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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了伸懒腰,席惜之磨磨蹭蹭从床上爬起来。宽大的龙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安宏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
想想也是,他们离开皇都一个月多了,朝廷上肯定堆积许多奏章,等着安宏寒去忙。特别是早朝,也荒废许久。如果安宏寒再不出面,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的乱子。
床头上放着一叠绸缎华服,席惜之拿起来一摸,发现竟然是锦绣山庄出品的绸缎。一件件穿上,大小刚好适合。
由于陛下一大早便吩咐过了,让宫女太监别吵到房内的人睡觉,所以林恩以及一干宫女全在外面候着。
听见里面有动静了,林恩率先出声,“相惜姑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要梳洗吗?”
“进来吧。”席惜之冲着外面喊了一句。
席惜之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茶水,茶水估计刚端上来没多久,还温温热热的,席惜之添了几口,润润喉咙。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这群进来的宫女,看自己的眼神非常的怪异。席惜之抬手摸了摸脸,应该不脏啊,干嘛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瞧。
“林恩,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席惜之扯住林恩的袖子,小声询问道。
谁知道林恩噗的一声笑出来了,连连摇头,“她们只是好奇未来皇后长什么样子,所以多看几眼,相惜姑娘别在意。”
席惜之一口茶喷出去,内心惊魂不定,什么皇后?有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回事?然后想起之前安宏寒对师傅的保证……席惜之顿时觉得脑袋跟炸开一样,这男人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一回宫就开始大肆宣扬这事?
“您还不知道吗?今天早朝的时候,陛下就把娶你为后的事情,对群臣说了。”还有一些事情,林恩没敢说,比如好几个大臣极力反对,全部被陛下用武力压下去了,被罢官不说,还把那几名官员驱逐出皇都,并下令他们永不得踏进皇都一步。
至此,才没有人再敢反对。
其实林恩多多少少也怀着疑惑,好奇眼前这个小美人为什么能够让陛下做出重大的决定。和眼前的人相处半个月了,他也明白这个小美人心底不错,人长得也很水灵,他本来以为陛下回皇都后,顶多只是把她纳入后宫,却不想竟然迎来的一道册封皇后的圣旨。
册封庆典定在七日后,是最近三个月中最适合婚嫁的好日子。虽然时间比较仓促,但是皇宫向来不缺钱财,人手又多,只要加快速度操办,绝对能弄出一场空前绝后的庆典。
席惜之浑浑噩噩渡过一个上午,总算在午膳的时候,遇见安宏寒,还有师傅。
席真右手拿着鸡腿,一嘴一口啃得畅快,“那个胖子御厨做出来的菜还不错,特别是烧鸡又焦又嫩。”看来这次皇宫没白来。
“有好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吗?师傅。”席惜之狠狠瞪他一眼,目光转而看向安宏寒,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别提有生动了。
安宏寒若有所感的回头,“什么人惹到你了?”
你!
席惜之心中愤愤呐喊。
安宏寒的脸部仍旧没有一丝表情,不过却从席惜之的神情中,读出一些信息,“你知道了?”
