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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束阳光,透过云层直射而来,带着浓浓的暖意,熨暖着这个苍冷的季节。
一辆红色的跑车,开进半山腰的别墅,司妤将车子停好后,打开车门走下来,脸色有些茫然。她今早看到新闻,自己也吓了一跳,冷濯忽然对外宣布婚期将近,也让她始料不及。
这一次,他会是真心的吗?
司妤站在庭院中,幽幽叹了口气,心头很不是滋味,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有很多事情她都看透了,也明白几分。可她却不想轻易放手,毕竟那五年,她都是为了他活下来,艰难的活下来,甚至为了他还有了司瑶,如果这个时候让她放弃,那么她所做的这一切,不是完全都没有意义了吗?
这样想着,她迈步走进别墅里,脸上的神情低沉,隐约间带着一股落寞。
“妈咪!”司瑶看到她进来,立刻从餐厅的椅子里跑下来,迈着小短腿蹭蹭的跑到她身边,飞扑着到她怀里。
虽然满腹心事,不过看到女儿亲亲热热的小脸,司妤忍不住笑起来,伸手将她抱起来,往餐厅走进去,“瑶瑶,你有没有听奶奶的话?”
“有啊!”司瑶扬起小脑袋,乌黑的眼睛眨了眨,“瑶瑶很乖,奶奶最喜欢瑶瑶了。”
望着孩子纯真的双眸,司妤心里狠狠揪了下,如果这孩子真的是……那该有多好。可如今所有的事情都不能挽回,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爹地!”
司瑶看到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人,立时甜甜的笑起来,语气分外亲热。
听到女儿的喊声,司妤抬头看过去,只见冷濯从楼上走下来,而跟在他身边的,竟然还有言昊。望着言昊那双锐利的眼睛,她心头猛然颤了下,脸色立刻大变。
情不自禁的伸手将孩子护在怀里,司妤直起身,定定望着走过来的两个男人。
“你来了?”冷濯看到她,脸色依旧平静,没有丝毫变化,“吃早餐了吗?”他的语气温和,根本听不出有什么异样。
司妤脸色微微一变,垂下去的视线定格在言昊手里的药箱上,她抬头扫了眼对面的男人,只见他手里提着医药箱,脸色淡然,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
紧提着的心缓缓放下,司妤暗暗松了口气,紧护着孩子的五指松懈下来,她急忙涌起一抹笑,“还没吃,你吃了吗?”
冷濯挑眉,俊美的脸庞勾起淡淡的笑意,他伸手拉开餐椅,眉眼间的笑意深沉:“我也没有,一起吃吧!”
眼见着他拉开椅子的动作,司妤立刻笑起来,她急忙坐进椅子里,同时将女儿抱起来,坐在她的身边。
在她转头的瞬间,冷濯眼底闪过深深的寒光,他对上言昊的眼神,两人默默交换一个眼色。
“注意用药,我先走了。”言昊点点头,眼里的神情幽深,他功成身退,将所有调查到的事情交待好。
望着他走出去的身影,司妤暗暗松了口气,她细细观察身边男人的脸色,并没有什么不同,她看不出破绽,也终于安心下来。看起来,真的是她多想了!
早餐桌上,司妤犹豫良久,还是忍不住先开口问他:“濯,你真的要和我结婚?”
冷濯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抬头看她,脸上涌起笑意:“傻瓜,我们都订婚了,结婚不是迟早的事情吗?”
