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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3人心散了
人代会选举一把手是大事,但有时候副手会引起更多的关注。韦远方顺利地从老书记手中接下重担,手握党政军大权,可以说在这一天他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但是他的经济助手(总理),以及军事助手(军委副主席)的任命更加的吸引人。
翌日,重头戏出场了。根据《宪法》规定,韦远方提名姜振国为内务院总理人选;提名陈新刚、郑仁和为军队副统帅,另外提名了几位军委委员的人选。这两个人选名单经各代表团酝酿后,大会主席团会议决定提请大会全体会议表决。
最高人民法院院长的人选,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的人选,主席团提名后,各代表团进行了酝酿协商,主席团会议根据多数代表的意见,确定了正式候选人名单,提请大会全体会议选举。
经过层层法定程序,工作人员开始宣读表决、选举计票结果。
最终,由韦远方宣布姜振国为内务院总理;陈新刚、郑仁和为军队副统帅……
表决、选举结果宣布后,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韦远方立即签署一号主席令,根据大会决定,任命姜振国为内务院总理。
在代表们的掌声中,韦远方同姜振国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两人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至此,共和国的换届工作圆满完成,国家机器将平稳地前行。至于这次大会背后所发生的不和谐事件,相信除了几位参与者,外届媒体是无法得知的。通过大家的努力,终于保住了本届大会的平稳过渡。亲自经历者,无不都暗自捏了一把汗,他们所面对的凶险,是多数人无法体会的。
大会的召开,还令一个看似与此次换届无关,却关系很大的人倍受关注,他就是张鹏飞。刘远山是张鹏飞的父亲,陈新刚是他的岳父,老书记、唐总、韦远方、姜振国都曾公开对张鹏飞表示过欣赏,更在此届大会中与他进行过深谈,甚至张鹏飞还参与了那个密谋。
种种因素,令大家对张鹏飞产生了种种的幻想,就在韦远方当选后,外媒就有评论说张鹏飞或许是韦远方与老书记达成的默契,把他当成了未来的接班人。当然,外媒的判断完全出自臆测,这种瞎猜多半是因为张鹏飞的背景。但是不管怎么样,张鹏飞在国外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有不少国家的安全部门,早就把他当成了重点观测对象。从政治的长远角度来说,假如张鹏飞未来真的会登上高层,那么他现在的一言一行,一点一滴,都有可能从中分析出他未来的执政思想。这对敌对国而言,无以是提前做准备的好机会。
可以说,张鹏飞是一个低调的得意者。而恰恰相反,乔炎彬就是一位高低的失意者。要说大会上最失意的人莫过于乔炎彬了,眼看着江南乔系的自身瓦解,眼看着乔系在上层的力量越来越薄弱,眼看着胡扬国这个无能之辈无法帮上自己,乔炎彬欲哭无泪。
散会之后,胡常峰走在张鹏飞的身边,感受着他高大的身影,受到阳光的照射,眼前留下了一抹阴影,这抹阴影已经深深地埋藏在他的心中。
“省长,我忘记问了,那天同朱省长、何省长谈得如何?”张鹏飞突然问道。
“不错,我们同北江省在农业方面可以加强合作,同辽东省可以加强在新兴产业以及新能源方面的研究……”胡常峰认真回答。
“以后……这些可就是你的工作啦!”张鹏飞微笑着拍了拍胡常峰的肩膀。
胡常峰身上很不自在,没有说话。不远处,乔炎彬看到张鹏飞与胡常峰亲密的谈话,目光越发灰暗了。乔炎彬明白,眼下如何通过……利用胡常峰拉住张鹏飞上升的速度,成为了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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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京城万龙宾馆,丁盛请张鹏飞到这里吃饭,陪客的还有江洲市委书记毛爱华。丁盛低头望着楼下的灯红通明,在京城呆了有一年了,第一次感觉京城的风景如此之好。他扭回头看向张鹏飞,动情地说:“张书记,我敬您一杯。”说话间,已经完全是敬语,再也不像几年前,那时候感觉与张鹏飞平起平坐。
“老丁,好好干吧,给你要来这个机会……不容易啊!”张鹏飞摇头感慨,那天同首长们谈到丁盛的事情,经过高层的思量,主要是考虑到张鹏飞在本届大会上的出色表现及其影响力,新老班子最终给了他一个面子,不但同意丁盛出任人大常委会常务委员,同时还让他出任了人大常委副秘书长,虽然排名靠后十分的不起眼,但这对丁盛而言,无疑是东山再起,重新复出的机会。
在张鹏飞的心里,只要能让丁盛出任人大常委会的委员,过几年再通过父亲的帮助,对他来说就是一次不小的进步了,然后转向其它部委。碰到机会还有可能下地方,现在上头送了他一份大礼,还让他出任了人大的副秘书长,这便是复出的暗号。想必南海的崔建林听到这一消息时,鼻子会被气歪的!
