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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么说,她毕竟对咱们有过授业之恩!”听白藕语言过于犀利,许紫菱连忙转过身,抬手去捂住她的嘴巴。
待对方闭口不言,她忽然又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你这妮子,莫非疯了么?笑起来没完!”被许紫菱忽然露出来的癫狂模样给吓了一跳,白藕本能将身体挪开半尺,一边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妆容有无差错,一边低声数落。
“没事,没事。我只是,我只是觉得,听了姐姐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许紫菱一边用手擦去笑出来的眼泪,一边摇着头解释。
一直不明白,余教习命令自己给韩青写了那么多信,为何未能让韩信对自己动心。
原来,关键问题在这儿!
那余教习,根本就是在盲人指路。
作为欢场中的老前辈,余教习自然跟自己一样,不缺让男人乖乖为自己掏钱的杀招。
但是换取男人真心的招数,特别是韩巡检这样的男人,余教习恐怕比自己知道的还少。
而自己,还曾经担心,韩青会被那些信所骗。
自己,还曾经想过,偷偷把真相告诉他,让他千万不要上当。
不过,这样也好。
余教习的心思彻底落空,自己虽然没来得及对韩青做出提醒,却也没有来得及帮人害他。
而那韩巡检带着如花美眷,辞掉官职,去做红妇女和李靖了。
今后,肯定会忘记一个姓许的青楼女子,曾经一封封地写信给他,无论他肯不肯回。
想到今后,连以前那种奉命而写的书信,都没法再跟韩青通了,她又禁不住感觉怅然若失。
虽然她对韩青的感情,远远没到这辈子非君不嫁的地步。但直觉却清晰地告诉她,同样的男子,这辈子恐怕永远遇不到第二个。
更不会,再有第二个男子,让她一见之后,就忍不住想跟他走得更近一些,看得更清楚一些,甚至差点儿成为执念。
正遗憾地想要扼腕长叹之际,舱门外,却又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许紫菱立刻收起了所有心事,摆出一副妩媚姿态,对镜梳妆。
而白藕,更像受了惊吓的小猫般。踮起脚尖,弓下身体,蹑手蹑脚地从后门快速开溜。
几乎是在后门关闭的同时,前门也被人轻轻推开。教习余柏莲,板着脸走了进来。
先习惯性地四下扫视,待确认屋子里没有第三个人,她才将目光转向起身向自己行礼的许紫菱,轻轻摆手,“行了,不用如此客气。这是你的梳妆舱,又不是外面。”
“是,教习!”许紫菱柔柔地答应了一声,站起身,快步走到与梳妆台相对的木桌前,去倒茶水。
“不必了,我刚刚在前面喝过茶!”余柏莲显然心情不太好,再度快速摆手,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
“教习请问?”许紫菱心中偷偷打了个哆嗦,赶紧站直了身体,与余白莲正面相对。
“也不算什么大事!”余柏莲迅速意识到,自己的脸色过于严肃,第三次快速摆手,“你听说过韩巡检的事情了么?可知道他去了哪?他在给你的信里,提没提过,什么故交,好友之类的,在永兴军路便能就近去投奔?”
说不是大事儿,她问得却宛若连珠箭一般。令许紫菱感觉招架不暇,稍稍费了一些时间和力气,才柔声回答,“回教习的话,有关韩巡检的事情,奴奴已经听说过不止一次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注:奴奴,宋代青楼女子的自称。例证可参见黄庭坚词“奴奴睡……”之句。)
“你先别管是真是假!”余柏莲性子急,立刻不耐烦地摆手,“说重点,可知道他去了哪?他在给你的信里,提到没提到,在永兴军路有什么亲朋好友?!”
“奴奴已经很久没收到他的信了!”许紫菱这回想都没想,就果断摇头,“先前的信,每一封都请教习帮忙揣摩过,上面从未曾提过他想去哪里,更未曾提过,他在永兴军路有什么亲戚朋友。”
说罢,看了看余柏莲的脸色,又赶紧快速补充,“对了,奴奴第一次与他相遇那天,还有一个姓杨的校尉在场。据说是他的总角之交。好像是汴梁人,其祖父还是一个很大的大官儿!”
