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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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听到这句话我本能的后退一步，随后不停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我没想到和尚居然会对我提出如此的要求，纵然我依然记不起那个女子到底是谁，但是我的内心深处却是在不停的告诫我不能这样做。

“大师，求求你慈悲为怀。”

我再次给和尚跪了下去，希望他不要提这种毫无人道的条件，但是和尚却压根就不理我，道：“机会我给你了，至于你到底要不要那样做，就看你自己的了、”

说完，和尚将那紫金钵盂塞到了我的手中，然后用将嘴凑到了我的耳边，给我念了一段经咒：“记好了吗，是不是很简单，你念动经咒，然后用这钵盂轻轻地在她脑门上一敲，那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说完这句话后，和尚哈哈大笑一声，退到了一边。

我一脸麻木的拿着手中的紫金钵盂，那一窜经咒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面回荡，同时我又看向那边的白衣女子，尽管我好像非常的心痛她，但是，但是我却是再也不想经受这种永无天日的痛苦。

我不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狱里面经受这种无穷无尽的痛苦，我要出去，我一定要出去。

见我癫狂的全身都在发抖，那边的和尚也是狰狞的对着我这边大喊：“杀掉她，快点杀掉她，只要你杀掉了她，你就能够解脱了。”

和尚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敲击在我的耳膜上，就好像是一曲魔咒，驱使着我不断地朝着那白衣女子移动过去。

几米的路程，我却足足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当我来到那白衣女子面前的时候，我发现她正目不转睛的我，她的眼神之中，浮现出了一丝的悲伤。

我的内心仿佛被她这一丝悲伤深深的触动，我不敢再对视她的双眼，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我终于还是念动了那一窜经咒，然后举起了手中的紫金钵盂，而我旁边，则是传来了和尚肆无忌惮的大笑。

“我要出去。”

我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随后我笑了，笑得非常的疯狂，我对准了那白衣女子的脑门，随后便听到轰隆一声。

也就在这轰隆声响起的同时，我的眼前突然变得一片黑暗，随后我便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我居然已经没在了那雷峰塔之中，这是一片鸟语花香的峡谷，此时我就躺在这峡谷中的一块大石头上，而在我旁边，则是站着四名女人。

白素贞、小青、白如霜还有小黑。

大量的记忆涌向我的心头，我仿佛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而现在我如梦初醒，我也瞬间反应过来，我叫吴道，之前白素贞让我进了轮回镜，把我的身份设定成了许仙。

在轮回镜中的每一幕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也知道了当年白素贞和许仙以及法海之间的恩怨，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为何在我举起手中的紫金钵盂要砸向白素贞的时候，我突然会苏醒过来，之后到底发生什么我却完全没有了记忆。

一代妖皇白素贞，在这个时候落下了泪珠，她很是严肃的看向我这边，然后又看了那边早已经哭成一个泪人的白如霜，说道：“吴道，轮回镜中虽然你成了许仙，但是你所做出的每一件事情，每一个决定，都是由你本心决定，而轮回镜中许仙对白素贞的感情，也就是你对如霜的感情，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你说你愿意为了如霜付出自己的性命，但是到最后，你自己却做了什么？”说到这里，白素贞的语气中浮现出了一丝的愤怒，更多的则是伤感：“果然这世间的男人都同那许仙一样，忘恩负义。”

我心中惊悚，自然明白白素贞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在轮回镜中所经历的事情，就是当年真真切切的发生在白素贞和许仙之间的事情，当年白素贞为了许仙，不惜冒着被封印一身道行的危险，甘愿进入雷峰塔与许仙一起受苦，纵然白素贞知道那下面是地狱，却义不容，谁知许仙最后为了自己，却是要对白素贞下那样的毒手。

“最终的结局是怎么样的？”我突然看向白素贞问道。

“结局吗？”白素贞冷哼一声，回答道：“当年我体内有黎山老母所赠仙丹，我为了帮他还魂，将仙丹一半送给了他，他压根就不知道，只要当时他不做出选择杀我，我其实是可以利用仙丹的力量破掉雷峰塔封印出塔的。”

“那你之前为何不那样做？”

“许仙如果不对我动手，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仙丹会有那样的力量。”说到这里，白素贞脸上的伤感更浓：“当年许仙那一钵盂砸在我的头上，不但没有将我给砸死，反倒是激发了我体内仙丹的潜能，于是我恢复了功力，并且杀掉了许仙取出他体内的另外半枚仙丹，然后我从雷峰塔中逃了出来，反倒是将法海镇压在了雷峰塔之下。”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冷汗淋漓，这便是当年白素贞为啥会杀许仙，镇法海的因果，同时也是这一段白蛇传说的最终结局。

而在轮回镜中，我和白如霜之间的结局，真的也和许仙与白素贞一样吗？

“吴道，你之前口口声声说愿意为了如霜放弃性命，如今轮回镜照出了你的本性，你也和那许仙一样，为了自己的性命，却亲手对如霜下毒手，现在，你还有资格娶如霜吗？”

“不。这绝对不可能。”我本能的后退两步，看向轮回镜那边：“轮回镜中没有结局，我不可能对如霜下毒手。”

“没有什么不可能。”白素贞的脸色已经变得相当的阴沉，妖皇一怒，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却在此时，一旁的白如霜却是猛地扑向我这边，对着那边的白素贞说道：“娘亲，我们在轮回镜中的结局，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这不可能。”白素贞怒斥。

“妖皇，这一次，你错了。”没想到一旁的青蛇在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对着白素贞说道：“刚才轮回镜中的一切，开始的确是按照当年你和许仙的剧情在发展，但是在最后的时刻，你因为不想再回忆起当年许仙杀你的那一幕而不敢看最后结局，所以当你看到吴道拿起钵盂要砸如霜的时候，你以为他也会和许仙一样，杀掉如霜，但是你错了。“

“什么？”

白如霜眉头一皱，将头转向轮回镜那边：“青儿，你在说什么？”

“姐姐你自己看吧。”小青单手一挥，那轮回镜瞬间再放异彩，而那镜中，居然浮现出了最后我在雷峰塔下拿着紫金钵盂砸白如霜的那一幕。

此时镜中景象，已经不再是许仙和白素贞，而是我和白如霜，我手中握着紫金钵盂，一脸的痛苦，而白如霜则是蜷缩在那边一角，看向我这边的时候眼神中却不是惊恐与无助，反倒是无尽的鼓励与支持。

这个眼神，和我记忆中看到白素贞时候的眼神完全不一样，当时我从白素贞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怨恨，她仿佛非常愤怒，因为她没想到自己深爱的人居然会为了他自己而要杀她。

所以，在许仙杀白素贞的前一刻，白素贞对许仙的爱，通通的转化成了怒与恨。

而白如霜对我，却至始至终都是爱，就算她知道我想杀她，她却依然没有恨我，反倒是希望我能够了结她的性命，从而让我逃出雷峰塔，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