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八章 夜幕之下的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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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方便当着蒂珐的面说的问题吗？”乙太人偶蒂芙妮不由得瞄了一眼在隔壁房间里睡觉的星之子。

“┉所以我选择这个时候来找你。”

珀恩琉斯没有否认，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问道：“你说你是星之子蒂芙妮将自己的记忆、经验和人格复制下来的人工灵魂，也就是说你等于是蒂芙妮的一个分身，是作为她的意志和理念的代言人，对吗？”

“是的。”

“那么你可以算作是蒂芙妮本人吗？”

乙太人偶蒂芙妮很直接的摇了摇头：“虽然我也希望能成为真实的蒂芙妮小姐，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人工灵魂就算在怎么精致但是要想模仿一个真正灵魂所具备的一切特性也是不可能的，就如你之前所说的那是属于造物主的领域，蒂芙妮小姐仅仅是推开了大门向里面跨入了一步，作为人工灵魂的我也受制于某些不可抗拒的逻辑思维，被蒂芙妮小姐的人格和处事方式所束缚，要形容的话我只能作为表蒂芙妮的一个代言人，就像是世俗王国中代表国王对外发言的外交官一样，我会已蒂芙妮小姐的人格和想法来进行参考而确定自己该做什么，所以我并不是蒂芙妮小姐┉┉本人！”

“既然如此在蒂芙妮的眼中蒂珐又算是什么样的存在？”

乙太人偶蒂芙妮微微一愣，带着莫名的意味注视着珀恩琉斯：“背负着相同的命运，是这个世界上最陌生的亲人。”

“最陌生的亲人┉┉”珀恩琉斯重复着这句话，摇了摇头带着嘲讽与怜悯并存的神情叹息道：“还真是恰当的形容方式。”

“你害怕我对蒂珐不利吗？”

“非常的聪明，无论看你多少次我都不得不赞叹星之子蒂芙妮的伟大，她无数的造物中你应该是最伟大的一件，一个有着自我意识的全新生命。”

“首先我必须说我不是生命，我只是一具需要靠魔力来驱动的构装体，不需要像人类一样进食和睡眠，也不会疲倦和困惑，同时衡量生命的一个重要标杆抚育后代我也无法做到，我只是一个有着蒂芙妮外貌的非生命体而已！其次，如果你担心我会对蒂珐不利那么我不得不说你多虑了，伊修塔尔的使者！”乙太人偶蒂芙妮调整了一下仪器后缓缓走了下来，站在了珀恩琉斯的面前抬头仰望着他。

在几乎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的珀恩琉斯面前，有着星之子外貌的乙太人偶看上去是那么的娇小柔弱，但是那双无机质的眸子里透露出的坚定神情甚至让珀恩琉斯都感到刺目。

珀恩琉斯并没有退让：“那么告诉我，你所继承的一切里也包括着蒂芙妮的感情吗？”

“当然，蒂芙妮小姐对这个世界万物的情感都有继承，在最初蒂芙妮小姐就渴望将自己的灵魂完全的复制下来成为一个全新的个体，感情自然也包含在人格之中。”

“包括对白龙之王亚林的爱恋？”

乙太人偶蒂芙妮的眸子里刹那间闪过了一丝错愕：“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你继承的蒂芙妮的潜意识里相比起自己的宿命与对蒂珐的关爱，或许白龙之王亚林才更为重要一些。”

“┉┉┉┉”顿时乙太人偶蒂芙妮陷入了沉默。

珀恩琉斯迈动脚步围绕着乙太人偶慢慢走动着：“为了了解凡人，我在世俗的世界里行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在无数的见识中我始终认为智慧生物的感情是最为不可理喻和疯狂的，对此我自己也深有体会，而蒂芙妮，曾经的星之子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委身于白龙之王亚林受到他的庇护和照顾，而她也是亚林曾经最为爱恋的人，同时我相信蒂芙妮也必定对亚林保持着非同一般的感情。”

“那又怎样？”

“在背负着祭品的宿命，无数的超凡者都渴望将其吞噬来壮大自身的力量，我相信蒂芙妮一定无比的憎恨这个世界，甚至憎恨自己本身，而在这巨大的压力下亚林成为了她心灵的避风港，成为了唯一能让她安详入睡的守护神。亚林曾经因为蒂芙妮的死而愤怒的想要让整个世界成为她的陪葬品，那么当蒂芙妮得知亚林的死亡后又会怎么想呢？我相信守护者与被守护者的感情都是一样的，蒂芙妮也同样爱恋着亚林，当亚林身处险地之时蒂芙妮会不顾一切的去保护她的恋人，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女性对于守护的冲动甚至高于男性。”

