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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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将要升起的时候是最美的，世界仿佛还在沉睡，但已是有些亮堂起来，吹过一阵微凉的风，呼一口气，还有些白雾。艾已是习惯这点起床，也每次都会看一看这个时间的窗外。只不过这次还未等他出门，就被白华阿姨叫住了。

她已是早早的起来做好了早饭，白塔最出名的花草一缕香所熬制的粥。这种花草用途广泛，家家户户都有种植，一方面还算美观，一点微香不恼人，更多的是做成菜肴味道好极，而且还有一定药用价值，对于一些内外伤都有一定的止疼缓解功效。艾平日里修炼时，没那么细致一般是抓上一把，累了就吃一株，也只有在白华阿姨这，才有这些心。这种花草要在凌晨盛开时摘下最是柔和，且熬煮多要一两个小时。想来昨天白华阿姨应该是没睡多会，就起来做这些准备了，为了给他这个拼命在修炼忘乎所以的孩子，一点点力所能及的支持。

对此，艾是记住的。

在他的记忆里，自出生就生活在白塔这个地方，虽说他也知道自己并不是白塔人，因为他生来就和这个地方的源气不太相符，无论如何修炼自身源气，都隐隐感到有一种忽强忽弱的排斥感，每次都在他即将摸索到精髓之处，将他的源气一下轰散。久久方能缓过来。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来自何方。但也知道一些，白华阿姨和他的母亲关系密切，十二年前，他的母亲带着刚出生的他来到了这个地方，把他交给了白华。随后就没再出现。白华也一直将他视如己出，唯一遗憾的，便是白华自身是没有源气的，无法在这一块，给艾更多帮助。艾也从来不会去主动问到自己的身世，总觉得在自己离开这个地方之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当然一些小道消息啥的，都是在城边听一些卖货的老大爷说的，这些人起早贪黑做买卖，知道的事还是不少的。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重要，毕竟对他来说，解决目前自己的困境才是当务之急。

但他还是慢慢的喝完了粥，帮白华阿姨简单收拾了一下才走的。临走前，还带了一点果子。他一直在尝试的，就是对于源气的驱动。其实他源气还是很充裕的，即便是有如此排斥，但他依然能做到和白青不分伯仲的地步，在整个白塔也能名列前茅足以说阴他的天赋。却唯独在这最关键一环卡住，实在无解。

好像是将水源源不断的注入容器，并无漏水痕迹，但在将要装满的时候，容器却开始崩溃，实在是奇怪，已是几天了，他想着老是这样也没有办法，在浪费时间也是无济于事，于是还是打算找人指点一下，闷头苦练终是遇到瓶颈。于是便往白塔走去。

白塔这个区域，是以白色之塔作为中心，缓缓围绕着诸多村落围城的一座小城。这个白塔不仅仅是地标，也是白塔人生活的地方。一共七层，每层都有不同的划分。艾之前所在的队伍就是在最顶层——那里是这个地方所有少年学习的地方，顶层之上还有一个藏书阁。艾直接去往藏书阁，因为不单单在里面有很多书籍，很多大人物和智者也都钻研其中，是解惑最好的地方。

但是想进去却不是随随便便，艾来到门口，给门口的管教，递上了3枚银币。这是这里的规矩，平日里他们出任务所得的银币用途之一就是浸在这个地方，往往一待就是一天。

这藏书阁不是一般的大，虽是顶层之上的一个阁楼，却丝毫不小，即便是整个白塔的学子都在这，也绰绰有余。平日里艾来这，多是找些源气的书籍。

藏书阁分7个区域，在各个领域都有记载。无论是这些以修炼为主的少年，又或是这些医药世家的孩子，又或是单纯对历史感兴趣的少年，这些书籍，就是他们的起点。艾这次没有径直去往修炼的区域，而是来到了藏书阁最北处——一处休息之地，他们看累了一般都在这里休息，吃点便饭，午休片刻。

艾要找的是这里面的一个老人。他的一生，有大半的时间都在藏书阁里，年近70，还在钻研，他的目标，是把这里面的书籍尽量看尽。只是谈何容易，即便是他用尽大半生，也只看了不到一半的书。但是尽管如此，他依然充满信心，每天最早来，最晚走，是所有人都很尊敬的一个老人。也可以说，是白塔，最有学识的人。

艾看到了他，他正捧着一本书在那吃饭，嘴上吃着，眼睛却一直在书上。饭吃的很慢，常人十分钟便能吃完，他却往往要一个小时。吃到最后都凉透了，他便驱动自身源气，再热一遍饭。艾直接走向他，却没有马上叫他，而是在他身旁隔着一小段距离静坐。在等待。

“原来如此！”只见这老人突然站了起来，拿着书本在来回踱步，用手捋着长长的胡子，好像突然顿悟了什么，急着要往外走。

“先生！”艾见他要走一时情急突然喊了一声，因为周边安静的环节突然被他一声打破，下一秒就有些不好意思，知道自己唐突了。

老人回头见他，也不恼，来他身边坐下，合起了书本“艾哥，今天有什么要问的吗？”

