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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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妮并没象贝贝想象中那样伸手拉住他，而是继续看着窗外，一动也没动。

贝贝不禁有些奇怪，他起身时才发现经理和几个服务生都很担忧地看着这边，或许是怕他们又在这里打起来吧？贝贝笑了笑，唉！这种事情，只需要一次，就被人记住了。

贝贝直到走出咖啡厅，都没有见到田妮出来，他不禁有些纳闷，这人今个是怎么了？算了，不管她了。

咖啡厅的旁边是名烟名酒城，贝贝稀里糊涂地转了进去，直到里面笑容满面的售货小姐走过来问他，他才清醒过来，原来他潜意识里想买根烟抽抽。

最后他弄了根雪茄，然后走了出来，见田妮仍然没有出来，便到街对面找了个擦鞋的婆婆帮他擦鞋，那婆婆头发白了大半了，双手已经干枯，发丝在秋风中飘动着。

贝贝突然又想起了自己在病床上的老母亲，她…未来的一天也会老成这个样子吗？自己如果真的离开了，谁来照顾她的后半生？小霞应该不会不管她，但要比起尽心，还是田妮更让人放心一些。唉！

贝贝把雪茄含到嘴里，却发现自己身上根本没带火，他笑着摇了摇头，这时候那老婆婆已经很麻利地开始了她的工作。

鞋子擦到一半，贝贝看到街对面田妮从咖啡厅里走了出来，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零钱丢进老婆婆的盒子里，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老婆婆拿起那张十元钱摸了一下，想喊贝贝找零，见他已经走远，便喃喃自语了一声，向贝贝离开的方向祷告了一下。

贝贝远远地跟在田妮身后，想看她想去哪里，发现她并没有向停车场走来，可能以为自己已经离开了吧？

秋夜的风有点冷，田妮手缩进了袖子里，她左右看了一下，便沿着街道向前走去，好象并没有什么目的。

贝贝把白西服脱了扔进了垃圾桶，以免自己太过于醒目，这么远，田妮不刻意在人群中搜寻，是不可能发现他的了。

田妮一直在走，偶尔会在路边摊那里停下来一会儿，然后接着往前走，贝贝跟着跟着就到了步行街附近，见田妮钻进了商场里，他觉得很无聊，便拦了辆的士回到咖啡厅取了自己的车子，赶回了研究中心。

“妮儿呢？”老母亲见只有贝贝一个人回来，显得有些不安。

“她逛街去了，晚点就回来了。”贝贝撇了撇嘴。

“哦…”老母亲这才放下心来，她又看着贝贝：“娃儿，你穿这么少冷不冷？”

“不冷。”贝贝秀了秀肌肉，然后对着母亲笑了笑：“我壮实着呢。”

田妮到了晚上十点钟还没有回来，老母亲有些焦虑不安：“娃儿，给妮儿打个电话，她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贝贝推托了几次，到了十点半，再推托不过，只好给田妮拨了个电话过去，田妮在那边接到贝贝的电话似乎很高兴：“师兄，我快到研究中心门口了，你出来接我一下。”

“你自己不会进来？”贝贝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接一下嘛…外面这么黑…”田妮开始撒娇，贝贝不想听她这样说话，立马把电话挂了，然后向研究中心门外走去。

贝贝到门口的时候，田妮刚刚离开出租车，她正从车子里拖几个大包出来，见到贝贝站在门口，便向他喊了一声：“师兄，来帮帮我。”

贝贝很不情愿地走了过来，发现是田妮买了很多衣服，并且让人打了包。

“你干嘛啊？怕明天商场关门了还是怎么的？买这么多衣服回来！”

“天冷了嘛…”田妮对着贝贝笑了笑：“这两包是买给你的，那两包是爸爸妈妈的。”

贝贝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没衣服穿我会让人去帮我置办的，要你操些闲心！”说着他把两包衣服从出租车上拉了出来：“放哪儿？”

“放你车上吧。”田妮似乎也是才想起这个问题。

贝贝头也没回地向自己的车子走了过去，打开车子一回头，发现田妮也拎了两包跟了过来：“师兄，我买的都是些御寒的衣物，放在身边，有时候天突然转冷时可以穿的。”

“我那里有很多…”贝贝回瞪了田妮一眼，重重地关上了车门：“快回去吧，我老妈一会儿见不到你这个儿媳妇儿就想得慌！”