司妤紧咬着唇,因为他的话,心里莫名颤了颤,却又找不出哪里不妥当。
“你不想嫁给我?”冷濯放下手里的刀叉,脸上的神情沉下来,他一本正经的看着她,眼底似乎滑过一抹失望。
司妤急忙摇头,伸手握住他的手背,脸色都有些发白:“当然不是!我怎么会不想嫁给你?只是你突然这么宣布,我……心里有些不安。”
抬手揉揉她的头,冷濯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只是那抹笑意并不达眼底。
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冷濯将盒子打开,送到她的面前,沉声道:“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司妤低头一看,只见盒子里是一枚枫叶形状的胸针,胸针的外延是金色的构架,上面镶嵌着满满的钻石,颗颗硕大,一眼看到就知道价值不菲。
“真的送给我?”司妤定定望着那枚胸针,竟然都不敢伸手去碰,生怕碎掉。
见她一脸的惊诧,冷濯抿唇笑了笑,伸手将胸针取下来,亲自给她戴在胸前,他举手投足间溢满柔情,蛊惑人心。
“很漂亮。”冷濯将胸针别在她的胸前,俊美的脸庞噙着笑意,柔声称赞。
司妤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整个人都被他的温柔迷醉,她红着眼眶,扑到他的怀里,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腰,低泣着低喃:“濯,我们一家三口一定要在一起!”
伸手圈住她的双肩,冷濯内敛的双眸眯了眯,他扫了眼正在偷笑望着他们的司瑶,嘴角勾起的笑意凛冽如冰,“结婚的日子,你来选。”
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司妤心情激动,她听到他的话后,满脸幸福的微笑,用力点点头,“好,我选好告诉你。”
用过早餐后,司妤便带着孩子离开,冷濯站在窗口,冷冷望着她的车子开出别墅,眼底的神情讳莫如深,让人分辨不清。
傍晚时分,天空阴沉沉的,似乎是要下雪。宽敞的办公室里,桌前亮着一盏台灯,景琛正在低头看着文件,桌上的电话忽然响起来。
这个时间打这个电话的,不用听他都能知道是谁。
“妈!”无奈的拿起电话,景琛抬手轻柔着眉心,“我还在公司,有事情要加班,不是故意不回去……”
电话那段,金沐晚女士显然很生气,对于他的话一概不相信:“三儿,你别找借口,到底回不回来吃饭?”
“妈妈,我今晚真有事!”景琛无声的叹了口气,他家的金女士当真难缠。
电话里又是噼里啪啦一通数落,景琛正要回嘴,电话那段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景琛,你要是惹你妈妈生气,你知道后果的,嗯?”
心里“咯噔”一下,景琛立刻变了脸色,他虽然不愿,却不敢不从:“爸,我马上回家。”
听到他的话,景汉生终于满意的“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
愤愤的将电话挂上,景琛心里不服气,为什么他爹能够杀伐明断,可是只要摊上金沐晚女士的事情,永远都是这个态度,只要是她想要的,他爹必然全部满足!哪怕是她要天上的月亮?!
哎哟,为什么他英明神武的父亲,竟然是个妻奴?!他想不通啊,怎么都想不通!
虽然心里不愿意,可家里父亲发了话,景琛必须回家,他拿起外套,迈步往外面走。路过办公区的时候,他眼角扫了眼,看到微微亮着光的那个位置,他原地踌躇了下,还是抬脚走过去。
几步走到她的桌前,景琛不禁皱起眉头,对面的椅子里空空如也,什么人影也没有。可她桌上开着台灯,难道是走的时候忘记关了吗?
颓然的叹了口气,景琛往前一步,弯下腰去关灯,却不想探出去的身子豁然看到坐在桌下的那道身影,让他整个人都愣住。
“莫晚?”眼见着盘腿坐在地上的人,景琛皱起眉头,试探的叫了一声。
灰色的地毯上,七零八落的放着几个空啤酒罐,莫晚听到声音抬起头,表情略显呆滞,她转过头看到人后,低低笑起来:“是你啊?”
见她人还算清醒,景琛终于松了口气,他迈步走过来,倾身坐在她的身边:“你还真会找地方?”
莫晚手里捏着啤酒罐,听到他的话后,忍不住咯咯的笑起来,“厉害吧,这地方可隐秘着呢!”
景琛撇撇嘴,拿起一罐啤酒,伸手拉开,仰头喝了口,“怎么一个人在这?”
