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女巫：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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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蒙蒙的冥界云空之上，四牙白骨象奋力奔跑，背上坐在白象和亚当。

“介入真实与虚幻之间，既不再灰界之中，又不在现世，冥府通行更类似在亚次元穿梭。”

亚当在四牙白骨象上，向白象请教着冥府通行的一些难点。

“学习冥府通行最困难的就在于理解其中的空间概念，如果我们进入冥府中的某一个地点，在没有坐标或者其它外力的帮助下，我们返回时还是在魔瑞肯世界吗

我们所处的世界只是浩瀚星海中的一个，形状如球体，悬浮于真空之所中。

红月和银月以及太阳同样如此，只不过我们的世界是如此特殊，以至于将巨人吸引至此。

他们改造着这个世界，撬动魔素之潮形成大地、海洋、自然万物。

巨人是外来者，祂们带给世界恩赐，却也让这个世界最初的生灵遭受打击。

荒野神和天体神是世界最初的生灵，祂们建立的原始荒野神系与原始天体神系不可避免的同巨人族展开一场神战，十三序列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

智慧巨人王从异界召唤出十三位恐怖而古老的存在，利用旧契的方式指挥他们完成诸神黄昏。”

亚当听着古老的神话，久久出神。

真不知道在巨人时代是怎样的风景，天空是都还是蓝天白云，大海是否还是喜怒无常。

白象坐在四牙白骨象的脊椎大骨上，晃荡着双腿道“我曾经阅览过沙漠祭司的文献，也翻阅过寒山苦修会的石刻碑文。

魔瑞肯世界最初的命运拐点就在于灰界，灰界并不是一颗天体，而是处于未知维度空间中。

原本没有空间和时间的概念，但是那条母河诞生了。

它流淌的地方形成了死亡国度和禁忌国度，或许巨人就是其中诞生的存在。”

亚当牢记着白象的话语，这些东西他接触的不多。

“到了”

四牙白骨象踏出冥府，来到激流角之上，一个八角祭坛出现在激流角的断崖边。

“你要记住，冥府通行是虚空与意念的结合。”

白象留下一句话，便走到祭坛边上。

在祭坛周边，戴着纯银镣铐的吸血鬼负责建造祭坛，一位中年女士在指挥着吸血鬼。

“女巫”

女巫的样貌毫不起眼，就像是农场中的一位女工，神态举止无一不带着一种拘谨。

唯有面对那些吸血鬼奴隶时，才露出一丝暴虐。

“这是我在戈弗雷家族的血奴地窖中发现的，一位成年的雷霆女巫。

很难想象，一位女巫竟然能够活到她这种年纪。”

亚当知道白象的意思，女巫一般在十三岁觉醒，此后每一年的银满月之夜都会发生魔力暴动。

挺过去，实力更上一个台阶，挺不过去自然是灰飞烟灭。

所以很少看到成年的女巫，因为一般她们很少活到十八岁。

“黑亚当大人”

这位女巫恭敬的向亚当致以礼节。

“你叫什么名字”

女巫回道“简，大人他们都叫我简。”

“简是在十二岁被吸血鬼掠到铁杉树丛的，可能因为长时间的血液流失，让她体内的女巫血脉被抑制住。

而在成为血奴后，因为需要照顾那些“新生儿”，不可避免受到血族感染。

从而成为半吸血鬼的状态，因为银满月对她的影响受到削弱。”

亚当看到简的眼睛，她的瞳孔一张一缩的，明显不能控制半吸血鬼的状态。

“血族“新生儿”在吸血的时候，的确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转化因子流出。

如果简因为这样成为半吸血鬼，那么体内魔力会转化为猩红魔力，受到红月的庇护。

银满月之时，她也就不会产生魔力暴动。

不过这样的话，她将彻底失去女巫的天赋。”

简直视着亚当，目光中带着一丝怯弱以及不易察觉的坚定，“我可以放弃半吸血鬼的身份，接受满月的洗礼。”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等到银满月之时，那种源自灵魂的痛苦会催生出狂暴的杀戮欲望。

你无法控制自己，而我们也无法控制一名女巫。”亚当道。

简非常平静，一张普通农妇一般的脸庞上露出最为纯净的笑容。

“我明白，事实上我知道那种感觉。

在戈弗雷家族的地窖中，我就像一条蛆虫生活着，每次银满月的时候，我都能够感觉我可以杀死任何人。

但是我害怕，我只能将自己捆绑起来。

戈弗雷家族的奴役让我恐惧，我不敢让自己处于失控状态。

或许像白象大人说的，女巫血脉被压制，那种魔力暴动的程度并不激烈。

但是即使是死，我也不会成为那种肮脏的血族生物。”

亚当没有被简的这一番话语打动，他看向白象，“你怎么看”

“下一个银满月我会亲自监督，如果承受不下来”

后半句白象没有说，不过简应该能够听明白。

既然白象已经这么说了，亚当自然不会反对。

反正到时候女巫魔力暴动，也影响不到他。

“行了简，开始灵唤大秘仪。”

白象将一个陶土盆递给简，这个举动让亚当有些诧异。

八角祭坛上有八根石柱，柱上摆放八个吸血鬼的头颅。

简捧着陶土盆走上祭坛，周围电芒激射，化为道道电蛇雷蟒。

“这就是雷霆女巫，实力恐怕已经触摸到第三阶位了吧”亚当小声说道。

白象包裹在尸布下的脸庞露出笑容，“某种程度上，简即使对上第三阶位的序列者，也有优势。”

“这算是意外之喜吗”亚当喃喃道。

那边简释放出强大的闪电枝丫，将一个个吸血鬼奴工劈死。

八角祭坛腾地一下亮起，吸血鬼中的猩红魔力被抽取一空。

“轰隆隆”

天际传来闷雷声，一个巨大的漩涡云出现在激流角上方。

“原来不是雷霆女巫，而是风暴女巫”白象轻笑道。

“这也能搞错吗”亚当无语道。

“女巫的天赋本来就没有什么绝对的界限，以自然象征来代表她们的能力实在愚蠢。”

亚当知道和白象斗嘴，他是不会占上风，于是继续观看这场大秘仪。

简双手捧着的陶土盆中，灰色的尸尘从边缘散落，露出其中的智慧枯叶。

智慧枯叶的来历已经不可考证，只知道是半神智慧修士留下来的遗物。

用遗物这个词语不太准确，因为智慧修士是受到诅咒而永远伴随在智慧巨人的尸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