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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的守卫已经松了许多。能用的人,都调到西城了。
先回延嘉殿一趟,确认皇后还躺着。
躺着吧,躺着好。
然后我便直接杀到了临照殿。
不成想,有人先到了一步。
那个高挑有致的身影儿穿了身朱红色官服,正带着杨宫正和数名典正嬷嬷在审陈修媛。
我乐了“哟,颜阿秋,当官了。”
她咬着训话的音儿一扭头,捩着眼看我“是公主妹妹啊。你舍得回来了?对,没错,孩儿满月后我便回宫当差了,现下是母亲身边的侍中之一。”
我哼笑一声,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陈修媛道“修媛娘娘,你好歹是二品的内命妇,怎么给这三品的女官跪下了?”
她涨红着脸别了别头,杨宫正接话道“回公主殿下,侍中大人接到检举,事关皇家清誉,所以与下官一并过来审问。”
这时候颜阿秋知会杨宫正继续,扶着我的手臂把我带到了门外廊下。
她问“妹妹来做什么?”
我说“同有一事要审。”
她一咧嘴“我知你我姐妹素来有些龃龉,但今日亦是要联合一心的。旧年你昏迷之际,这贱妇挑唆的陛下对母亲的身份起了疑,疑为白宪昭之女。除此之外,还疑甚么元刺史借兵之事与母亲有关,母亲处心积虑得到后位,激动之时,竟还当着奴婢们的面儿给了母亲一耳光。”
我挑眉,然后呢?
“那一耳光十足狠辣,母亲的嘴角当时就破了,我都看在眼里。不过呵呵,打完后见母亲一落泪,陛下也跟着哭了。到底陛下对母亲是真感情,才没叫这贱妇得逞。”
我不解问道“其实阿娘早就知道陈修媛的把柄,为何不下手处置?”
颜阿秋瞪着两眼“母亲多善良了!”
听到这我差点没噎死。
阿秋抱打不平着“她的那些把柄丑事连我都是知道的,可母亲惦念着她是四皇子的养母,又伴驾多年,怕处置了令陛下伤感,这才一直忍耐的。”
我佩服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阿秋激动亢奋“现下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陛下被困在勺园还未归,母亲昏睡着……哎,国舅也是的,怎么能把治失眠的药误当做提神补药给母亲服下呢,也太粗心了。”
!!!
舅舅……他自己担了,替我瞒下了……
我平复着这一分难受“先说正事啊,你打算怎么处置里头那个?”
她邪气笑笑,说了句假话“有杨宫正在呢。”
这时候临照殿外呼啦啦跑过来一群人,传了一句话进来,我带来的宫女再小跑着把话送到我们耳边“公主,将士们杀出一条血路,护送圣人回宫了,现下已进了宫门。”
我心口一紧,审问陈修媛的事只好靠后,对阿秋点点头就带着人大步子冲了出去,往甘露殿看看究竟。
甘露殿还遥遥在前,就见无数的文官和太医像是铁砂一般流入。
我随着杂乱的人潮刚入甘露门,就见满身是血的展君和几个禁卫抬着皇上小跑着进来了。左右照应着的大小宦官哭丧着脸,呼通通从我身旁划过。
皇上的身体盖着张桌布,头冠早不知飞到了哪里去,左眼上蒙着一张白帕子,上头渗着血迹,看形状飞镖还未取,人只剩半口气。
人流随着皇上前进,根本不用走便被后头的人推入殿中。
我们扒看在窗外,太医正强忍着颤栗去检视伤口,过程不表,少时之后取下飞镖,太医正嗷的一嗓子嚎道“镖上有毒,有毒啊!”
一时间群臣跪倒在地,哀哭连天。
崔常侍拭着鼻子一甩拂尘,都哭什么哭,陛下是万岁,还没龙驭宾天呐!
众臣又纷纷收声。
我换了几口气,心绪凌乱的从人堆里挤出来,突然想到太子如何了,直狂奔出了承天门。
血迹从马蹄下开始,淋漓在宽阔的十里长街,有如航标,将人引向战场。
然而想去西城的心突然驻了足。
我疯了吗?我去作何!
然后我便扬鞭打马在官道上飞驰,高兴的像个疯子!狗皇帝要死了,爹爹的大仇报了!
这件事的结局
骠骑将军带着八千军士杀出城门,往北边逃了。
薛家满门被羁押在大理寺。
晋王,珂玉本人未现身。
太子自刎于西城门。
这个十二岁的孩子不愿被捕,在死前大喊,耶耶,我皇李家的气数尽了!然后,血溅当场。
京城十六卫折损一半,尤以金吾卫损失最重。
谢添重伤。
神策军大将军重伤。
那远在河南郡的太尉火速赶回,只来得及打扫战场。
后来我听说,原来圣人无端端赐给了骠骑将军一个免死铁券。当他拿到此物,骠骑将军说——君叫臣反,臣不得不反。
纵观过往,凡得免死铁券者,皆无善终。敏锐的骠骑将军便警惕到了这一点。他认定,只有怀疑臣子反叛的,才会赐予免死铁券。
他们说,西城的尸体和血迹打扫了三天三夜还未完。
他们还说,勺园的主人梁贺一把火烧了园子,将自己也葬身火海。
京城的宵禁提前了,从下午酉时便不许庶民外出。城门也闭锁,开期未定。
公主府掌事从宫里回来说道,圣人病重,朝政由三省与皇后把持。皇后的参政之权是皇上亲点的。
掌事居然笑着——展君流着泪跪在皇后面前请罪,声称驭下无方,竟对属下的异动失察至此,还请免去金吾卫大将军一职。
皇后与权臣自是对他劝慰宽解,而那站在一旁的颜阿秋却鄙笑两声。
杂杂嚷嚷之中,不经意就四月半了。
啁啾声里,一只黄羽的织布鸟悬着一枚草丝,正在梅子树上搭巢。我新奇的看过去,揪了一叶片和它戏着,咦~,这小家伙居然不怕人!
正玩的热闹,织布鸟突然煽动翅膀,噌的一声飞走了。
我被这一下惊了一跳,还没回过神时,李成蕴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他抓起我的手腕吼道“走!进宫请罪!”
我挣扎着“请什么罪?”
他迈着大步子把我往外扽,口中怒斥,你自己干的事你心里清楚!皇后派来传你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你现在主动跟我过去是一回事,被我绑过去是一回事,被宫官带走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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