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1两难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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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1两难境地

冰冰和李钰彤请张鹏飞在明月大酒店吃晚饭。明月大酒店在京城来讲虽称不上最好，但也是高档饭店。张鹏飞下班后就赶过来了，走到预订的包厢，门开着呢，远远就听到李钰彤的声音飘出来：“他要是一会儿来了，你就说你请他吃饭，我可不想和他多说什么！”

冰冰笑道：“你这丫头，又怎么啦！他上次在派出所明明帮了我们，你今天不是说面试成功，我们两个庆祝一下，正好报答他上次的解救之情嘛？”

“那是我不想欠下他任何的人情，反正他心里明白就行了，不过……你一会儿不说是我请他，知道不？”

“好好……我答应你还不行吗？”冰冰扑哧一笑，“丫头，为什么见到他，你就那么紧张？”冰冰心里好笑，幸亏没让她知道这个工作也是张鹏飞暗中帮助联系的，否则她肯定不会去上班了。

“你才紧张了呢！我……我就是讨厌那个人，想起他第一次见我时色色的眼神，我就……”

张鹏飞微微一笑，敲了敲门。两个女人吓了一跳，李钰彤抬头见是张鹏飞站在那里，脸色有些不太自然，瞧见他露出那种讨人厌的笑容，面孔就板上了，很不耐烦地随口招呼了一句：“你来了啊，进来坐吧。”

冰冰瞧见李钰彤太冷，忙上前迎过去，把张鹏飞拉进包厢，笑道：“张大哥，我们两个等你多时了！”又指了指李钰彤，媚笑道：“你别理她，这丫头就是面冷心热，刀子嘴豆腐心，今天是她说要请您吃饭的！”

张鹏飞笑着点头，心说如果李钰彤能像冰冰一半通情理，估计就不会找不到工作了。听了冰冰的话，李钰彤气得直跺脚，又不好说什么。冰冰拉着张鹏飞坐在两人中间，李钰彤又是一阵生气。

三人都坐好以后，服务员进来点单。张鹏飞知道国内的空姐待遇同其它行业相比较高，但仍然不是太高，更何况他们飞国内航班，又不是飞国际，所以就没有点什么太高档的菜。冰冰看出张鹏飞替两人省钱，刚想说话，不料李钰彤气哄哄地抢过菜谱，不满地说：“干嘛啊这是，瞧不起我们吧，别以为我们请不起！”说着，就点了几样大菜。

张鹏飞皱眉摇头，心说冰冰说得真对，就凭李钰彤的性格，如果知道自己帮她找了工作，估计又会跳起来了。张鹏飞不再说话，只能随着她。冰冰在一旁暗笑，也没吱声。

点完单之后，李钰彤又得理不饶人地望向张鹏飞，说道：“我们请你吃饭是感谢你上次在派出所帮了我，你不用担心我们花钱！嗯……吃完饭，可是就两不相欠了！”

张鹏飞一阵苦笑，心说这丫头怎么说话这么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了味道呢！冰冰也一脸无奈，拉着张鹏飞说：“张哥，你别听她胡说。”

张鹏飞了解李钰彤的性格，也就没当回事，信口问道：“你们今天不飞了？”

冰冰马上接话道：“张哥，李钰彤早就告别空姐队伍了！只有我还在苦苦支撑！”

“哦，为什么？”张鹏飞明知故问道。

“她在公司里……”

“冰冰，不要说了！”李钰彤外冷内热，表面上对张鹏飞如此，可又担心他知道自己因他离职后自责，就不想让他知道真实原因。

冰冰不再多说，张鹏飞望了李钰彤一眼，心想这丫头还挺细心的。他便假模假样地问道：“你现在在哪上班？”

提到这个，李钰彤就有些得意，骄傲地回答：“我今天通过吴氏集团的面试了！”

“吴氏集团，那是一个挺大的公司吧？”

“嗯，旗下项目有很多，近年重在二三线城市发展房地产，在北方还有一家大型的连锁超市……”提到吴氏集团，李钰彤如数家珍。

瞧见李钰彤有些忘乎所以，张鹏飞就教育道：“吴氏集团是大公司，规矩也有很多，我劝你以后性格要改改，不要愣头愣脑的有什么说什么，这样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都没什么好处。”

李钰彤的脸色有些难看，不满地说：“喂，你以为是我什么人啊，别人怕你们当官的，我可不怕，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钰彤，张大哥社会经验丰富，听他的没错。”冰冰劝解道。

李钰彤不依不饶道：“哼，他那是官场经验，那是面对领导升官用的，我这是私企，用不着他那一套！这里是凭能力的，又不是凭溜须拍马！”

