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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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上兴奋，她只是有些沉重。
通天教主的感知很强，刚开始还有一些担心，后来知道到底是什么之后，依旧有一些担忧就是了。
当年他们三清三兄弟成圣，也走过这样的路，上清通天太知道什么感受了，不免对金熊熊多有心疼之意。
金熊熊说了好几次她没有事，最后才把上清通天的担忧压下去，转过头狠狠吐了一口气。
这次，他们来到的是楼兰古城。
楼兰相比以前更加荒漠化，里面的百姓行走之间多为愁眉苦脸。
因这里太过艰苦，很多商人都不经过这里了，让这里比以前更加颓败。
金熊熊来了之后感受楼兰公主的气息，感觉到人家还在那个占星台的下面，选择没有立刻去打搅。zbr>
人家说不定在睡觉呢，她现在去向什么话。
顺着记忆，金熊熊带着通天教主找到了当初那家客栈。
外面烟尘满天飞，客栈里也不能幸免，即便关着门做生意了，里面还是到处都是沙土和脚印。
掌柜或许老了也或许生意少了，脸上多了许多皱纹，眉眼之间尽是愁苦之色。
「哎哟，来客人了！」掌柜前一刻唉声叹气，听见开门声赶紧吆喝。
祈祷来人是驻店来的，掌柜双手都拧巴在一起，看清是金熊熊和一个男子之后，露出惊叹的目光。
上次驻店已经过去了，可掌柜就是觉得金熊熊莫名眼熟。
安排好金熊熊和上清通天住店，掌柜问出了心中疑问：「我们是不是见过？不要觉得掌柜的是故意攀谈，掌柜的是真有这种感觉。」
也是因着太好奇了，掌柜才敢问出来的，不然哪会那么鲁莽。
金熊熊笑着点头，说话的时候打量周围环境，语气多少带着怀念：「当初我与商队到此，住的就是掌柜的店。」
这家掌管惯于谋利，可说到底是个好人，那天还提醒他们晚上不要出门，以免遇上不干净的东西，是他们不愿意听而已。
掌柜听到金熊熊确认，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怎么？掌柜似乎有难言之隐。」金熊熊心说要是掌柜有事相求，她也可以出手帮忙一二地，只要不太过分就行。
掌柜哪里有难言之隐，只是怅然而已。
掌柜摆摆手，本不想说的，可透过门缝看外面漫天黄沙，还是把忧愁说了出来：「您来的时候，想来也看见外面人流如何了。」
金熊熊来的时候走在大街上，都没看见几个人：「人很少，似乎没有以前人多了。」
「再过不久，楼兰恐怕也要变成沙漠了。」掌柜回过头，看向金熊熊说道。
金熊熊愣了一下点点头，心绪流转之间大概能明白掌柜担心何事了，恐怕既是担心这楼兰，也是担心客栈生意吧。
上一次来这个客栈，楼下还有许多商人吃东西的，可现在她看过去也就人流三两只，与之前实在不能比。
「像您这样的商人，很多已经不经过楼兰了。」掌柜狠狠叹了一口气，让小二带金熊熊上楼。
耽搁了金熊熊这么多时间，掌柜言语之间有些过不去，让小二一定要好好招待。
「你可要好好招待金老板。」
金熊熊到了房间，就让小二先下去了，说要是有要求会下楼与他说的。
通天教主与她进入了房间。
人间的客栈谈不上多好，何况这里还是水源不充足的楼兰，房中床笫棉被有多旧就不说了。
金熊熊就
没想过用这里的东西，站在窗户前，微微打开了窗户。
风卷着沙尘往屋里冲，她眼疾手快设置了结界，才没被这些风沙吹一脸。
结界像是一面无形的玻璃，隔绝了房间和外面，让金熊熊得以站在略高处，看着这座快要被风沙淹没的城市。
「就那么被毁灭，多少可惜了些。」金熊熊喃喃。
通天教主坐在桌边，一手撑着桌子，看向她这边透过窗户往外看。
「因果循环，人间一切变化皆有定数。」通天教主是圣人，多少能感觉到其中大概变化。
金熊熊已经是准圣了，也能看出来一些，不过很多还是凭着去过现代，能用言语表达一些楼兰会变得如此的看法。
「师叔，你可曾发现人间朝代更迭规律？」金熊熊回头，微微挑眉问通天教主。
她和他一起行走有一段日子了，早就不怕这个师叔了，有什么话就问，神情之间也不再掩饰，大大方方。
通天对金熊熊的变化挺开心，他最不喜欢和别扭扭的人相处了。
