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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欧阳克醒来的时候,就看见陆锦裹着被子枕着胳膊趴在窗棂上,又干又乱的长发依着身形披散,背影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似乎是睡熟了。
果然,她又活过来了。
虽然这次大夫仍然说“快不行了”之类的话,但是欧阳克已经听都懒得听了,只让他开了药走人。
欧阳克也是粗通医术的人,知道这几个大夫都并非胡言乱语,可是他从没见过像陆锦这样顽强的人,简直像个恶鬼一样纠缠着这世上的一切,无论病得多重,前途何等险恶暗淡,也绝不肯就这样死去。
她顽强得让欧阳克觉得自己之前好医好药好汤好饭的供应她,怕她就这么死掉那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他怀疑就算把这丫头这么扔到荒郊野地里,她也能奇迹般的、又顺理成章地活下来。
陆锦似乎是被欧阳克的到来惊动,她肩膀动了一下,接着抬起头,然后整个人慢慢地侧过半个身子来看欧阳克。动作迟缓如同耄耋老者,可是双眼亮如寒星,没有半分初醒的迷茫。
“欧阳克,你要如何处置我?”
“那要看你。”欧阳克轻松地说,“如果你没有什么办法说服我,我打算把你带回白驼山喂蛇。”
陆锦毫不意外,又问,“除了我呢?”
欧阳克很明白她的意思,“你是指云栖寺?你师父虬木?归云庄?还有令尊张建设?抽筋剥皮挫骨扬灰?我也不知道,看我到时候能想起多少种死法吧。”
陆锦听到“张建设”三字的时候猛地张大眼,再听到后面,更是忍不住“哈”了一声,“我爹张建设?!”
她脸上表情似悲愤似迷茫更似好笑,“这世上居然只有你这么个人渣知道我爹是谁!好啊!你若是知道怎么找到他,记得带上我,我随便你拿去喂蛇喂狗喂什么都行!”她说着低头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时之间难以成言。
欧阳克脸上的轻松也瞬间凝固,他默默地看着陆锦咳得惊天动地撕心裂肺,整个人伏在膝盖上蜷成一团,好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样。看了半晌,他迟疑着伸手按住陆锦的背,用一道真气助她镇压住咳嗽。一待陆锦呼吸稍平,他便立刻退开,又恢复了那种轻松又冷酷的神情。
“这么说,你师父虬木也随便我喂什么都行了?”
比着往人心口戳刀子吗?
陆锦抬起头看着欧阳克,眼神中居然还有那么点怜悯:在另一个世界,全国人民都知道你是个私生子,你妈和你叔叔的爱情――当然了这个世界称之为奸|情――是导演们永远喜爱的话题,你对黄蓉的求而不得,你跟杨康的基情,你卑微又可怜的死法,谁不知道呢?
“是啊,随便。”陆锦微笑道,她说不随便难道欧阳克就不会伤害老和尚吗?
欧阳克得寸进尺,“既然令尊姓张,归云庄的陆家又是你什么人呢?”
陆锦才不打算和人谈谈自己呢,她抱着“你不仁别怪我不义”的态度,反戈一击,“不如说说你打算叫欧阳锋叔父还是爹?再谈谈你娘是怎么死……”她话都没说完,就被欧阳克掐着脖子整个人按在墙上。
欧阳克长吸两口气,稍微放松了手劲,让陆锦有了呼吸的余地,“你怎么知道的?”
陆锦这次只是轻微咳嗽了两声,就能顺畅地说话了,“你眼睛都红了,欧阳克。”
欧阳克一字一字道,“你、怎、么、知、道?!”
“谁都知道,整个西域的人,除了你自己,有谁不知道你亲爹是谁?哦,大概还有你大伯不知道。至于你娘的死,那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打从听到欧阳克说起虬木陆锦就已经无所顾忌了,就算谨小慎微、委曲求全着,她也随时有可能让欧阳克失去耐心被杀死,在那之前杀死欧阳克的机会如此渺茫,倒不如试试气疯他,说不定机会更多。
而且,这样她心里也比较痛快。
“说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大伯是怎么死的?这件事我只听别人猜测过,大家提出的猜想有好几个,可谁也不敢去找你爹求证,你如果也好奇,有机会可以问问欧阳锋嘛。还有你娘,听说她很早就去世了,这么说你那时候才十几岁呃……”
脖子上骤增的压力让陆锦不得不再次住口,但这次的压力并没有大到让她无法呼吸,更像是一种警告。陆锦虽然嘴上停了,但脸上那种了然的笑容真让欧阳克恨不得……
“别逼我现在就杀了你。”欧阳克面无表情双眼赤红地说,他放开了陆锦,“我叔父真的是我爹?”
陆锦揉揉脖子,倒是有点意外欧阳克这么快就承认了这一点,里他自己知不知道已经记不清了。不过既然欧阳克说他逼死自己母亲,想必其中另有内情,说不定他自己也早就怀疑了。
“他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明白。”
欧阳克一时呆住,陆锦正四处乱瞄哪里有利器可用,突然听到欧阳克又说,“他是不是又如何。我娘已经死了十五年了,我只是问她一句,又能对她怎样,她何必心虚去死?!”
陆锦呆住,一时间觉得自己方才简直卑劣得难以形容,过了半晌,才道,“她也许并不是心虚,而是愧疚吧。”
欧阳克转头看着她,眼中有着古怪的期盼似的情绪。
不知为何,陆锦觉得这件事简直诡异的让她有点不知所措:这算是关于女性心理的咨询吗?问题是对面这人才是女性心理专家吧,而且这么个人,她理他干什么啊!
“嗯,如果是我,不管喜不喜欢,对一个人做了错事就肯定要还的,还不起,那只能要么苟活要么去死了。我看令堂既然令人倾心,自有其过人之处,想必不是能容忍苟活的人,说不定她早已决定一死以报之了。”
欧阳克默默垂下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陆锦只好补充,“以常理推测,说不定她在等你长大,那就没有挂心的事了,也就可以放心地……”去死了。
当然,也许她确实是心虚。也许其实她真正喜欢的是自己的丈夫,只是被欧阳锋所迫。也许她只是因为儿子知道了这件事而羞愧难以自抑。
死者已矣,几人间的情形还有欧阳锋记得,可是那个女人心里真正的想法,已经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人发现我上一章又把云栖寺写成了栖霞寺……真奇怪,我怎么老跟栖霞寺过不去,明明两个都是以前没听过的名字……
写到这个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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