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 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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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安从苏州回来之后，总是盯着手机傻笑，这已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今天张兮并没有陪着灵去上班，而是待在赵安的房间里，赵安躺在床上玩着手机，张兮靠着窗户坐着，看着楼下绿色的树，三三两两的人，已经蓝色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

“哈哈！”赵安笑出了声。

张兮回过头看着赵安，“陷入爱情中的人是真的可怕！这么快就放弃刘慧意了？”

赵安坐了起来，“好好的提她做什么？我算是有点明白了，有些事是不能强求了，有些人是留不住的，也许那个人也不是你要等的最后的人。对了，你怎么不跟着我姐去？”

张兮转过头，看着窗外，“总跟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这话你之前说过！”赵安看着手机又躺了下，“就没有一点心意？喂，这么久了，你跟我姐有什么进展没有？蹬自行车也得绕城一周了吧？”

“那你呢？”张兮坐在床边，“你这进展应该是神速吧？”

“那是自然！超乎想象！”赵安想拍了一下张兮的手，结果手指从赵安的左手穿过，拍在了床上，赵安有点惊奇的看着手指，立马坐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张兮尴尬的笑笑，伸出自己的左手，忽隐忽现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大概知道一点，与你姐有关吧。”

“什么情况？”赵安不相信的又去摸了一下，结果还是一样，并没有什么改善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想我真的有可能有一天消失了，也就是最近几天。”张兮叹了一口，“也许正如你所说的，有些人是等不到的。我一直逆行，最终也只是这样的结局。”

赵安坐正，盯着张兮，“兮哥，总有解决的办法的。”

“没用的！”张兮摇摇头，“如果只是少了什么东西，可以去找到的话，那一定还可以努力，但对于人来说，这就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赵安皱着眉头，“你是说，我姐已经有喜欢的人？这肯定么？她那呆头呆脑的样子，真的可以这么顺利的喜欢别人？”

张兮看着自己的左手，“之前不是很确定，这样的情况就很明显了。”抬头看着赵安，“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会帮你的……”赵安着急的回答。

“不不。”张兮摇摇头，“我并不希望有你的帮助，最近几天，从手一点点开始消失的时候，我就在思考，我真的是灵最好的选择么？一直以来，我只是从一开始就被灌输这样的结论，可我从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结局，这是最可悲的地方，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只有这一条路，一直努力着一条路最终也没有做好，那或者还有更好的选择。我还有选择的权力，意思我可以成全灵，如果真的是她所喜欢的，我不会阻拦，可能我还会帮她……”

“我看你真的是疯了！”赵安打断张兮的话，站了起来，“你要想清楚，如果你这样下去，你真的会消失，真的会死呀！你觉得你消失了，我姐会开心么？”

“那又怎样？”张兮无奈地打断，“你觉得我还有什么选择，当着你姐的面跟她说，你必须跟我在一起，如果你不跟我在一起，我真的会消失？这样她会相信？”

赵安看着张兮点点头。

张兮低头看着自己一下，想起自己都已经是奇怪的灵魂状态，还有什么不会相信的？

“好吧，就算她相信了，那又能怎样？强迫自己喜欢一个人，你知道那样结局会是多么悲凉！我不需要那样的怜悯，那样做对我也没有什么意义，也改变不了我现在的处境。现在的天平正在一点一点朝我的对面倾斜，我只能看着，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帮助一把？最后一点光热！”

赵安沉默地看着张兮，呆坐了下来，他不能开口，他觉得开口说的话都是如此的苍白，张兮所处的环境前面是悬崖，后面是深渊，人心是最难改变的存在，也是最难猜测的。

“爱情不是应该甜蜜的么？为什么这么幸苦？”张兮看着窗外的蓝色天空，“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这样的不算是爱情，我想在最后一刻，做一些抗争，不那么安心理得的接受命运的安排！”

“你想怎么做？”赵安静静地看着张兮，手机在手里响着，但他并没有去理会。

张兮转过头，“首先，这件事一点都不能跟你姐说，包括我目前存在的理由，如果你说了，我会立刻消失，这是一个规则，是必须要遵守的。其次，我想去帮助一下你姐，让她的恋爱稍微有点甜美。”

“你真的想好这么做？”赵安不确定的问，“你不想乘着最后的时间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正是我想做的呀！”张兮笑着回答，笑容里没有一丝犹豫，如同外面的阳光一样温暖。

赵安一时惊住了，“我姐真的有这么好？值得你这么做么？”

张兮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呀！我也不清楚，她似乎并不算完美，有时候也蛮不讲理，发脾气，乱扔玩具，一说话就会脸红，有点害羞，不过呢！她的眼睛里有着山间清泉！”张兮还不经意回忆起之前的点点滴滴，这段时间的相处，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灵是他这次的最后选择。

赵安摇了摇头，“得得，真的是没有救了！你就在这慢慢想吧！一脸很欠揍的表情。我去一趟洗手间。”

赵安起身离开，出了门以后关上门，依靠在墙上，眼角有点湿润，眼睛朝上看，忍住眼泪，这种时候真的让人难受，如果只是意外，最多只是惋惜，但想这种，明知道自己会死去，还硬是选择，或者说逼不得已选择，这样是最让人难过的，总之不行，赵安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助一把，不能让兮哥就此消失，这个时候，他迫切希望有人可以商量这件事，知道张兮存在的就只有他与灵，最终他看了一眼手机，只能冒着被当做傻子一样的风险去跟朱静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