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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照射在窗户上,稍微有些耀眼。

秦惊羽眼皮跳了跳,感觉到些许不适,刚要伸手遮挡,沉睡之前的记忆霎时出现在脑海里,不由心中一个咯噔,警铃大作,糟了,燕儿!

掰开环在自己腰间的冰凉大手,微一侧头,就见得他双目紧闭,面容苍白中泛着淡淡的青色,薄唇上犹如被墨汁涂抹过,冷冷的,静静的,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

“燕儿?你别吓我……”秦惊羽声音发颤,手指发抖,探了下他的鼻息,又摸索着去按他的心口,还好,心口还有一丝热气。

秦惊羽舒了一口气,看着他干涸的唇瓣,起身倒了一罐水过来,用手托着他的后颈,小心喂进他嘴里。

燕儿嘴唇张开,无意识喝进几口,也许是她心急喂得猛了些,水从唇角溢出,顺着他的下巴流进衣领里。

衣领湿了一大片,甚至胸口上都是水渍,秦惊羽索性另取一件给他换上,待看到那腰间日益乌黑糜烂的伤口,胸口一阵酸楚,想到青青临走时留下的香蜜雄虫,伸手就去捏袖口,谁知摸了半天,却没有摸到臆想中那圆润的珠粒。

她明明是藏在袖里的,昨晚被点睡穴之前还摸到过,怎么会不见了?

秦惊羽又惊又急跳将起来,将衣摆捏了又捏,抖了又抖,仔仔细细查找,仍是没见踪影,又从榻上找到桌前,再找到窗边,各个角落都翻了个遍。

“你……在找什么?”

秦惊羽正蹲在地上,捏着榻边垂下的被单,不防头顶突然一声低喃,倏地抬眸,惊喜道:“你醒了?”

燕儿不答,只盯着她继续问道:“你在找什么?”

秦惊羽站起来,讪讪笑了笑:“我没找什么……”

燕儿长臂微动,手掌摊开:“是不是在找这个?”

掌心一颗碧色圆粒,甚是眼熟……正是青青交给她的那颗香蜜雄虫!

秦惊羽轻啊一声,直觉去拈,他却抢先缩手回去:“这是什么?”

秦惊羽眨眼道:“没什么,是青青送给我玩的,还给我吧。”

燕儿看她一眼,轻笑道:“主子每回说谎,都会这样眨眼。”

“你!”

秦惊羽一眼瞪过去,实在不喜欢这种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觉,这四年来,他自己隐蔽极深,倒是将自己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我哪有!”

“你不说我也知道,这是香蜜雄虫,是你和青青约好的见面暗号。”

他竟然知道?

秦惊羽惊得说不出话来,难道他偷听了自己与青青的对话?

“香蜜雄虫,这名字倒是不错。火烧,即可发出异香——”燕儿低头看着手中的虫子,忽而一笑,“那么水淹呢?”

秦惊羽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手指一弹,虫子激射而出,闪电般落入她放在榻边的瓦罐,激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秦惊羽低呼一声,一把抢过瓦罐,却见那虫子无声无息,已经化为一滩碧绿。

“放肆,你——”

燕儿不顾她怒目而视的模样,呵呵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遇火传香,遇水则化。”

秦惊羽闻听此言,气得一怒挥掌:“燕秀朝,你太过分了!”一再挑拨她的耐性与脾气,没个属下当有的分寸,真是忍无可忍!

燕儿不避不躲,迎上她的目光:“主子稍安勿躁,这事情并非没有转机,我们再等等……”

“转机?”秦惊羽喃喃一句,垂下手来,满脸狐疑看向他,上下打量,“我问你,你是不是对我还隐瞒了什么事情?这伤是不是并不严重?还是,你自己能治?”

燕儿脸上带着轻浅笑意,眸光闪过,摇头道:“我也不能完全确定……等下就知道了。”

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秦惊羽气呼呼站起来,看着那一罐碧水,又是暗自叹气,虫子已毁,跟青青的紧急联络也就此中断,山下庄子那么大,燕儿又行动不便,这里又不能离了人手,自己是寸步难行了!

