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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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的历史向来都是血腥的。

如果你真的了解一些龙族的历史，就会发现那些历史宛如一个个巨大的黑洞，每一个黑洞的洞口都在想外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如果你顺着黑洞的洞口朝着下方看去，你甚至还会在一片虚无之中看到那难以消磨的血色，微风吹过，到处都是浓浓的血腥。

而这些黑洞组合在一起，则代表了一切的毁灭与终结，也预示着黑王尼德霍格的归来。

在北欧神话之中，尼德霍格是啃食着世界树的伟大存在，当他将世界树全部啃食殆尽之时，便是这个世界彻底毁灭之日，那一天是诸神黄昏，巨大的黑龙将张开自己那遮天的骨翼，带着无尽的幽魂和腐臭的尸体重新归来，无论是战无不胜的神王奥丁，还是世界树上盘旋的猎鹰，任何生灵都将在那一日终结。

他既是龙族的敌人，也是人类的敌人。

那些曾经联手人类一起将他杀死在王座之上的诸王都在惴惴不安，只因为黑王尼德霍格曾在龙血流尽之前宣布他终将回归，他归来的那一天便是审判之日，所有的背叛者和贱民都将被最炙热的矛刺进地狱的最深处，那一天将是世界的终结和毁灭。

没人敢将他的话当做笑话，因为他曾经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神，他的话既是神谕，神谕既是命运，命运无法阻挡！

他象征着绝望，哪怕是他的名字亦是如此！

看着黑色石碑上的名字，楚子航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抓紧了一般。

然而路明非却突然擦了擦眼角，说道“原来我还以为师兄你老爹应该是芬格尔那样的骚包，现在看来你老爹就是一个伟人…为了完成伟大的屠龙任务放弃了自己你们母子，每天蛰伏在这个连个窗户都没有的破地方，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不断地思考着人类的命运这么宏大的主题…”

“可能这就是真正的孤独吧？”路明非感慨道。

真正的孤独也不过如此，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其他人都在家里搂着自己心爱的人睡觉，而自己却只能躺在这里看着头顶那所谓的宿命和轮回，不知道是自己抛弃了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主动遗忘了自己。

“可能吧…”楚子航沉默。

“好了好了，你们俩不要继续聊这么沉重的话题了…”陆离翻了个白眼，“现在还没到深夜呢，你们没必要这么伤感，等到我们把师兄的老爹救出来，你们再伤感也来得及，就算是抱着楚天骄哭我都不管…”

陆离直接躺在了那张大床上，指着头顶记载了各种事件的纸片，“或许我们可以从这上面找到一些其他的线索…”

“通古斯爆炸、夏之哀悼、黑天鹅港、格陵兰海事件…”

“这几件事看似没有什么关联，但实际上它们的背后有着一个幕后黑手的存在。”

“奥丁？”路明非同样躺在床上，靠了过来“该不会又是那个狗东西吧…上次在樱花不就是他在暗中计划复活的白王吗？还把自己的弟弟洛基坑死了，如果真有幕后黑手的话，我投他一票…”

“应该就是奥丁，那群盗火者和背叛者中只有他现在还活蹦乱跳的…”提起奥丁，陆离的眼神中闪烁起一阵杀意，但这缕杀意转瞬即逝，“不过这里面可不止奥丁，应该还有其他人或者是…混血种家族的参与。”

“混血种家族？你是说凯撒的加图索家族？”

提到混血种家族，路明非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时樱花的蛇岐八家也不是华夏的屠龙八家，而是凯撒，那个极度骄傲的混血种。

“不清楚，但可以肯定这些事件的背后一定有其他混血种家族参与的身影…”

“当年夏之哀悼的发生是因为一次自己人的背叛，而那个自己人似乎到现在都没有被昂热找到，只有那些混血种家族的庇护才能做到，而黑天鹅港除了苏联的资助以外，赫尔佐格还秘密的接受过其他混血种家族的资助，就连格陵兰海的那次任务也是校董会强制要求执行的…简单来说，那些混血种家族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某些家族就是当年的盗火者创建的。”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路明非问。

“为什么？”陆离轻笑，“当然是为了成为这个世界真正的统治者啊！”

