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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金沙的一切看样子都没有什么变化,似乎昨晚的事只是一场梦。老百姓并不知道,金沙市委、市政府已经乱成了一团。
张鹏飞并没有出去主持大局,有巴鲁山和郑一波在,他仍然可以躲在幕后。阳光温暖地照射进来,他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对面坐着赵金晶。
“首长,事情就是这样,对……对,嗯,我明白,您放心……”
看着张鹏飞和自己的父亲谈笑风声,赵金晶浑身如针扎一般难受。她知道张鹏飞就是故意当着她的面给父亲打电话,为的是拿到尚方宝剑或者说把“鸡毛当令箭”,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让自己听他的话了。
赵金晶对张鹏飞的小伎俩嗤之以鼻,本想离开的,可又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坐在这里。王云杉并没有出来,凡是他们谈工作的时候,她都会故意躲起来。
“是的,您说得很对,总之这件事一定要严肃处理,影响太坏了。至于金晶……”张鹏飞说着,目光扫向了赵金晶,微笑道:“金晶这丫头还是不错的,就是容易冲动,缺少工作经验,我想假以时日必成大气。呵呵……那就把她交给我吧,我一定对她严加管理,您就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对她客气的!嗯……对对……该骂就得骂!”
赵金晶的鼻子都快气歪了,真没想到父亲把自己给卖了,什么叫严加重理……该骂就得骂?她瞧见张鹏飞转移了目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首长,西北的工作不会耽误的,虽然现在局部有点乱,但还不会触及到大局。金晶这边的工作我也会好好指导的,争取不让她犯错误,嗯……是的,总之……好好,那就这样,再见。”
看着张鹏飞挂上电话,赵金晶终于松了一口气。
张鹏飞摆谱地把手机一扔,淡淡地说道:“刚才和你父亲谈了谈,他让我对你严加管理,还说你有事要先向我汇报,我不同意的事就不能做,明白吗?”
“嗯……”赵金晶不耐烦地答应一声,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你什么态度?”张鹏飞板起脸来:“不要以为我愿意指挥你,说实话……你就是个大麻烦,谁也不希望你留在身边啊!”
赵金晶有心狡辩两句,可是一想他说的也是事实,对于地方干部来说自己就像一块烫手的山芋,似乎没有人欢迎她。想到这里,她的神色不禁有点黯淡了,没想到自己的背景反而成了累赘。
张鹏飞见她神色不对,就知道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连忙话峰一转,说道:“当然,你我的身份类似,这种现实我曾经也经历过,我们都有共同的过去。”
“是吗?”赵金晶的嘴角略带着些讥讽。
“嗯,”张鹏飞认真地点点头,“金晶,想当年我刚进入仕途,当上级领导知道我是某某人的孙子后,可以说对我……那种感觉和你现在一样。但是我并没有气馁,我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我不是靠某某人孙子的头衔走到今天,你说是吧?”
赵金晶诧异地看向他,怔怔地点头,不禁思索起来。
“动力和压力是平行的,要想别人正视我们的存在,就要让他们看到你的能力!你应该有这种自信,现在别人提到你都说你是赵恩华的女儿,但是有一天我希望别人提到你父亲,会说他是赵金晶的父亲,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赵金晶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说身份的转变和政治的传承,当有一天别人不再说自己是赵恩华的女儿,而说赵恩华是赵金晶的父亲时,那么她就已经在政坛立足了。
“或许你对我有些偏见,这是对我还不够了解,其实如果等时间长一些,你就会对我有全新的认识,我这个人……还是非常好说话的,在干部心中的威望还可以……”张鹏飞为了收服赵金晶,又开始往自己脸上贴金。
赵金晶没有说话,嘴巴变成了“o”字型。
“金晶,”张鹏飞也感觉自己的脸皮有点厚,稍微有点不好意思,说道:“不管怎么说,私下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大哥,或许有时候我对你会很严厉,但绝对不会害你,你说是吧?”
赵金晶点点头,这到是实话,他没理由害自己。虽然从两人认识到现在,之间发生的事没多少是愉快的,但是仔细回想,张鹏飞的所作所为都有些道理,而自己难免有冲动之嫌。
“你明白就好。”张鹏飞松了一口气。
赵金晶不愿再听他的教导,转移话题道:“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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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
“你为什么要给我父亲打电话,不会就是因为……我吧?”赵金晶有点不自然,从张鹏飞的角度来说,自己的存在好像还真是个麻烦。
“和你有一定的关系,但并不完全是。”张鹏飞解释道:“他是你的父亲,把你交给我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汇报一下吗?”