“张书记,感谢组织……”丁盛的声音有些哽咽。
张鹏飞盯着他花白的头发,微笑道:“老丁,我不是向你邀功啊,你可知道这次让你复出……我可是欠上头很大一个人情啊!你一定要好好干,否则我可没脸见上头的领导!”
“您放心,这次我得到教训了!”丁盛苦笑道:“这一年来……我想了很多!”
“很好!”张鹏飞举杯道:“来吧,我们三个走一个!”
毛爱华微笑道:“丁书记,祝贺你东山再起!”
“爱华啊,我要好好谢谢你,感谢你保护了江洲的干部,替我把**擦干净!”
“丁书记,您什么也不用说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爱华,崔建林没找你的麻烦吧?”
毛爱华摇摇头,冷笑道:“他只是省长,修书记才是一把手!”
丁盛愣了一下,随后伸出大拇指,感慨道:“还是你聪明啊!”毛爱华继续保持着与崔建林的斗争,却隐隐转向支持修福贵,这的确是一个自保的好方法。修福贵是一把手,毛爱华现在是江洲干部的代言人,修福贵自然乐于得到他的支持。那么反过来,即使崔建林想对江洲干部做点什么,修福贵当然出面保护。
张鹏飞也点头道:“爱华,我没有看错你,不过我提醒你,崔建林是省长。”
“我不会和他吵架的,他是省长,我是江洲的书记,从工作性质上来说,我们双方并不会发生冲突,他拿我没有办法。”
张鹏飞满意地点点头,看向丁盛说:“你以后也不要老想着崔建林,为官一任,何必搞得死去活来呢?”
“我……我知道……”丁盛明白,自己要想再得到进步,只能放下与崔建林的私人恩怨。
毛爱华笑嘻嘻地说:“修书记身体那么好,崔建林要想当书记可没那么容易!”
张鹏飞淡淡一笑,对丁盛说:“看见没有,爱华看得很长远……”
丁盛满脸惭愧,长叹一声:“我真是鬼迷心窍啊!”
“吃一堑,长一智,也是好事,你还不老嘛!”张鹏飞望着他花白的头发,摇头道:“有新的工作岗位了,也换个造型,先把头发染染!”
毛爱华也笑道:“是啊,在人大工作你应该注意形象,刘委员长都没有白头发,手下却有一个白头发老头了,外面会怎么想啊?”
“哈哈……”丁盛放声大笑,点头道:“好吧,为了不给人大代表丢脸,我明天就收拾一下自己!”说到这时,丁盛突然问道:“鹏飞,本届大会我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徐忠强被抓……是不是和那件事有关?”
张鹏飞点点头,说道:“这次很凶险……”
丁盛与毛爱华两相互对视了一眼,听这语气,好像张鹏飞对情况很了解啊!丁盛含笑问道:“你参与了?”
张鹏飞又是点点头,说:“真识情况比你们想得要严重,一大批野心家啊!”
两人心里有数了,暗自点头,看来张书记的地位又不同以往了。
张鹏飞又瞄了眼丁盛,似笑非笑地说:“你这次复出……呵呵,说起来也是因这件事所赐,没有这个机会,我可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啊!”
丁盛愣了一下,随后唏嘘不已,他已经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苦笑道:“看来崔建林还帮了我!”
“呵呵……你终于想明白了!”张鹏飞大笑。
丁盛举杯道:“来吧,我今天真的高兴,两位再陪我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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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炎彬望着包厢里一个个低沉着脸,心里也很苦涩,徐忠强被抓并不是对他们最强的打击。当下,他们必须调整好心态,准备迎接韦远方的领导,这对他们而言十分痛苦。他们的计划原本天衣无缝,只要老书记保留军队的领导权两年,韦远方就对他们产生不了威胁。
可是现在他们的计划失败了,今后,韦远方对他们的态度如何,他们无法猜到,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些忐忑。可以说,当张鹏飞猜破他们阴谋的时候,他们被自己逼上了悬崖。
“来……不要这样,我们还有机会嘛,只要不犯错,他就是恨我们,又能怎么样?”乔炎彬开口道。
崔建林、李志学两人抬头看向乔炎彬,无奈地摇摇头,他们不怕韦远方恨他们,也不怕韦远方对他们怎么样。最怕的就是不对他们怎么样,就把他们老老实实按在原地,这辈子别想升上去,这就是最狠的报复,也是他们最怕的事情!