“能不知道吗?整个皇宫都在传。”才一个上午,就有好多宫女太监围着自己转,那眼神就像在观看什么特级保护动物似的。有些人还偷偷摸摸躲在房门外,眼神不断往里面看,既害怕自己发现她们,又忍不住心里的好奇。
“别忘记你和朕做的交换。”安宏寒加起一片鱼肉,放进席惜之的碗中,拐弯抹角的提醒。
席惜之被白饭噎了一下,咳嗽几声。吃饭的时候,能不提生孩子的事情吗?不过安宏寒却极为守承诺,在昨天夜里,就放东方尤煜和徐老头离开了。听其他人说,他们连夜出城,往律云国赶回去了。
古人向来讲究落叶归根,即便死,也不愿意死在别国的土地上。
在他们离开之前,席惜之还见过徐老头一面。经历过这件事后,徐老头仿佛老去十岁,脸上总是带着忧伤。这种忧伤在面对东方尤煜的时候,尤为明显。
并不担心东方尤煜会再次兴风作浪,他受了重伤,短时间内不可能痊愈。况且,他的肉体承受不住妖气的吞噬,只会一日日的衰弱下去,最终面对死亡。即便不用他们动手,东方尤煜最终仍旧会面对死亡。
至于安云伊,在回到皇都后,便被押入地牢,秘密处死了。尽管她和安宏寒有着血缘关系,安宏寒却没有丝毫饶她的意思,他可没有忘记过安云伊死前对席惜之犯下的罪行。
“你们在说什么交换?”席真眼睛一眯,唯恐这个帝王趁自己不留神,占自家徒弟的便宜。
席惜之又干咳几声,“师傅您还是别问了。”
“怎么不问?师傅过问徒弟的事情,天经地义。”席真的目光渐渐移向安宏寒,示意让他开口。
安宏寒波澜不惊的说道:“你徒弟答应给朕生一个孩子。”
本来以为师傅听完后,肯定会为之大怒,谁知席真反而哈哈笑出声,颇为满意的冲安宏寒点头,“对!生个孩子是必须的,要是你以后敢欺负我徒弟,我就让她带着你的龙种逃走,最好去天界和老子一家团聚。”
安宏寒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朕会把她看得紧紧的。”再说,一家团聚?自己这个家主都不在身边,何谈‘家’?
席真不予置评,只继续问道:“我叫你挑日子,选得怎么样了?我还想在离开之前,看着你们举行完婚典。”
毕竟是自己拉扯大的孩子,席真不想错过徒弟终身大事。
银筷夹着的肉丸子,啪嗒一声,掉到桌上,席惜之满脸震惊,牙齿咬得砰砰作响,原来罪魁祸首是自己师傅吗?伸手就将在席真面前摆着的一碟烤鸡,拉到自己眼前。
席真一看,急了,双手扯住碟子另外一端不放手,“这是老子吩咐御膳房做的,你别和师傅抢,不知道‘尊老爱幼’怎么写吗?!”说着,还拿手拍打席惜之的手,想让她松手。
这盘烤鸡最终在安宏寒的帮衬之下,被席惜之移到自己的面前。扯下一个鸡腿,往嘴里塞,席惜之故意咀嚼得滋滋响。
席惜之最为了解自家师傅,这个老头最大的爱好,就是搜罗世间各种美食。让他光看着,不能吃,那绝对是最大的折磨。听说才一个上午,清沅池的凤金鳞鱼就被这个老头子抓捕了几条,送去御膳房熬鱼汤,用来打牙祭了。
安宏寒本着宠媳妇的准则,对于席真求助的眼神,熟视无睹。虽说席真是媳妇儿的师傅,也可以算是老丈人,但是……以后和他过日子的人,是怀里的人,犯不着为了一碟烤鸡,和媳妇闹不愉快。
于是,任席真眼巴巴的看着烤鸡,变成别人嘴里的食物,只能夹其他的菜,填饱肚子。
日子很快就到了七日后,这几日里,皇宫上下挂满了红色绸缎,处处贴满囍字。从许多小细节中,就能看得出陛下对这场册封大典,颇为在意。
宫外的百姓听见陛下要封后,一个个都乐开了花。俗话说,与民同乐。在这么隆重的日子里,自然少不了百姓的好处。许多其他地方的人,想要一睹陛下成婚的盛况,全都往皇都涌来。
一时间,皇都人满为患。不少商户在这期间,狠狠赚了一笔。
大清早的,席惜之就被一大群老嬷嬷从被窝里拉出来,开始梳洗打扮。正正经经的化妆打扮,这还是第一次。席惜之的的样貌生得本来就好,稍微施加点粉黛,一张小脸粉扑粉扑的,看着别提多动人了。
平日以素颜示人的席惜之,在涂抹上胭脂水粉后,平添出一股美艳的韵味。
席惜之对于封后大典的规矩,并不太了解。整日都由随老嬷嬷摆布,反正老嬷嬷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头顶上带着沉重的发饰,压得席惜之仰下脖子都困难。很想拆掉吧,又怕别人说闲话。
锣鼓声阵阵,每个角落都充斥着喜庆。大概被这气氛感染,席惜之嘴角一直挂着浅笑。
席惜之在老嬷嬷的推动下,先是去了历代帝王册封皇后的大殿。