“不要以为赫尔佐格只是一个个例，实际上每一个混血种家族都想重新建立社会秩序，重新成为统治着这片土地的王者，权力是这个世界上最迷人的东西，曾经的龙族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作为混血种的他们又怎么可能甘愿隐姓埋名？”

“我的好哥哥，他们虽然不是尼德霍格，但他们都想成为尼德霍格啊！”

看着头顶那纷乱如麻的红色丝线，陆离和路明非全部陷入了沉思之中，所谓的权力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哪怕是坑害无数人的性命也不重要吗？路明非想不明白，相比较陆离口中那些混血种家族，他甚至觉得那些龙族的巨龙更好解决一些，毕竟他们的战斗一直都是刀剑相向，直来直往。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楚子航突然注意到了那块漆黑的石碑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只见那块漆黑的石碑突然四分五裂，露出了下方的小型洞口，路明非陆离连忙靠了过去。

洞口内部的空间不是很大，但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以及一个银白色的手提箱，手提箱的上方带着金色的世界树徽记，是卡塞尔学院的装备箱。

楚子航掏出了自己的学生证在装备箱上快速闪过。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银白色的装备箱“啪嗒”一声开了，里面躺着的这是经过装备部改造过的武器，伯莱塔f手枪、美国造super战术霰弹枪；转轮手枪，这玩意儿曾经号称世界上威力最大的单手枪械，即使是未曾改造的版本，子弹威力也是沙漠之鹰的两倍，可以轻易的把身边的敌人轰飞，以色列造乌兹冲锋枪，理论射速每分钟发，在全世界反恐精英和恐怖分子最爱的微型冲锋枪排行榜上常年占据榜首地位…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各样口径的子弹，子弹的弹底全部被涂成了深红色，这在卡塞尔学院代表的是极度危险的标志，不同于自由一日上使用的弗丽嘉麻醉弹，这里的每一枚子弹都经过了特殊的改造，可以轻易的洞穿死侍的身体，留下拳头大小的贯穿伤。

部分弹头上刻着复杂的花纹，那是小型炼金术的标志，这些炼金子弹用来纯血龙族的利器，子弹在轰入巨龙体内的一瞬间便会发动子弹上的炼金法阵，从内部开始限制甚至是瓦解龙族的身体，这种技术在卡塞尔学院甚至已经失传。

箱子的底部是一枚暗红色的贤者之石，可以击毙龙王的武器。

这些还仅仅是装备箱中自带的，石碑下方的空间中还摆放着包括单兵作战火箭弹、防坦克地雷、ak系列突击步枪以及几杆保存完好的黑色重狙，可以说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军火库，这里武器的数量甚至可以把一个排的士兵武装到牙齿。

而楚天骄就是伴着这些武器和装备入睡，每晚的梦里都是血一般的厮杀。

“看来楚天骄当年应该是知道自己会和奥丁再次重逢。”陆离拿起那枚贤者之石，“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准备这么多武器装备…甚至是这枚贤者之石，不过当年他似乎没有用的上，应该是事发突然或者是有其他原因。”

说到这，楚子航突然想起当时的确是自己一时兴起让他接自己回家。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陆离收起了那枚贤者之石，“我们一定能把师兄你的老板给救出来的，现在只需要等一场大雨就可以了…”

“大雨？”路明非问，“尼伯龙根开启的条件就是下一场大雨？”

“尼伯龙根归根到底还是炼金术的变种使用，想要破解炼金术最好的方法就是寻找漏洞，任何炼金术都会有漏洞，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完美无缺的东西，下雨并不是开启尼伯龙根的正确解法，但是我却可以带着你们偷偷的溜进去。”

“所以我们现在只需要等有一场大雨就好了。”陆离说，“现在我们就各回各家就好了。”

路明非和陆离两人直接选择了回家，而楚子航则坐在床上等待了许久，他像是那个孤独的男人一样躺在床上，仰头看着头顶的红色巨网，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或者是在等待着什么…