“嗯。”赵金晶表示赞同。
“另外就是工作,我想让他明白西北眼下发生的一切。”
“那有什么用?”
“很有用处,他知道了……别人自然也会知道,大家都知道我在休假或者说消失了,那么我总归要给上头一个交待吧?”
“这……”赵金晶突然间恍然大悟,鄙视道:“你……你在利用我爸爸传话?”
“别说得那么难听,这叫工作方法……”张鹏飞一本正经地说道。
“嗯,我知道了。”赵金晶撇撇嘴:“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金沙乱成了一锅粥,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张鹏飞说:“金沙是一潭浑水,既然一、二把手全被关起来了,那么调查归调查,正常的工作秩序也不能乱,你说是吧?”
“可问题是我们公司同‘金沙玉帮’的矛盾如何消除?‘金沙玉帮’有着上千年的历史,这是一个传统的由玉农组成的帮派,过去是为了抵抗外来采玉者并与封建政府进行抗争,现在开始对抗我们了。虽然图歌倒了,但是‘金沙玉帮’这个庞大的组织并没有倒,如果他们再闹起来,那么……”
“这个问题我想过,所以说才要改革,必免矛盾的扩大,只要让他们得到应有的利益,他们也就不会闹了。像这种民间组织是没办法消失的,只能想办法安抚助其走向正确的道路。”
“什么是正确的道路?”赵金晶不解地问道。
“我这两天研究了一下金沙采玉行当的发展,其实早在十年前,当金沙玉疯狂涨价的时候,‘金沙玉帮’曾经出现过短暂的分裂,谁都想自立门户,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矿山或者采玉的河道。那时实力强一些的玉农都成立了小公司,形成了一定的规模。可是随着玉价的升高,政府对这一块的资源也更加重视,金沙玉被政府开采,这对玉农是个打击。也是在那个时候图歌展现出了他非凡的领导能力,他组织玉商、玉农闹事,和政府开展谈判,当时西北还不平稳,政府为了稳住局面,才答应分给他们一些地区采玉,因此图歌在玉农心中的地位直线上高,借此重新统一了‘金沙玉帮’。虽然金沙还有其它比较有实力的玉商,但是对他都非常客气,认可了他是‘金沙玉帮帮主’的地位……”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赵金晶听得有些不耐烦了,这些事她都知道。
“说你没经验你还不服气!”张鹏飞笑道:“你知道这些事情后怎么就不动脑子想一想!这些年图歌虽然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黑帮中人,但是他在表面上也是一位玉石商人,有自己的采玉厂和雕刻厂,更是市人大代表。这几年‘金沙玉帮’的发展也不错,这说明什么?这不正是经济发展的缩影吗?无形中图歌走了一条正确的道路,或许连他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一条资本市场中资本累积最好的办法!”
“啊……”赵金晶眼前一亮,终于明白了张鹏飞的意思,可是随后又皱眉道:“您这是说金沙玉石行业的发展,但是他们和我们的矛盾……”
“又急了是不是?”张鹏飞笑了笑。
赵金晶俏脸一红,不管她想不想承认,张鹏飞的能力和口才都无法忽略。
张鹏飞接着说道:“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要想保证金沙玉业发展的平稳,首先就要保证当地玉农、玉商的发展,这样一来他们还会闹事吗?之所以最近矛盾比较多,我想同你们的扩展也有关系吧?”
“嗯,金沙玉矿公司近年来确实在渐渐扩大,并向深山进入……”
“饭都给你们吃了,你让当地人吃什么?要是我……我也闹!”
“那如何解决?”
“重新划分蛋糕吧,在保证央企发展的同时,也要让地方玉商、玉农拥有生活下去的资本,当然,重要的是金沙采玉行业还需要统一,否则没有人管理会更加混乱。”
赵金晶没有说话,她发现自己有点跟不上张鹏飞思维的节奏了。
“我想……应该见一见图歌……”张鹏飞思索道。
赵金晶的脑子飞速转动着,却仍然无法全部理解他的意图。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领导,是我!”
