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9暗中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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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飞是晚上回到的西北，第二天就把白世杰和江小米叫进办公室，提前告诉他们宁副总要来调研工作的消息，叮嘱他们协同省政府一起制订接待计划，接待过程中不能出现任何问题。特别是安全方面，一定要与郑书记那边做好准备。

这次接待任务很艰巨，可以说是西北省最近最重要的政治任务。张鹏飞还让白世杰通知常委召开办公会议，在会上好好的研究一下相关接待事宜，让各位领导都重视起来。

白世杰十分兴奋，大老板在党代会前夕沉默了这么久，现在终于有所作为了！而且不搞则矣，一搞就声势浩大，直接把宁副总请了过来，这种宣传力度可不是别人能比的。再联想到之前赵恩华曾经来过西北，党内被给予厚望的两位内定接班人选在这个关键时期都来西北调研，这能说明的意义足够大了！

“张书记，就把会议定在明天如何？”白世杰显得比张鹏飞还着急。

“行，这件事应该抓点紧。”张鹏飞微笑点头。

白世杰说：“除了在哈木还去哪里呢？”

张鹏飞说：“时间有点紧，除了哈木外，一个是沙园，一个是温岭，这是当初我和首长定下来的。”

“不去金沙吗？”白世杰皱了下眉头，现在金沙的玉矿改革已经成功了，他还以为张书记会安排首长去金沙。

“不去了，矿业的事恩华首长已经调研过了，这次让宁副总看点新东西。”

白世杰豁然开朗，微笑道：“我明白了！”

“司马省长还没回来吧？”张鹏飞问道。

“没有，听说快回来了。”白世杰冷笑道：“现在的司马省长估计是乐不思蜀了！”

江小米补充道：“有几位常委没在哈木，如果明天召开会议，可能人到不全……”

“那不重要，只有重要常委参会就行了，反正就是个通报，也不强求必须每位常委全都到场。”张鹏飞摆摆手。

“那就这么办了，我一会儿回去就通知！”白世杰完全领会了张鹏飞的意思，起身就要离开。

江小米见状也要起来，张鹏飞却说：“小米你等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嗯。”江小米便又坐下了，其实她也有很多事想和领导聊聊，上次金沙的事情太突然，她知道王云杉的死，却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那晚上的事所有参与者都保持沉默，虽然官方发表了通告，但并不详细。

白世杰对江小米点点头，先行告退了。他起初对江小米是有一点想法的，必竟都知道这个女人将来很有可能取代自己的位置，要说没情绪那不可能。可是随着这段时间的接触，感受着江小米对自己的尊重，以及领导的信任，白世杰现在与江小米配合得十分好，一个主外，一个主内，相互之间有事多沟通，反而成为了一分不开的好搭档。

“张书记，上次在金沙……”白世杰刚走，江小米就有点迫不及待了。

“我知道你有疑问，所以才留下你。上次离开得太匆忙，有些事你还不清楚。”

“那天晚上张九天出现了？是他杀了……云杉？”

张鹏飞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说道：“他没亲手杀了云杉，算是间接的吧，他们设下了一个圈套，把云杉给坑了。不过……他也死了！”

“张九天死了？”江小米十分的震惊。

“对，他死了！”张鹏飞确认道。

“死了活该，这半年来……他给我们增添了太多的麻烦！”江小米气呼呼地说道：“云杉……”想到王云杉的命运，她的眼睛有些湿润。

“他死了也就死了，可惜云杉，”张鹏飞的心情也不好受，喃喃道：“这段时间我对她不够体贴，以后……也没机会了！”

“张书记，云杉能死在您的怀里，我想她也……”

“不提她了，是我对不起她。”张鹏飞伤感地说道。

“张书记，那天晚上的事没有公布我能理解，可是张九天的死怎么外界也一点消息也没有？”

“真的一点消息也没有吗？”

“对于那晚上的事确实有传闻，但是都没有涉及到张九天。好像金沙市方面也不太知情。”

“不知道好啊！”张鹏飞微微一笑：“从今往后，张九天就在这个世界上蒸发了！”

江小米心里还想着王云杉，情绪有些低落。

“小米，这次宁副总过来，我主要想让他了解两方面的东西，一是经济发展，包括中小企业扶持以及西北未来的发展思路，比如我之前提到过的重走丝绸之路，这是一个重要的点；另外一方面便是……”

