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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外,一处竹林小道,月维拉着凌云的手慢慢走向远方,十多年来这样的画面在二人之间出现过无数次,他们彼此信赖,认可,又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情。曾经坚定有力的双手已随着时间慢慢消散,变得软弱,彷徨而又颓废。路上时常有凌家子弟走过,基本每个人路过之时都会向这边看上两眼,美若天仙的妹妹,和废到骨子里的哥哥。凌云的头又比刚才低上了一点。是啊,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他都还是一个能让大家关注的人,只是关注的角度已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亲情依旧存在着,可他已经不配了,他不是那个冠绝出云的天才,而是现在这样彻头彻尾的废物,现在的他该不配和妹妹站在一起了吧?他无法保护她,呵护她,什么都无法做到,甚至连有人拿石头砸他的脸,也要靠妹妹才能为他找回公道。
微风吹来,脸上或许还有一点疼痛,但其实这种感觉痛觉已经不重要了。身上再痛,亦有其极限,身体再累,若放之以前也能奋力坚持向前。但心中的迷茫和痛苦又该如何排解呢?
月维轻轻转过了头,灵动的眼眸中隐藏着深深的担心,曾经的少年目若星辰和他携手而行时总会用各种的方式逗她开心,而现在的他低着头,双目没有一丝神采,仿佛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一言不发。总该说些什么,她心中想着。
“哥哥,还疼吗?”她问
“没事,今天谢谢你,月维。”很规矩的回答,但在凌云的语气中还是能听出一丝淡淡的疏远。
“我知道哥哥一定想用自己的力量把面子找回来的,可我看到他这样对你,我便没有忍住。”
凌云自嘲的笑笑,“自己的力量吗?不会的月维,我已经永远不会有什么力量了,在黑色符印映入身体的那一刻起,我就只能是这样的一个彻彻底底的废....。”
月维用手轻轻封住了凌云的嘴。“不许哥哥这样说,一定有办法的,在我小时候的印象中,哥哥一直是无所畏惧,心系每个家人的安危又无所不能的人,只是一个小小的符印罢了,没有什么能阻挡住哥哥的脚步的,母亲留住哥哥的命,一定也希望哥哥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相信吗?”凌云低吟道,他心中默想,只是你相信又有什么用呢?我已经不相信自己了,我已经无法相信自己了啊。我尝试了那么多次,却只发现自己和曾经的自己渐行渐远,力量、荣耀、自信、尊严,这一件件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在三年前的那一天骤然失去,随风而散。他开始讨厌现在的自己,无比的讨厌。
“三天前的夜里,出云城外的异象哥哥看到了吗?高不可攀的天云山顶,竟在无尽的夜色下爆发出了动人的蓝光,双眼隔了数十万里却还是能被那耀眼的光芒所吸引而去。蓝光将整个夜色点亮,无尽的空中凝聚成了一件虚幻的东西,努力想要看清它的样子,却被强烈的光芒刺痛了眼睛。”月维的眼睛中充满了向往的神色。“一定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那蓝光我感觉好温暖,好熟悉。”
“应该是有一件灵宝出世了,能发出范围如此大的灵芒,想必是一件天灵大陆上天级甚至神级的灵宝。这样的灵宝通常都已产生了神志,不过它也真是不知收敛,刚一出世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下整个苍龙帝国可能要炸开锅了。”凌云回应
“那接下来一段时间咱们出云城应该会很热闹吧?想来天龙学院也会派人前来,派来的人中说不定还有哥哥当年认识的人。”
凌云的身子僵了一下,不知是逃避还是害怕着什么,匆忙说道“前往天云的城镇不止数十个,又怎会如此巧合,路过这里。”
凌月维默默点头,随即她想到了什么,拉住了凌云的手臂。“不管怎样,发生了这样的事,出云城这段时间可不会再像往常那么安稳,哥哥你要出门一定记得叫上我,我可不能再看你受到一点点伤痛了。”
凌云摇了摇头,“月维你有你的生活,不必在我这浪费太多的时间。我现在不过一个废人,在这出云城又有谁会注意到我呢?不触及谁的利益,也无法改变任何东西,除了黄昊这样的跳梁小丑,反而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那可不行,你必须听我的。反正你现在不会武功,我就天天这样盯着哥哥,你想逃都逃不掉哦。”凌月维把手抓的更紧了,凌云手上的感觉冰凉又温馨,凌云转过头去,一滴泪水悄悄划过脸颊,是感动的泪,也是不甘的泪,是幸福的泪,也是痛苦的泪。
“哥哥无论任何时候,你都不该看轻自己,哪怕在你最低落的日子里,不止是我,依旧会有人关心你,在乎你,甚至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虽然想要做到很难,但我相信哥哥,一定可以做到的,就和三年前一样。”
昏昏沉沉中好像飘过妹妹说话的声音,好像只在一瞬之前,又似乎过了很久,现在他闭着眼睛,右边脸颊似乎有东西在轻轻滑动,路过的地方产生一股酥麻的感觉,有些许疼痛,他睁开了眼睛。便看见妹妹正小心翼翼的在他脸上擦拭着药剂。看到他醒来,妹妹眼睛中瞬间露出光亮的颜色。
“我这是怎么了?”
