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5做出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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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5做出让步

崔明亮仍然选在了上次的秘密地点。他和张鹏飞赶到时，并没有急着去见想见的人，而是首先来到了监控室。

张鹏飞与崔明亮站在屏幕前，看着画面上那个妖娆性感的女人，回忆起了当年的很多往事。画面上的女人很漂亮，虽然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几条浅浅的鱼尾纹，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妩媚。她看起来能有三十五岁左右，但是那双眼睛却比她的年纪看起来更加成熟。这是一个有阅历的女人。她穿着一身红裙，挡不住魔鬼般的身材，对男人的诱惑更盛当年。

令崔明亮很意外的是，这个女人出奇的振定，她稳稳地坐在那里吸着烟，没有半点神情慌乱的意思，好像在别人家里坐客一般。

崔明亮看了张鹏飞一眼，说：“她是我所见到过最振定的女人，一般人置身于此种环境都会心烦意乱，可她……您看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这个女人不简单，她有深厚的社会功底，你的阵势是吓不倒她的，或许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张鹏飞微微一笑，“老崔，你先去和她谈谈，我想平静一下。”

张鹏飞突然见到了多年以前的老朋友，心情难免激动。崔明亮点点头，推开门出去了，没多久便走进了画面上的小单间，坐在了那个女人的对面。

女人抬起头看到崔明亮，没觉得半点意外，很客气地打了声招呼：“崔省长，您好！”

“你认识我？”崔明亮到是有点意外了，他现在虽然是副省长，但这更多的是一个级别的称呼，实际上他还是一个公安厅长，与之前变化不大，只不过级别上升了半格。

“嗯，我认识您，东方神探嘛，呵呵……”女人抽出烟递到崔明亮面前。

崔明亮摆摆手，自己掏出一支，笑道：“你的太柔了，不适合我。”

女人笑了，拿出打火机替崔明亮点燃，崔明亮坦然受之，笑道：“你真的很不简单，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女人！”

“呵呵，崔省长，您今天把我请到这个地方，到底为了什么？”女人采取了主动，到是和其它的嫌犯不同。

崔明亮还真有些不太习惯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向来都是他发向别人发问的份，今天完全反过来了。也许任何一位警察在她的面前都会不习惯的。崔明亮盯着女人的眼睛好半天，淡淡地问道：“你是聪明人，那么我就直说了，你应该知道找你是为了什么吧？”

“我知道，是为了那封信？”

“真是你干的？”

“对，是我让云峰干的，而且我真的没有恶意。”

她的坦白更令崔明亮振惊了，他没有想到不用问，她就自己开口了。崔明亮寻思了一会儿，笑道：“看你的样子，好像早有准备，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会找你？”

女人点点头，淡淡地笑道：“当你们第二次放走云峰后，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暗中跟着他。那天云峰见到我之后，你们就开始调查我吧？其实，那天我就发现你们在跟踪云峰。”

崔明亮有点坐不住了，皱眉道：“那你为什么不跑呢？”

“我为什么要跑呢？您说……我犯了什么法？”

“这……”崔明亮笑了，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沉默了很久，他才问道：“那你就说说吧，为什么要送那封信？”

“为了第一农机的八千职工。”

“呵呵，你是四维集团的副总，这么做……是不是有点？”

“我明白您的意思，”女人看着崔明亮，“可是我……我想帮帮政府。”

“帮帮政府？具体说来……是为了帮助某个人，还是为了你的个人利益？”

“他应该来了吧？你们今天找我来，应该就是他要见我吧？”女人仿佛猜到了一切。

崔明亮站了起来，回身望向摄像头苦笑，他实在没有办法聊下去了。坐在监控室的张鹏飞明白崔明亮的意思，已经走了过来。崔明亮回头看向这个女人，摇头道：“你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我太了解他了。”

“他？”

“你的领导。”女人微微一笑。

崔明亮望着女人诡异的笑容，不禁在想，省长当年不会和她有过什么吧？正在他胡思乱想时，小单间的门被推开了，张鹏飞缓缓走进来，站在门口望着那个女人笑。

女人见到张鹏飞的第一眼就站了起来，呆呆地立在那里，表情变得十分严峻。

“我真的没想到会是你。”张鹏飞伸出手来，“出来后，你怎么没有找过我？”

女人握着张鹏飞的手，轻声回答：“我一直在关注着你的消息，我出来后，你已经成为了江洲的市长，后来又到双林省成为了省长，我不想打扰你。”

“怎么说也是老朋友了嘛。”张鹏飞拉着她坐下，对崔明亮说：“老崔，你先出去吧，我和她聊聊。”