“你就没想我？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田妮小心翼翼地看着贝贝。

“行了！快上去吧。”贝贝没心情和她闲扯，大步向病房那边走了过去。

田妮回来的时候，老母亲却已经睡着了，两人只好轻手轻脚地来到了隔壁病房。

贝贝坐在那里玩弄着手机，考虑着是不是打个电话给张茜，问一下小玉现在的情况，田妮却蹭到他身边坐了下来：“师兄，抱抱嘛。”

“没兴趣。”贝贝冷冷地回了田妮一眼，小样儿，抱了你就成了招惹你了？你当我在哪儿找不到个女人抱抱？谁稀罕你？

“别这样嘛…”田妮面上笑着，声音却有些颤抖，过了一会儿，她又笑了起来：“师兄，给你讲个故事。”

“没~兴趣！”贝贝说完之后突然想起黄莺的那个国防部长父亲给自己打的电话，他让自己帮忙调查张婕的网络做什么？身为国防部长，这些事情不该由他来管吧？

田妮拉住贝贝的手，把它往自己腰里送，似乎还在企图让贝贝抱住她，贝贝突然真的把她抱住了，这倒吓了田妮一跳。

“小妮子，你知道你姐姐的生意吗？”贝贝的语气变得温和多了。

“知道一部分…”田妮见贝贝突然问起这个，感到有些奇怪。

“你能帮我把她在全世界所有的客户资料调出来吗？”虽然贝贝要的是国内的，不过他不想让田妮意识到什么，另外他也只是随口问问，对于张婕能让田妮能接触到这些资料他并不抱什么信心。

“你要这些干嘛？”田妮很奇怪地看着贝贝。

“不干嘛，你爱给不给。”贝贝松开了抱住田妮的手，估计她也拿不到。

不过田妮却蹭了上来，她悄悄把嘴蹭到贝贝的耳边：“师兄，我们今晚一起睡吧。”

“床太小了。”贝贝环顾了一下房间，找到了个推托的借口。

“你不是很喜欢看那个东西吗？我给你看好不好？”田妮的声音变得暧昧起来。

“走开！”贝贝突然有些怒了，他推开田妮站了起来：“你别想拿这些事情来要挟我！如果让我在小霞面前不好看，大家都别想好死！“田妮楞了半天才想清楚贝贝为什么发怒，她低低地辩解了一句：“我没有…”

正在这时贝贝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张茜打过来的：“贝贝，你现在有时间吗？小玉说她有些话想和你说。”

“好的，我马上赶过来。”

贝贝推开门离开房间之前回看了田妮一眼：“你最好别学着你姐姐玩那些花心思！”

田妮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贝贝，一直到他离开都没再开口。

玉看起来仍然很弱，她斜靠在摇起的床上，没有再剧烈地咳嗽，见到贝贝过来，还是有些紧张，一直到贝贝握住她的手，表情才安定了一些。

“有什么事，等到你恢复了再说是一样的。”贝贝很温柔地安慰着小玉。

“茜茜姐，你能出去一下吗？”小玉抬头看了看张茜。

张茜犹豫了一下，然后深深地看了贝贝一眼，推门离开了房间。

张茜一离开，小玉的身体又开始颤抖起来：“贝贝，我确实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受这些惩罚也是应该的。”

“有什么事，还是好起来再说吧。”贝贝见到小玉颈上的切口虽然看起来象是痊愈了，但听到她的声音还不是很正常，知道她现在不宜过多讲话。

“我…没事了。”小玉紧紧地抓住贝贝的手，身上还是忍不住颤抖。

“不管你做了什么，我保证，再不会那样对你了。”贝贝当然知道小玉为什么这么怕他，她虽然对张茜说是王朝军干的，但她心里肯定清楚，王朝军没得到贝贝的指示，是不敢那样做的。

玉的情绪似乎平静了一些，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开口了。

“一个多星期以前吧…”小玉陷入了回忆中：“赵院长给我打电话…说我的家人都在她的手上。”

玉的话还没说完，贝贝几乎都快猜出后面发生了什么，只是他没想到赵院长对小玉的家人下手。

“她威胁我说，要我把你的那个东西弄给她…那天…我和你…那个之后…我把它装进了一个小瓶子…”

“我真的很害怕她会伤害我的家人…”小玉说着哭了起来，还很害怕，似乎是怕贝贝突然暴怒起来。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我的人一直都守在赵…院长的太平山庄附近，如果我知道她对你的家人下手，肯定会立刻安排人前去营救的。”贝贝听到这里，已经再次萌生了对赵贱人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