“你昏倒了,是月维把你带到我这治疗的。”屋外一身青衣的女人径直走入屋内,她身材高挑,五官匀称,面容虽不如凌月维精致柔美,却也透露着一股诱人的魅力,看上去好像二十多岁的女子的身材,又带着三十几岁女子的成熟之感。脸上中透露着柔和的美丽,和一缕关心。
“见过悠悠姑姑。”凌云赶忙说道,动作中有一丝慌乱和意外。
“现在说话怎么这么拘谨?你以前来我这没大没小的样子我可是历历在目呢。”
“当年年少不懂事,让姑姑笑话了。”凌云回答道。
“那可没有关系,小凌云可是姑姑最亲的孩子,在这里就不要拘谨,放松下来就好了。”
“嗯”凌云回答。这些年拘谨已经成为了他保护自己的手段,同时也是他不自信的体现,不过在姑姑面前还是尽量放松一些才好,他想到。
“哥哥怎么样了?”月维出声问道。
“近年来灵力枯竭,身体状况日益下滑,最关键的是心中的郁结长时间无法排解,久病成疾,再加上强行运功修习灵力,严重的损害了身体,现在的骤然昏倒却还是小事,若不加以调养,不出两年,人可能就彻底废了。”
“这么严重吗?”月维的小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担忧神色。“小时候您可是最亲哥哥的人了,以您冠绝出云的医术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凌悠悠看了眼月维,又低头瞧了眼躺在床上,神色憔悴的凌云,似乎回忆着什么东西,好似有几分伤感,随之而来的却是淡然一笑。“这是自然,本来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过这三年来小凌云总是见了我的面就跑,连话都不曾多说过几句,可未免让姑姑有些许的伤心呢。”
“对不起姑姑,我....”
“这倒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不过自己的身体,自己总要比旁人知道的清楚,发现不适为什么不早点过来治疗?难道在这里姑姑还会笑话你不成吗?还是说对姑姑的医术你压根就不信任?”
“没...我一直很信任姑姑...我只是...”
“既然信任我,那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并且永远不要在运功修行了,它不会让你拥有一丝灵力,甚至还会不停危害你的身体。反正修习那么久还是没一点起色,人啊一条路走不通的时候,为什么不能换一条路试试呢?”
“是”脑海中有千万句话仿佛要脱口而出,可能想要拒绝,因为他不能想象永远没有力量的日子会是怎样的颜色,如果永永远远没有力量他该做些什么,但他没有说。可能是他已经不会拒绝了,这些年随波逐流,自己的世界早已由不得自己做主,别人安排了这样的规划,答应便是了。也可能他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进行下去,或许自己之前所有的坚持都是错误的,是时候回头了。反正无论怎样也不会比现在更差劲了。
“修炼对你来说很重要对吗?”凌悠悠轻声问道。
“没什么重要不重要的,这么长的时间我也该看开了。若真不能拥有,那便放弃吧。”
“是吗?这真是你心里想说的话吗?嘴上说着的和你脸上表露出来的东西可是不太一样呢。”凌悠悠反问道
凌云的脸色苍白,整个脸颊上看不到一丝血色,只是两只眼睛上充满了血丝,好像眼中的血丝马上就要夺眶而出,流淌出浓浓的血液。他似乎还想要抗争,只是在命运的安排下,他的一切挣扎都好像幼稚而无力。他用力向前方挥出的一拳,挥动的地方,也不过是一片虚无的幻境,只留下了空气中似有似无的声响,好似在嘲笑着他的自不量力。
还是不甘心吗?你配这样活下去吗?什么都无法做到,活在世上能做的就只是让这些还在关心我的人为自己担心,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好。该结束了,终结所有的一切。不由的他把目光触及到了旁边少女的身上,凌月维也看向了他,并且微微一笑。笑的真美,她的眸光中充斥着担心,希望,还有向往。若真这样做她一定会很伤心吧?还有母亲、父亲,不,不能这样...一定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永远永远都不该这样...懦弱的死去!
“哥哥不修炼很好啊,这么长时间的修炼都难有什么好的起色,可能这条路是真的很难走下去的。”凌月维慢慢说道。
凌云点了点头,连妹妹都这样说,可能确实该接受这一切了。
“不过咱们也可以另辟蹊径啊?”凌月维接着又说。“普通的灵修只是修炼的一种模式,是将天地灵气汇入身体,反复淬炼而产生的强大的力量。而天灵大陆上还有一种更加神秘的修行方式,修习魂力。”
凌云本来兴起的希望,一下又黯淡不少,“说的简单,可魂师行事神鬼莫测,整个苍龙帝国所知的魂师也不过两手之数,就连母亲当年都并未接触过灵魂之力,我又如何寻得。就算寻到了,听说魂师对个人的灵魂力量要求极高,我又能达到吗?”
“这就是哥哥的运气了,哥哥不常出去走动,却不知出云城两日前,来了一位棋圣,来的第一天就在西市摆下棋盘,说要让九子挑战出云城所有棋手。出云城内自是人声沸腾,星棋传至今日就是普通修行武者也尽都了解一二,别说让上九子就是让二子三子,对让子的一方也是莫大的羞辱,不少人闻讯前往想要和他下一场公平的对决,好给此人一点颜色看看,却被他一并拒绝,并且立下赌约若能有让九子胜他之人,他便将他的随身宝剑相赠,若是输了却不会有任何惩罚。
“有人和他对弈了?”凌云问道。
“此人口气极大,但身份神秘,随身的宝剑周身灵气环绕一看便不是凡品,众人虽是不满,却也没有动强。第一个上场的是西市棋仙王二。”
“是西市三圣之一的王二?”凌云问道
“就是他。”
“单论棋力,很难想象有人能让得了他两子三子,若说九子那更是天方夜谈。”凌云说道。
月维微微一笑“可不是嘛,当时整个西市人生鼎沸,王二和他下棋的地方更是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就等着王二赢下棋局看他的笑话呢。”
“结果自然是在众人意料之外了。”
“正是如此,刚开始对弈,王二还镇定自若,谈笑有度,可不过寥寥十几手走下来,王二就已是满头大汗狼狈不堪,我虽不太懂棋,不过听旁观者描述,此人行棋,诡异灵动到了极致,王二最终不过下了五十几手,就已无力再济,直接投子认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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