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代号：红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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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小丑的称赞或者说是感叹，赫尔佐格只是浅浅的笑了一下。

“我只不过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罢了，如果没有老板你赋予我的言灵和这么多年的支持，我又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呢？”赫尔佐格收回了满是水泡的手掌，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小丑微微弯腰，“老板您的伟力和支持一直都是我前行最大的动力。”

“呵呵…”小丑冷笑了几声，继续问道“我记得你说过，我给你古龙血清计量只能制造出一支最顶级的基因药剂，结果你就这样给自己的替身使用了？如果这样，实验还能不能继续下去…”

说着，小丑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了起来，血红色的嘴角也咧到了耳边。

“实验当然可以继续进行…我亲爱的老板。”面对着面色危险的小丑，赫尔佐格的脸上丝毫没有任何畏惧的表情，“虽然古龙血清制成的基因药剂已经被我用掉了，但我这么多年的研究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的一步，我们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白王现身，就可以了…”

“这么自信？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孤身一人…”小丑好奇的问道。

“当然！”赫尔佐格高举双手，转身看着那些泡在福尔马林中的死侍高呼“虽然我现在手中已经没有了基因药剂，但我现在也并不是孤身一人，一支军队和我的将军正在等着我的唤醒！”

看着举手高呼的赫尔佐格，小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化作了一团白色的迷雾渐渐消散。

只留下了一句实验必须进行下去的命令，便彻底的消失不见。

看着空空如也的座椅，赫尔佐格直接将那具漆黑的尸体打落在地，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细密的灰黑色鳞片瞬间便爬满赫尔佐格的全身，炙热的黄金瞳绽放，手掌上的伤势如同时光倒流一般在瞬间便完好无损，巨大的心跳声如同雷鸣声在地下室中响起，原本被浸泡在福尔马林罐中的死侍仿佛得到了召唤一般纷纷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狰狞的脸上露出了血腥的表情。

赫尔佐格撒谎了！此时的他甚至要比与上杉越大战的那具身体还要强！

“呵呵…小丑终究是小丑，注定上不了台面。”

坐在椅子上的赫尔佐格冷冷的说了一句，便重新恢复了原本的的状态，就连地下室中的那些死侍也一同闭上了双眼。

当年小丑给赫尔佐格的古龙血清剂量的确只能制造出一支完美的基因药剂，但不要忘了赫尔佐格的身份，他可是当年帝国最伟大的科学家，走在这个世界研究领域最前端的那个人，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剂量的问题就只制造一支药剂呢？

要知道成神的契机就在他的眼前，赫尔佐格当然不肯放过这次机会。

在经过了长达二十年的研究之后，他终于绘梨衣的体内找到了某可以替代古龙血清的生物酶。

虽然利用这种生物酶制造出的基因药剂依旧不完美，但由于陆离和路明非的突然介入，赫尔佐格也不得不提前发动计划，利用下潜任务坑害下潜的路明非三人组之后，再放出注射了生物酶基因药剂的橘政宗出场解决问题。

在他原本的剧本中，下潜小组集体阵亡，利用这次失误将卡塞尔学院在内的众多混血种家族目光全部吸引过去，自己则利用橘政宗的身份趁机解决樱花最后的隐患，一举开启最后的实验，只需要等待白王的到来，便可以成为真真正正的神明，他梦寐以求的神明！

但事实总是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蛇岐八家失踪了六十多年的大家长上杉越突然杀了回来。

不但将橘政宗的那具身体给直接轰碎，更是让赫尔佐格一举丧失了全部优势，特别是下潜三人小组的成功归来，更是让原本有着矛盾的蛇岐八家变成了铁板一块，成为了这个世界上第二个掌握着国家机器的超级混血种组织。