安宏寒早已然等在那里,今日的他同样穿着一身红色喜袍。除去龙袍,安宏寒的着装多数为冷色调,席惜之还是第一次瞧见红装的他。不得不说,人长得俊俏,无论穿什么衣服,都非常令人眼前一亮。穿着喜袍的他,冷漠之中,又添了一份冷艳。
按照历代传下来的规矩,席惜之和安宏寒在大殿中举行完仪式后,两人共同坐上车撵,往宫门外行去,绕着皇都转悠一圈。
当陛下和皇后同时出现在百姓们的眼前时,欢呼声一阵盖过一阵。很多百姓想要往前面涌,不过朝廷早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所以在过道两旁安排有御林军,在他们的维护秩序下,没有出任何差错。
安宏寒的手慢慢移向席惜之,抓住她袖袍之下的手,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又无比娴熟。
对方手上传来的温度,顿时让席惜之心里一暖,也回握住对方。
在众多百姓的祝福之下,席惜之和安宏寒正式结为夫妻。
忙乎整整一日,把封后的所有仪式后,都解决后,天已经黑下来了。
席惜之累得刚回到盘龙殿,就往床上一趴,死活都不肯动一下。
安宏寒双手分别端着一杯酒,朝龙床走去,“最后一个规矩,喝完再睡。”
席惜之有气无力的掀了掀眼皮,赖在床上不肯爬起来,最后被安宏寒扯住胳膊,才给扶正了。
把酒杯递给席惜之……
两人手臂交叉,头挨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刚喝完,席惜之便想倒头就睡。现在只要她合上眼,立刻就能睡着。
但是安宏寒却没打算就此放过她,嘴唇凑到席惜之的耳朵,轻轻咬住她的耳垂,“今晚你是不是忘记做什么了?”
席惜之浑身打了个哆嗦!抬手双手,便想推开安宏寒!没看见她很累吗?不能选另外的时间点发情吗?席惜之的嘴唇咬得很紧,不肯妥协。
和席惜之相处那么久,安宏寒早已经把对方的敏感点,了解透彻。
唇齿反反复复蹂躏席惜之的耳朵,大手也没闲着,一步步朝着席惜之逼近。
“是时候履行交易了。”安宏寒压在她的身上,一边语气平稳的说话,一边慢斯条理的剥掉席惜之的衣服。
没隔多久,席惜之浑身变得一丝不挂,跟个剥了皮的鸡蛋似的,光滑水嫩的肌肤暴露在某人眼前。
房内很快传出一阵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偶尔还伴随着几声呻吟。
这一夜,春色无边。
某人说话向来说到做到,自从封后庆典结束后,席惜之当真没有出过一次盘龙殿。当然,被人监督的成分颇大。其中最要命的原因,莫过于几乎有闲暇时间,席惜之都被安宏寒按在床上。由此可见,某位帝王想要造人的必胜决心。
在看着徒弟举行完庆典后,席真害怕离开的时候,双方都会不舍,趁着席惜之不注意的时候,便偷偷离去了。当席惜之知道后,心情一下子低沉起来,师傅竟然连一句离别的话,都不愿意说。不过因为有安宏寒的陪伴,席惜之很快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大约过了差不多两个月,在太医的告知之下,席惜之总算结束被监禁的生涯。当走出盘龙殿的那一刻,席惜之就像一个重见天日的劳改犯,一双眼睛水汪汪的。
再后来,席惜之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前不久,律云国太子逝去。律云国的国主因为伤心过度,几度晕阙。最令席惜之费解的是,徐老头辞去国师一职,隐于山林,过起闲云野鹤的生活。说是,再也不为任何人算命了。
席惜之坐在亭子里,手中拿着一块糕点,正在啃食。脑中回想起之前那些片段,微微叹息口气,心想,徐老头还是活在自责中吧?大概这一辈子他都走不出东方尤煜给他带来的阴影了。
“有什么可叹息的?”安宏寒抬手抹去她秀眉之间的愁色,“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有朕陪着你。”
对于这点,席惜之从没有怀疑过。
点头说道:“我怕赶都赶不走!”
安宏寒微微一挑眉,想赶朕走?伸手摸了摸席惜之的肚子,“貌似还得问问孩子愿不愿意?”
席惜之小脸顿时泛出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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