“得了,命是你的,你自己都不爱惜,我那么着急干嘛,一身清闲,何乐而不为?”秦惊羽边说边抱了瓦罐朝外走,她已经仁至义尽,问心无愧;至于他,爱咋咋的,不干拉倒!

话是如此,还是没敢走远,去溪边洗净瓦罐,看看天色不早,又开始动手忙活早餐。

两人想法有异,闷闷无声,刚将早餐吃过,就见门外窈窕绿影一闪。

秦惊羽怔了下,腾的站起,惊喜道:“青青,你来了!”

青青一步踏进,不情不愿嘟嘴道:“我没管住自己的脚,还是又跑来了……”

“我正想找你呢,我……”秦惊羽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抓住,到口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只是看着她脚下的竹篓笑道,“又给我们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青青没理会,而是走上前来,盯着那端坐榻上安然自若的男子,板起脸道:“我从来都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将生死置之度外,不管不顾。你,就那么想死吗?”

燕儿淡淡一笑:“你错了,我并不想死。”

“不想死?”青青面露疑惑,眼中满是惊异,“那你为什么不让人来救?”

燕儿垂眼笑道:“有些后果,是我所不能承担的,故而……有所为,有所不为。”

青青听得似懂非懂,眼光在他身上不住打着转,咬着唇思想片刻,方道:“我昨晚一直在翻我爹留下的医书,总算找到一处关于尸毒解救之法的备注……”

不等她说完,秦惊羽已经是欣喜出声:“是不是另有法子?”

青青轻轻点头:“是的,我爹确是想出了另一个解救之法,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法子手段惊人,太过凶险,我爹所救之人,均是无力承受,中途毙命,没有一人能坚持到最后。”青青顿了下,叹气道,“所以,他老人家直到临终之际,都没将此法亲口传授给我。”

秦惊羽听到这里,忍不住问:“到底是什么方法?”

青青从竹篓里取出一大一小两只木盒,答道:“以毒攻毒。”

她并未摇晃,那木盒里却有声响传来,秦惊羽心思转动,立时明白,这木盒定然装有活物。

既然名为以毒攻毒,这治疗之法想必有跟常人不同之处,但与此相应,也并存着巨大风险,也许能让燕儿的毒彻底去除;也极有可能,与之前人等命运相同……

正值踌躇之际,却听得他悠悠开口:“我愿意一试。”

青青眸光一闪,盯着他的眼睛道:“你不怕自己也会像前人一般,中途毙命?而且,这法子我只是初学,根本达不到我爹的技艺!”

秦惊羽在一旁听得咬唇,如此之说,确实是太冒险了些,虽说少年心性大多如此,哪怕明知危险,仍然愿意尝试,但是一想到这是以他的生命为赌注,她却没法点头应允。

一时迟疑不定,沉吟道:“要不,我们再想想别的法子……”

“不用想了,就这样吧。”燕儿一口打断她,朝青青轻笑:“我这条命贱得很,青青姑娘若不嫌弃,尽管拿去练手。”

青青眼波流转,咯咯笑道:“这是你自己说的,弄坏了可别怨我。”

燕儿摇头轻叹:“这就是我的命,生死不怨。”

青青咬着唇朝他仔细端详,笑道:“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我随即就给你治。”

燕儿眉目舒展,点头道:“有劳青青姑娘。”

青青粉面霞红,双眸晶莹透亮,轻笑道:“别这么客气,你之前也救过我的,我也该有所回报才是。”

秦惊羽皱了皱眉,这两人一来一去,说话怎么越听越觉刺耳?明明是他们一起救的她好不好……

见青青背转身去,从竹篓里取出各种药物工具,秦惊羽赶紧凑近榻边,压低声音道:“你是怎么回事?先前反对得这样厉害,现在又一口答应,你……”

“对了,阿丹——”

燕儿还未回答,青青的唤声已经响起,纤腰轻摆,凑到榻前,很自然将她挤到一边。

“阿丹,你去烧一锅滚水,再准备几张干净布帕来。”

这里一个伤患,一个大夫,敢情把她当做打杂小厮,隔离在外了?