“不好意思啊先生，今天来确实有些想请教你一下，关于我的源气”艾把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他，老人听后眼神里也是有些兴趣，“这样吧艾哥，这里不太适合我们讨论，你一会直接去我家，我现在刚刚有一个新发现我要先去报告给阁主，如果顺利，也许能解答你的问题也说不定”

艾也是喜出望外，看来自己的问题可能有解决的办法了，于是他便告辞了先生，去到了老人家门口等待。

老人名叫白智，是这个藏书阁的管理员，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能随心所欲的看书。而他的居所却是在白塔之下，很醒目的是他门口有一个树墩，艾便在这树墩上边坐，边提炼自己的源气。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回来了，赶忙招呼艾进了屋。还是熟悉的布局一点没变，艾还记得第一次来的场景，到处都是书和写满了看不懂的文字符号的纸张，屋子非常简单，除了一张床，就是一个桌子和无数的柜子，连做饭和上厕所的地方都没有，因为在塔底的缘故，所以他一般都会在塔内的公共区域解决这些问题——毕竟这些东西占了不少空间，可放好些书了。

老人从一堆书后翻出一把破旧的椅子，摆好后艾便坐了下来。他自己也翻出了一沓纸，然后整理了一下坐在了艾身边。

“你看”说着便把其中一页放在腿上，指着其中一段。艾看了一眼，着实看不懂，又有文字又有符号。“这个是我最新研究的内容，和你遇到的问题可能有些联系”老人也知道他不懂所以直接就开始告诉他了。

“为什么我无法将自己的源气掌控，而且好像有种莫名的排斥呢？”

“这是因为，你的源气和这里的环境不相符，甚至是相违背的，所以才如此困难”

艾一听也是点头，这一点他大概是知道的，只是这深层次的原因就不知道了。

“像你修炼了这么久应该知道，源气是有很多属性的，而且不同的族群，不同的环境对于自身源气的酝酿都有很大的区别，在中央城，绝大部分的源气都是‘火’属性的，包括它被称为‘武器之都’也是这个原因，这里的人被源气酝酿，通过火属性的淬炼，以及本地的特有的材料所锻造的武器，在整个次大陆都是数一数二的，现如今诸多族群和城市，所用的武器也都是从这里出去的，而你的源气应该与此不同，所以每当提炼的时候，都会被轰散就是这个原因。”

艾有些失落，难不成，在这个地方，自己无法再进步了吗？

老人看出了他的想法“我了解你，也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先把这个收下。”

他递给了艾一个信封，上面用了源术封口，也画了奇怪的图案，好像一朵花，至少艾是没见过的。随即便收了起来。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你知道为什么我最近一直在研究这个吗？我认识一个疯子，虽然相识不久，但是他很厉害，虽然人疯疯癫癫，但是却让我顿悟了不少。这个信封你交给他，也算是给你的一个机缘，至于能否从他那得到什么，就看你自己了”。

疯子？艾一听也是觉得好笑，又觉得有趣，询问得知，原来这人是白智在后山上采药时遇上的，真可谓不打不相识，对方虽举止疯癫，但是实力不可小觑，在“白塔”，白智可算得上是源术造诣上的高手了，他本就极具天赋，又阅尽古籍，再加上数十年的修炼，整个白塔区，能说赢得他的除了阁主，大概也就只有白塔的大长老了。由此一说，艾更对这个人感兴趣了。拜谢了老人后，就回去吃了点饭，就火急火燎的去了后山了。

只是他不知道，这一次，可与以往，是大不相同了。

后山其实是很少会有人来的，一则是这里有很多禁区，里面多是罕见的药材与少见的源兽。听镇里的老人说是以前从某个地方引进过来的，原本这里没有，如需药材要去中央城采买又远又不方便。白塔阁主非常重视，将白塔源气最充裕的后山直接划了大半，用于种植这些药材，以及一些源兽栖息。来这的多是白塔的长老与学徒。艾来到后山，按着白智的指示，一路寻找标识。只有循着标识，才能找到那人。

“按理说，这后山不应该会有人在这住着的，不说阁主，大长老也能察觉到有人的存在，真不知这是何许人也，倒让我越来越好奇了”一边思索着，一边循着标识来到了一处洞口，这洞口周边藤植蔓延，若是不用心看其实发觉不到这是个洞口。艾虽在门口，但是隐约已经感觉到，这里面有些异样的源气，在波动。如他都能隐约感到，按理说那些长老在远处应该就能感觉到了。。。

艾在门口停留了一会，还是慢慢朝里走了去。洞口越来越窄，里面也越来越暗，已经看不太清了，艾准备了一个火源，压低了身子，到最后是慢慢匍匐进去的，然而越往里走，竟是透出了些许的光，刚要靠近，只听见一声爆炸，眼前突然坠落下许多石头，惊得艾不注意叫出一声，只听见里面忽然传来震耳一声“谁！”

艾慢慢推开挡路的石块，走进了里面，只见里面徒然四壁，什么装饰也没有，只是周边墙上挂着几处火源，显得亮堂，最角落有一处铺盖，桌子椅子都没有，一处包裹里散落着许多书本，而一老人就在那拿着一本书朝他看来，见得他，那人放下书本，径直得朝艾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