几人当中,李志学还好一点,现在可是省委书记,被不少江南干部当成了领袖,可是乔炎彬与崔建林只是省长,高层要想玩你,就让你在原位子上四处调动,几年下来,你就再也没有年龄优势了!
“现在关键是看老胡的态度。”半天不言语的胡常峰说道。他来参加他们的聚会,其实只是象征意义,一般来说他很少发言。胡常峰明白自己的处境,没必要和他们掺和。
几人都看向胡常峰,乔炎彬强颜欢笑道:“常峰的话是对的。”
崔建林摇头道:“胡扬国……这人不行啊,关键时刻向后退,这次如果他肯出力……哎,我们都是为了他,可是他……”
胡常峰冷笑,淡淡地说:“你们是为了他?你以为他是真傻?成功了你们得利,他能得到什么?失败了或许他还受到牵连!”
几人面面相怯,又不说话了。胡常峰说得没错,在此次事件上,看似他们是为了帮助胡扬国真正得到权利,实际上胡扬国只是他们的棋子,甚至是他们心中的傀儡。这几个人野心太大了!
乔炎彬淡淡地说:“他必竟是我们江南干部的领袖,总不会对我们放任不管吧?我看这样……等大会结束后,我同他好好聊聊……”
“好好聊聊?”崔建林摇摇头,“他能否见你都是未知数啊!”
乔炎彬摆手道:“他会见我的,”其实他的心里还真没底。今天晚上,他本来约了胡扬国的秘书,可是被他推脱了。乔炎彬心里明白,胡扬国有意躲着他们。
李志学淡淡一笑,说:“还是林鸣狡猾,直接没有参加我们的计划!”
胡常峰点头道:“林鸣确实够聪明,我早见识到了!”想起大飞机项目上林鸣的态度,他的心情就不好。同是自己人,林鸣还要算计他,若得不到好处就不帮他。这次大会,林鸣高调不已,多次在媒体面前谈到大飞机的项目,这令胡常峰更加的郁闷。明明是自己的想法,现在却把这个好处拱手让人,想想就憋气。
崔建林瞄了眼胡常峰,冷笑道:“胡省长也聪明啊,也没有参加我们的计划,呵呵……”
胡常峰原本就心情不好,听着他的冷嘲热讽,皱眉道:“老崔……你什么意思?我在双林省的情况你还不知道?我就是想参与能怎么样?”
乔炎彬眼见着马上就要内讧,赶紧笑道:“老崔啊,你开什么玩笑,来来……大家碰面不容易,喝酒喝酒……”说完狠狠地瞪崔建林。
崔建林自知刚才说的话有些过分,嘿嘿笑道:“老胡,我和你开玩笑呢!”
胡常峰没理他,冷声道:“其实我们这几个人都是傻瓜,没有来的都是聪明人!朱权聪明啊,现在在辽东搞得不是很好,他现在同刘家……关系好着呢!”
乔炎彬的目光又黯淡下来,朱权曾经被喻为是江南派干部的希望,被很多江南派大佬看好,可是随着朱权的发展,他似乎与江南派干部的关系越来越远了。而且,据说把他调到辽东,就是张鹏飞的主意。
李志学淡淡地说道:“看来……我们今后只能为了自己而活喽!”
乔炎彬的心中又是一痛,说:“不管怎么说,我们大家还是要团结在一起,只要形成了拳头,未来才有保障!”
崔建林苦笑道:“我们还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总是聚在一起太引人注目了!你看常峰多好啊,人家双林省发展得那么好,和我们呆在一起受影响啊!”
胡常峰真的怒了,微微一笑,起身道:“说得对,那我就先走了!”
“常峰!”乔炎彬想拉住他却没有拉住。
胡常峰大步流行就走了,狠狠摔了一下门。乔炎彬尴尬地盯着崔建林,摇头道:“你今天怎么了?”