但，这些在赫尔佐格看来都是值得的…

无论是那些死侍也好，那具橘政宗的身体甚至是蛇岐八家的支持也罢，都只不过是赫尔佐格在成神道路上的助力罢了，如今最后的实验马上就要开始…那时，依旧是赫尔佐格的主场！

就像是他说的那样，他并非是孤身一人，而是有着一支等待着他召唤的军队！

坐在椅子上的赫尔佐格突然起身，伴随着自己的影子翩翩起舞，脸上带着如同疯子一般近乎癫狂的表情，偌大的地下室中静的落针可闻，可拥抱着影子的赫尔佐格仿佛真的听到了美妙的音乐，不断地开始旋转，垫脚，跳跃…

他就是一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

源氏重工，战略研究室。

路明非和陆离并肩坐在了蒲团之上，本应该出席继任大典酒会的源稚生却出现在了这里，象征着黑道顶级地位的黑栌染御袍被他随意的丢在了一旁，他正对着自己面前的高汤火锅大快朵颐。

“话说象龟你现在不应该去陪一陪那些来自大阪、九州之类的黑帮老头子吗？或者是和那些大腹便便的政要端着红酒杯喝酒才对，怎么突然找到我们了？”

看着狼吞虎咽的源稚生，路明非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问道。

“那群人来这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看看我而已。”吃了半饱的源稚生停下了自己的筷子，看着对面的路明非耸了耸肩，“因为是继任大典，所以樱和乌鸦这两天一直都不让我吃饭，我只能趁着大典结束溜出来找东西吃。正好夜叉说你们在战略研究室里面吃火锅，所以我就不请自来了…

“你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吃火锅？难道是因为这里天气好的原因？”

说完，源稚生继续朝着火锅里仅剩的虾滑以及毛肚发起了进攻。

战略研究室拥有着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白天里阳光可以如水幕一般从天空中倾泻下来，让人感觉到暖洋洋的，这也是源稚生这么问的原因。

“其实完全是一时兴起…”路明非说，“主要是我们兄弟两个对那样…过于正式的场合不是特别的感兴趣，所以就找个机会吃火锅喽…反正这个地方阳光这么好，很适合吃火锅。”

“继任大典之后的酒会的确无聊。”源稚生点了点头，说“除了端着酒杯游走在各处的商人和政要之外，就只剩下那些抱团的老头子们了，无聊的很。”

源稚生打开了自己面前的啤酒，一饮而尽，脸上带着一丝冷冷的表情。

不同于普通的酒会，这次继任大典的酒会更加具有代表意义。

樱花黑道在六十年之后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皇帝，而这也代表着樱花社会中的资源分配必定迎来一次大的洗牌环节。

敏锐的商人们借着酒会的机会开始拓展自己的商路，枪支弹药、医疗用品甚至是交通工具在这一刻都是紧俏货。

黑帮大佬们则聚集在一起开始在口头上商量着各个领域的蛋糕分配问题，那些没有资格参与的帮派已经被他们潜意识的当成了肃清的对象。

至于那些政要们，正在思考怎么在尽可能不得罪人的情况下，利用这次洗牌的机会给自己增添政治筹码。

可以说，这不仅仅是一场酒会，更像是一场血淋淋的利益分配场，在座的每一位都是满手血腥的屠夫和刽子手。

所以源稚生不喜欢那里，他跑来和路明非陆离吃火锅。

很快，火锅里的食材便被源稚生一个人全部解决掉，路明非端着一罐啤酒静静的喝着，而陆离却转身看着窗外的方向。

“难得看到路君你有心事的样子。”看着陆离的背影，源稚生说，“是因为白王的事情？”

“其实也不完全是白王的事情…”陆离欲言又止，“不过现在那个消失的白王对于我们来说的确是一个很严重的麻烦。”

“如果是白王的事情，路君你可以暂时放心。”源稚生笑了笑，脸上露出了自信的表情，“丸山研究所已经和昂热校长进行了沟通，初步的方案已经制定下来了，我们只需要按部就班的执行计划就可以。”

