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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浴室的门反锁,躺在宽大的浴缸内,全身疲倦散去,容恩洗了足有一个小时,尽管换好了衣服,她还是蹑手蹑脚来到门口,在听到外面没有动静后,这才拉开门走出去。
南夜爵不在主卧内,阳台的落地窗帘随风摇曳,容恩看到一道暗影斜靠在阳台上,男人半边脸露出些许阴柔,他抽出一支烟,在鼻前轻划过后,优雅点燃。
没有了那满身的戾气,安静时,令人忍不住欣赏。
“洗好了?”
容恩并没有上前。
南夜爵向她招下手,“过来,放心吧,我不打女人。”今天,只是个意外而已。
她踩着拖鞋来到阳台上,南夜爵一手将她揽过去,让容恩靠在栏杆上,自己则紧贴着她的后背,吐出的烟圈在她头顶如萦绕的白雾般迟迟不散,“忘了他,安心呆在我身边,我保证,我腻了就放你走。”
南夜爵自己也说不清,为何非要将容恩留在身边,比她美艳比她干净的女人多得是,要说看中她的不屈,现在,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容恩若有所思,她已不再奢望能回到阎越的身边,拢紧浴袍,她轻挣开南夜爵的怀抱,向卧室走去,“我头好疼,睡吧。”
南夜爵在外站了会,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容恩从包里摸出个药瓶,打开后,将一粒药丸送入嘴中,也没有用水,就这么干咽下去。
有些苦涩,应该记住。
“你吃什么?”
容恩将药瓶放在床头柜内,“避孕药,昨天就忘记吃了。”
“噢,”男人甩了下干净利落的酒红色短发来到床边,“以后别忘记吃,要是真怀上,麻烦。”
这晚,南夜爵并没有碰她,许是看到她这幅样子生厌。
第二天,容恩乖乖地留在屋内,脸上的肿过了一夜反而越发严重了,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她涂了药膏,去就近的超市买了几盒泡面,就窝在房内不准备出去。
南夜爵回来的时候,满身酒味,他松开领带走进宽敞的客厅,容恩低着头正在吃泡面,头发松散,简单扎了个马尾,素面朝天,身上的衣服也已不再光鲜。南夜爵将身体摔向容恩身边的沙发内,头疼的厉害,他一手揉着眉宇间,“你就吃这个?”
“嗯,”容恩放下手里的泡面,“我不想出去吃。”
她身体才离开茶几前,男人就翻身倒下,将脑袋枕在容恩的腿上,双眼闭起,“给我按按,今天喝多了。”
微凉的指尖轻按在南夜爵太阳穴上,男人舒服地长舒口气,利眸咻得便睁开,容恩避开他的视线,专注着手里的动作。
“恩恩,”南夜爵冷不丁开口,眼中的黑亮攫住容恩眸内的波澜不惊,“我将最柔弱的地方交到了你的手里。”
她动作稍顿,面色露出不解。
“如果你懂得方式的话,两根手指头就能要了我的命。”
容恩松开他的太阳穴,南夜爵却并未起身,甚至挪过去几寸,枕在容恩的小腹上,“恩恩,你有这个心吗?”
她垂下眼帘,同他四目相视,“我不会杀人。”
南夜爵扬起了笑,他和她都不知,这次的玩笑,会在将来成真,她从不想害人,却亲手将他送入了万劫不复。
大床上,男人已经熟睡,因为酒醉的原因,他睡得很沉,一条手臂依旧霸道地横在容恩胸前,令她挣脱不开这沉重的拥抱。
床头柜上,手机忽然传来一阵震动,这么晚了,会有谁找她?容恩翻开屏幕,只见一串陌生的号码跃然于眼前,“想知道这一年阎越发生了什么事吗?十二点之前,欲诱三楼见。”
光洁的颈间,男人的呼吸清晰荡开,容恩将手机放回床头柜,阎越的过去,她忽然不想再深究,既然回不去,何不忘记?
