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灵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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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兮与赵安讨论完细节，就再次回到客厅看他的书，书翻了几页，完全没有看下去的兴致，总是有种东西在缠绕着他，但这并不是疲惫想睡觉的感觉。如果不是疲惫状态的话，张兮基本不需要睡觉，也就是说，只要待在灵的身边，生活基本就可以保证，不需要太过操心！现在他才觉得，人类每天吃喝睡占了多大的时间份量。

不对，也还是有一件很操心的事，那就是必须得完成游戏，不然自己的大好青春就此终结！

但，张兮低头看看自己，忽然觉得这样状态，并不算很坏的结局，毕竟不是谁都可以随时随刻都是有借口靠近喜欢的人。想到这里，张兮放下自己的书，蹑手蹑脚地朝灵的房间走去，一步二步，只需要短短十步路，不需要推开门，就可以穿进去。

窗帘被拉上，虽已经7点多，但房间依旧很暗，却有微弱的光透过来，足够看清一些事物的棱角。床上的被子踢了一半，灵一条腿露在外面，而且裤子也不知道怎么都蜷在上面，只看到白花花的小腿；一只胳膊再加一截前胸部分也露在外面，这衣服还好好穿着，身体有点倾斜，歪着脑袋，头发乱乱的把脸遮起来。若是此时有手机，张兮肯定先拍下来，睡相一点也不老实，床边的那只小熊都已经无声的抗议被压在身下！

张兮把被子弄正，将灵的胳膊和腿都放进被子里，虽已是春季，早晚还是有的凉。灵似乎很不满意自己的身体被人动过，皱着眉头翻了一个身，还好被子并没有掉下来，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嘴角还微微有点翘起，应该是做到什么甜美的梦！张兮就这样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灵。轻轻伸手，将头发轻轻理到一边，自言自语：

“灵，我该怎样做呢？是不顾一切完成游戏就好？还是只是简简单单的放弃？这样并不会有过多的痛苦。”

“若是我可以触摸你的影子，了解你的烦劳与痛苦，也不会如此犹豫！”

“姐！”门被打开，赵安走了进来，“你这变态在干嘛？看你口水都流下来了。”

张兮擦了一下嘴。

“你还真信！哈哈。”赵安笑出了声，伸手摇了摇灵的胳膊，“姐，起床了，妈喊我们去爷爷奶奶家，今天要去烧纸！”

灵打了哈欠，睁开朦胧双眼，问了一句：“现在几点了？”

“八点了。快点，我去弄点吃的。”

灵抬头看到张兮，抓起身边的一只绿龟就砸了过来。

“不是允许你随意进我房间的么？我还以为你投胎去了，这么多天！”

张兮接住绿龟，揉着它的脑袋，看着发怒的灵，笑着回答：“我的小梦想可不是去投胎哦。”

“切！你的梦想现在除了投胎还能指望什么？赶紧找个好户人家走吧！这里真待不下你！”

张兮玩味地看着正在刷牙的灵，又回头看了一眼赵安，说：“那可不一定哦，你弟弟他也可以看到我耶！那我更不可能走了。”

赵灵喷出口中的水，泡沫把面前的镜子都弄花了，回头一个字一个字说：“我弟弟也可以看到你？”

“姐，你发什么懵，还不快点。张兮，你要吃早饭么？只有面包和牛奶哦！”

“哦，谢谢弟弟！”

“啥啥？他什么时候成了你弟弟了？弟弟，你也可以看到他？你不害怕么？这可是活生生的灵魂呀！以前从来没有，之后估计也是罕见！”

赵安拿着一块面包，倚在墙边，一边吃一边说：“一开始觉得家里坐一个人，以为是你男朋友……”

“呸呸——他是谁男朋友？我会看上他？他就是一个死皮赖脸不肯走的人而已？”灵一边洗脸一边极力否定，张兮耸耸肩，完全不在意。

“好吧，是个死皮赖脸的人。一开始他告诉我他是灵魂，我以为是开玩笑，不过看久了，觉得也就那回事，并不是很恐怖呀。总觉得如果知道这样，那死后还是有点期待的东西的，也不至于死后就什么都没有吧。”

“对哦！”张兮拍了一下脑袋，“你弟弟本来就不认识我，也不存在记忆被消除的可能，所以我对于他来说本来就是新的。”

张兮兴奋地抱了一下赵安，赵安满是拒绝：“姐，你这同事什么鬼？恶不恶心呀！”

“你就当他是鬼，基本无视就好。我现在不是我同事，是之前，现在他被另一个‘张兮’给取代了，除了我，没有人还记得这个张兮。”

“真的？这很神奇！有点意思呀！”

“是吧，我也觉得，发生在我身上这样超现实的东西，你现在跟我说有外星人，我一点都不会怀疑了，跟我说地球不绕着太阳转，我都不会怀疑，太可怕了，发生在我身上！”

“做灵魂体好玩么？”

“你就别想了。”赵灵坐到餐桌，“他除了这种算是隐身的技能，还有穿墙，其它一点用都没有！”

“这么惨的鬼么？”赵安嚼着面包，“不过我觉得隐身也是超级爽呀！”

“你给我离我弟远点，别带坏我弟弟！”赵灵瞪了一眼张兮。

张兮一脸无辜的样子：“天地良心，这种情况，怎么看，都是你弟带坏我好么？”说着，张兮给赵安一点眼色，提醒他别忘了答应的事情。

赵安会意点点头！表示一切都OK，在掌握之中！

坐上打的的车，灵皱着眉头：“你干嘛跟过来？我们是去扫墓，你又不是我们家的人，跟过来干嘛？”

赵安玩着手机，知道不是跟他说话，司机从观后镜看了看。

“也许我可以看到死去的人呢！那我也可以帮你们穿话嘛！”

“好吧好吧，信你就出鬼了！”

司机又从观后镜看了一眼，今天是清阴节，外面一直阴着，就如阴风阵阵的，这一单还是如此不着调。

灵好像发现了什么，踢了一下赵安的脚。

“姐，你干嘛踢我？”

灵瞬间有点脸红，给赵安使了眼色。

赵安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张兮：“哦哦，我刚在发信息，没注意姐你说的。”

司机又从后视镜看了一眼。

灵赶紧岔开话题：“在学校怎样？”

“马马虎虎，你又不是没有待过，就那样吧！”

张兮听他们聊起了校园生活，车窗外郁郁沉沉，张兮也想起了之前的学校生活，这些好像还没有丢掉，只是掉在了地方，如一粒粒晶莹的珍珠，等待他去捡起来，然后对着阳光仔仔细细的看，看它的纹路，看它的色泽。张兮也从后视镜看着笑哈哈的灵，若是在早点相遇，或许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也可能注定只是这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