「朝代更迭规律？大抵初时百废待兴，中间逐渐腾飞，到了一定时期逐渐没落吧。」
上清通天对人类没多大兴趣，可说也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作为人间历史长河中的一员，人类很难参透其中规则，上清通天是圣人站在高处，一下就看出来了。
金熊熊点点头，又问：「那您知道为何会如此吗？」
「为何？」通天教主也愣住了，想了想回道，「大概人类心中无道吧，若是有就能过好日子了。」
通天教主和老子元始都到人间传过道，心中觉得只要人人有道，就不会吃苦。
当然了，老子和元始是抱着不同想法的。
老子觉得只要人类心中不太纠结，就能心境不为世俗所困了。
而元始呢，比通天和老子都要偏激一点，要求皇帝一定要有德行，有德行就不会让百姓吃苦。
他们三兄弟从不同的角度，想要改变人类的处境。
仔细听了上清通天的话，金熊熊笑着摇了摇头，有些不赞同地道：「那您觉得人类比以前过得更好了吗？」
「额。」通天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眼神渐渐有些呆滞起来，手胡乱挠了挠头。
「你今天怎么尽问这些问题。」
金熊熊对上师叔的眼睛，苦笑：「哪里，只是想弄清一些问题，后面好成圣而已。」
说完，她委屈垂下头。
这回，通天教主更加烦躁了。
要是问题不关乎成圣还好，他还回答不回答，现在那是不得不给出一个回答了。
「肯定比以前好了啊，以前人类过的是什么日子，茹毛饮血，我与其他两位兄长下凡传道授业解惑，令他们生出了伦理道德以及面对这个世界该有的心态。」
通天教主想了很久，觉得三兄弟大抵还是有些贡献的，不然当初也不能成圣了。
金熊熊眉眼舒展，很赞同他的话。
三清的作为，确实让人类文明前进了一大步，从野蛮人变成了会约束自身的智慧生灵。
人有品格有礼义廉耻，有面对人生该有的心态，才能过好一生。
「师傅和师叔们令人类得以在精神上得到传承和延续，那您觉得人类如今还缺什么？人类如今最大的困境是什么？」
人类如今的困境是什么，自然是物质需要与精神水平不匹配。
「困境？」通天教主从没思考这个问题，毕竟那已经不是他该思考的了，「吃的吧。」
人又不可能成圣两次，通天教主自从为人类做了那些之
后，就没再思考这个问题了。
想到最后，通天反应了过来，看金熊熊有些没好气，微微撇嘴：「这不是你这个准圣该想的吗？」
「确实是师侄该想的。」金熊熊闷笑一声，也不为难通天师叔了。
「圣人们一直关注人类的精神需求，从未有过一个圣人，想过人类如今急需的是什么，不是精神也不是其他，只是物质而已。」
通天教主也有话说，甚至还理直气壮：「当年人类需要的就是精神方面的知识。」
「是是是。」
通天教主：「……」
很久很久，金熊熊和通天教主都没再出声。
金熊熊最先开的口：「他们吃都吃不饱了，一味要求他们做个圣贤人，他们如何能做到呢。」
「若天道要求您做个为他人着想的道人，却不给您果腹以及生活所需，您会如何想呢。」
「务必斩了天道！」通天教主只是带人了一下，立刻拍桌而起。
通天教主站了一会儿，又发现跳到金熊熊坑里了，气恼坐到凳子上。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金熊熊不想干什么，只是想给人类精神满足，也给人类物质满足罢了。
「开山门，迎天下之士，教导他们如何耕种，如何用有灵气的食材，做出美味深入心脾的食物。」
「这是你的道！」通天教主看着金熊熊，眼睛发光发亮。
即便被金熊熊遛了这么久，通天教主还是为她有了头绪而感到高兴，喜得都在房间里还会走动，想着怎么告诉大兄和元始这个好消息。
金熊熊扶额，阻止通天教主：「咱们还没开始，若是让师傅师叔们知道了，该平白为熊熊担心了。」
「不若熊熊从这楼兰开始，如师傅师兄一般在人类践行自己的道，走遍世界各地，再回到华山找一个立山门的地方。」
到时候，那才是要叨扰师傅师叔呢，她又没有地盘立山门，只能寄望于几位圣人了。
通天教主听罢，一首成拳击打手掌：「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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