张鹏飞摇摇头，看着李钰彤，突然问道：“你多大了？”

“二十四，怎么了？”

张鹏飞无奈地说：“怪不得这么单纯，我比你大了整整十四岁啊！可是现在二十四的女人，我可很少看到像你这么单纯的！”说完之后，张鹏飞不禁在想，小叶子如果活着，现在也有三十多了。

“单纯怎么了，单纯不好吗？难道人生一定要勾心斗角？你那样生活不累吗？”李钰彤质问道。

张鹏飞刹那间愣住了，好久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了，就连身边的红颜，也很少这样。他呆呆地看着李钰彤，心想也许她是对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和她只是萍水相逢，又何必非要把自己的人生哲学强加到她的身上？想至此，点头道：“李钰彤，你说得对，单纯一点很好，但要小心别被伤害。”

李钰彤听他同意了自己的话，有些高兴，想出言反讥。可是忽然发现张鹏飞的目光有些黯淡，便摆手道：“我今天请你吃饭，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冰冰也感觉到张鹏飞的变化，说道：“张大哥，我们吃东西吧。”

张鹏飞举起酒杯，笑道：“那我们这第一杯酒，祝贺李钰彤谋得好职位吧！”

李钰彤虽然板着脸，心中却是一喜。她过去总感觉张鹏飞高高在上，可是今天却拥有了一种自信。三人喝了一杯酒，李钰彤亲自给张鹏飞满上，说道：“我也敬你一杯，感谢你上次的帮助！”

“好，我陪你喝。”张鹏飞轻轻和她碰了杯，感觉自己真的老了。再也不是十多年前初涉官场时的样子了。不知不觉间经历了珲水、江平、京城、辽河、江洲等等多个地方。现在已经成为了部级高官，也许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张哥，我也要感谢您！”冰冰挤眉弄眼地对张鹏飞举起了酒杯。

张鹏飞知道她要感谢自己帮李钰彤找到好工作，便也没有多说话。李钰彤感觉她们俩人有些古怪，问道：“冰冰，你谢他什么呀？”

冰冰笑道：“虽说张大哥上次为了帮你，不过电话可是我打的呀！还有在贵宁的时候，他帮我……”说到这里眼圈一红，不忍说下去。

张鹏飞知道冰冰忆起了伤心事，瞪了李钰彤一眼，说道：“哪壶不开提哪壶，别问了！”

李钰彤说：“冰冰，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如果我在这家公司混好了，以后你也来上班吧。”

冰冰看了眼张鹏飞，强颜欢笑道：“希望吧。”

陈雅的假期还有两天，张鹏飞想早点回家陪她，晚饭很快就结束了。三人一同走出包厢，张鹏飞没有想到旁边的包厢也正好走出人来，其中一人正是郝楠楠。郝楠楠也瞧见了张鹏飞，对他点点头，然后指了指身边的客人，意思是呆会再聊。张鹏飞会意，发现那些人有些眼熟，好像是发改委的官员。他没有声张，把帽子向下拉了拉，和李钰彤二人慢慢向外走，来到大堂，他说：“你们先走吧，我看到一位朋友。”回身一瞧，郝楠楠已经和那帮人散了，正向自己走来。

“结束了？”张鹏飞问道。

“嗯，下面的人陪他们去打保龄球了。”郝楠楠的目光扫向了两位青春时尚的女子。

张鹏飞介绍道：“楠姐，这是我两位朋友，帮了点小忙，非要请我吃饭。”

“两位美女真是年轻漂亮啊，呵呵……”郝楠楠对两人微微一笑。

“姐姐也很漂亮。”冰冰笑道。李钰彤只是点头，没有说话。

“楠姐，你住哪，去你那聊聊。”张鹏飞提意道，免得她又误会自己和这两个女人不清不楚的。

“嗯，就在楼上。”郝楠楠略有些兴奋。

张鹏飞扭头对两女说道：“我们就在这分手吧，我和楠姐有些事情要谈。”

“张大哥，您去忙吧。”冰冰拉着李钰彤的手说道。

李钰彤复杂地看了眼张鹏飞和郝楠楠，等两人走远以后，小声在冰冰耳边说道：“瞧见没有，我感觉那个女人对他不一般啊！”

“死丫头，你乱想什么啊，那个女的虽然看起来很漂亮，可是年纪很大了吧！你……吃醋了？”

“你才吃醋了呢！”李钰彤脸色一红，小声道：“色狼，老少通吃！”

“啥意思，他吃你了？”