伸手和他碰了碰啤酒罐,莫晚泛红的脸颊勾起笑来,“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办公区很安静,从桌上投下来的昏黄光晕中,景琛只能看到她眼底的落寞,她虽然嘴角勾着笑意,可她的笑意却染满辛酸,让他不忍侧目。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问,可是也能猜到她失态的原因。冷氏集团总裁月底即将完婚的消息,铺天盖地的袭来,她难过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吧?!
“莫晚,”景琛仰头喝了口啤酒,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你和我以往认识的所有女人都不同,第一次看到你,我就想着如果把你压……那是件多么**的事情!”
“喂!”莫晚厉目,狠狠的抡起拳头,朝着他肩膀打过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景琛低低一笑,丝毫也不恼怒,俊脸的邪魅一闪而过:“可是后来我发觉,对你,我除了能够看到漂亮以外,其他什么都看不透,也看不见!你对我全力戒备,我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莫晚乌黑的翦瞳眨了眨,绯红的脸颊布满细碎的光晕,“景琛,我们既不是在错的时间遇见,也不是遇见错的人,所以注定什么都没有!”
景琛转头望着她的脸,看着她淡漠如水的翦瞳,心头倏然沉了沉:“可你遇见我这么个极品男人,如果不发生点什么,你都不觉得遗憾吗?”
“噗……”莫晚忍不住笑,差点将喉咙里的啤酒喷出来。
她啧啧的摇头,眼眸中竟是鄙夷:“你还真是自恋到家了!”
“那是!”景琛笑着耸耸肩,对于她的嗤笑,丝毫也不介意:“我有这个资本。”
闻言,莫晚轻轻笑起来,她眼底的神情温和,隐约间却又带着一股深深的落寞:“景琛,你知道吗,爱情不是想来就能来的,有时候它来了,可你没有察觉到,它就又溜走了!”
景琛愣了愣,狭长的桃花眼眯了眯,他皱起眉,缓缓的问她:“那你的爱情,它来了吗?”
捏着啤酒罐的手指蓦然收紧,莫晚戚戚一笑,仰头将手里的啤酒一口气干掉,她笑着抬起头,乌黑的翦瞳怔怔望着前方的某一个点,直到眼里的所有光华全部暗淡下去:“来过吧,可我把它弄丢了……”
静谧的空间里,只有轻轻的呼吸声,景琛没有再问,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意。其实有些东西,虽然吸引,虽然美好,却并一定是属于他的,而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也不要!
将手里的啤酒喝光,景琛微微笑起来,他看了眼时间,伸手将她扶起来,“很晚了,我送你回家。”说话间,他将坐在地上的莫晚拉起来,正要带她离开,却见迎面快步走来一道身影。
莫林看到那双搭在莫晚腰间的手臂,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大步走过来,伸手一扯,便将莫晚搂在他的怀里:“姐,你喝酒了?”
听到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莫晚混混沌沌的抬起头,她眨了眨眼睛,忽然笑起来:“小林,你怎么来了?”
闻着她满身的酒气,莫林忍不住皱起眉头,他伸手搂紧她的腰,转头盯着对面的男人,沉声道:“景总,她有我照顾,不劳你费心了。”
撂下这句话,莫林伸手搂住莫晚的肩膀,转身带着她离开,高大的背影透出一抹凛冽的气息。
景琛眼见着他带人走远,好看的剑眉蹙了蹙,刚刚莫林脸上所表现出来的怒火,还有敌意,分明让他感觉出来不对劲?虽然弟弟关心姐姐,可为什么在他的关心中,夹杂着如此强烈的占有欲!
天色暗沉的时候,司妤开车回到家,她这几天都忙着准备婚礼的事情,早晚几乎都耗在预订礼堂,酒店,还有挑选婚纱上。
将女儿放在妈妈家里,她一个人开车回到公寓,她掏出钥匙走进屋子里,正要开灯,却见沙发里坐着一道身影。
“啊!”