“初步计划？”路明非好奇的问道。

“没错，【代号红井】，这是丸山研究所在研究了家族内部有关白王的资料以及在昂热校长的帮助下制定的初步计划。”源稚生点头，“要知道任何文明都不可能限制在一座孤城中，既然白王曾在樱花建起了神葬所那样的古城，那就该有道路、墓地、水渠这类的配套措施，甚至其他城市，即便这一切被一万年前那场几乎淹没整个日本的大洪水抹掉了。海潮把樱花洗成了一个千千净净、没有任何龙族痕迹的国家。”

“你的意思是遗迹被埋在了地下？就像是被埋在火山灰下面的庞贝城？”路明非问道。

“没错。”

“根据家族的专家推测，自然情况下，古代城市每年都会下沉几毫米，这么推算下来，神代遗迹应该在50到100米深的底层里埋着，我们可以通过地下水文来探索神代遗迹，通过钻孔的方式分析地下水的流向和成分。”

“如果地下河流经一座青铜质地的古代城市，水里就会带有铜和锡的成分，如果地下河突然改道，那就是地层中有某个巨大的东西挡了它的路，而这就是我们找到神代遗迹的标志。”

源稚生说完，从自己的手机中调出了一份被标为了黑色的文件，黑色在蛇岐八家内部是机密最高的等级吗，没有之一。

文件名称是【藏骸之井】。

源稚生丝毫没有任何隐藏的心思，直接打开了文件，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钻孔标志说道。

“从东京开始，沿着赤石山脉向西，最后会到达出云山，整个过程家族花费了接近一百年的时间，预计一万两千个钻孔，累积到今天已钻满一万个了。这是家族秘密进行的项目，我也是当上大家长之后才知道的这些内容。”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发现神代遗迹的那一刻，就是白王出现的时间。”

“在人类历史之前，樱花的海拔比今天要低，曾经几次被上涨的海水淹没，地面下陷，海水带来的砂砾沉降，神代遗迹以几倍的速度沉入地层深处。推算下来大概是300米深。也许樱花的地层深处正藏着一个白王血裔建造的古代国家，而白王此刻正在暗无天日的废墟中行走，边走边回忆自己前世的身份。”

“听起来还真是寂寞啊…”路明非幽幽的说，“不过，蛇岐八家还真是深谋远虑啊…居然在一百年之前就已经打起了白王的主意，那时候赫尔佐格还没出生吧？”

看着文件上那密密麻麻的钻孔，路明非有些感慨。

他原本以为蛇岐八家是被诓骗和利用的那一方，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其实家族对神葬所甚至是白王一直都有觊觎，毕竟白王象征的是与黑王尼德霍格并肩的力量，而白王血裔也是目前唯一可以突破血脉临界点的人类混血种，换做世界上的任何一个混血种家族都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只不过一位赫尔佐格的出现让这项计划被摆在了明面上而已。”

“不过我对于这些并不感兴趣。”源稚生丢下了手机，耸了耸肩，“在我看来，无论是白王也好还是黑王也罢，都只不过是混血种身上的束缚罢了，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普通人的生活。”

“不需要每天都想着拯救世界，也不需要为别人考虑…但有些事情总需要有人去做…”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就去体验一下普通人的一天怎么样？”这时，路明非突然插话道“象龟你不再是源稚生，不再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和什么黑道皇帝，而我们俩也不是什么路明非和路鸣泽，我们三个换个名字偷偷溜出去怎么样？”

“你不是羡慕普通人的生活吗？那我们就去体验一下！”

“路君的建议…很不错。”

源稚生脸上带着一丝意动的神色，路明非见状直接拉着源稚生和陆离朝着楼下跑了过去，等到樱和乌鸦找到这里的时候，原地只剩下了火锅和喝完的啤酒罐，以及被源稚生随手丢在地上的黑栌染御袍。

“少主还真是…洒脱啊！”乌鸦看着地上的一脸狼藉，一脸苦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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