“翊麾校尉杨旭,其祖父是镇、定、高阳关三路后阵钤辖杨嗣,名头不小,官职却也算不上多大!”余柏莲接过话头,不屑地撇嘴。
“对,就是他!”许紫菱知道杨旭身边带着一支军队,巴不得余柏莲把注意力全都转移到此人身上,立刻用力点头。“奴奴就知道韩巡检跟他关系很好。另外,当天还有一个汴梁城来的大官,姓李,好像跟姓杨的一起去了夏州。”
谁料,她的一番努力,却丝毫没起到作用。余柏莲听了之后,再度不屑地摇头,“这个更小,不过好歹是皇帝看重的人,能直接往皇宫递话的那种。此刻,这二人一个在夏州,一个在环州与夏州交界处,与韩巡检最后出现的位置,都恰恰相反。”
“那,那奴奴就不知道了!”许紫菱听得心中发紧,表面上,却装得愈发柔弱怕事,“奴奴总共只收到过他三封回信,最后一封,还是在一个半月之前的。在信上,他没透露半点儿想要离开金牛寨的口风。”
担心余柏莲不相信自己,话音落下,她立刻打开梳妆台,在放首饰的盒子下面,将韩青给自己的回信全都摆了出来,“都在这里了,教习如果需要,可以仔细翻看。”
每一封信,都是余柏莲看过的,她当然不怕此人还能从里边找到更多的有用信息。
而后者,见她表现得如此干脆,也快速放弃了从她这里寻找线索的可能。摇摇头,声音迅速变得温柔,“你自己收好了吧,我不看了。我只是觉得,这个时候,你若是能帮他一把,他肯定一辈子都忘不了你。胜过在信上写千言万语。”
“奴奴此刻还收着这些信,还有什么用?!”许紫菱低下头,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失落,“给他写了那么多信,他总是回得有一搭没一搭。走的时候,也没想着给奴留只言片语。倒是听说半路上,收了别人家的小娇娘!”
开始之时,她还只是故意装作失落模样,以求余柏莲看到之后,别再找自己的麻烦。到后来,却真的触及了自己的伤心处,两行珠泪顺着脸庞滚滚而下。
那余柏莲见了,愈发相信,许紫菱没必要欺骗自己。叹了口气,轻轻伸手揽住了对方肩膀,“你不要哭,男人么,有几个不喜欢小娇娘。他是不知道你的好,这辈子也没福气跟你相守。”
说罢,又拿出手帕帮许紫菱擦干了眼睛,柔声补充,“如果他托人送信给你,或者托人给你带话,记得千万跟我说一声。我本来看在你的面子上,还想帮他一把。如今,见到你这般模样,却又担心你一时心软,被他给骗得人财两空。”
“嗯!”许紫菱贝齿轻咬,含着泪点头。
“唉——”余柏莲知道从她嘴里,已经不可能问到任何有用消息了,叹息着收起手帕,转身离去。
双脚刚迈过门槛儿,杏眼已经快速瞪了起来,右手也快速腰间藏着的短刺,“谁在那?出来!”
“师姐,别动手,是我,是我!”一个低低的声音,快速在黑暗中响起,紧跟着,有个身穿绸缎,头戴锦帽,浓眉大眼的中年男子,从船舱拐角处闪了出来。
“二师弟,你怎么来我这里了?你疯了?”余柏莲大吃一惊,四下快速看了看,上前一把拉住对方手,沿着船舱外边的扶梯,直奔二楼自己专用的寝舱。
待进入了舱内,关紧了门窗,才一边亲手掌灯,一边继续低声呵斥,“你手底下没人可用么?!别忘了,为了你身上的官袍,教里耗费了多大代价!”
“情况有些紧急,我收到消息之后,来不及安排底下人传信给你。”浓眉大眼的中年男子挨了呵斥,却不敢生气,陪着笑脸低声解释,“反正这里是画舫,只要花钱就能上。我装作来听曲子……”
“哪有亥时之后,才登船听曲子的。除非你有相好的小娘子在船上,她肯留你过夜!”余柏莲又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抢白。
浓眉大眼的男子无言以对,只管继续拱手赔笑。
余柏莲见状,也不好继续发作,翻了翻眼皮,低声吩咐,“说罢!什么事情。如果真的紧急,就饶恕你这一次。如果事情不够分量,二师弟,你可别怪教里头规矩严格。”
“师姐放心,教里的规矩,我都记着呢!”浓眉大眼的中年男子闻听,立刻抚着自己的胸口保证。随即,快速收起笑容,低声汇报,“定安县令张威,不肯服从教里的安排,主动顶下一部分罪名,以图将来东山再起。大前天在定安县衙二堂,举火**了!将教里派去监视他的弟兄,和京兆府派去请他的军巡司使王全,全都给闪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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