“去去……”李钰彤没想到自己的话有语病，更加不好意思了。

冰冰痴痴地笑，意味深长地说：“钰彤啊，你可要好好工作，不然就对不起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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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楠楠住的是一个套间，张鹏飞坐在沙发上，郝楠楠泡了茶坐在他对面，微笑道：“张部长工作很轻闲啊，晚上还有空陪美女吃饭！”

听到她的玩笑，张鹏飞也不以为意，更没有解释，而是问道：“那几个人……是发改委的吧？”

“嗯，发改委的，辽河想上机场的项目！”郝楠楠淡淡地说道。

“机场？省里有阻力吧？”张鹏飞皱了下眉头，江平身为省会城市，自然有机场，延春州当年在改革开放初期，利用当地的军用机场扩建的机会，建设了一个军民两用的机场。如果辽河还想建设机场，以辽河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势必抢夺江平市的大量客流，那时的江平恐怕就要被甩在辽河后面了。其实按照经济的发展速度而言，要不是省里有意压制辽河，江平已经落后辽河了。

郝楠楠说：“马中华很反对这个意见，当初淑贞省长从大局出发，也没有支持。不过现在，淑贞省长已经不管了，马中华那里……只要发改委立项……”

张鹏飞明白郝楠楠的意图，笑道：“你这么干很危险吧？明知道省委书记反对，还暗中搞这个项目，不怕省委坚持反对？”

“我又没想现在建，只要立项而已，三五年之内能建成就不错了！”郝楠楠微微一笑，脸满的神秘。

张鹏飞瞧着她的表情，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别有目的啊？”

“呵呵……”郝楠楠开心地笑着，d罩杯的**随着笑容颤抖着。她起身脱掉外面的西装，露出雪白的t恤，刚才喝了点酒，脖颈上微微有些汗珠，便解开了两粒扣子。里边黑色的文胸露出了半个，张鹏飞能清晰地看到她的**，雪肌布上了一层粉红的酒韵。

张鹏飞扭开头喝了口茶，然后把空调的温度调低，笑道：“说说看，瞧你一脸神秘。”

郝楠楠长叹一声，说：“你在辽河的时候，就有人提议升级辽河，提为副省级，这些年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没有成功，我想在我的手里得到进步！”

“如果是这样，你就是辽河的功臣了！”张鹏飞这才明白郝楠楠为何要顶着风险报批机场的项目，原来是为了政治资本。

“谁不知道，你才是辽河的功臣！”郝楠楠弯下腰，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张鹏飞低下头，可以看见她深深的**，再次侧开头，苦笑道：“干嘛，想考验我的意志力，我们两个人之间不用这样吧？”

郝楠楠微笑，拉上衣领遮掩住胸前风光，问道：“你认为我的计划怎么样？”

“不是不可以，马中华也不敢太叫真，必竟辽河的发展有目共睹。但还有一个不确定的因素！”

“是什么？”

“新任省长的态度！”

“是啊，我也考虑到了，不过我想新上任的省长应该不会反对我们吧？”

“这个不好说，不反对……也不代表着支持，你说是吧？”张鹏飞脑子里翻天覆地地想着，他有好几次都想问问父亲省长的人选到底是谁，但每次都压住了。

郝楠楠抬手整理了下头发，说道：“你感觉会是谁？”

“毫无头绪。”

“鹏飞，无论省长是谁，我这次已经下定决心了。杨尚云的意见和我一样，想赌一把！”

“政治有时候的确需要赌博，这件事我听你的吧，不反对。”张鹏飞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模样。

“你不反对，那就是支持！”郝楠楠很高兴，“鹏飞，过去淑贞想提我为省长，你反对了，你当时不就希望我一步到位吗？”

“原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张鹏飞抓住郝楠楠的手，激动地说：“楠姐，双林省多亏有你在啊，这样我还能省点心！”

“鹏飞，其实……我现在还真想去延春干两年，帮你把农业示范区搞上来，可是啊……现在没机会，李瑞杰这次不会动的！”

张鹏飞无奈地说：“你说得对，虽说珲水的问题那么严重，延春干部也牵涉其中，但李瑞杰可以置身事外，没什么危险！”

“现在延春搞成这样，你能放心吗？当年要不是你给珲水打下了底子，带动了延春的整体发展，现在的延春没有半点变化！可以说现在的延春还在吃老本！”

“我这次去延春就发现了，那里的发展缓慢，干部不行啊！如果是我……”说到这里，张鹏飞笑了，摇头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说什么都没用啊！”

“鹏飞，双林就是你的家啊，你没想过回来？”

“回来？”张鹏飞低下头，无言以对。

郝楠楠也懂得张鹏飞想什么，说道：“你现在如果回双林……有点大材小用了！不过，双林的经济工作……唉！”

