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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见了?”
眼前的学生发愁道:“对啊,我们找了他好几天,都没见人,一大堆事情等着盛师弟来处理呢,也不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可要报官啊?”
周小渡深吸一口气,朝他挥了挥手,随后把系统拖了出来,“系统,是不是又触发剧情了?”
系统回答:“不愧是您,已经熟门熟路了。”
“他人在何处?”周小渡木着脸。
系统道:“您放心,不出意外的话,这段剧情气运之子是可以自己完成的,如果出了意外,到时再通知您行动也不迟。”
“他可以自己完成,但是说不得就得掉层皮,或者缺胳膊断腿,对不对?”周小渡道。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
“必先闭上你的臭嘴!”周小渡打断道,“你这什么破剧情,它有病吧?!”
系统辩解道:“这剧情也不是我们系统制定的,自它诞生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这个故事的模样,您可以理解为,这些剧情是这个世界的骨架,而气运之子则是世界的心脏,所以我们必须通过维持世界的骨架,来维护这个小世界的稳定,避免其走向崩塌。”
周小渡没好气地回道:“我为什么要理解?我活在这个狗屁世界里的意义,就是为了保护我在意的人,我管它是心脏错位还是断骨残疾呢?这狗屁世界不还在运转吗?非得从气运之子身上拆点零件儿来换一个大圆满?我看三千世界都未必能有一样圆满无瑕。”
“这位女士,您是不是忘了此次任务的目的了?”系统冷冰冰地道。
周小渡道:“我没忘啊。”
“我们的目的,是救世!”系统义正严词道,“我们的伟大事业是为了拯救世界,您可是救世主,不能用这种怠慢的侥幸心理对待我们的任务!”
“放你主系统的狗屁!”周小渡骂骂咧咧,“老娘是冲着你的终极大礼包来的好吗?不是为了虐小孩儿,然后救什么世!谁要救这个破世界啊,它不还没崩了呢吗?少拿这些空话来压我!”
“这位女士,注意您的素质。”
周小渡道:“素质是给有素质的对象的,我早就在怀疑你们了,就你们这些人工智障,对气运之子都那么无情,却又扛着救世的大旗,说一套做一套的,很难不让我怀疑你们是骗子!”
系统无奈道:“正因为气运之子是小世界的‘心脏’,他生来便具有左右世界的能力,当他开始诞生自我意志,脱离剧情轨迹,其实便是无意识地掀起了一场灾难,我们不过是把一切都回归正轨罢了。舍一人,而救苍生,这是最理智的选择,也便是您所谓的‘无情’。
“何况本系统能向您保证,这个故事里气运之子的结局是很好的,武功盖世、娇妻在怀、手刃仇敌、夺回家产,在朝堂在江湖都是一呼百应的存在,我们的努力便是在追求这个完美结局,若放任剧情自由发展,最终结果大概率是远比不上原结局的。为了这么完美的结局,眼下让气运之子吃一些苦头,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是为了他好啊!”
系统原以为自己说得够清楚了,周小渡应该会被它说服,回归到他们的任务上来。
没想到,周小渡说:“你也知道这是在受苦,万一他撑不过去呢?他已经不是原剧情里那个野心勃勃、睚眦必报的大男主了,他现在就是个只知道练刀读书、勤工俭学的小笨蛋,原来的气运之子能受得了,他未必就受得了啊!
“他就是个泥巴人儿,被捏碎了怎么办?你是不是说过,气运之子意外死亡,世界就会原地崩塌?那我现在就是在救世啊!你快告诉我,他人在哪里?”
系统:“……”有点想骂人,但是程序里没有人身攻击的设定,骂不出来。
“宿主,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它说。这个宿主比其他宿主犟多了,难搞。
周小渡忍气道:“我自己查!”