“进来!”张鹏飞听出是彭翔的声音。
彭翔推门而入,神色严峻地说道:“张书记,出事了!”
“怎么了?”
“楼下……楼下来了好几百玉农,不知道是谁放出去的消息,他们知道您住在这里,所以就……”
“我明白了!”张鹏飞并没有显得惊慌,而是问道:“那政府那边呢?”
“我还不知道……”
彭翔话音刚落,张鹏飞的手机就响了,正是郑一波打来的。
郑一波紧张道:“张书记,有上千人冲击政府,你那边肯定也不安全,请您不要出来,我马上派人过去……”
张鹏飞微笑道:“人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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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在金沙!”韦远方微微一笑,听了赵恩华的汇报之后,不知道怎么就松了一口气。这些天他也很好奇张鹏飞的去处,有心向刘远山问一问,又不方便开口。
赵恩华接完张鹏飞的电话后就来找韦远方了,虽然张鹏飞在电话中没说,但是他也明白张鹏飞希望他帮忙“传话”的意图。与公与私,这件事赵恩华必须帮忙,先不说事件的重要性,单说他替自己照顾女儿就应该有所回报。或许简单来看,张鹏飞给赵恩华打电话而没有直接汇报韦远方,这有点不正常,甚至会让一号不满。但是韦远方可不是寻常人,自然能明白张鹏飞的用意,赵金晶就在西北,他不先给赵恩华打电话还能给谁打电话呢?
“是啊,这小子总是做出一些让人无可奈何的事情!他说什么省委书记不能总坐在办公室里,如果他离开办公室西北就出事,那说明他是不合格的!他的意思是说有没有他在,西北都要平稳发展,这才能表明他的能力!而他就可以得空去想其它发展的问题了。”
“他一直都很超前啊!”韦远方感叹道:“我就说他不会和我们堵气……”
“不是吗?”赵恩华笑了笑,“总书记,我觉得他这是在用工作态度向我们示威,表明他对西北工作的认真!”
“哈哈……你说得也对,他这是在等我开口啊,我明白他的意思!”韦远方欣慰地点点头。
“是的,当初听他请假修养,我也有点疑惑,现在才反应过来,他这一条计策就展现出了多种目的啊,不但让我们看到了没有他在时西北的模样,也让我们看到了他对待工作的热情。具我所知,最近的西北可是有点乱啊,吾艾肖贝有点压不住了,呵呵……这不得不让我们深思!”
“没错,我也听说了,他搞的那些工作现在基本瘫痪了,吾艾肖贝有点抓瞎!张鹏飞这么搞虽然有点私心,但是用心不坏。无形中,他在西北已经有了一席之地!”
“不过,这次的事有点悬啊!”赵恩华笑道。
“哎,他的胆子也真是大,在西北那种地方还敢微服私访?”韦远方连连摇头,“太危险了,这家伙老是干这种悬乎的事!不过话说回来了,西北的干部还真是野啊,想把省委书记干掉?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是啊,难以置信!”赵恩华点点头,对一号的话深表赞同。
“好了,先不说他,”韦远方挥挥手:“金晶没事吧?”
“没什么事,估计是吓坏了。”
“没事就好。”韦远方沉思起来:“真没想到金沙采玉行当这么累,张鹏飞是什么意思?”
“看这意思他是想大改了!”
“大改?”韦远方的眼睛眯了起来,“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的花花肠子可不少,这是要干大事的前奏啊!”
赵恩华忍不住笑了,说:“他在西北干的大事已经不少了!”
韦远方疑惑道:“前段时间不是说还要在沙园成立经济特区吗?现在西北扶持中小企业的计划才刚刚起步,那十项改革也还在进行当中,等等……还有很多的事需要他操心,他真能忙得过来?”
