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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烈皇帝?
“哈哈,银翼?这么快?”秦惊羽嘴巴张大,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左顾右盼,“银翼呢,他在哪里?”
“我在这里。”树林边上,有人低沉应道。
秦惊羽惊诧抬眼,但见他一身墨色劲装,领口衣袖都绣有龙形图饰,一头长发用根银色丝带随意捆绑在脑后,举手投足,尽显帝王风范,只那双眼,还是她熟悉的深邃碧绿。
银翼一言不发,死死盯着她,看她一步步走近,眼神里似乎有一把火,越烧越旺。
“见过西烈皇帝陛下!”张义明留下负责收拾,雷牧歌与李一舟碍于其身份,不得不过来行礼。
银翼嗯了一声,朝他二人冷声训斥:“你们就是这样当臣子的,让你家陛下去战场上冒险厮杀?”
秦惊羽被他冷冽的口气吓了一跳,才几天没见呢,这皇帝架子就端出来了!
“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己要去的,不是说御驾亲征吗,难不成我就待在营帐里喝茶嗑瓜子,总得名副其实才行……”她低声嘀咕着,忽然一怔,对了,她才是他主子呢,凭什么向他解释!“银翼你凶什么?当了皇帝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被她一吼,银翼口气软下来。
“那你什么意思?你管着你西烈的兵就好,干嘛吼我的人?”
这话听得受用,雷牧歌与李一舟眉开眼笑,口中却谦虚道:“皇帝陛下教训的是。”
银翼瞥他俩一眼,拉着她面无表情就往主帅大帐的方向走。
雷牧歌与李一舟不敢怠慢,也是疾步跟上。
“喂,你做什么?”秦惊羽不由低叫,好歹自己现在也是皇帝了,这样拉拉扯扯的,让人看了还不笑话!
“好久没见了,跟你说说话!”银翼没好气道,走到帐前,也不看后面两人,拉着她跨进帐去。
一看那帐帘垂下,李一舟摸了摸面颊,一把拍在雷牧歌肩上:“兄弟,看来情况不妙啊,人家皇帝陛下都亲自来了——”
雷牧歌耸了耸肩,忽然拔高声音道:“西烈皇帝陛下亲临,这是何等大事,赶紧召集军中校尉以上将领,除张义明外,其余众人速来主帐议事,不得有误!”
一声令下,便有军士迅速去往各处传令,他转过头来,若无其事掀帘进帐:“还愣着做什么,先到就先进去作陪。”
主帐中,秦惊羽正与银翼说话,见他进来也不觉意外,微微点头,又继续问道:“你说你带了十五万大军前来?”
雷牧歌放下心来,自顾自找了地方坐下,留神倾听。
但闻银翼点头回答:“南越在西烈的军队并未全部撤走,我只好留了人手加以防范。十五万大军是由曲老将军率领,据此还有三日路程,我是带着五千亲卫先来——”并无半句多话,直接就问,“目前战况如何?”
秦惊羽目光过来,朝雷牧歌眼神示意,后者手持竹鞭走到壁上挂着的南越全舆图前,指着当中风离的位置,将所掌握的布兵虚实与地理形势简单讲解。
“风离城中驻军近万人,依仗城墙高耸的有利地势,以及城中丰盛的粮草储备,踞城不出,只守不攻,这两日下来,仅是派出小股军队出城迎战,他们的心思十分明确,那就是尽可能拖延时间,等待南越内陆大军增兵救援。”
银翼听得皱眉:“为何不速战速决?”
雷牧歌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解释道:“强硬进攻会造成不可估计的伤亡,陛下的意思,破城即可,不伤无辜,如能令其弃械投降,那是最好。”
秦惊羽微微颔首,离座走到地图前,接过雷牧歌递过来的竹鞭,指着风离往南的一处位置道:“风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风离背后的葫芦谷,这是通往南越的必经之地,如不出意外,我们应该在那里与萧冥的援军相遇。”
此次出征得急,她仅仅是带了二十万大军,均是郡国军及边防军组建而成,京师驻军五万人全部留在了天京内外,由大将军雷陆统领,以保卫皇宫安全,所谓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攻打个区区一座风离城,哪须动用大夏主力,对方要死守,她就由得他们去!