秦惊羽阻止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扁了扁嘴,还是依言准备去了。

等到她端着水盆进来,只见燕儿仰躺在榻上,已经昏昏欲睡,身上外衣尽数除去,青青正在动手解他的长裤。

“青青!”

秦惊羽脱口而出,飞奔上前,按住她的胳膊。

青青不解回眸:“怎么啦?”

“我……”秦惊羽这才觉出自己反应太大,忍下心中那股怪异感,呐呐道:“我表哥好多天没洗澡,身上脏死了,这些粗使活计,还是让我来做吧。”

青青点点头,也不疑有他,取了只香鼎放在榻边,屋里顿时生出熏香之气。

秦惊羽把燕儿长裤脱下,身上只留一条亵裤,想想还是觉得不保险,又拉了床毯子给他搭在重要部位,左右看看,觉着滴水不漏平安无恙了,这才侧身让位。

青青在她身边看得分明,眨眼笑道:“你这么小心干嘛,我又不是老虎,还会吃了他不成?”

秦惊羽抓了抓脑袋,哂笑:“那个,我表哥性子害羞……”

青青笑了笑,吩咐她将燕儿腰间的脓血尽数洗去,露出脓肿腐化的伤口,以指量了一下伤口大小,然后把两只木盒打开。

秦惊羽目光掠过,但见左边盒里装有数只五彩斑斓的蝎子,尾刺举起,毒螯挥舞,模样甚是吓人。

再看右边更大的盒子,半盒肥肥白白之物,正上下左右,不住蠕动。

竟是无数只……蛆虫!

秦惊羽捂嘴,后退一大步,只觉得之前吃下的早餐在胃里翻腾,几乎就要当场作呕。

青青见她模样,直笑得花枝乱颤:“瞧你,怕什么,这都是我的宝贝,它们可都听我的!”

秦惊羽抚着胸口,自嘲道:“我天生最怕虫子。”早想到这医法有异常之处,一惊过后,便是强自忍下,看着她从那木盒里将蝎子一只只拈出来,放在燕儿腰间的伤口上。

那蝎子一旦见得尸毒,就好像饥饿之人乍见鲜美吃食一般,兴奋至极,就在方寸间来回窜动,用螯肢将皮肉撕开,慢慢吸食黑血。约莫小半个时辰,就见一只只肚腹鼓起,精神渐渐萎靡,显然是吃饱喝足,而那黑血颜色也逐渐变淡,转为殷红。

秦惊羽看得满目新奇,低呼:“这是什么蝎子,好生厉害!”

青青自得笑道:“这是我密云特有的毒蝎,生平极爱毒物,我给它们取名叫做彩儿,普天之下鲜有对手,只除了蛮荒岛上双圣,还有兆丫头那只小银蛇……”话声打住,将毒蝎一只只拈起,放回盒中,接着又从大盒子里抓出一把蛆虫,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上一撒。

秦惊羽呀的一声,问道:“这又是做什么?”

“它们叫做小白,是岛上一种极为罕见的蝇子以养蛊之术培育而成,具有以腐为食,遇鲜则退的特性,用来治创伤腐烂化脓,效用极佳,但是也极难掌控。”青青眼睛盯着那蛆虫动作,沉着答道,“他血中的毒素此前大致清除了,现在是要处理腐肉中残留的毒素,这腐肉中的毒素虽然很少,但是如若不及时清理,一样会损伤根本,积少成多,最终毒发身亡。”

但见那蛆虫附在肌肤上,似是嗅得腐朽之气,努力朝伤口处聚拢,从外及里开始吞吃腐烂血肉,在腐肉里进出几次,身体便大了一圈,而脓肿腐肉则越来越少,露出里面的鲜肉。

青青抹了下额头的汗水,蹙眉道,“现在这会很关键,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内力抵御,就会被小白乘虚而入,逐渐侵进五脏六腑,最后钻进脑中,食尽脑汁。”

秦惊羽吓了一跳,赶紧道:“已经差不多了,要不这就召唤它们回去?”

