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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个女生,留着齐耳的短发,上课或自习是会戴一副黑框的眼镜,皮肤白净,人也长得清秀,是当时在初中班级里妥妥的学霸。
我对她难以释怀,并不是因为我喜欢她,而是因为,我讨厌她。即使后来我对很多事情都释怀了,可我依旧清清楚楚的晓得她的名字,记得她的样子。
我第一次注意到沈言,是刚进初中的一个下午,那时校园的治安并不像后来那么好,中午午休时,班级是锁着门的,班级的钥匙也有生活委员拿着,因此下午到学校比较早时,就只能在教室门口等着生活委员来开门。
那个下午,生活委员来得格外晚,一群一群的人围在教室门口,那时沈言就站在人群中间,说话特别大声。
“我真的受不了我同桌了,太臭了,她都不洗澡的吗?你们都不知道……”她用了所有能说的词语,来骂她的同桌。
那时,她的同桌并不是我,是一个有些胖,但学习成绩很好的女孩,当时那女孩并不在,沈言就在那么多人面前,那样大声的说她的同桌臭,还配上了一个十分嫌弃的表情。
那时我们的学校,分为走读生与内宿生,内宿生早晚都生活在一起,因此也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圈子。
沈言有一个交际圈,里面几乎包含了所有内宿生的女孩,当时那些女生就在她旁边,随声附和着她,将事情无限扩大,连当时的我也以为,她的同桌很臭。
可后来我也认识了她的同桌,那女孩性格很好,身上也没有她说的那么严重的味道。
而当时的我也只是出于一种看热闹的心态,然而真正到了自己的时候,才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痛苦。
因为我也很臭。
当时正值青春期,身体和心理都处于正在发育的时候,当内分泌不调时,身体是会有一股味道。和沈言同桌后,她几乎每天都在强调这一点,她会在上课时故意捂着鼻子,小声的说“臭”,也会在下课无聊时冷不防的来一句“你晚上都不洗澡吗?”,大冬天,即使是很冷的时候,她也要坐在窗边的我将窗户全打开,说散一散味道。
我那时并不知道她为什么老是那么说,即使后来我每天洗澡,到了夏天甚至到了每天洗两次的地步,她还是这么对我说。后来的很多年,只要身边的人说一声“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我还是会下意识的闻闻自己的身上有没有味道,而无论天气多冷,每天都洗澡这个习惯一直到死,我都还保持着。
当时的我想着,她那么说我,我又想起刚进学校时,她在众人面前那么大声的说她的前同桌,那她是不是也在别人面前那么说我呢?别人对我的印象也是那样的吗。
这些纷纷扰扰,弯弯绕绕的思想让初中的我变得越来越沉默,以至于后来的我在路上看见同班同学时,总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对,我也很少和他们打招呼。
第三章
我见沈言旁边的座位空着,又想起初中时我确实有一段时间坐在窗边,便径直走到我的位置坐下,沈言见我回来了,默默的将自己的凳子拉得离我远了一些,我也懒得看她,耸耸肩,也朝反方向拉开自己的椅子,准备写作业。
我刚打开课本,就感觉背后有人用笔戳我,我回头,是石远遥。
我对石远遥的印象还算深刻,倒不是因为他长得多好看,而是因为他是我们班年龄最大的男生,比我们整整大了三岁,好像是因为上学比较晚吧。
我至今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在我们初三的时候,曾老师还给他办了一场十八岁的生日会,虽然生日会的的内容只是全班给他简单地唱了首生日快乐歌,不过这是那时的我羡慕不来的,如果当时也有人记得我的生日,为我唱一首生日快乐歌,我一定会感动得哭出来。
“喂,你太厉害了,简直是为民除害,早就想打吴明涛了。”
我呵呵地笑两声,他的同桌也凑过来“对对,你太牛了,看你打架那阵仗,估计以后没人敢惹你了。”
我侧过身,回头小声说“是吗?那看来我以后还是要霸气一点。”
石远遥和他同桌一怔,然后石远遥用笔戳了戳我的手,奇怪道“你今天是不是中邪了,平日里你都不怎么说话。”他望了望沈言,靠近我小心翼翼的轻声说“还被你同桌欺负得挺惨的,上次帮你说句话,你还笑笑说没事,我还以为你乐意呢。”
我也愣了,石远遥有帮我说过话吗,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沈言每次说我的时候,我的大脑就一片空白,耳朵嗡嗡地响,整个大脑都处于宕机的状态,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哪还记得反驳或是有人替我说过话估计对石远遥说的那句没事也只是我当时大脑下意识的反应吧。
“对了,老师怎么处置这件事的”石远遥问我。
“没有,回来后就没说话,看来是吃瘪了。”
我点点头,“老师让我俩扫一个星期的清洁区。”
“什么!”石远遥的同桌声音高了八度,以至于周围的人纷纷望过来。
我小声拍了拍桌子,“小点声。”
我仔细的打量了几眼石远遥的同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的名字,大概是因为我那时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吧,我偷偷瞥了眼他的课本,才知道他叫何文。
何文一脸不可置信“就这个?”
“怎么?还轻啦?”我回道。
“不是轻,是太轻了好吗?”何文凑过来说道“上星期232班有两个同学打了架,直接就回去思过了一个星期,还有上学期隔壁班打了架,他们班主任就直接让两人写了一千字检讨,还记了个小过呢。”
“啊?那么严重啊?”我表示很震惊。
石远遥用手肘顶了顶何文的胳膊,说道“那怎么一样,我们陆极同学见义勇为好吗?再说了,陆极是个学霸,老师还是会偏袒好学生的。”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师把我和吴明涛分开,我晚上要一个人打扫一整个清洁区,你帮我扫啊。”
石远遥拍拍胸脯,说道“没问题啊,你做了班里大多数人想做的事,我帮你扫扫还是可以的。”
“我也可以。”何文道。
我的心一动,原来当时还是有人愿意帮我的吗?
现在想想,我年少时的沉默,封闭,自卑就像一层厚厚的玻璃罩,将我罩在了自己的保护圈圈里,杜绝别人的探视,更不敢奢望有人帮助,就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即使快要失血昏迷死亡,也时刻保持着对外界的警惕。
“喂!你们有完没完,上不上晚自习啊。”沈言回过头来,呵斥我们。
我们三人对望一眼,我放低声音说道“算了算了,开玩笑而已,本来就是惩罚我打架的,你们来帮我,让老师看见不好。”我们三人点点头,我回过头准备学习,沈言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离我远点,臭。”
我正拿作业的手一顿,我承认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这句话,我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一颤。这句话曾贯穿了我整个灰暗的青春期,它就像影子一样如影随形,从未消失。
尽管我对这句话还是抵触,但我终究不是十三四岁的陆极了。
“哦。”我回应着,将椅子拉得更远,随即转头对她说“你也把椅子拉远一点,你身上的味道也不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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