风离城只是个烟雾弹,葫芦谷之战,才是重中之重!
葫芦谷,是穿越莽莽群山的山口,因总体地势外窄内宽,像一只巨大的葫芦而得名,这一旦受到攻击就很难退出的地形,实乃兵家大忌,但倘若要绕道而行,至少需要三五个月才能转出山去。
按照萧冥的心意,十有八九会放弃风离,着重驻守葫芦谷,利用有利地势,将来人一网打尽,尽数歼灭。
既然如此,她只管将攻打风离作为练兵之战,以战为练,以战养战。
帐帘开开合合,陆续有大夏将领进来,在秦惊羽的介绍下,向银翼参拜行礼。
银翼均是冷淡点头,只在看到杨峥过来行礼的时候,才露出一丝笑意:“你也在啊。”
杨峥低声称是:“末将现在是陛下的护军,负责陛下的起居饮食,及军中粮草辎重事务。”
银翼哦了一声,也不欲再与众人寒暄问候,沉沉开口:“我到达之前,听说东阳也在招兵备战——”
秦惊羽并不感意外:“我收到消息,轩辕敖会派出十万军队前来助阵。”号称十万,估计总共加近也就七八万人,不过能做到这样,已经给了自己大大的面子了!
此次东阳暨北凉之行,确是收获颇丰,赚得盆满钵满!
“你自己就有二十万大军,再加上我这十五万,与东阳十万,人数众多,粮草问题如何解决?”银翼又问。
他倒是带了些粮草随行,但也只够几日之用,至于东阳军队,那铁定是轻装而来,更不用指望!
秦惊羽抿唇一笑:“我前一阵在外游历时发了笔小财,粮食药材被服马匹等等老早就备好了,除开这二十万大军,杨峥还帮我雇了两万青壮劳力,专门负责粮草运送与后勤补给。你只管给我好好打就行,一切不必担心!”
杨峥在下首听得暗自撇嘴,小财?那批令他看得眼花缭乱险些吓晕过去的巨额珍宝,才动用了一丁点就几乎买光了沿途所有米行药店,在这主子眼中,居然只是笔小财?
跟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觉得他会有这样谦虚的时候!
银翼又随意询问两句,就听得雷牧歌轻咳两声,将全场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来:“先前寒关大捷,今日又是风离首战得胜,军中难免会生出骄纵之气,断不可长,陛下已经定下最佳攻城时机,在此期间,各位须严厉治军,勤加操练,只许胜不许败,听清楚了吗?”
众将齐声高呼:“清楚了!”
秦惊羽见众人面色紧绷,有意调动情绪,端坐笑道:“名将精兵,不是天生就有的,那都是靠在战场上打出来的,此次风离之战,朕不仅是要最终的胜利,也要大夏军队自信好强之心,英勇善战之气,朕在副帅面前给你们求个情,小输一两次不足为罪,只不过,输得太多,让西烈与东阳友军看到,你自个儿害臊羞死,那可怪不得朕!”
诸将哈哈大笑,七嘴八舌道:“陛下放一百二十个心,臣保证如期拿下风离!”
“那南越守军与我大夏精锐力量悬殊,只是苟延喘息而已!”
“臣用项上人头担保,半月之内,破城而入!”
“臣也保证……”
“好了,这可都是你们自己说的,朕可没让你们立什么军令状!”秦惊羽微微一笑,朗声道,“朕的军队,必须是支铮铮铁军,是胜不骄,败不馁,万难不屈,百折不回的强悍之军,现在,你们是吗?”
除银翼之外,帐篷里众人齐齐拜倒,俯首高呼:“效忠陛下,死而后己!”暗地里都生出争功较劲之心,激起昂扬斗志。
秦惊羽满意看着底下众人,又道:“朕也给众位爱卿提个要求,朕此番率军南进,目标是萧氏父子,与南越百姓无关,诸位可以拿南越守军来练兵,但不可拿风离百姓来撒气,所以朕事先与诸位约法三章,一旦风离破城,对城中百姓尽量安抚笼络,无端杀人者以死罪论处,杀人者抵罪,盗窃者判刑!”