“利民惠民工作？”江小米脱口而出。

“不错，那你认为重点是什么？”

“妇女儿童？”

“嗯，我们在经济发展的同时，也要多关心妇女儿童工作，现在西北的儿童教育在加强，这方面正在稳步的发展。最重要的还是妇女工作，我们不单要让西北，更要让全国、全世界都看到我们提升妇女地位的决心！”

“张书记，我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江小米掏出小本子：“现在还没有整理好，您看……”

“那我们研究研究……”

张鹏飞如此重视这项工作，还有一点原因他没有说，提高妇女的地位对反恐工作十分重要。自从与米拉谈过之后，张鹏飞渐渐发现要想保证西北的长治久安，妇女这一块的工作必须抓起来，妇女稳定了，那么其它方面也都好做了。如果只想着经济发展，那么还是会有安全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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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飞与江小米探讨工作的同时，吾艾肖贝也在和巴鲁山聊着。相比较张鹏飞办公室里面的气氛，省长这里可就不太乐观了。

吾艾肖贝阴沉着脸，气得拍了拍桌子：“林河清这个市长是怎么当的，这么点事都查不明白？”

巴鲁山无奈道：“省长，这事也不能全怪河清，那天晚上是反恐总队的行动，听说还有陈雅那边的人，线索全都封锁了，很难查出什么来。”

“那就一点消息也没有？”

“只知道确实是死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但是知道这件事的干警也不知道死的是谁……”

吾艾肖贝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问道：“是反恐总队打死的？”

“据说是陈雅和郑一波掏的枪。”

“他们打的？”

“无法确定……”

“哎！”一听无法确定，吾艾肖贝就有些心烦。

“省长，死的那人真的是张九天？”巴鲁山是昨天接到的消息，听省长说那天夜里发生在金沙的事情有点不太对，好像张鹏飞隐瞒了什么，现在京城都传言张鹏飞把张九天枪毙了。省长接到消息后就让巴鲁山联系金沙方面，希望能查出一些什么来，可惜那晚金沙当局并没有参与，他们赶到时一切已经结束了，想查出什么来太难了。到是偷偷的找到几个目击证人，但是他们每个人的说法都不一样，无法采纳。

“京城的消息是这样，现在都说张泉知道了张九天的死讯后才得了病……”吾艾肖贝喃喃地说道。

巴鲁山说：“省长，这事也没多重要吧？即使是张九天又如何？好像和我们关系不大……”

“愚蠢！”吾艾肖贝瞪了他一眼，“如果那天晚上只是为了抓捕张九天，用得着这么麻烦吗？何必封锁消息？这其中必有隐情！还有那个女人……她到底是谁？”

“都说死的那个女的是陈雅的部下，是一位女战士，被流弹击中……”

“没那么简单……”吾艾肖贝摇摇头：“可惜查不出什么来！”

巴鲁山说：“那我再让林河清查查，如果真的还有别的事，我就不相信没有线索！”

“没错，尽量查查。”吾艾肖贝一脸深思的表情，“老巴啊，这可能是我们的机会！”

“您是想？”

“如果是他把张九天打死的，如果那晚死的女人与他有特殊的关系，这说明那晚确实还有隐情……”吾艾肖贝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下去。

巴鲁山总算是听明白了，微笑道：“我懂了，如果党代会之前冒出别的消息，那么……”

“现在不少消息都说张泉就是被他气病的！有人说他去见过张泉！”

巴鲁山犹豫了一会儿，说道：“省长，我在想一个事，如果张泉真是被他气病的，那么上头应该是清楚的，既然如此上头对他就没想法？”

“这个……”吾艾肖贝摇摇头，说道：“知道了又如何？有想法又如何？张泉现在是落水狗！”

“嗯，您说得也对，但是高层对这件事不好处理，并不代表其它人……”巴鲁山马上想明白了厉害关系。

“没错，这是关键！”吾艾肖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老巴啊，你现在才想明白！”

巴鲁山笑了笑，说道：“省长，还是您脑子灵活！”

“老巴，我现在能相信的人不多了！”吾艾肖贝一脸的感慨。

“我明白，这件事我会叮嘱林河清加把劲儿的！”

