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蒋家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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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终于醒了。”

蒋门神的妻子蒋王氏，也是高王乡的王氏之女王彩霞，和范进的母亲王秀莲是一个地方的。

蒋门神满头冷汗，就在刚刚，他又在梦里梦到了范进徒手接住自己弓箭，随即天雷滚滚后自己被马儿给甩下来，范进手持弓箭刺向自己的场景。

“现在是什么时辰？”

蒋门神看着满脸困意的蒋王氏问道。

蒋王氏看着自家夫君说道：“已经是亥时的，夫君，宝儿和公婆也都睡去了。”

“已经是亥时了？”

蒋门神喃喃自语道，起身掀开被子，披上一件兔皮毛衣，推开门寒风阵阵，雪花漫天飞舞，蒋门神驻足在门前，不敢相信到，自己居然被一个穷酸书生范进给吓得昏迷了四个时辰。

自己当时遇到范进的时候应该是末时，现在是亥时。

“好，好你个范进！”

蒋门神突然开口，让屋内的妻子蒋王氏颇为不解到：“夫君，范进怎么了？”

“莫不是那西门庆找你为他报仇了？”

蒋王氏说完，蒋门神扭头皱眉看向蒋王氏到：“西门庆怎么了？”

蒋门神和西门庆可谓是狐朋狗友，只不过蒋门神痴长几岁，如今已经有了家室，要好上一些。

但是两人的名声，在十里八乡早就传遍了。

蒋王氏将房门关上，搀扶着蒋门神坐在床边说到：“夫君且坐下，听我慢慢与你道来。”

蒋王氏将中午范进暴打西门庆的事情告诉了蒋门神，当时的蒋门神吃了早饭，就去了后山打猎，不知道这件事情。

至于蒋门神下午回来的时候，满脸都是血迹，一脸恐慌的回到家中后，谁叫都不理会，自顾自的把脸上的血迹洗干净后，就昏倒在床上，一觉睡到现在。

蒋门神听完蒋王氏的话后，深吸一口气问道：“我那匹马儿可曾回来？”

“回来了，正在马厩里，似乎是受了惊吓，晚上的草料都没吃。”

蒋门神听完蒋王氏的话后，恶狠狠的说道：“范进啊范进，看来这些年真是小看你了。”

“娘子，这一夜辛苦你了，你先歇息吧，我等会再回来。”

蒋门神以前虽然蛮横，但是婚后对于给自己生了个大胖儿子，且温顺贤惠的妻子王彩霞，却还是不错的。

从蒋王氏身上穿的绸缎内衬和毛皮袄就能够看的出来，其生活水平在高要乡是一等一的高。

蒋门神披上衣服，出了房门后来到了蒋家的院子中，两个守夜的护卫看到蒋门神醒来连忙过来问候到：“少爷。”

“嗯。”

蒋门神点了点头，随即来到了自家老爹的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房间里的丫鬟还没醒，有着秀才文位的蒋里正就醒了。

“爹。”

蒋门神轻声喊道，蒋里正从床上爬起来，让通房伺候的丫鬟继续睡觉，自己则是披上了鹿皮大衣，推开了房门，看到站在门口的蒋门神。

“醒了？”

蒋里正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自家儿子受了惊吓昏迷了，现在又苏醒了。

蒋门神尴尬的说道：“醒了，父亲，我想跟您汇报一件事情。”

“是你昏迷的事情吧，说说看吧，到底怎么回事，你的马怎么自己从山上跑回家了，还有你脸上的血液，分明是人血！”

“你到底干了什么事情！”

蒋里正说到这里已经带着怒意了，蒋门神昏迷后他没有叫郎中来查看的原因就是因为蒋门神脸上的血液是人血。

蒋里正怀疑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在后山与人争执，杀了人后马儿受到了惊吓，才弃掉自己的儿子跑回了家中。

蒋门神看到自己的父亲发怒，连忙将自己在后山遇到范进，随即范进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了一句话引起天雷滚滚，让自己的马儿受到了惊讶，随后一系列的事情经过，全部都全盘托出，听得蒋里正的眉毛都紧锁在一起，满脸的震惊。

“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蒋里正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

蒋门神哪里敢撒谎，恭恭敬敬的说道：“父亲，孩儿所言，句句属实！”

蒋里正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道：“徒手接箭，眼神如炬，这是获得童生文位觉醒文骨后的神通——明眸夜视，不会错了！”

“但是舌绽春雷，这可是有了举人文位，当了一方父母官才有可能领悟的文道神通啊！”

“那范进断然不可能有如此神通！”

“我且问你，范进说的那句话是什么？”

蒋门神想了想重复到：“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蒋门神没有才气加身，不是读书人，当然不能领悟这句话中的意思，然而蒋里正却不由得一怔，脑海中无遭雷击，平地春雷乍起！

“爹。”

蒋门神看到蒋里正神形恍惚，连忙辅助蒋里正。

蒋里正不由的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回味着这句话，看着自己的儿子蒋门神说道：“范进此子，有腾龙之势，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怪不得张知县如此关照范进，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回去歇息吧，我自有打算！”

蒋里正转身回了无厘头，留下蒋门神在门外的风雪中傻站着。

“爹，这件事情，恕孩儿不能听你的了！”

蒋门神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色，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空气中的风雪不由得传来一阵肃杀之意，待到蒋门神回房休息后，才开始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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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进是被渴醒的，风雪下了一夜，范进的身体被才气滋养散发着热量的同时，也在消耗着身体里的水分子。

范进爬起来穿上衣服，去喝了口水，就开始清理自己的伤口。

昨天一夜，在才气和金疮药的滋润下，范进的右手掌心的伤势好的很快，最上面一层的肉已经开始结痂了。

涂上金疮药，范进活动了下筋骨，热身后就拿起书本，坐在床上，暖和着身子开始读书。

房间里的温度很低，但是一直翻阅书籍，汲取知识的范进却没有一丝感觉。

相反，在读书的时候，体内的才气流动着更快，加速了身体的好转。

冬天的上午很快就过去了，中午豁牙过来叫范进去他家吃饭，并且告知了范进，今天早上他爹去卖肉，小芸姐多给了不少肉，说是要让你补补身子。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期间蒋门神和西门庆野也没来找范进麻烦。

相反，蒋里正还来过范进家里一次，问范进有没有什么困难，并且告诉范进明年二月的县试要加油，不要辜负乡里人的期望。

对此范进自然是非常的客套应答过去，并且表达了谢意。

范进这些日子基本上都去豁牙家中吃饭，李柱都会告诉范进，胡小芸看到自己都会和自己打听关于范进的事情，可以看出来对范进的关心。

“范进，真有高中那么一天，也不要辜负了良人啊！”

李柱笑眯眯的看着范进说道。

平静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腊八结束后的几天，范进在豁牙家吃了午饭回到家中读书后，胡小芸慌慌张张跑了过来，没等范进开口问话，就拿出一个小布袋，交给了范进。

在范进茫然不解的目光中，胡小芸看着范进说道：“拿着这笔钱，去我家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