珀恩琉斯金色的眸子里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神情注视着乙太人偶：“那么现在告诉我，你体内属于蒂芙妮的人工灵魂依然爱着白龙之王亚林吗？”

“┉是的，我不想否认这一点，但是我很清楚即使有着相似的容貌和性格，但我并不是蒂芙妮，只是一个她的复制品而已，所以我没有也不需要去爱亚林的权利。”

“但是你有守护亚林的执念。”

乙太人偶蒂芙妮眉头微皱：“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伊修塔尔的使者！”

“蒂珐刚才告诉了我很多事，特别是有关她潜入雅诺的山脉与白龙之王亚林对峙的事，白龙之王想要吞噬她但却又因为对蒂芙妮的思恋而于心不忍，蒂珐也想对蒂芙妮的遗产继续研究已卸下她自身的命运枷锁，但是我不知道她是否能成功，更不知道现在隐藏在雅诺德山脉中的白龙之王有多少耐心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如果有一天亚林为了抵御外敌和神灵而不得不要强行吞噬蒂珐时，你！继承了蒂芙妮人格和记忆的人偶，你会站在那一边？”

仿佛一座大山压迫过来一样，珀恩琉斯紧紧的注视着乙太人偶没有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是站在蒂珐的一边继续帮助她摆脱束缚获得自由，还是在得知亚林陷入危难时为了守护所爱之人不惜将同样作为星之子的蒂珐当做祭品献出去。”

“你这是在侮辱蒂芙妮小姐，即使我不是蒂芙妮小姐本人但我也不会容忍这种污蔑！”乙太人偶蒂芙妮的语气第一次带上了名为愤怒的感情，那是一种仿佛被人刺伤了内心的痛苦：“即使我这么做了又有什么好处？难道这样我就可以博得亚林的好感已‘蒂芙妮’的身份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吗？在白龙之王眼中他所誓爱的人已经死了，复制品即使在怎么相似但始终都只是复制品而已。”

“我相信孤高的龙王是不会允许一个复制品来替代心中的爱人，但是有时候感情和执念就是那么不可理喻的一件事，人们为了执念可以父子反目、兄弟相残、甚至不惜抛弃一切在荆棘中蹒跚而行，那怕那没有任何回报但也会义无反顾。”

“就因为这点微不足道的可能性，你就给我贴上了背叛者的标签？”

“你的心里还爱着亚林，之前当提起到白龙之王时你的情绪明显有波动，我注意到了，蒂珐也注意到了，只是蒂珐太天真了她没有去想那么多，她崇拜蒂芙妮所以她认为那是很正常的事，或许她还天真的认为有一天应该让你跟亚林重聚会更好，但我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威胁，任何都不会！”

乙太人偶蒂芙妮无视了那蕴含着杀气的声音怒视着珀恩琉斯说道：“那你又为了什么呢？特意瞒过蒂珐在今晚跑来向我说这些事，既然你怀疑为什么不直接去告诉蒂珐让她小心我。”

“因为我不想玷污她的纯洁！”

“愚昧，作为星之子迟早是要面对这个世界的恶意，越是拖延反而越会让星之子自身陷入危险当中。”

“所以我厌恶一些人的悲观理论，永远都拿自己的不幸来散播阴暗的思想，就像一个盲目之人就潜肤的认为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片黑暗的┉┉”

“你心中所期盼的美好世界是理想，而我说的是现实，作为神灵的使者你应该知道现实是不容否认的。”

“为此我才渴望改变这个世界。”

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冰冷起来，然而无论是珀恩琉斯还是乙太人偶蒂芙妮都发现，自己并没有完全否认对方的想法，珀恩琉斯虽然渴望一个美好的世界，对乙太人偶而言那太过于缥缈了但不得不说那也是蒂芙妮所渴望的，一个能包容自己的世界。而对乙太人偶那所描述的充满了赤-裸裸恶意的世界，珀恩琉斯厌恶这种充满绝望的负面感情思想，但是也不容否认这个世界现在就是这样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乙太人偶蒂芙妮转过了头去不在理会珀恩琉斯：“谁你的便把，如果你认为我会背叛，那么请好好保护蒂珐把，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女孩身上的神使，你精神上的迷茫和无助不要到时候成为拖累蒂珐的累赘才好。”

“正是因为我将星之子视为希望，所以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从我手中夺走希望。”

“包括伊修塔尔？”

“┉┉┉┉”

“如果伊修塔尔告诉你只需要牺牲蒂珐一个人，她就可以哺育出一个完美的世界来，那么你到时候又会如何选择？”乙太人偶蒂芙妮巧妙的反问道。

珀恩琉斯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微光：“靠牺牲无辜者来达成的世界本身就不是完美的，只要蒂珐的意志拒绝，我也会拒绝这个世界的诞生┉┉那怕是面对伊修塔尔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