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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敢这么自称的通常只有一个人。
就算再有别的,那也是在戏台上。
四哥这里不是戏台,也不可能唱戏,所以外头说话的一定是――那个古往今来第一猥琐、下流、犯贱、淫荡的仁宗皇帝。
“哗啦――!”门被推开,出现在四哥眼前的果然是一张猥琐贱格的脸。
任黄走进来,先是看淫贼一样的上上下下审视了他半天,然后瞥了一眼床头案几旁放着的玉碗,嗤笑:“哎哟唉,杨家军亲自喂粥,这是什么样的殊荣啊,庞四,你可是真是有能耐,略施小计就把杨门女将搞上了,朕算服了你啦。”
看看,看看,什么叫无耻,什么叫下贱,连“搞上”这种话都说出来,这大宋朝的皇帝也太……唉,不说了,咱是大宋人,骂皇上是要不得滴。
四哥以沉默来控诉无良皇帝对他的嫉妒――废话,不是嫉妒,堂堂皇帝一个劲的揪着说这些东西做什么?
“,怎么着,不说话啦,诡计被朕戳穿了,无言以对了吧。”仁宗皇帝还得瑟,看到四哥不吱应,益发的来劲了。
吱应个屁啊,四哥胸口现在还有俩洞呢,痛啊,和美女说话当然是要忍着疼,对于无良皇帝的挑衅,理会做什么?那不是自己找罪受。
仁宗皇帝说了一大通,以为终于有机会可以糗糗他,岂料说了半天没得任何回应――要说“回应”其实也有,四哥躺在那里,用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盯着他哩。总之,对“过程”和“结果”都恨不满意的仁宗皇帝=起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冷冷斜睨他:“朕在问你话,你就是这样回答的?”
“皇上是以什么身份来看我?”四哥终于冒出来一句。人嘛。还是躺着滴。
仁宗皇帝哼地一声:“什么身份有区别么?”
“当然有。”庞昱翻翻眼睛。
“什么区别?”
“若是来看我地是我在公主府地哥们任黄。那你这样说我就要不得啦。咱是朋友、是哥们。你忘了咱还称兄道弟地来着?兄弟呢今儿又‘攻陷’一个。你应该祝贺才是。怎么可以像这样冷嘲热讽呢。如果是皇上来看我。那更加不能说啦。您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女人多得数也数不完。怎么可以嫉妒一个小小家丁呢。啊对了。你要真是以皇上地身份来。我现在得立马起来。恭声喊‘皇上。请赎臣重伤在身。不能下床行礼。请皇上恕罪。’”四哥喊得是响。不过依然仰八叉地躺着。眼神不停地往仁宗皇帝瞟。样子非常地挑衅。
仁宗皇帝反而不恼了。摸着两撇猥琐小胡子。耸肩一笑。
“都不是。”
“那是什么?”
“朕以姐夫的身份来看你,行不行?”
……
庞昱嬉笑的脸瞬间僵住,连摸鼻子地手都定在那里――这个就叫石化吧。
怔了大概零点五秒,他一把捂住胸口,一脸痛苦之色:“哎呀,好痛,胸口好痛,啊啊啊啊啊,受不了了……”
“再喊也没用,朕不是杨排风,你就是在朕面前痛死,朕也不会皱一皱眉头。”
“啊啊啊啊啊啊,受不了了……皇上,我是为了你交付的任务才……才变成这个样子……啊啊啊啊啊――”
四哥叫得很惨,但仁宗皇帝只是哼笑,完全没有一点同情。
“皇上,你不厚道啊。
”四哥马上不喊了,手放下来枕着头,以一种非常鄙视的眼神斜乜着任黄。
“不厚道的是你!”仁宗皇帝拂袖怒道,“胆大包天,任意妄为,自称什么太师府家丁庞四,瞒了朕这许久,若非庞太师亲自入宫,求朕允你入宫由文太医亲自医治,朕还不知道,这个敢在朕面前妄自尊大,猥琐、下流、犯贱、淫荡、好色、私通反贼的无赖家丁,就是爱妃地亲弟弟,朕的小舅子!”
(猥琐、下流、犯贱、淫荡、好色,这说的是您吧……)
“是,我是好色。”庞昱很干脆认了,然后依然很鄙夷的瞧过去,“不过我再好色也不上某人,诗文不行靠翻墙,爬后院去看南宫琴伊还被我抓个正着……”
“大胆!”仁宗皇帝怒了,“啪”的一排桌子,“朕那是为了体察民情才去的绿绮轩,南宫琴伊地追求者中不乏高官勋贵,皇亲国戚,朕若由大门进去,被人认出来了岂不是要乱套,朕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决定翻墙滴!”