赵恩华分析道:“看样子他不是一时冲动,您想想看,他在西北这一年来所搞的改革工作看似东一下、西一下,但是其彼此间都有些关联。先说那十项改革,提升了他在当地百姓和干部心中的地位,让大家觉得他是真心为西北好,真心替西北的老百姓、干部捞得实惠。其中加强西北文化、历史的自主教育,这些都为他在老百姓心中赢得了口碑,提高了西北各民间团体、部落对他的信任。随后,他在各地施行对本土年轻干部的选拔,在省党校重点培养后受到提拔,这对加强干部间的融合,提升干部能力有帮助。接着,他开始搞中小企业的扶持,有了之前打下的良好基础,这项工作的开展很容易,企业主了解了这位省委书记,干部的思维、能力也得到了提高,这些都对此项工作有利。等扶持中小企业的工作一开展,他就准备经济特区的事,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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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远方听得很认真,听到这里接话道:“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个时候对西北班子进行调整,所以就闹了这么一出戏,借此也引出了金沙事件!”
赵恩华点点头,说道:“这一切……无不都计划缜密,就好像他提前看到了未来啊!”
韦远方在自己桌上伸手画了一个圆,微笑道:“这是一盘大棋,一环套一环,这一次肯定是大手笔,要不然也不会找你啊!不过话说回来了,或许老天也在帮助他吧!当初金晶到西北赴任,你可没料到会被他利用吧?”
“哈哈……”赵恩华大笑,暗想韦远方果然厉害,一听就明白了张鹏飞的心思。
韦远方认真地问道“恩华,我在想他说要对金沙的采玉行当进行改革,应该不止如此吧?你是不是……”
赵恩华点头道:“您说得不错,这次是大手笔,而且又是一次很敏感、尖锐的想法!他说一直在关注西北矿业等各种资源的开发问题,他感觉央企对资源的开发已经影响了地方上的矛盾,百姓在这方面不太高兴,金沙的事只是一个缩影,他想对整体进行改革!我说他要从我们的嘴里抢食吃,他说那本来也属于他的东西!”
韦远方皱了下眉头,表情沉重。
赵恩华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思路‘左’的很厉害,看似有点激进,但如果以一颗平常心去思索,他说的不无道理。西北资源改革可是大事,我就怕……”
“听这意思……你是支持的?”
“如果他能搞好,我不反对。只是……我很担心。”赵恩华正色道。
“你说的我明白,放在几十年前,他应该被批斗,好在……我们都赶上了好时代啊!”韦远方感慨道:“其实资源问题中强早就和我谈起过,他也感觉现行开发体制存在漏洞,但要说改革……是不是有点早?我问过中强如果要改应该怎么改,他也没有太成熟的想法,张鹏飞……凭他吗?”
“总书记,他想试式……那就让他试试吧!”
“那可没这么简单啊!他……真是胆大包天啊!”韦远方脸色沉重,表情十分严肃。
赵恩华没有说话,他在等待一号的思路。
过了一会儿,韦远方说:“他说没说具体的想法?”
赵恩华摇摇头,说:“虽然没有说,但是我想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加大地方所占的比重……”
“敏感啊……”韦远方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他总是在逼我们!这次刘老去世,西北干部调整,他这何偿不是对我们的一次试探,也是想借此摸我们的底!这小子太可恶了!”
赵恩华“扑哧”一声笑了,说:“想别人不敢想,做别人不敢做,动不动就和中央干一架,这种干部……不省心!”
韦远方瞄了他一眼,说道:“你也在套我的话?”
赵恩华笑而不语。
“再等等看,这事还早着呢!”韦远方暂时无法下结论。
赵恩华暗示道:“不妨先让他从金沙试试……”
韦远方没表态,只是下意识地微微颔首。
就在这时,金主任走了进来,他先和赵恩华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韦远方说:“金沙又出事了,玉农大乱,已经把张鹏飞、市政府给包围了。”
“多少人?”
“不少……”
韦远方看向赵恩华,说道:“是不省心!”说完又看向金主任:“他们闹事的原因是什么?”
“他们要政府释放图歌,当然,这只是引子,最主要的还是想得到玉矿山。”
韦远方点点头,喃喃自语道:“矛盾激化了……”说着看向赵恩华,苦笑道:“真让他试试?”