她先是四处走访,询问可有人最后见过盛余庆,都说,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他去听雨竹林见曹列城。
周小渡遂去见曹列城,曹列城自然是失口否认知晓其行踪,道:“盛同学他那日和我告别之后,便独自离开了,曹某也不知他去了何处。他都没和曹某请假,这些天一直没找见他,我心里也着急。”
周小渡不知其所言是真是假,反正人是在羲和武院丢的,那便找羲和武院讨说法。
她堵在办事处的门口,扬声道:“我家小主人在此处修学,却离奇失踪,不知下落,焉知不是贵院出了歹人凶徒,偷偷将学生给绑了、抢了,贵院若是不能将人交出,那便视作包庇,小女子可是要告官的。今日丢了我家小主人,明日说不定就丢了旁的公子小姐,你们这武院还想在大珩开下去吗?”
羲和武院的一个执事将一份“四大院门出入记录”贴了出来,迤迤然道:“这位娘子,这份记录显示,五天前盛同学独自出了北门下山,此后便再未回来,他失踪是我们武院之外发生的事情,这内外有别,我们虽然也很关心他的下落,但也确实无法为此事担责。”
周小渡转头看向围观的学生们,“请问诸位,五天前,可有人看见盛余庆独自出了北门下山?”
众学生之前便都告诉过她,最后一次见到盛余庆,是在通往听雨竹林的路上,众人此刻自是纷纷摇头。
“没人看见。”周小渡看向那个执事,“这份记录是贵院出的,焉知不是你们为了脱责,故意作假?如何证明,这份记录可信?”
“你要人证的话,我们的门卫便可以作证,那日看见他离开了武院。”执事道。
“我不信。”羲和武院自己的人,说的话如何可信?
执事冷笑一声,“那你这便是胡搅蛮缠,要赖上我们武院了。物证人证,我们都给了,是你非要不信的。我们也无能为力了。这位娘子,若还要在院内作乱,影响教学秩序、污蔑武院声誉,我们只能请护院送你出去。你若要报官查桉,那我们武院也奉陪到底。”
周小渡不可能真跟他们纠缠,她要的不是公道,也不是胜负,而是最快的见到人。
她恨恨地回了盛风袖的宿舍,盘算着待会儿潜进曹列城的住处,乘其不备,将曹列城抓起来拷打审问。谁让他嫌疑最大,他是不是真与此事有关,审过了不就知道了?
喜鹊迎上来,道:“娘子,这里有封信。”
周小渡道:“什么信?”
喜鹊指了指屋里的窗户,“刚刚从窗外射进来的,别在飞刀上,扎到了衣柜上。”
周小渡一边拆信,一边问:“看到是谁射的吗?”
“没看到,奴婢听到声响便去看了,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喜鹊摇摇头。
周小渡看了信上的内容,思索片刻,吩咐道:“喜鹊,你收拾一下东西,下山去,这武院里似乎比我想的复杂一点儿,敌友都在暗处,把水搅浑了,我未必顾得上你,为免被牵连,你先走吧。”
她掏出银两给喜鹊,笑了笑,“就当给你放假了,玩儿去吧。”
喜鹊踌躇了一番,“那奴婢去春不见山庄找我家小姐?”
“也可以,你快去吧!”
喜鹊道:“是……那娘子你也要小心,奴婢听说这羲和武院仗着朝中有靠山,行事可霸道了,咱家不比那些王孙公子,家里也无长辈撑腰,人微言轻的,实在没个着落,也别硬碰硬。”
“知道了,我心里有数。”
见喜鹊去收拾行李,周小渡出了房门,举目四顾,没看见有什么窥视的人,想是那人送了信,就离开了。
那信上写了四个字:跟着兰惠。
她之前曾怀疑兰惠和气运之子有血缘关系,但因为兰惠来历不明,气运之子的身世又是一个谜,查不清楚,便暂且放着了,看来,这一节是已经来到了吗?
若是盛余庆是被兰惠带走的,那又是因为什么恩怨呢?
这送信的人,又是谁?这人为何要帮自己?又为何不肯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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