“我不喜欢看到他那种事外人的表情!”崔建林冷笑道:“你没觉得他对我们充满了嘲笑吗?”
“我没觉得……”乔炎彬摇摇头,看向李志学说:“志学,你说?”
李志学摇摇头,“我就知道,今后我们不能太抢眼!”
乔炎彬默然无语,环视了一圈,不知道再能说什么。崔建林也站起来,说道:“走吧,散了吧。”
包厢里只剩下了乔炎彬同李志学,乔炎彬想对他说点什么,却没想到李志学也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包厢里这下只剩下乔炎彬一个人了,他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愤怒地把酒瓶摔在了地上,怒喊道:“散吧,都**的散了吧!”
乔炎彬发泄完之后郁闷地坐在那里抽烟,十年前他是多么英姿勃发,当时的他怎么也没有料到江南派会有这一天,他感觉自己对不起爷爷的在天之灵!乔炎彬痛苦地抓着头发,欲哭无泪。
人心散了,换谁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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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常峰离开后并没有回下榻的酒店,而是来到了高美菊的家中。高美菊正准备睡了,没想到他这么晚了还会过来。披着睡衣的高美菊很振惊:“你怎么来了?”
“不让我进去吗?”
“啊……你快进来!”高美菊把胡常峰拉进屋内,又给他倒了杯水,问道:“你怎么了?”
“有吃的吗?我饿了!”虽然在法律上胡常峰与面前的女人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说来也怪了,在她面前胡常峰会放下所有的伪装,没有半分省长的架子,反而更像是一个大男孩儿。这便是高美菊与姚秀灵给男人带来的不同感,胡常峰在姚秀灵面前,往往戴着假面具,对她表现出的喜爱不是因为情感,而是男人对女人的欲望。
“煮点面行吗?”高美菊问道。
“填饱肚子就行!”胡常峰有气无力地靠在沙发上。
高美菊拿起围裙就进了厨房,没多长时间便端出了一碗热腾腾的荷包蛋面。香飘四溢,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面条的香味。
“很香!”胡常峰真心说着,胃开始蠕动起来。
“先去洗手!”高美菊笑着把他拉起来。
胡常峰伸手摸了下她的**,笑道:“瞧你那骚样!”
“哼,都老女人了……还骚什么!”高美菊苦笑道。
胡常峰洗手回来狼吞虎咽地吃面条,边吃边说好。
“你慢点,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吃饭?”
“哎,一言难尽!”胡常峰抬头看了眼高美菊,想了想,便说:“我和你说件事,你别传出去。”
高美菊点点头。
胡常峰便简单地把江南乔系与北方刘系这些年的斗争说了一遍,又讲到本届大会暗中发生的事情。高美菊认真地听着,并没有发表看法。
胡常峰说完,最后抬头道:“我现在的位置很尴尬,明明是江南出身的干部,可是现在和江南干部又有了隔阂,我……”
“常峰,你能听我的话吗?”
“你说……”
“我觉得你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不管乔炎彬是你的盟友还是朋友,这和你自己的发展没有直接的关系!我现在最重要的只要记住一点,你是双林省的省长,其它的还用在乎吗?今天那个崔建林的话……摆明了是赌气,要我看……没准他心里还在羡慕你呢!”
“羡慕我?”
“是啊,你现在多好,不用趟混水!”
胡常峰长叹一声,把碗一推,说:“好了,我吃完了。”
高美菊把碗收了,坐在胡常峰身边说:“你的事我不想管,可是我不想看到你难受。”
“美菊,和你说说……我已经好多了。”胡常峰搂着他的腰,“美菊,我想和你结婚!”
“结婚?哼……你先把女朋友打发了吧!”高美菊气呼呼地说道。
“怎么……生气了?”
“你说呢?”
“好了……不生气,乖……”胡常峰搂着她亲吻。
“行了,洗洗睡吧,你明天还要开会呢。”高美菊把胡常峰推开。
“我可以洗澡,那你先告诉我今天晚上能做功课不?”
“嗯?”高美菊愣住了。
胡常峰的手摸着她的双腿之间,微笑道:“这里休息好几天了,是不是也该工作了?”
“凭心情!”高美菊把他推进卫生间,又补上一句道:“虽然我不太懂政治,但是总觉得你不应该和张书记对着干,他现在什么背景……还用我说?”
胡常峰的大脑有些热,面对未来有些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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