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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没事儿吧。”颜盛亦赶紧去扶张闻溪,他怕伤到张闻溪,只用了一成内力。
沈醉看的心头一紧,赶紧过来检查张闻溪伤势。
“没事儿没事儿。”张闻溪站起身,也想不出什么夸奖的话,伸出大拇指道“弟弟真厉害。”
颜盛亦的反应是真的快,竟然躲过了她的赖招顺手牵羊,而且对待切磋极其认真,没有对她轻敌,这一招弃剑更是现学现卖。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张闻溪似乎看到未来武林的勃勃生机。
看了张闻溪和颜盛亦切磋,苗掌门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天赋异禀,甚至有一瞬间恍惚,觉得练武是没有年龄限制的,张闻溪的武功程度,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只学了一年的人。
而且看的出,张闻溪也有轻功在身,受场地限制才没有发挥出来,虽然他不认为现在的张闻溪可以打得过颜盛亦,但是假以时日,必有大成。
“姐姐才是真的厉害。”颜盛亦行礼道。
一场切磋下来,路建州是真的羡慕,努力是必须要做的事儿,但是天赋真的强求不来。
从小到大,周寞深就是他心里最有天赋的人,现在师弟虽然不差,但是天赋却还是差周寞深那么一层,再看张闻溪,路建州终于明白人比人气死人的道理。
周寞深手肘搭在路建州肩膀上“建州啊,放下没,不过你已经很棒了。”
“嘁。”路建州一个白眼,挪开肩膀转身走开,放下早都放下了,但他就是看不惯周寞深这欠样。
只是楼上观战的不止戴钰施,张闻溪和颜盛亦切磋这事儿,很快就在武林之内传遍了,志清道长和弟子则鱼更是直接观看了这一战。
每一场比试都至关重要,都是张闻溪成长的养料,战后,周寞深抽空给张闻溪复盘。
首先第一点,不管是和刘冠章切磋,还是和颜盛亦切磋,张闻溪都过于谨慎,谨慎不说,还怂。
对于谨慎这一点,张闻溪进行反驳,对于怂这一点,张闻溪供认不讳,她承认她在每一次切磋的时候都怂过,不止是口头上的,而这种怂,也确实是影响了她的发挥。
第二点,实战中,顺手牵羊不要对比自己厉害的人用,因为对手压根儿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比如上次在枫林,直接被周寞深封喉。
在他使用武功的情况下,张闻溪毫无还手之力,如果是实战她已经死了,这次也是。
第三,轻功和天罡剑一用法还不够灵活,过于受场地限制。
张闻溪牢记周寞深给的建议,又接到了新的作业,在房间里练轻功,把场地慢慢缩小。
按照周寞深的话说就是,接下来的日子,能用飞的就别用走的,这对内力来说也是一种消耗。
路程过半,周寞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个方向越来越熟悉,是一个他这两年从没回去的地方。
到最后,周寞深已基本确定,确实如同自己想的那样,是天门派原址。
天门派原址外有一片竹林,张闻溪抓住机会,再次和颜盛亦切磋,这次旁边只有几个熟人观战,张闻溪不怕误伤。
二人相互行礼,经过半个月的特训,张闻溪已经习惯在狭小的地方使用轻功,对梅花派也稍有了解。
梅花派的招式虚实结合,想要破解便要抽丝剥茧,张闻溪自知现在还没有这个实力,便想另辟蹊径,欺负一下小弟弟。
经过上次切磋,颜盛亦已经知道张闻溪可以使用天罡剑一连剑式,对张闻溪多加防范。
这次张闻溪打的格外认真,并没有冒进,但是她知道,作为一个弱者,在面对比自己强的人的情况下,如果不先出手便只有死路一条。
“看,飞碟。”张闻溪做出一个巨傻的举动,颜盛亦却不为所动,留张闻溪独自一人尴尬。
只要战斗开始,颜盛亦的眼里就只有敌人。
“周寞深的徒弟,就这点能耐?”
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传来,打乱二人比武节奏,来人坐在椅子上,被四个长相一模一样的青年抬出来,张闻溪顿觉毛骨悚然。
是四个沈醉。
张闻溪看向站在周寞深身边的沈醉,这个应该是真的吧。
坐在椅子上的人,张闻溪没见过,沈醉却认得,是早已归土的不负卿。
他已经死了,沈醉亲手埋的,此时却并无惊讶之意。
“千面佛前辈。”沈醉上前一步。不负卿虽叛出师门,千面佛却一向爱徒如子,无论孩子犯了什么过错,哪怕死生不复相见,在收到死讯的那一刻想必也不好受。
今天,千面佛大概是来找他算账的,因此沈醉只是称谓,并不过多寒暄。
颜盛亦左右观察,回到苗掌门身边。
“这个前辈可不敢当。”听语气,千面佛心里的确有气“我那逆子,可是亡于你手?”