还不等赵恩华回答,韦远方又对金主任说:“你马上联系中强同志,让他过来一下。”
1518草莽英雄
酒店外的人越聚越多,张鹏飞看着那些玉农,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赵金晶紧张地攥着小手,身上微微出了汗。
“不用怕,没事。”张鹏飞微笑道。
“嗯。”赵金晶迎着他鼓励的目光,内心渐渐振定下来。
彭翔和林辉以及赵金晶的警卫赵龙、张宾站在两人身边,目光警惕地望着酒店外的人群。领导已经来到了一楼大厅,如果外面的人群冲进来,局势将十分危险。金沙是玉农的天下,一但玉农引**乱,那么全城都要乱。现在金沙的一、二把手已经被抓了,一担失控就会引发连锁反应,他们很清楚那代表着什么。以金沙地区玉农的性子,一但他们天性中的野蛮被释放,那么领导的安全将受到严重威胁。
好在看情况人群没有要冲进来的意思,要不然就以酒店那些保安的实力是无法阻止他们的。
“怎么办?”赵金晶看向张鹏飞。
“他们不会进来的,看得出来图歌在他们心目当中的威望。”张鹏飞说道。
“可即使他们不进来,影响……”赵金晶真不明白张鹏飞哪来的自信。
张鹏飞微笑道:“影响越大越好,有什么好怕的?”
“你……”赵金晶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还不等赵金晶说完,外面传来了警笛声,很快武警特警就赶到了现场,按照郑一波的指示,他们并没有和人群发生冲突,只是把酒店保护起来,闹事的玉农很自然地向后退了一定的距离。随后,郑一波在干警的保护下跑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张鹏飞。
“张书记,您没事吧?”郑一波气喘吁吁地说道。
“你怎么过来了?”张鹏飞的脸立即板了起来。
“我不放心您……”郑一波陪着笑。
张鹏飞严厉地说道:“你过来了,那市委那边怎么办?老巴万一出了事呢?”
“不会吧,那边我安排了不少人,再说老巴在金沙……呵呵……”郑一波一脸冷笑。巴鲁山在金沙的威望很高,没准和图歌那伙人还认识呢!
张鹏飞也明白他的意思,刚才无非是场面话。他看向外面,说道:“别让干警动粗,他们很聪明,不会来硬的。”
“我看出来了。”郑一波点点头。
“我们出去。”张鹏飞抬腿就走。
“张书记,您这是……”
“你带我去见图歌。”张鹏飞解释道:“金晶,你也跟我一同过去。”
郑一波虽然不知道领导怎么想,但是也连忙掏出电话让外面做好准备,把车开到近前。赵金晶紧紧跟在身后,尽管她有警卫,可是打心底认为跟在张鹏飞身边更加安全。
玉农们看到一群人走了出来,眼尖的人认出那是张鹏飞,立刻又叫喊起来。张鹏飞停下脚步,想了想,看向众人抬手压了压。郑一波立即接过喊话筒递给张鹏飞。
张鹏飞清了清嗓子,包围的玉农立即安静下来,知道领导要说话了。
“乡亲们,大家好,我就是张鹏飞!你们今天来的用意我已经知道了,政府抓走图歌不是因为他采玉,而是因为他手上有命案。虽然他是你们的领头人,但是也不能触犯法律,还希望大家理解。我在此向大家保证,图歌被抓不会影响你们开山采玉,更不会扰乱采玉的秩序!”
众人一愣,张鹏飞一开口就说到了他们心里。
张鹏飞接着说道:“我知道‘金沙玉帮’是金沙的民间组织,政府更不会取缔你们,现在图歌被抓,你们需要选出一位新的‘帮主’作为领路人!我现在就去找图歌,去问问他的意见,请大家相信我!”
大家面面相怯,一时间无话可说。之前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图歌被抓代表着政府要完全取消私人采玉,现在来看似乎不是这个意思。
张鹏飞身边的赵金晶更是惊奇,现在的他有一股草莽之气,仿佛江湖好汉一般,真是让她大跌眼镜。随着对他了解的深入,她感觉眼前这个男人越来越让人迷惑了,离得近了反而看不清。她觉得很了解他,可是张鹏飞的性格是多样的,很难让人把握清楚。
这个男人太神秘了,身上的多面性反而成了他的保护伞,永远也让人看不透。
张鹏飞见大家听了进去,接着说道:“大家不要聚在这里,完全没有必要,我知道你们只是想有碗饭吃,大家都是守法的百姓,何必如此呢?对于金沙采玉的问题我已经知道了,我给大家一个建议,不妨再等等看,如果政府做不出正确的方案,你们再来找我请愿,怎么样?”
