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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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在收拾配制用的烧瓶，看到张兮过来，“你可别再过来了，一会我用超声波，你又像昨天一样多吓人！”

“没事！”张兮看着旁边的超声清洗机，“我想在生死边缘疯狂试探一下！”

灵白了一眼，“你这不是试探，是作死！要不然给你开一个试试？”

“别别！”张兮疯狂摇头，摇手，“开个玩笑！”那种撕裂的感觉一下也不想再去尝试了，不过隐隐约约又很期待，如同吸食了鸦片一样，有上瘾的感觉，就好像人体成为灵魂之后，已经变得麻木，这个正是一种刺激。

灵笑着继续清洗，从桶里捞出来时，手不小心一滑，玻璃瓶跌落在地上，灵第一反应不是去接，而是捂着耳朵，闭着眼睛，玻璃清脆的破碎声，脆弱的碎成了无数片，灵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嘟着嘴，责怪道，“都是你在旁边打扰我，让我分心。”蹲下去捡玻璃碎片。

“这里有扫的，别用手，一会在划了。”张兮从旁边拿过扫地的，灵并没有在意，占元听见声音伸过头，张兮赶紧放下，占元看着地上，“你没事吧？”

“没事！”灵紧张回答，手想抢过扫地的，手却不注意划破了，“啊～”

占元还在想，刚才扫地的是不是飞起来了，哈利波特？看到灵划破了，“我去拿创可贴！”

张兮看着手指流血的灵，伤口有点深，血不住流出，低落在碎片上，他蹲在灵的面前，握住那只手，看着鲜红的血，一种奇怪的感觉，直接把灵破的手指放在嘴里，吮吸，一股血腥在张兮的嘴里，刺激着他的味蕾，人间美味般，张兮像是停不下来，双手抓住灵的手指，眼睛有点泛红，灵被这一幕吓到了，不断喊着张兮，用另一只手推着张兮的身体，张兮并没有理睬，直到占元拿来创可贴，躲下来，挤进张兮的身体，张兮才瞬间惊醒！看着惊愕的灵，张兮站了起来，赶紧跑了出去，占元替清理了伤口，涂了碘酒，裹了创可贴，灵只是看着离去的张兮。

张兮跑到卫生间洗漱池前，看着镜子里眼睛发红，如同野兽一样的自己，完全不认识，嘴唇不知是血还是本身就这么红润，张兮捂着脑袋跑上楼顶，疯狂喊着，“为什么为什么！”

张兮躺在楼顶上，看着天空空空无物，一瞬间月神站在他旁边，张兮坐了起来，“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知道什么？”月神一如既往一身白衣飘飘，只是脸就是灵的模样，“你很害怕那种感觉？这有什么问题？爱与恨不过就是在一瞬间的么？”

“什么？”张兮疑惑地看着。

“你与她是一体，也可以看做是争夺那颗能源，不是么？”月神看着他，眼睛里藏着星辰，“我们当然期望爱可以解决一切，共赢，可是也不能排除负面情绪，她已经拥有能源万年，甚至更久，你这一半压抑这么久，为什么没有那个念头？”

“你的意思，我也可以采取吞噬的方式得到能源，那样我一样可以活下去？”张兮沉声道。

月神点点，“如果你非得这样理解，也可以这样说，不过你真的要这样做么？”

张兮并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地面，地上一只蚂蚁爬过手边，这只蚂蚁竟然能够爬上5楼，相当于是珠穆玛拉峰了吧，“你觉得我会这样做么？你会阻止我这样做么？”

月神微微一笑，“该是怎样选择是你的事，承担怎样的后果也是你考虑的。刚才说的，爱与恨总是在一瞬间。”月神叹了一口气，“总有人觉得，自己得不到的，就得给毁灭，或者为了自己，可以不择手段。”

月神看着张兮，“你是不是现在很犹豫，有种欲望想要杀死她，这样的方式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似乎更要简单，或者说轻而易举！”

张兮嘴角露出微笑，“这游戏可是越来越难玩了。我有这样感觉，是不是对方也有？还真是矛盾的！哦，对了，我一直想问个问题，若是我们最终合体了，会发生什么？”

月神抬头看着天空，“谁知道呢！也许成了新的个体，一个全新的，既不是她，也不是你，或者说，既是她，也是你。”

“那不就是丢失了自我？”张兮躺在地上，“合同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嘛！”

“不！”月神摇摇头，“可以结束你千年万年的执念，让你变得轻松，或者放下一切！”说完，又消失了。

张兮躺在原地，想着“执念”这个词，这突然而来吞噬的感觉，让他觉得有点恶心，从内心深处恶心这种身体本能的反应，他有点害怕再看到灵，这好像压抑了很久的喜欢，让他在心底有种执念。另一方面，就算他活了下来，也丢失了自己，这好像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模式，完全没有必要去尝试。

爱，或者说，爱情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在人生中扮演什么？

张兮深吸一口气，慢慢吐了出去，身体慢慢穿过身体，落了灵的楼层，正巧，灵在刚从门出来，看到张兮，“你没有事吧？刚才你的样子吓死我了！”

张兮微笑着回答，“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那样，大概你太有魅力了吧！”张兮打趣道，“你的手没有事吧？”

“没事了呀！”灵伸出手，卡其色的创可贴贴着，“其实伤口都好了，血都被你给舔干净了。”

“给我看看！”张兮伸手，灵却下意识的收回去，张兮有点呆呆地看着灵。

“好奇怪！”灵疑惑地看着手，又看着张兮，“我怎么感觉刚刚一瞬间，手好像不受控制。”又是可恶的身体本来反应，张兮想着，看起来，灵的身体已经启动了某种程序，把他归于敌人的范围，他也在控制自己什么，那种渴望吞噬的欲望。

“我看你是傻了吧！”张兮笑着抓住灵的手，不让她逃走。

灵，你不要想着逃离，我抓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