张鹏飞知道郝楠楠很忧心双林省的发展，安慰道：“放心吧，我相信上边会有考虑的。”看了眼时间，起身道：“太晚了，你又喝了点酒，早点休息吧。”

郝楠楠也起身道：“没事，我不困，你我见一面不容易，再聊一会儿？”

“真的不行了，小雅好不容易休假，我想多陪陪她。”现在的张鹏飞，像一个标准的好丈夫。

“好吧，成全你一次！你呀……还真应该好好对我们未来的女将军！”郝楠楠意味深长地说道。

张鹏飞脸有些红，知道郝楠楠在挖苦他女人太多了。

“来，让姐抱一下！”郝楠楠张开双臂。

张鹏飞没有躲藏，把她抱入怀中，轻轻拍了拍后背，说道：“辽河发展得很好，我期待着你早点一步到位！”

“我很有信心！”郝楠楠幸福地把脸埋在张鹏飞的肩头，这种动作令她心驰神往。

“我的好姐姐……”张鹏飞心里也涌起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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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的假期结束了，张鹏飞带着儿子把她和刘武一同送去了机场。回来的路上，涵涵突然很认真地对张鹏飞说：“爸爸，等我放假的时候，你能不能对妈妈说，让我去她的军营生活？”

“为什么？”张鹏飞微笑着问道。

“我想体验下部队的生活，想看看妈妈生活在什么样的一个环境里。”

张鹏飞心想这其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涵涵从小养尊处优，应该多些历练。但是他又有些担心，便笑道：“妈妈工作那么忙，你不怕她冷落你？”

“我都习惯了。”涵涵歪着头回答。

张鹏飞心中一酸，摸了摸儿子的头，说道：“好吧，我和妈妈说。不过……儿子，说实话，妈妈那么冷漠，你怪她吗？”

涵涵摇摇头，很腼腆地一笑：“妈妈对谁都是这个样子吧？这是她的性格，我怎么会怪呢，总之我知道妈妈很疼我。”

“你真的知道？”

“嗯，”涵涵点点头，红脸道：“爸爸，我和妈妈有个秘密，我对你讲了，你千万不要对妈妈说啊……”

“秘密？”张鹏飞一脸好奇。

“你还记得我上次在学校被打吗？从那之后，妈妈有空就教我功夫，她说让我防身不挨欺负。你说，妈妈如果不疼我，干嘛这么对我？不过……她说不让我告诉你，怕你怪她。”

张鹏飞哭笑不得，哈哈大笑，拍着儿子的头说道：“行啊，爸爸假装不知道，好吧？”

“嗯，谢谢爸爸。”涵涵老气横秋地说道。

张鹏飞回到刘家老宅，发现张丽正在给父亲收拾出行的衣物，便问道：“刘部长又要出差了？”

“去各省走走。”刘远山从楼上走下来说道。

“去哪？”

“东北，华东，还有江南等地……”刘远山回答道。

张鹏飞心中猛地一跳，问道：“考察干部？”

“对，考察干部，我不妨给你透个底，我向中央建议南方和北方的干部来一次调整，上面批准了，我亲自下去考察。”

“应该有标准吧？”

“有一个整体的计划，但还没有成形，细节需要回来后再说了。”刘远山说道。

张鹏飞坐在父亲对面，低头想了想，问道：“也就是说双林省长一职会在这次解决？”

“是的，既然是全国大调整，那么阻力就相对小一点，这需要考虑各个地区的政治平衡啊！明年是换届年，中央也想趁这次的机会，提前完成布局。”

张鹏飞有点明白了，父亲的眼界已经超越了派系利益的思维，他以中组部长的身份放眼全国。他现在不会完全为了刘系谋得好处，考虑更多的是符合中央的意图，相对公正地平衡华夏大地上的各股政治势力，从中做好整体化分，为了明年的大换届，使刘系在上层建筑中取得更多的支持。其实这是一个如何切蛋糕的技巧，刘远山就是那个拿刀的人，所有人都望着他手中的刀。

父亲的想法没有错，可张鹏飞更加忧心珲水的农业改革。按照父亲的意思，新上任的双林省长肯定不会是根正苗红的刘系干部，虽然会选择亲近刘系，或者相对中立的人，但那样就有可能导致珲水的农业改革进度放缓。

“那农业改革……”张鹏飞看向父亲。

“鹏飞啊，你的眼里不能总想着农业改革，你要想得更多更远！”

张鹏飞没有说话，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他的思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这是入仕以来又一次艰难的决择。

（过节了，祝大家中秋快乐。小北将与不能和家人在一起的朋友们共度中秋，你们在，我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