青青摇头道:“不行,腐肉到底食尽与否,只有小白自己知道,旁人没法插手,否则稍有偏差,即是前功尽弃。”

秦惊羽心头一紧,目光又转回燕儿脸上。只见他面色愈发苍白,眉心拢到一起,纤长的睫毛不住颤抖着,似是在极力忍受着难以言说的痛苦,额上也是不断冒出颗颗汗珠,鬓角已经湿透,嘴唇的颜色则是由墨黑开始转向深红。

青青看看蛆虫,又看看他,叹道:“我爹在书中说道,那些伤患就是在小白食腐前后毙命的,成败在此一举。”

秦惊羽看得心惊胆战,再听她这样一说,心都揪紧了,强自镇定取了布帕去给他拭汗,不想收手之时,手掌却被他倏地一握,握得她指尖生痛,连骨节都在咔嚓作响。

“表……表哥……”

秦惊羽心中一喜,忍痛抬眼,却见他双目紧闭,根本未醒,抓她的手,应该只是昏迷中无意识的举动。

青青瞟来一眼,摆手道:“就让他抓着你的手吧,这样兴许能支撑得更久些。”

秦惊羽点头,任由他紧紧握着,另一只手轻柔摩挲着他的手背,将内心的信念一点点传递过去:燕儿,你要挺住,一定要挺住。

掌心相贴,五指纠缠。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是腐肉食尽,群蛆开始躁动不安起来,一个劲想往他身体里钻,却似是被什么挡住,尽数驱逐在外,便在伤口上徘徊攒动,情形颇为可怖。

秦惊羽虽知这是救命之术,却还是胸口恶心发闷,有些着慌地问:“青青,现在怎么办?”

青青面露喜色,叹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坚韧的心性,如此强悍的内息,居然真的坚持下来了……”

秦惊羽急得推她一把:“别只顾着抒发感想,赶紧给他治啊!”

“我知道。”青青长长舒了口气,不慌不忙,又从竹篓里取出一只小扁瓷瓶,将瓶口贴近燕儿的伤口,也不知那瓷瓶里装着什么物事,在伤口上徘徊的群蛆慢慢向瓶口这边聚拢,鱼贯而入,过不多时伤口上的蛆虫便尽数被收入其中。

这治疗之法果然怪异无比,但看上去却真有神奇之处。

秦惊羽暗自赞叹,此时再看燕儿的伤口,已然腐肉尽除,洁净异常,肉色鲜活却不见出血,平滑得似乎马上就能结痂好转。

“他会睡上一阵,也许一天半日,也许几个时辰,然后被伤口痛醒。”青青一面重新给他的伤口上药包扎,一面叮嘱道,“记住,醒后须在榻上静养半月,其间伤口不能沾水,也不能妄动内息,等到半月之后,就带他去山顶的暖玉泉,每日泡上一个时辰,帮助伤口愈合,固本培元。”

秦惊羽睁大了眼,嚅嗫道:“你是说,他……没事了?”

青青笑道:“难不成你还希望他有事?”

秦惊羽眼眶一热,一股暖流直往外冲,赶紧低下头去:“青青,这回多亏有你……”

“我们是朋友啊,不用这样客气。”青青朝榻上男子清朗俊秀的睡颜流连睃了几眼,轻笑道,“庄子里事情太多,我必须回去了,你好好照顾他,我天黑之后再来。”

“好。”

目送她收拾物事开门离去,秦惊羽又坐回榻前,满心欢喜,守着那沉睡之人,给他拭汗擦脸,梳发更衣,等着到了后来,自己也忍不住困意来袭,握着他的手,趴在床榻边上睡了过去。

夕阳西下,霞光遍布,庄子东面有暮鼓声沉闷传来。

秦惊羽被鼓声惊醒,刚一睁眼,就觉手中微颤,那修长的手指划过掌心,一阵酥痒。

“燕儿,你醒了?”

男子眼皮动了动,还没完全醒转,只口中温柔喃出一句人名。

秦惊羽近在咫尺,耳力过人,自然不会听错——

他分明在叫:“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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