“正是。”沈醉话不多说,江湖恩怨,冤有头债有主,老人家能找来自是对事情已有了解。
该怎样解决便怎样解决。
“他虽与本门解除关系,但是老夫也要为我弟子,讨个公道。”
不负卿死了。张闻溪反应过来,她之前听到的版本是,沈醉带不负卿回到陆府,将不负卿关进暗房,却不知道他已经死了,前后种种联系起来,这事儿和她不无关系。
“前辈,事情因我而起,有事儿您冲我来。”张闻溪向前一步,虽对不负卿的死感到愧疚,但沈先生一定有他的原因,何况事由她起,她更没有立场去责备沈醉什么,也该为沈醉挡下一些事情。
“闻溪。”沈醉挡在张闻溪身前。
“冲你来?小丫头好大的口气,你能担得起么?”
“你也好大的口气啊。”周寞深护内,而且从来都不惯着谁“你那弟子叛离师门不说,还绑我徒弟,我不说他作茧自缚,你倒是来找起我家的麻烦来了。”
“都说周大侠心直口快,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今天见了就赶紧回吧,本大侠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在天门派的地界动土,周寞深心情也不太好,而且,他不喜欢别人叫他大名。
“冤有头,债有主,我今天来,只找沈醉一人。”
“巧了,沈先生是我挚友,张闻溪是我徒弟,哪个你都碰不得。”周寞深向来凭着一身武功,胡作非为,尤其是觉得己方有理的时候。
沈醉将周寞深挡在身后,他有他的考量,千面佛一派并不擅长武功,敢当周寞深的面找来,自是有他们的算计,如果今天他们强硬的以武力压人,日后必有反弹,毁的是天门派最后的声誉,沈醉想听听千面佛的解决方案。
若是不妥,真的打起来,他们这边也不怕。
“晚辈想听前辈建议。”
听个屁,要不是沈醉,周寞深就一句话骂出来了,自己徒弟作死,还得让别人陪你玩?
“你可知不负卿为何叛离师门?”
为了女人。沈醉已知道千面佛想说什么“前辈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相信自己,不会落得同样下场。”
收沈醉为徒,是千面佛给的第一条路。
“那便只有第二个选择。”
“前辈请讲。”
“既然你那么相信张姑娘,如果她能在五人中找到你,我便不再为难你们,如何?”
“我不答应。”沈醉道“没有人会答应一个没有好处的赌注,前辈一派,虽有护身秘法,却武力不佳,对我们本身也不构成威胁。我之所以肯于前辈和解,是因为我也觉得不负卿罪不至死,却不代表我会答应你的无理要求。”
不愧是沈先生。周寞深有时候很想成为像沈醉这样的人,说话不卑不亢,有理有据。
“那你说如何。”千面佛被沈醉说动了,他今天来的目的是收沈醉为徒,因他心里明白,不负卿的死是自食其果。可那毕竟曾经也是他的徒弟,总得要做点什么,才能怀念已逝的人。
“不如我们打赌,若我输了,拜您为师,从此不入凡尘,若我赢了,您教我护身秘法。”
“谜题我出。”
“可以。”
“那便还是以你为题。”千面佛又冲着张闻溪来,有一种不把她和沈醉拆开不罢休的架势“事情因你而起,因你而结如何。”
张闻溪看向沈醉,沈醉向她点头“我相信你可以找到我。”
“我答应。”
沈醉与那四个人混在一起之后,张闻溪才知道有多可怕,千面佛显然是有备而来,这四个人着装长相与沈醉一模一样,张闻溪有点慌。
五个人站成一排,张闻溪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沈醉这人有个毛病,说过的话从来都算数,如果她不能找出真的沈醉,就会永远失去他。
此刻张闻溪与沈醉心灵相通,安兴寺,沈醉发现假的张闻溪的时候,是不是也和她现在是一样的心情。
当时沈醉是什么做的。
张闻溪彻底冷静下来,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也不会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人。
“你不能碰他们。”千面佛提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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