崔明亮望着张鹏飞的表现，点头答应一声，扭身刚要走，又来到墙边将射像头的开关关掉了。张鹏飞就像没看到他的动作一样，见崔明亮把门关上后，看向对面的女人说：“你说不想见我，可还是想见我，要不然就不会布下这个局，是不是？”

“我知道四维集团准备收购第一农机后，就有了见你一面的打算。可是我……我又不知道怎么见你，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只能用这种办法。”女人低下头，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

张鹏飞笑道：“你就那么确认，警方会查到你的身上？”

“呵呵，我相信你的能力。连平城那么复杂的案子都能搞定，我这点小计谋又算得了什么啊！”女人自嘲地笑了，“张省长，您是什么时候才知道是我的？”

“我没有想到是你，是那天老崔调查出来的。我看到你的简历后才知道是你。”张鹏飞认真地解释道：“说说吧，你都知道一些什么？”

女人俏皮地撅起嘴来，说：“没什么，我就是想见你。”

“呵呵，见到省长还敢这么说话？”

“呵呵，我是想试试您还把我当朋友不！”女人笑了笑，从包中掏出一份材料，说：“我知道您会见我的，所以早就准备好了。”

张鹏飞接过材料认真地看着，就听女人说道：“李四维就是一个骗子，您小心被他骗了！”

张鹏飞没应声，只顾低头看着材料，半天才抬起头来，说：“上官燕文，看材料太累了，我想听你讲讲……有关李四维的事情。”

上官燕文，当年张鹏飞在监察室工作时，住在他对门的美艳少妇。她后来回为诈骗等罪名被叛入狱，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被提前释放（其中金钱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张鹏飞曾经对她说过，让她出来后找自己，可是上官燕文没有这么做，而是靠着个人能力安心工作，并且在四维集团站稳脚跟，受到李四维的重用。这次知道李四维要收购第一农机后，因为了解集团的一些内幕，他担心张鹏飞受到危害，所以利用送信引他出来。

上官燕文听到张鹏飞想听自己讲，看着他很久，才轻轻地说了一句：“人是会变的，你还会相信我说的话吗？对于一些人而言，我是有过前科的，是一个大骗子，我……”

“我还像以前那样相信你，我们虽然没有男女之欢，但我们还是朋友，你说对不对？”张鹏飞握住了她的手。

“嗯，谢谢省长对我的信任，我把了解到的情况全部告诉你。”上官燕文喝了一口茶，开始详细地讲述起来。

两人足足谈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是一同走出来的。崔明亮就等在旁边的房间，当他看到两人有说有笑时，满肚子的狐疑。张鹏飞对崔明亮说：“老崔，先让她离开吧，送信那个案子……不用查了，我已经知道了想要知道的情况。”

崔明亮点头表示明白，虽然有很多的疑问，但是省长不说，他是不会问的。张鹏飞侧头对上官燕文说：“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以后小心点。”

“嗯，我知道了。”上官燕文点点头，和崔明亮伸出手来，说：“崔省长，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

“上官经理，你客气了。”崔明亮面带微笑，既然是省长的朋友，他也不敢待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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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飞先去了医院，回到家里时已经很晚了。李钰彤并没有睡，看到他回来，马上问道：“省长，您吃了吗？”

“我吃过了，你先睡吧，我看会儿文件。”张鹏飞一脸疲惫地坐在沙发上，从公文包里掏出上官燕文交给他的材料。

李钰彤泡了一杯茶，说：“我今天去看过楚涵姐姐，她恢复的很好。”

“你也看出来了？”张鹏飞兴奋地抓住了李钰彤的小手，他晚上去看时，也感觉贺楚涵的精神不错，比前几天爱说话了。

“嗯，她整个下午都没睡觉，我送去的汤喝了两大碗呢！”

“这是好现象啊！”张鹏飞激动地说道。

“省长，看到楚涵姐姐今天的样子，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李钰彤小心翼翼地说着，偷偷看着张鹏飞的脸色。

张鹏飞正在兴头上，便说：“你有什么想法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那个……那我说了……”李钰彤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张鹏飞不耐烦了，气道：“让你说你就说，还墨迹什么！”

“哦，省长，我……我说了您别生气，老人们不都说回光返照么，你说楚涵姐姐她是不是也……”

“啪！”张鹏飞将手中的材料狠狠地砸在了茶几上，暴跳如雷地骂道：“李钰彤，不会说话没人把你当成哑吧，你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我……我……对不起，我……我不是想惹您生气，我是……我也是担心她，我……”李钰彤看到张鹏飞的样子吓坏了。

“好了，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张鹏飞的气渐渐消了，他也明白李钰彤是好意，可是这个愣头青说话还是不经过大脑。现在这种紧要关头，怎么能说出这么令人泄气的话呢！