闭上眼,过了十分钟,手机却再度震动起来。
容恩生怕吵醒南夜爵,就拿起来看,“阎越身上有一个重要的秘密,你不想知道吗?”
容恩微吃惊,忙回过去,“什么秘密?”
她焦急等了片刻,可手机却迟迟没有反应,容恩再也躺不住,她翻个身,将南夜爵的手小心翼翼放到一边,起身后,拿起衣服躲进了浴室。
和阎越重逢的这些日子,她也察觉到他有事瞒着自己,阎越身上的秘密,会是什么呢?
换过衣服,容恩几番犹豫后,还是下定决心赶去欲诱。
蹑手蹑脚将门带上,南夜爵喝了不少酒,应该不会这么容易醒来。
宽敞的房子,总是感觉很空,容恩来到马路上拦车,一看时间,十一点半,应该来得及。她放下长发,有风拂过,恰好遮住脸上的伤。
欲诱门口,人头攒动,尽管各种娱乐设施如雨后春笋般,可欲诱,却仍然站住了这巨头的位子。
走入里面,人间的侈靡依旧在演绎,对这地方,容恩仍压抑不了的排斥,她刻意避开人群,来到三楼的时候,那扇门前,有保镖候在外面。
男人看了她一眼,便将门向内推开,“请进。”仿佛已经预料到她会来。
依旧是黑地伸手不见五指,容恩走进去的时候,同上次一样,首先听到的就是水声,浴室的门拉开,男人悄无声息来到她跟前。
“阎越的秘密,是什么?”
男人甩了甩湿漉的头发,水渍落到容恩脸上,冷的她浑身一颤。
“死人睁眼了,可,他说是谁就是谁吗?你未免太好骗了吧?”
容恩心里咯噔一下,“你什么意思?”
黑暗中,容恩看不见他,可他仿佛能清晰看到她脸上的每个表情,男人站定在容恩背后,忽而弯下腰,凑近她耳边说道,“你也在怀疑,不是吗?”
一语说穿,容恩却从心里不肯承认,“我没有,他是越,我不会怀疑他。”
“自欺欺人,”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同寻常人的似乎都不同,具体哪里不一样,容恩也说不上来,“脸都不一样了,就凭一双眼睛,你就能认定他是阎越?”
虽然,他们之间的回忆还在,可自从订婚宴后,容恩也产生过怀疑,收回神,她后背窜上凉意,这个男人,似乎知道的太多了,“你是谁?”
“你好像不止一次这么问了吧?”男人绕起她一束长发,“既然心有怀疑,就该求证才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不想知道吗?毋庸置疑,阎越就是你心里的一根刺,你能说,你能轻易将它拔去吗?”
容恩直觉,这个男人知道的要比她多得多,“你一早就知道,阎越没有死。”
“一年前在仁爱医院,他本来就没死,”男人的声音,似乎黯淡下去了很多,“你不会明白,什么是生不如死。”
后半句话,近乎呢喃,很轻,又很飘渺,容恩并没有听真切,“什么?”
“你走吧。”男人点起一根烟,漆黑的室内总算有了点亮光。
容恩摸黑走上前一步,“你究竟是谁,当初让我走投无路的也是你吧?你骗我签下合约,无非就是让我留在欲诱,还有,为什么你这么清楚我和阎越的事?”
“呵呵――”男人浅笑,掐了烟自顾走向一边,“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听他的语气,容恩就算是盘问到底他也不会说的,再说现在已是凌晨,要是让南夜爵发现的话,又该招来麻烦了。
容恩走出欲诱,男人将她叫来的目的是什么?一开始,她料定阎越的反常只是因为她和南夜爵的关系,可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心越发地乱了。
回到御景苑,别墅内漆黑无比,容恩松了口气,不敢开灯,只得摸黑回到主卧内。
刚躺下,原先睡相颇好的男人就翻过身来,一条手臂绕在她腰上,容恩陡的大惊,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
南夜爵将俊脸埋在她颈间,磨蹭了几下,鼻息间犹带着酒味,烫的她细嫩的皮肤紧绷起来,“去哪了?”声音模糊,床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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