众人稍作迟疑,即是高声应和:“陛下英明!”但看得出,对此言辞心怀异议,只是碍于圣威,不敢表明而已。
银翼在旁哼道:“心太软,不足成事。”
秦惊羽瞪他一眼道:“若不事先约束,只会越杀越想杀,伏尸沃野,血流成河……这不是我想要的。”她要的,不仅仅是一个风离城,更是整个南越甚至是赤天大陆的……民心。
摆了摆手,让众将围拢过来,自行讨论,她自己却招手唤来杨峥,提前制定入城计划——
治军的同时,还须安民,让寒门出身从小饱受世态冷暖的杨峥来做此事,再是合适不过。
不知不觉,时光飞逝,帐外已是夜幕降临,眼见帐中众人热火朝天,群情激荡,围着副帅雷牧歌没完没了讨论不休,秦惊羽笑了笑,拉着银翼与杨峥悄然出帐,走上一处浅丘。
下方是一座座整齐排列的营帐,火把点燃,晚饭后的士兵正在空地上操练,而另一边,银翼带来的五千精兵也没闲着,归拢马匹,搭建营地。
“你带来的这五千人……”秦惊羽盯着那些年轻挺拔的身影,尽管衣饰改变,那身形相貌却是如斯熟悉。
“你想的没错,就是他们,当初你留给我的卫煞二部,如今是我的亲卫缇骑。”银翼碧眸微闪,轻笑道,“但凡夜袭斩首之类,都可以交由他们来做!”
秦惊羽转头望向远处高高耸立的风离城墙,嘻嘻一笑:“别那么血腥,我只要挑些轻身功夫最好的,登堂入室,放把火就行。”
杨峥听得眼睛一亮:“陛下要烧……粮草?”
秦惊羽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杨峥你跟了我,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见他面露赧颜,不由得好笑揶揄,“所谓不破不立,城中若是粮食充足,人家也不会领你的情,记你的恩!”
银翼瞟了眼她搭在杨峥肩上的手,不露痕迹扯了下来:“你就知道欺负杨峥,那么多年了,还是一点没变。”
“我哪有欺负他?”
“是是是,算我说错了——”银翼往坡上再走两步,话锋一转,忽然道,“今晚夜色很好。”
秦惊羽闻言望去,但见浮云飘散,一轮明月在天高悬,月色皎洁,清辉涟涟。
此情此景,竟有些许熟稔感。
与杨峥一前一后跟上,走了两步,心头倏然闪过一幕,想起来了!
“银翼来得正好,我们三人又聚在一起了!”她一手拉着一人,就地坐下,仰望天幕,却是感慨万千,“想当年,也是这样的夜里,也是我们三人,酒饱饭足坐在马车上,我提议要创建暗夜门,银翼你还嘲笑我,只有杨峥赞同,还说这名字好。”说罢转头,朝杨峥会心一笑。
“我?”杨峥满目茫然。
“不是他……”银翼低喃。
秦惊羽习惯性揉了揉额头,眨巴着眼睛,不好意思笑道:“呃,难道我又记忆混乱,记错了?”
银翼摇摇头,低沉道:“你记错了,没有杨峥,只有我们两人,是在回皇宫的马车上。”
杨峥看看她,又看看银翼,不知想到什么,张了张嘴,终是默然。
“哦。”秦惊羽不禁苦笑,这神经错乱的毛病,时不时要冒出来拨弄一下,真烦!
也是,当初杨峥并不知自己当朝皇子的身份,又怎么会跟自己坐在回宫的马车上,想来真是记错了。
可是,刚才脑子里闪过那一幕好生奇怪,她坐在中间,明明是勾住左右两人的肩膀,爽朗大笑,口吐狂言,要建立天下第一大门派……
左边之人是银翼没错,右首之人,不是杨峥,却又是谁?
那个模糊不清却记忆深刻的人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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