。

也根本就不存在另一个世界的琴酒,那个久川悠记忆中的琴酒,就是来自未来的他。

是他们相遇的时间不一样。

久川悠所见到的,是好多年以后的他。是结束了漫长旅程后,停留在一个地方的他。是知晓了一切真相,回过头来寻找久川悠的他。

而他是在一切都没有开始的时候,遇到了已经独自闯荡好多年的久川悠。

久川悠忘记了最初遇见的他,一直一直都在寻找一个只存在于记忆中的影子。可这个影子出现在未来啊,从过去一步步走来的久川悠,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又或者说,久川悠在不断寻找着的,真的是记忆里的琴酒吗?他在寻找的,更像是一个符号,是将当初的他拉出泥潭的符号。也许那个符号,才是支撑他一个人离开一个个世界的勇气。

“那就去吧。”

在已知未来的情况下,琴酒让开了路。

他看见久川悠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道路尽头,就像当初,在人声鼎沸的地下角斗场上,一步步朝着他走来一样。

·

“你叫什么?”

“我叫……”

他记起久川悠当时在回答时,略显犹疑的神情。怎么会有人在回答自己的名字时,也需要多加思考呢?

当时他不理解,现在想来,原来如此。

“我叫久川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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