看看,看看,翻墙瞧姑娘还找这种理由,咱的皇帝姐夫真是无耻出境界咯。
四哥暗暗地想着,差点就要朝他竖中指
“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是要杀头滴!”仁宗皇帝威胁的看着他。
“皇上――不,姐夫,你不也是扮成什么任黄,诓了我那么久,大家彼此彼此嘛,嘿嘿嘿嘿――”四哥讪笑着坐起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有错咱就认嘛,是吧,咱是实诚人,咱不赖帐。
“哼,看在爱妃的份上,还有你为了大宋身受重伤,朕就饶你一回,不过!”皇帝姐夫伏低身子,压低了声音贴着四哥耳朵警告道,“绿绮轩的事情,你要是敢泄露出去,朕不保证哪一天,汴河里会多一具无名男尸。”
“姐夫放心!”庞昱胸口拍地砰砰响,“我一定瞒着姐姐,不说你偷着去绿绮轩看南宫大家,也一定瞒着公主,不叫她缠着您带她一块爬墙。”
(敢威胁我?我也威胁你嘿嘿,惹火了老子,老子就去鼓动挑唆小公主,要她把你的后宫闹得天翻地覆,看倒底谁怕谁!)
仁宗皇帝岂能听不出他地意思,明明犯了欺君之罪,还敢在皇上面前得瑟,光是看着心里就是窝火啊,没等他发作呢,庞昱死皮赖脸的笑道:“皇上啊,姐夫啊,你看着这次我为了剿匪身受重伤,命都差点丢了,朝廷是不是该给点嘉奖。你看这于公,我为大宋朝出血出力,奋不顾身,死而后已,于私,我是皇上您小舅子,肥水不流外人田,皇上你看是不是给我点……”
仁宗皇帝冷笑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和反贼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彼此沆瀣一气,这次不过是做个苦肉计,延缓朕要你清剿反贼地期限,顺带着把杨排风骗到手吧――哼,你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响,可惜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朕。”
“冤枉啊,冤枉啊皇上!”四哥怔了一怔,立马撞天价地叫起屈来,“臣……你妹夫我拿人头给你保证,在七里坡袭击我、射了我两箭的那帮反贼,要是我指使的,不用皇上您开口,你妹夫我自个儿去大理寺认罪,杀头也好,陵迟也罢,你妹夫我死而无怨,到了十八层地狱去都被不说姐夫您的坏话!”
皇帝姐夫突然笑了,笑得很诡异:“是,是啊,埋伏在七里坡的反贼,的确和你对不上眼,他们为了杀你才去,不是为了找杨将军报仇,你那根本不是替杨将军挡箭,而是自导自演的排了一出戏。”
“演戏?演什么戏?”四哥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理解皇帝姐夫的意思。
仁宗皇帝极其猥琐摸着小胡子,冷冷地哼了一声,“朕知道,你不是个笨人,你见朕对七秀坊的情形了若指掌,一定猜到是‘空幻’出了内奸,而这个人之所以背离组织,投靠朝廷,就是因为你和他爱慕的少主邹熙芸有了私情。他恨你,恨你一个小小家丁夺走了他心中圣洁无瑕的仙子,所以他……”
仁宗皇帝故意一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四哥眼里已经有了掩不住的惊诧。
“很奇怪,朕为什么知道这些?”仁宗皇帝笑起来,猥琐一如既往。
“嗯。”
“因为‘那个人’和叶孤城谈条件的时候说了,什么荣华富贵、功名官爵他都不要,只想带着‘空幻’的少主远走高飞。”仁宗皇帝直勾勾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精芒,“不过可惜啊,他没有机会了,你故意约杨家大小姐在七里坡见面,就是为了引诱‘那个人’来杀你。
你算准了,杨大小姐一来,排风将军担心她安慰肯定也会来,排风将军一到,肯定不会坐看杨大小姐杀了你,而且就算反贼发动袭击……如今你是天波府救包拯出狱的唯一希望,排风将军无论如何也会保你安然无恙。而‘那个人’私自调动‘空幻’的人手,一定已经暴露了身份,就算活着回去了,也难逃一死。你这手一箭双雕,玩得高明啊。”
“不不不――”四哥连忙摆手,庞昱竖起大拇指来,“我再‘高’也比不得皇上英明,足不出宫就什么都猜到了,皇上您高,实在是高啊。”
看在是自家姐夫的份上,四哥罕有的拍了一回马屁,但是仁宗皇帝的脸色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嗤笑道:“不,朕不高,朕没有想到的是,你玩得根本不是一箭双雕,而是一石三鸟――不,是一石四鸟,利用遭袭受伤一事,不但为‘空幻’清除了私通朝廷的反贼,给自己换来了忠心报国的名望,还可以名正言顺地拖延朕要你要你清剿‘空幻’的期限,顺带着把杨排风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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