玉农们开始议论起来,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张鹏飞这些话都说到了心里。
看大家有些松动,张鹏飞接着说道:“我张鹏飞以人格为担保,肯定不会骗大家的!大家想想看,我到西北也有一年多了,为西北百姓做了很多事,哪件事是害你们的?我想大家对我应该有所耳闻吧?”
这句话很关键,更加触摸到了玉农的心里。整个西北地区的百姓都知道张书记的威名,更知道他对百姓干了很多事,从年初开始,大家就知道这位省委书记很亲民,对百姓非常软。过去,有不少省委书记在百姓心中都很“硬”。
“张书记,我们相信你的话,但是……你如何证明呢?”下面有人喊道。
“给我……三天,最多三天时间,我想和‘金沙玉帮’的新任‘帮主’谈谈!至于图歌,他做了很多违法的事,需要经过法律的审判,我没权利放人,也请大家理解!”
“好,我们就等您三天,如果三天还没有变化我们还来找你!”玉农们大声喊道,请求放图歌出来只是个引子,得到答复他们也就没必要闹下去了。
“谢谢大家的理解,也希望你们同围在市委、市政府外面的百姓说一声,先让他们离开,不要扰乱秩序!”
人群渐渐散开了,看得赵金晶目瞪口呆,完全被张鹏飞的口才所折服了。细细想来,张鹏飞的话没有任何“花哨”的用词,更像平时的聊天,但短短几句就聊中了玉农的心事,这种能力可不是任何领导干部都有的。郑一波等人到没觉得什么,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走吧,我们去看守所和图歌聊聊。”张鹏飞向车边走去,又对郑一波说:“问问老巴那边的情况……”
郑一波会意,打电话给巴鲁山了解情况,没说几句就挂上了,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意。
“郑书记,那边怎么样?”赵金晶问道。
郑一波笑道:“那个……巴鲁山书记说在他的劝导下,玉农们渐渐散了……”
赵金晶哈哈大笑,笑得很没形象,暗想这回巴鲁山可是丢人了。张鹏飞也有点忍俊不禁,这个巴鲁山还真是厚脸皮,如果他知道了这边的情况,估计表情会很丰富吧?
赵金晶歪着头看向张鹏飞,渐渐收住了笑容,心想工作能力再强也无法掩盖他“色狼”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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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鲁山看着楼下渐渐散去的人群终于松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汗,禁不住叹息一声。这是元宏的办公室,暂时被他征用了。按照张鹏飞的指示,先由他代为领导处理金沙的日常工作,要不然书记和市长都挂了,金沙就群龙无首了。
“书记,现在怎么办?”门外走进来一位中年男子,他是金沙市委组织部长林河清,也是巴鲁山在金沙任书记时的秘书。
“河清,最近金沙没什么重要的工作吧?”
“嗯,大事没有。”林河清点点头。
“那就好……”巴鲁山苦着脸,“玉农怎么突然就撤了?”
林河清摇摇头,说道:“要不我打电话问问?”
“嗯。”巴鲁山点点头。
林河清出去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就又回来了,把在酒店门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巴鲁山的表情僵住了,还有点红。
“是张书记……”
“我明白了……”巴鲁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觉嘴里有些发干。
“书记,您……您没事吧?”林河清看出领导的脸色不太对。
“我能有什么事?”巴鲁山不耐烦地说道。
林河清不敢再说话,恭敬地站在身后。
巴鲁山缓和了一会儿,又问道:“河清,你和我说句实话,元宏他们……到底干了多少坏事?”
林河清说:“书记,不瞒您说,图歌干的那些事,元书记他们都应该清楚,而且钱……钱肯定没少收!”
“这两个混蛋,没出息!”巴鲁山气得大骂,骂完之后不禁想到自己好像也收了不少他们送的东西。
“书记,您也别上火,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还是想想下一步的计划吧。”
“河清,你参与没有?”巴鲁山突然问道。
林河清认真地说道:“我和图歌有过接触,也收到过一些小礼物,但是大事真没参与,图歌只和元书记他们俩接触,我们下面这些人还不够格。”
“那就好,那就好,你和他们玉商的关系怎么样?”
