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舞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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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证大会的结果当天就传了出来。

只是，关于具体的细节，许多民众就不得而知了。

上京日报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流量窗口，第二天增加发行量，把论证大会上的所有细节，做了一个专题报道。

众人这才搞清楚前因后果。

“镇国候所言不错，圣贤宁有种乎？我等皆可成为圣贤！”一名考生感慨道。

他被这句话激励到了。

圣贤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发奋努力，培养出来的。

人人都可以成为圣贤。

“得了吧，想成为圣贤？那也是需要机遇的，我们想想也就行了，还是务实一点吧！”

很快，旁边就有一人给他泼冷水。

两人意见不一致，马上就争论起来。

而更多的人是在讨论一些实质性的问题，比如土地改革要如何改革？

镇国候给出了明确的答案，任凭自愿。

绝对不会从士绅手中强抢土地，而那些愿意拿出土地分给贫民的人，朝廷会给予相应的奖励。

诸如赋税，兵役和出仕的权宜。

即便是这样，也没有多少人愿意交出土地。

因此，就有人站出来骂，还借用镇国候的那句话指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凭什么不愿意？”

如今，他们只要拿出这句话，就会把士绅们怼得哑口无言，面红耳赤却争辩不得。

“镇国候已经说了，要不要拿任凭自愿，你凭什么诋毁于我？”

士绅自知理亏，只能借用镇国候的话继续反驳。

那些辱骂者却愈加嚣张，

“下流无耻，人渣！我若是在朝廷执行决策，非得抄了你们的家不可！”

经镇国候这一场辩论，许多老百姓的思想都几乎被扭转了过来。

他们越来越觉得，新政就是理所应当的。

甚至将镇国候奉为景阳的救星，乃是下凡的天人，来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镇国候在民间的声望持续高涨。

虽然赵小乐干了不少败坏自己名声的事儿，这个时候却似乎被人选择性地遗忘了。

这是赵小乐没有料到的。

更让他没有料到的是，许多民众因为他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竟然要强迫士绅去拿出土地改革。

甚至有人勾结土匪，冲进了士绅的家中，将其全家诛杀，淫虐了其妻女，抢走所有财产。

一时间士绅无不自危。

赵小乐大为光火，亲自下令西厂追查嫌犯，将土匪和闹事的民众全部抓了起来。

暴尸七日！

之后，朝廷昭告天下，新政的推行只能由朝廷安排，若有民众私闯民宅，杀人越货者，按死罪论处！

这件事儿的风波才逐渐平息下去，这也是论证大会后，新政面临的最大危机。

若是真让国家乱了，那赵小乐和太子都将被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而众人的目光也逐渐放在了春闱的榜单上。

到月底的时候，也是放榜的时候，各路才子翘首以盼，等待朝廷派人来迎接状元郎。

在放榜前一天的朝会上，吏部尚书王元也递上了这次上榜科员的名目。

太子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王大人，这次榜单可经过吏部考核？”

王元回道：“殿下，名单经过仔细考核，考生的卷子也经过了反复的评定，没有任何差错。”

太子轻叹一声，“王大人，你误会本宫的意思了，本宫是问你，吏部评卷的标准是否公正？”

王元看了眼丞相，自信地说道：“评卷官员虽然才学有限，不免有所遗漏，下官却可以保证，评卷绝对公正，不存在任何徇私舞弊！”

太子点头道：“如此的话，你且退下吧！”

“是！”

王元长出一口气，缓缓退了下去。

这时，刑部尚书突然站了出来，“殿下，臣有本上奏！”

“刑部近期破获一起案件，与往年科考作弊有关，请殿下过目！”

刑部尚书把早就准备好的纸稿递了上去。

交由太监呈递上去。

太子拿来看了看，故作疑惑地问道：“这些字体是何意思？本宫为何从未见过？”

刑部尚书立刻回禀道：“殿下，这些是考生贿赂考官后，用来舞弊的暗号，每年都会有变化，但不论怎么变，暗号都只有这几种。”

闻言，王元和宰相面色大变。

刑部尚书居然在这个时候破解了暗号，今年他们也在春闱作弊了。

若是这些暗号正确无误，那今年的科考怎么办？

两人彻底慌了。

果然，只见太子厉声喝道：“科考乃国之要事，竟然有人在这等事上舞弊，可有拿到想干要犯？”

刑部尚书躬身道：“殿下，这些暗号也是偶然所得，刑部没有拿到相关人犯。”

“不过，若是查阅今年的答卷，说不定可以发现一些端倪，若是查到一些舞弊的事项，或许就可以以此拿到犯人，还请殿下准许刑部查阅答卷。”

不等太子答话，王元立刻上前说道：“殿下不可！”

太子见状，皱眉道：“王大人，你这是何意？”

王元早就吓得肝胆具碎，“殿下，答卷如今已经封存，按礼制不当重开，若是刑部当真要查阅，即便查出了问题，也难以分辨责任。”

王元现在只能摆烂了。

先争取时间再说。

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现在查卷子。

就先推卸责任再说，若是卷子送到了刑部去，一旦出了问题，那责任就在刑部身上。

意思就是，刑部万一篡改答卷呢？

刑部尚书淡笑一声，“王大人不必担心，若是实在不放心，可由吏部的人在一旁监督，若是还不行，那就把卷子送到大殿上来，在殿下面前，我等亲自核对！”

见状，宰相赶忙上前禀道：“殿下，答卷既然已经封存，确实不可轻易开启！这是为了防止有心人做出手脚！除非有谕旨方可！”

宰相这是搬出皇帝来了，只有皇帝下令，才能让人开启考卷，你只是监国太子，还没有这个权利！

王元闻言，也长出了一口气。

他暗暗冲宰相挑大拇指。

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招呢？

太子冷哼一声，问道：“若是如此，那本宫何时才可以翻卷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