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婆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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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一词对于曲飒来说非常陌生，活了两世，她从未有机会喊过妈妈，所以，这个词成了她心中禁忌。偶尔，她会听见姐姐们谈论过去，说咱妈怎样，怎样……

如果她嫁给韩旭，陶怀慈就是她的婆婆，这件事虽然没有发生，可只要没有生死意外，算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婆婆不同于妈妈，前世今生，她见过太多太多的婆媳反目，婆媳对骂，甚至因为婆媳不和，两个家庭皆家破人亡的故事。远的不说，就拿她大姐举例，第一个婆婆沈桂兰，对待媳妇手段毒辣的已经可以称为骨灰级的了，然而第二个婆婆居然比沈桂兰还要毒辣百倍，若不是她最后把自己作死，她大姐与付和青的婚事压根成不了。

当然，还有前世的自己……

在一个家庭中，唯有婆媳是两个外姓人，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凑到了一起，凡事都有先来后到，先来的婆婆自然要审视后来的儿媳。凡事也讲究后来居上，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就得给我死在沙滩上。因此，儿媳要赶着婆婆“下台”，低落尘埃。

总而言之，不是你强我弱，就是你弱我强，如此，日子还能磕磕绊绊的走下去。假若两个都是要强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没有一点教养的，这个家压根不可能走下去，除非分开过。

当然，也有凤毛麟角的情况。婆婆知书达理，懂得进退。媳妇尊老爱幼，温柔和睦。两个人客客气气，碰到事情有商有量的过一辈子。这情况已然让所有女人羡慕了。

在没有遇到陶怀慈之前，曲飒无数次憧憬过这样的场景，尤其是在看到大姐的人生经历后。

可是，自打遇见陶大夫，她才发现，世上还有一种婆婆，真的可以称作母亲，除了，她对你没有生养之恩外。

陶怀慈，不仅治愈她的病，更无数次疗伤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她笑的时候像一阵清风，干干净净。她说话的时候则像一股潺潺的流水，悦耳动听。她注视你的时候，更像一朵棉花糖，甜甜的，软软的……

她会说，“丫头，早上吃了什么？”

“小丫头，最近运动了没？”

“天冷了，丫头要注意保暖。”

“先把这些药吃上，不要管多少钱……”

与怀慈医馆打交道那么长时间，每一次她都是这样，每一次……

世俗的眼光都会认为，你吃她家的药，她当然要对你客客气气。只有曲飒知道，陶怀慈给她的，究竟是怎样一种温暖。

“妈妈……”曲飒低低喊了一声，泪珠便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儿，一旁的韩旭愣住，下一秒紧紧抱住曲飒，笑嘻嘻的在旁插诨打科。

“嗳……”电话那头，陶怀慈悠扬的答应，“终于有个小女娃叫我妈妈了……”她爽朗大笑，如此笑声曲飒从未听过的。

旁边似乎还有人在抢着与她说话。

陶怀慈道：“丫头，叫爸爸。”

原来是韩鑫叔叔，曲飒立刻挺直了背，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爸爸”。

韩鑫非常不满，“丫头，你喊妈妈那般温柔，喊爸爸怎么跟个机器人似的。”

因为她紧张啊，就算她现在已经与韩旭如此亲密，却从未见过韩鑫，她有些忐忑，韩鑫是否会像陶怀慈一样接受她与韩旭的现状。

“有人喊你爸爸就知足吧，挑三拣四的……”陶怀慈不满道，电话那头隐隐传来韩鑫傻笑声，还别说，傻笑起来跟韩旭一个样儿。

韩旭凑了过来，大声道：“就是，有人喊你爸爸就知足吧，还挑三拣四！”

“臭小子，别以为我现在够不到你，回来看我怎么揍你，居然学你妈教训起老子了……”韩鑫的声音时大时小，一听就是跟韩旭一样，硬凑到电话跟前的。

结果没说完便被陶怀慈挤走。

韩旭哈哈大笑，用口型道：“来啊，你来啊……”模样甚是欠揍。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状态将曲飒深深吸引进去，不知不觉中，她脸上的笑容都没停过。

当然，作为今天的“主角”，很快再次登上舞台。

陶怀慈一如既往的低沉温柔道：“来，你们两个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先答。”

“第一，你是否还是原来的你？”

曲飒“唰”的脸红，如果她真的只有十六岁，可能压根不会理解陶怀慈的意思，然而她不是……万万没想到陶大夫会这样直白，这是做大夫的“特征”吗？

韩旭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不过根据曲飒局促不安，拿话筒的手都有些发抖的样子推测，母亲好像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他当即想夺话筒，然而就在这时，曲飒面红耳赤的回了一声“是”。

是什么？

“好，把这种状态一直保留到十八岁之后。”

“是。”曲飒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韩旭急的抓耳挠腮。

“电话给他。”

曲飒照做。

韩旭接着话筒便问刚才俩人说了什么，陶怀慈便道：“一日三餐与家务谁做？”

“当然是我，还用说啊。”

韩旭仍然关心前一个问题，熟料陶怀慈命令他把话筒递给曲飒。

“丫头，目前这种状态给你父亲说了没？”

曲飒摇头，小声的说了句“没”。她是有过说的冲动，然而她很害怕老爹会不顾一切的杀过来。

“那好，明天我和你爸爸派个媒人上门说亲，你看行吗？”

说亲这种事还要和她商量吗？据她所知，都是媒人直接上门的。

“行。”

“到时候你家人若征求你的意见……”

“我直接同意。”

“……”陶怀慈低低笑了，“你不能同意。”

一瞬间，曲飒呼吸都停止了，陶怀慈这个大气没喘多久，笑道：“你得说，既然定亲，就得送彩礼，让他们家准备彩礼。”

“不不不，不能要彩礼。”曲飒背挺的老直，韩旭又贴了过来，原来说彩礼的事儿。

“妈妈，你的心意我都收到了，那么多钱，还要什么彩礼。”

曲飒内心极为不安。

“那是妈给你的私房钱，不能算作彩礼。记住，不准交给韩旭，你自己拿着。”

“妈，我就在跟前听着呢。”韩旭不悦，陶怀慈笑道：“那好，把钱还给飒飒。”

韩旭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