“有几个关系不错的,但都没有图歌有实力。你说张书记那翻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想不通啊!”巴鲁山通过这件事认清了张鹏飞的实力,不禁有点后怕。
“书记,我们要为下一步做打算了……”林河清说道。
巴鲁山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先回去吧,盯着点金沙的工作,我和省长商量商量。”
“行,有事您找我。”林河清退了出去。
巴鲁山在办公室里徘徊了几圈,然后掏出电话打给吾艾肖贝。
“老巴,有事说吧。”吾艾肖贝一看是他的电话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两天他们之间通过无数次电话了。
“省长,我现在心里没底,您说应该怎么办?”
“又有新状况?闹事的人还没散?”吾艾肖贝有点急了。
巴鲁山说:“闹事的人听了张书记的一翻话后散了,但是对于将来……我有点摸不准,不知道张书记是怎么想的。事情到了这一步,有点被动,您说我现在该做些什么?”
“张书记说什么了?”吾艾肖贝问道。
巴鲁山把张鹏飞对玉农讲的那些话挑重点复述了一遍,然后说道:“听这意思他是不是准备对金沙下手?”金沙是巴鲁山的根据地,他比谁都担心这边的政局。
吾艾肖贝思索了半天,然后说道:“这些事你先别管,我觉得最重要的就是保证金沙不能再出问题,元宏他们不在,你一定要把工作担起来。剩下玉矿的事你和张书记、赵金晶商量一下,探探他们的底。”
巴鲁山无奈道:“张书记没和您说他的想法吗?”
“没有啊,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先稳住局面吧。”吾艾肖贝说道。
“好吧,我就怕金沙被掀个底朝上!”巴鲁山挂上电话有些无奈。
巴鲁山最后的话刺激了吾艾肖贝,如果金沙真被张鹏飞给攻下了,那么他们将更加被动。西北几个有实力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沙园、金沙陆续出问题,再这么下去西北帮的实力就被削弱太多了。
然而,面对这样的现实吾艾肖贝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元宏、艾特尔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大家的想象,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格审判。更让他气恼的是刚刚让巴鲁山回来,还没等人回来事情就出了,万一被张鹏飞误会是他指使的可就麻烦了。
吾艾肖贝拿起电话想打给张鹏飞,可是犹豫了半天又放下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事件发生后张鹏飞只给他打过一个电话,算是通报案情,之后就什么也没说。吾艾肖贝远在哈木,无法控制金沙的局势,有劲使不上,他有点着急了。现在西北的工作已经有点混乱,如果张鹏飞趁机搞点什么事,他更没办法招架。
正在心烦意乱的时候,省委秘书长白世杰挂着微笑走进来,道:“省长,我有事向您汇报,这几项工作请您批示……”
“老白,很重要的事情吗?”吾艾肖贝皱着眉头问道,这几天一看到白世杰的身影他就感觉头大。
“嗯,挺重要的。”白世杰点点头。
吾艾肖贝一脸的不耐烦,说:“等张书记回来处理不行吗?”
“省长,都等了挺多天了,您就帮忙指导一下。”白世杰陪着笑。
“那好吧,”吾艾肖贝长叹一声:“都有什么事你说吧。”
“好好,麻烦您了!”白世杰恭敬地坐在对面。
吾艾肖贝看着白世杰那副表情,心里十分别扭。他很清楚,白世杰越是表现得客气,越是说明他心中在嘲笑自己。听着白世杰的诉说,他一点心思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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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飞在郑一波的陪同下走到了关押图歌的单间门外,身为重要嫌疑人和危险份子,他受到了特别关照,即使关在单间里面,仍然带着脚镣。
图歌此时正蹲在墙角,表情十分的平静,从他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并没有绝望。张鹏飞暗暗佩服此人,放在过去,怎么说也是一位草莽英雄。
“此人不简单!”张鹏飞微微一笑,看向周围人说:“他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流氓。”
赵金晶脸色一红,又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领导,您真要见他?”郑一波皱着眉头问道。
“怎么了?”
“和他……有什么好说的?”郑一波十分的不理解。
“你会明白的……”张鹏飞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干警把门打开。
图歌听到开门声把头抬了起来,当他看到张鹏飞那张微笑的脸庞时,微微有些吃惊。张鹏飞走到图歌面前坐下,指着一旁的椅子说:“坐着吧,我不想居高临下的和人谈话。”
“和我谈话吗?”图歌的嘴角挂着冷笑,并没有站起来,说:“您是什么身份,和我还有的谈吗?”