李钰彤一脸的委屈，捡起茶几上的材料，小声道：“省长，我……您看材料吧。”

张鹏飞摇摇头，哪还有心情看材料，脑子里全是贺楚涵的影子，发火归发火，他不禁也在想，如果李钰彤说的是真的，那是否表明楚涵她……

张鹏飞不敢想下去了，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却难以下咽。李钰彤知道张鹏飞担心贺楚涵，想了一会儿，说：“省长，要不我给您泡泡脚吧，放松一下。”

“算了，哪还有那个心情！”张鹏飞摆摆手。

“省长，缓解一下疲劳也好……”李钰彤大着胆子说道，看到张鹏飞如此，她竟然感觉他有点可怜。

“好吧。”张鹏飞仔细一想李钰彤的提意也不错，便点了点头。

李钰彤兴奋地去忙活了，很快就泡好了一盆中药材，端在张鹏飞脚前，抬起他的脚问道：“那现在……开始了？”

“嗯，”张鹏飞看到李钰彤皱着鼻子来脱自己的袜子，稍微有点不好意思，说：“我自己来脱吧。”

“没事，没事……”李钰彤马上换上了一副陶醉的表情，仿佛她捧着的不是男人的臭脚，而是一块金条。

张鹏飞看着李钰彤夸张的表情变化，真有点哭笑不得，心情好了不少，也就没有骂她。李钰彤按着张鹏飞的脚轻轻放在水盆里揉捏，被热水一激，张鹏飞的身体一麻，又被她灵巧的小手抚摸着，阵阵暖流席卷全身。张鹏飞嗯了一声，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李钰彤抬头看着张鹏飞的表情，终于松了一口气，继续卖力地揉捏着。过了好一会儿，张鹏飞才睁开眼睛，满意地说：“手艺不错嘛，都能出去找活干了！”

李钰彤嘿嘿笑着，也没把他的挖苦当回事，说：“省长，我今天找了一个方子，明天给楚涵姐姐试试。”

“什么方子？”张鹏飞好奇地问道。

“我……我今天出去买菜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农村的大姐，从她那里要来一个偏方，说是用12种动物的肝脏煮在一起，熬成一碗汤，连喝三个星期，无论什么肚病都能治好。我明天就去准备……”

“胡说八道！”要不是在泡脚，张鹏飞气得差点跳起来，指着李钰彤的鼻子骂道：“我说你能不能动点脑子啊，这种鬼话也能相信？”

“我……我觉得不会有副作用的……”李钰彤小声地辩解道。

“哼，12种动物的肝脏……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张鹏飞看着李钰彤摇摇头：“我看你应该多吃点12种动物的大脑！”

“啊……为什么？”

“因为你需要补脑！”张鹏飞没好气地说道。

李钰彤这才知道张鹏飞在挖苦自己，气得不再吱声了，抬起他的脚说：“好了，泡好了！”

“这就完了？不再给我捏捏了？”

“哦……”李钰彤板着脸答应一声，坐在马扎上面，抬起张鹏飞的脚放在膝盖上，小声道：“我也是好心……”

“好心，我还真怕你把楚涵毒死！”张鹏飞郁闷地说道。

李钰彤不敢再说话，狠狠地捏着张鹏飞的脚，借以发泄她的不满。可是在张鹏飞看来，她越用力自己就越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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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休假之前，按照上级的指示，双林省委的全体常委全部出席了对平城案件的法院宣判，电视台将进行现场直播。坐在主位上，马中华一直板着脸，没有任何的笑容，虽然这是中纪委的指令，但是他很清楚这一定与张鹏飞有关。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马中华的表情到很适合今天的场景。今天可是电视直播，谁也不能表现得太过轻浮。与此同时，各市级干部也都坐在电视前等待着法庭对平城案件主犯的宣判，这样肃穆的场景，深深地振动了他们的内心。

宣判还没有开始，电视也没有开始转播，秦朝勇坐在一旁，轻轻对张鹏飞说了句：“案子是结束了，平城的未来会好吗？”

提起平城，张鹏飞到是想起一事，淡淡地说道：“老秦，顺便和你说件事，你和国企改革小组打声招呼，同意四维集团收购第一农机吧，当然……你事先要同马书记打声招呼。”

“什么？”秦朝勇的表情变了，差点跳起来。

“我是说给马书记一个面子，同意四维集团收购第一农机，明白了？”张鹏飞淡淡地说道。

秦朝勇不敢相信地盯着张鹏飞，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张鹏飞又补充道：“吴德荣那边，我会打招呼的。”

秦朝勇仍然没有反应过来，怔怔地望着他，不明白省长怎么会做出让步，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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