“其实我真没想和张书记怎么怎么样，但是如果他这么快就上去，这对我们十分不利，你应该懂的。”吾艾肖贝无奈地说：“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以后的西北干部！”

“省长，”巴鲁山被感动了，“您真是用心良苦！”

吾艾肖贝动情地说道：“上头对我们的政策你也清楚，干完之一届我也就退了，顶多调到京城挂起来，所以我不忍把西北拱手让人！现在如果他进了决策层，那对西北的掌控也要加强。虽然他的某些政策对经济有利，可是长久下去，我们的话语权势必要被削弱。别看他口口声声培养西北干部，可是你想过没有，他们培养出来的西北干部……还能是西北干部吗？张鹏飞这一招厉害啊，这就像糖衣炮弹！”

巴鲁山点点头，说道：“您说的这点我也注意到了，现在基层干部对他的态度非常好，长久下去……”

“这就是他的可怕之处！”吾艾肖贝表情严肃。

两人正聊着呢，秘书长春林敲门走了进来。

“有事？”吾艾肖贝问道。

“刚接到老白的通知，明天张书记要召开办公会议。”

“他刚回来就要开办公会议？”巴鲁山皱起了眉头。

“我明白了……”吾艾肖贝冷冷一笑，看向春林说：“一定是公布宁副总要来调研的消息吧？”

“没错！”春林点点头。

“要么不出手，要么就一鸣惊人！”吾艾肖贝的嘴里有点苦涩。

“宁副总要来西北？”巴鲁山刚接到消息。

“嗯，我之前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只是还没有得到确认，现在看是真的了！”吾艾肖贝眯着眼睛：“前段时间赵恩华来了，现在宁中强也来了，这事……”

巴鲁山与春林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明白省长的压力很大。

“省长，司马他什么时候回来？”巴鲁山随口一问。

吾艾肖贝冷哼一声，气道：“他回来能有什么用？还不是惹我生气，指望不上！”

“人都变了……”巴鲁山喃喃地说道。

吾艾肖贝内心一紧，西北的政局如果继续这么下去，他无法面对吾艾家族的列祖列宗。春林看了眼省长两鬓的白发，这些日子老板好像又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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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会议如期召开，张鹏飞在会上宣布了宁副总即将到西北调研的消息。由于之前白世杰已经通报过了，大家也就没怎么惊讶。今天参加会议的都是重量级常委，没有参加的还在外地没有赶回来。

张鹏飞谈到了这次调研的重要性，此次内务院主管经济的宁副总到西北调研，直接说明高层对西北经济的重视，这对西北未来经济的走势和发展都有着促进性的作用。现在的西北正处于经济改革的关键时期，在这个大背景下也需要高层首长的支持。因此，接待工作务必做到不出问题，从常委到基层干部，所有人都要体现出对这次工作调研的重视！

会上的张鹏飞十分高调，细心的人还发现他今天换了一身新的西装，看上去更加精神了。张鹏飞今天的气势与以往也不同，总给人一种霸气外露的感觉，好像从京城归来后，西北一号更加的自信了。

冠冕堂皇地说了些场面话，张鹏飞微微喘了口气，语气显得温柔了许多：“同志们，这次机会是我上京城争取下来的，宁总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关心我们的工作，这是对西北的重视！西北的许多工作刚刚起步，需要得到首长的检验，希望各部门都不要掉链子！省长，你说是吧？”张鹏飞的目光看向了吾艾肖贝。

吾艾肖贝就知道张鹏飞不会放过自己，点头道：“没错，这是提升西北软实力的机会，这一年来我们在张书记的领导下，各项工作都取得了进步，但是还存在一定的不足，今后有了高层首长的支持，我们一定要更加努力的工作！”

“因此啊，接待工作绝对不对马虎，特别是安全！”张鹏飞扫视全场：“我想大家都知道不久前我在金沙碰到一点情况，当时反恐总队抓捕了几名恐怖份子，由于这项工作涉嫌保密，就不方便通知大家和公开了。我今天提到这件事是想说西北暗处还隐藏着敌人，这次首长到西北，安全工作是重中之重，一定不能出问题！”

吾艾肖贝附和道：“是啊，金沙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已经传出了很多的版本，这种事件对百姓的打击是很严重的，在这方面一定要加强控制。一但有什么风吹草动，民间的舆论说什么的都有……”