“当然有的谈,我想和你谈谈‘金沙玉帮’的未来,你不想吗?”张鹏飞走到他跟前伸出手来。
“张书记!”郑一波吓了一跳,上前想拦住,害怕图歌伤害领导。
“干什么!”张鹏飞瞪了他一眼,伸手把他推开,目光继续盯着图歌。
图歌也看着张鹏飞,微笑着握住他的手,感慨道:“我佩服你,果然名不虚传!”
张鹏飞看着他坐在椅子上才松开手,又对郑一波说:“让他活动活动,太憋屈了。”
“张书记,那可不行!”郑一波一个劲儿摇头。
张鹏飞叹息道:“他已经这样了,还犯得上伤害我吗?行了,别废话,听我的!”
郑一波无奈,只好叫人把图歌的手铐、脚镣松开了。图歌活动了一下筋骨,微笑道:“张书记,你厉害!说吧,想和我谈什么?”
“我刚才说了,和你谈‘金沙玉帮’的未来。”张鹏飞盯着他的眼睛:“图歌,有些事我不说你也清楚,你自己是活不成了,但是其它的玉农呢?你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金沙玉帮’的发展,这一点我也很佩服你。”
“佩服我?”图歌摇摇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赵金晶站在张鹏飞身后,听着两人的交谈,感觉像受到了雷击一般。她实在难以想象一个省委书记会和一个地痞无赖谈笑风生,而且还互相表示钦佩,这完全超出了她能够接受的范围。赵金晶呆呆地盯着张鹏飞的背影,感觉他就像迷一样。
张鹏飞说:“央企在金沙的采玉确实存在一点问题,金沙玉是属于金沙所有百姓的,你们应该得到应有的开采权或者说利润,这一点我很同情你们。”
“这还算一句人话!金沙玉是我们祖祖辈辈吃饭的靠山,政府全收了上去,那我们怎么办?”说到正事,图歌显得很激动。
张鹏飞点点头,说:“是啊,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我必须提醒你,金沙玉的事同你个人犯下的事是两回事,你强抢妇女等事件不在我们谈话之列。”
图歌笑了笑,说:“我明白,那事不谈也罢。”
张鹏飞接着说道:“我想对金沙采玉的现有模式进行改革,提高当地玉农的生活环境,也要保证玉商的生存发展,这需要你的支持。”
“需要我的支持?”图歌摇头苦笑,叹息道:“在你们眼中‘金沙玉帮’不就是一个黑社会组织么?”
“你是黑社会,并不代表‘金沙玉帮’也是黑社会,我说过了你的事要和‘金沙玉帮’分开。”
图歌皱了下眉头,随后舒展开,微笑道:“我现在才明白您的意思,看来传言不错,你是一位肯干事的领导!可惜啊,如果十年前你在西北,或许金沙也不是现在的样子,而我……”图歌摇摇头,一脸的凄然。
所有人都看到了图歌态度的转变,没想到这样一位“夜夜做新郎”的恶魔被张鹏飞短短几句话就说得吐露了真情,甚至还有点忏悔的意思,这也太惊人了!赵金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这一切都是事实。
“你的本性不坏,就是对女人不够尊重。”张鹏飞微微一笑,说得身后的赵金晶一阵恼怒。
图歌看了眼赵金晶,微微一笑,说道:“张书记,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为了金沙采玉行当的发展,我有两点要求,‘金沙玉帮’可以存在,但是不能违法;第二,你需要找一位替代者。”
“那么你能做什么?”
“我会为当地玉商、玉农争取到最大的权益!”
“说得好听,我凭什么相信你?”
“问的好!所以我要你找一位替代者,今后的工作双方将进行谈判,我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央企与地方从业者会和平共存!现在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但是我相信你也不希望‘金沙玉帮’这个流传千年的组织消失吧?”
“真的可以吗?央企会给我们生存的空间吗?”图歌不太相信,面露疑惑。
张鹏飞微笑道:“有什么不可以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在帮你们,对不对?我是西北的书记,不帮你们还能帮谁呢?”
图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了眼张鹏飞身后的人,有些诧异地问道:“如果成功了,您要几成回扣?”
“哈哈……”包括张鹏飞在内的所有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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