“爸爸，我想你了…”楚子航喃喃自语。

……

楚子航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家，带着他那柄父亲留给他的村雨。

他的手狠狠的握着刀柄，轻轻一挥，清冷的刀气便顺着冰冷的刀锋向外斩出，周围的荒草全部被拦腰斩断。

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荒废的工业园区，楚子航将村雨缓缓的收入刀鞘，刀锋枚入鞘一寸，刀身上传来的冰冷便减少一分，铁青色的光渐渐被黑色鲛鱼皮的刀鞘包裹，楚子航的心情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曾经有人将这柄村雨供奉在神社中十年的时间，用来养它的戾气和血腥，这样出刀的时候才会带着一往无前的攻势直接摧毁对方的意志，而这柄传说中的妖刀现在却随意的被放在了黑色加长型的网球包中，那是楚子航一向的伪装手段，也是他骗过老妈最好的手段。

楚子航打电话给家里的司机让他开车来接自己，没过多久便回到了家中。

不出意外的话，客厅里的四个阿姨现在正穿着睡裙躺在沙发上打滚，按照她们平时的作息时间，现在应该属于刚刚睡醒的阶段，而晚上的夜生活才是她们一天的开始，酒吧喝酒、出去唱k、带着姐妹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飙车，这些才是她们的日常，而这也就是楚子航的妈妈的日常。

姥姥经常说自己的闺女是个毛头丫头，楚子航的那个后爹也成功的让她成为了毛头丫头。

家里的大事小青都有佟姨负责，她曾经最大的工作就是照顾好楚子航，可现在楚子航已经长大了，不需要让她继续照顾下去。

所以苏小妍现在的生活很简单，除了享受生活就是享受生活。

推开房门，果然看到四个穿着丝绸睡衣的女人正坐在沙发上吃着炸鸡，而这四阿姨看到突然出现的楚子航愣了一下。

“哎呦，子航你好帅啊，来来，陪阿姨坐一会。”珊珊阿姨扭着水蛇腰高兴的说，“你妈不是说你上大学已经走了吗？这不是还没走呢…你妈真是一个小气鬼，这么帅气的儿子也不知道让我体验一下，要知道当初我可是子航的第一个后妈呢…”

看着毫不避讳的珊珊阿姨，楚子航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虽然楚子航对于她们这些曾经全城的阿姨不感兴趣，但这些漂亮阿姨们却一点避讳他的意思都没有，修长的**肆意的伸展着，水蛇腰该扭动的时候照样扭动，这让楚子航想起了凯撒的那个全是女生组成的芭蕾舞团，也不知道凯撒看着自己的芭蕾舞团有没有同样的感觉。

“我已经开学了，但是现在需要回来做一次调研任务。”楚子航说，“所以我需要在家待一段时间。”

楚子航没说具体时间，因为他也不知道那个尼伯龙根什么时候才能正式开始。

“哦哦…那子航是不是有时间配阿姨逛街了呀？”雯雯阿姨继续问道“我家的早就上学走了。也不知道多陪陪我，还是子航有耐心…是不是啊，子航？”

说着，这几个阿姨便把楚子航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开始伸手摸楚子航的脸并且开始问东问西。

对于这一切，楚子航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作为闺蜜团中第一个出生的孩子，楚子航自然是赢得了阿姨们的一直喜爱，这就导致他从两三岁开始便被浓郁的香水味和胭脂味包围，到处都是烈焰红唇和纤纤玉手，不过随着楚子航的慢慢长大，她们也有了一些收敛，放在之前，她们可最喜欢的节目就是捏楚子航的小屁股…

楚子航精准的利用大概、可能、尽量一类的词汇应付这些阿姨的问题，直到当她们问道楚子航有没有喜欢的人的时候，他才沉默了下去。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向了抱着一条毛毯窝在沙发里的妈妈，“我有事情想要和你说…”

“什么事情啊？宝贝儿子…”苏小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没事了…就是想提醒你晚上睡觉多盖条毛巾…”看着妈妈脸上一脸懵懂的表情，楚子航张了张嘴，原本他想告诉妈妈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可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一刻。楚子航才明白当初那个男人为什么会选择狠下心来离开。

作为毛头丫头不需要知道什么龙族啊、黑王啊、尼伯龙根这类的东西，她只需要在家里负责开开心心的就好了，就让我们这些男人背负那些所谓的宿命和轮回，龙族的战斗需要刀刀见血，每一次执行任务都是在刀尖上跳舞，无论是楚天骄还是楚子航，都不希望这个叫苏小妍的女人为自己担心。

“爸爸…我现在理解你了…”楚子航在心里默默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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