张鹏飞看了眼吾艾肖贝，感觉他话里有话，他看向郑一波说：“这块的工作就交给你了，老郑，你的任务最重啊！”

郑一波点点头，说道：“如果在这期间出问题，那么我就辞职不干了！”

张鹏飞笑道：“一波啊，话可不能说得太满，到时候如果真有问题，可别怪我不念旧情！”

吾艾肖贝阴阳怪气地说：“这说明郑书记有信心！”

张鹏飞说：“总之，事情的重要性就不用我多说了，老白、江小米，以及省政府的春林共同负责接待任务，省委两套班子都要调动起来，各相关部门也要积极参与，做好协调工作。”

吾艾肖贝问道：“张书记，宁总这次调研的测重点是什么？”

“主要有两方面，一是经济工作，二来便是民生。虽然这一年西北的主要工作集中在经济发展方面，但是民生等利民工程也有一些，首长很重视这方面的工作。就说前段时间政法委搞的打拐行动，以及社会治安的严打，这些都提升了西北百姓的安全感。但这还远远不够，我们还要让百姓拥有幸福感！”

吾艾肖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想百姓最关心的无非是这两点，看来宁总此行不但是给张鹏飞造势，也是在给他自己造势啊！

张鹏飞接着说道：“首长时间有限，所以我们要提前做好所有突发事件的准备，争取把首长的路线、时间精确到分钟，只有这样才能让首长拥有足够休息的时间！相差不能超过半个小时！”

白世杰笑道：“这可真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啊！”

张鹏飞说：“所以才要交给你，你老白搞这类工作是个人才，非你莫属！”

“是啊，老白就擅长搞这种工作！”巴鲁山淡淡地说道，可是话到他这里就变了味，好像白世杰不会干别的事。

“那具体路线呢？首长只在哈木还是去别的地方？”吾艾肖贝又问道。

张鹏飞说：“哈木自然是要转转的，另外沙园和温岭也要去，不过具体的路线还没有确定。”

吾艾肖贝说：“即使路线确定后也要严格保密，这对安全工作很有帮助，我觉得首长的调研最好先不要宣传，等调研结束后再公布，您说呢？”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省长说得不错。”张鹏飞连连点头。

接下来张鹏飞又把各项工作进行了细致的分工，每位常委都有所负责的任务，各管一摊，由每位常委亲自负责一项工作，这在无形中就确保了不出问题，同时也加强了各部门之间的协调速度，必免了相互之间的扯皮。大家都接受了张书记的分工，他们都明白这次调研对张书记的重要性，谁要敢在这时候不听使唤，那可就太不识时务了。

散会之后，张鹏飞又把哈图阿不留了下来，同他聊了聊被拐妇女的安置工作，随后才回到办公室。郑一波也没有离开，就在他办公室里等着呢。

“还有事？”

“关于金沙的情况，有点新问题。”郑一波的神色不太对。

“怎么了？”

“从金沙分恐支队传回来的消息看，好像有要在调查那晚的事。”

“调查？”张鹏飞的眼睛眯了起来，说道：“你怎么看？”

“调查是在暗中进行的，应该是林河清的意思。不过我想这肯定不是林河清要查，应该是省里……”

张鹏飞点点头，说道：“他们怀疑也正常，那天晚上确实有疑点，有些事情是不好说清的。比如王云杉的出现，还有张九天的死……”

提到王云杉，郑一波的心就猛地一颤，这些天他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一想到亲手杀了老板的爱人，他就会在梦中惊醒。

张鹏飞看到郑一波脸色不对，知道他在想什么，宽慰道：“云杉的事就不要想了，那不是你的责任，她那天就没想活，你知道吗？再者陈雅也说了，即使你不开枪，在那种场合下她的人也会开枪的。”

郑一波怔怔点头，领导越是不怪自己，他越是心中难受。

“他们会不会查出什么来？”张鹏飞问道。

郑一波冷笑道：“线索是有一些，没办法掩盖。但是具体情况连参战的干警都不太知道，即使查出来又能怎么样？必竟这项任务一开始就是保密的，不公布是正常的。”

“嗯，不过还是要以防万一，我看你可以敲打敲打林河清，他是一个聪明人，他应该明白怎么做。”

“对，这是个好主意！”郑一波明白领导的意思了。

张鹏飞的电话响了，他抓起来看了眼号码，头便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