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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色大蛇说,它已经活了五十年,活够了。它第一个身子早已腐烂成泥,而第二个蛇身却至今没有衰败的迹象,很是难过。”
“而且,还日日都得吃奇怪的花。”
我问道:“什么花?”
小猴从桥洞里头翻出它的宝藏,将一朵金黄色的花递给了我道:“这是当时它们邀请我一起吃饭,我存下来了一朵。”
我左右看看这朵花,喇叭形,也有点像百合,花丝卷曲,花蕊棕红。
小猴将身子隐在草稞子里,像小孩般拄着脸看我,原本童真的眼睛突然变了,极快的成了两只血葫芦。
我吓的往后一趔,不可思议的看着它。
它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像是意识突然混沌了,口中低吟:“我怎么又这样,第二回了!”
“小猴,你怎么了!”
它闻声猛地将目光一定,像一只嗜血的猛兽般盯着着我。
我站起来,一点点往后退。
而它,一步步的向前挪。
“你……你你……”
它又顿时往地上一蹲,咬紧了牙挤出几个字:“你快走,快走!”
我转身就跑,不明白为何它成了这般模样。但是它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智太久,又再次站起来,极其痛苦的喊叫了两声,在岸边歇斯底里的来回蹿腾。
嬷嬷们这时撵了过来,瞧见我身后发狂的水猴,扯着嗓子大喊着侍卫,侍卫!
我赶紧阻止:“别喊,别喊,水猴儿一会就下水啦!”
后来的记忆就凌乱了,嬷嬷们七手八脚围着我,而水猴从池畔冲过来,扑向它不熟识的人,咔嚓一口,翠嬷嬷胳膊上的肉就掉了一块,鲜血直喷!
我尖声喊着:“小猴你疯了!你快下水吧!”
可它不听,嬷嬷们先把我拽走了,而几个宦官与小猴撕扯着,要从它的利爪下把翠嬷嬷夺回来。
突如其来的刺激叫我的心噗噗乱跳,头也阵阵眩晕,耳边是呼啸而来的脚步声,侍卫们拿着各样武器来了……
小猴已经全然成了只猛兽,它左突右冲,用利爪尖牙往包围圈外突围。
我急不可耐,但是所有的劝说都成了徒劳。没有人会听我喊些什么,他们只知道,这早该落网的畜生,今日总算露面了。
西海池边的人越聚越多,整个后宫似乎都化为了一锅热汤,沸沸扬扬。
追撵小猴的兵器乓啷作响,它在受了两下重重的刀伤之后,撞开了两个侍卫,从一角出逃,往掖庭宫的方向狂奔而去。
它是心里头明白自己要死了,所以再去见一回萧娘娘吗?
不觉之中眼泪浇灌了我整张脸,我喊着闹着也要跟去掖庭,但被人拦着,抬回了延嘉殿。
一路上我不住的哀求:“叫我去看看,叫我去看看,不是这样的,小猴只是病了,只是病了!”
而后来,无非是层层人山把我圈到了床上,用软用强都出不了我的睡房。
我不知道我闹了多久,只记得一身的汗水湿透了被褥,在力不可支后昏睡过去。
而惊醒的时候,天已亮了。
周围安静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我翻了翻荷包,取出那多金色花,对着它细细的瞧。
小猴是摸过它之后才发狂的,那么早先,它是吃下过这花儿的。这花,应该不能吃。
正想着,有人进来了,我赶紧把花放回了荷包里。巧嬷嬷她们把我当傻子哄,说着水猴儿就是水鬼,本身就是死物,莫叫我再为此伤心了。
在别人都闭口不提详细之后,纹竹悄悄的告诉我:“水猴儿当时冲进了暴室,和萧娘娘见了最后一面,身中数箭之后落了井。而萧娘娘,也紧随其后,投井了。最后只将那井,重重封死了。”
我僵硬的一笑,拭了拭眼角:“他们两个,终究能做伴了……”
恍恍惚惚的光影儿里现出暴室那一间我住过的屋子,彼时你们偶然坠入我的生活,而今时,又骤然离去。
这一切或都可轻巧的被抹去,只是我还缺了一点没心没肺。
“精彩纷呈”的水猴风波立时成了宫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就连玫姨也说,是公主命大,奴婢们若晚到一步,就会成了那畜生的腹中之食。
玫姨也带了几个人去怀柔殿示了威,指责大长公主放任我在最危险的西海池玩耍,全然不负看护之责。
至此,我的东西全部被搬回,玫姨算是替皇后给了那“老妇”足够的颜色一瞧。
但对于我来说,此时离开怀柔殿误打误撞碰了最好时机。
因得永巷主管很快来报中宫,被软禁的刘家小儿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模样相似的冒牌货。现推断,该是昨夜合宫侍卫忙着捕捉水猴的混乱之际,有人偷梁换柱。
皇上丢下了刚刚从太仆寺带回来的矮马和鹞鹰,亲自对“冒牌货”开审。
那个同样有着大耳朵的小男孩吓得直哆嗦:“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前儿个睡一觉醒来,就到了新地方,旁边还有个与我一般大的男娃。”
我在大殿前往里头瞄了瞄审问现场,没往里进,一转头明晃晃的太阳光刺了眼,一霎之间,如同辣油进了眼中,我揉着眼皮:“呀呀,眼睛疼,眼睛疼。”
玫姨一群哗啦围过来:“怎么了?怎么眼睛疼了?”
就这么短的时间,眼睛疼的我热泪直流,视野全然模糊了起来:“就是疼,疼啊。”
“这,被太阳灼伤了?”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跌坐在石阶上,巨痛使人抓心挠肝。
皇后从大殿迈着大步出来,扒着我的眼皮看了看:“全是血丝!快拿清水过来!”
她们把我挪到偏厅,叫我趟在坐榻上,她们扳着我的头用大量清水不断冲洗,而我还是疼的惨叫连连。
皇后怒火中烧:“你们就是这样照看公主的?她都碰了什么?”
嬷嬷们七嘴八舌:“如常的盥洗梳头擦面脂,今个儿连香粉和胭脂都没搽啊,这这这……”
“头花是往日戴过的,衣裳是奴婢们亲手浆洗过的,这浑身上下的佩戴没有一样是新物,怎生的会这样呐!”
而我能感觉出眼睛肿成了桃,所看到画面渐渐不成镜像,成了一团一团红红绿绿的光斑。我哭喊道:“我要瞎了,呜呜呜,我要瞎了。”
大殿里正受审的小男孩这时跑了过来,大声说道:“可是碰了闹羊花?俺们村里就有这种花,不能入眼的。”
众人大惊:“闹羊花?”
我反应过来,摸了摸荷包。
眼尖的玫姨把荷包一把夺过去,将里头的黄金花朵倒在了地上:“可是这个?”
小男孩定睛一瞧:“对,就是这个!快用野菊花配茶叶煮水对眼冲洗,快啊,再迟点就要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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