猛然间看到那道身影,司妤吓了一跳,忍不住尖叫一声,可等她看清那人的五官后,立时变了脸色:“你还敢来见我?”
周少延望着她阴岑岑的笑,从沙发里站起来,几步走到她的面前,他抬手轻触她的发丝,笑道:“为什么不敢?”
司妤心里有气,想起上次冷濯中枪的事情,脸色很难看:“周少延,你卑鄙!为什么要利用我?”
望着她染怒的一张小脸,周少延不怒反笑,连连摇头:“你还真是无心啊,我对你的好,你都看不到吗?上次利用你的人,是莫晚,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好了!”司妤想到这件事情,全身还是忍不住发抖,“可你开枪了,而且你那枪……”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下巴便被周少延狠狠扼住。
后背抵在冰凉的墙面上,司妤面露惊恐,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周少延对她有如此骇人的神情,心里忍不住害怕。
男人修长的手指紧紧捏着她的下颚,周少延眼底突突冒火,如果不是为了她,上次那抢怎么会打偏,分明可以一击致命。这可倒好,他险些被冷濯反手灭了,却换来她这样的冰冷眼神?!
“司妤!”周少延定定望着她,眼底的神情阴霾:“你把我的耐心,全都耗光了。”他冷冷的说完后,忽然松开手指,整个人散发出来的寒意,让人硬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你要做什么?”看着他阴鸷的神情,司妤心里发颤,皱眉问他。
周少延低低一笑,脸上的神情忽又平静下来,他勾了勾唇,沉声道:“你想要成为冷太太,可没有那么容易。如果让他知道,司瑶根本就是个野种,你说他会怎么样?”
“你敢!”司妤咻的厉目,因为他的话,全身轻轻颤抖起来。
望着她苍白的脸,周少延先是浅笑,继而大笑出声:“不敢吗?司妤,这个世上的事情,没有什么是我不敢的!”
心头一阵狠狠收紧,司妤紧咬着唇,眼里的神色暗淡下来,“你想要什么?”
男人挑眉盯着她,步步紧逼置于她身前,他忽然低下脸,与她额头相抵:“我想要你!”
扬起的手腕,被他轻松的钳制住,司妤脸色震惊,望着他的眼神充满无助:“少延,你不能这么对我!”
“不给?”周少延笑吟吟的望着她,眼见她眼里的慌乱无助,却没有一丝动容,他微微退开些距离,嘴角的笑意凛冽:“我不喜欢用强的,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逼你!明天早上,各大报纸的头条新闻,都是关于你女儿的身世!”
他冷冰冰的说完后,不带一丝感情的转身。
“不要——”
司妤尖叫一声,上前拉住他就要离开的身影。
周少延停下脚步,漠然的转过身,他盯着对面的人,凛冽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温柔:“我数到三,如果你还不脱衣服,那么就算我上了你,明天的新闻也照旧!”
“一”
“二”
“三……”
司妤整颗心都在收紧,她卯足一口气,蓄满泪水的眼睛绝望的阖上。她伸手解开衣服的扣子,一件件褪下去……
身体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司妤全身颤抖的睁开眼睛,她扬起头,望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乌黑的翦瞳中黯然无关。
“恨我吗?”周少延低下头,薄唇轻轻印在她的嘴角,声音禁不住暗下去。
袒露在外的肌肤一片寒凉,司妤咬着牙,将脸别开,她皱起眉头,承受着他汹涌却又炙热的力道,眼角的泪水,轻轻滑落下来。
周少延抬起她的下颚,不容许她回避开他眼底火热的目光,他定定望着她的眼睛,俊脸的锋利逐渐温柔下来:“我不怕你恨我,至少我们之间……还能有恨!”
如果连恨都没有,那我们之间,还能剩下什么……
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交叠而落,最上面的那件黑色毛衣上,还别着那枚闪亮的胸针。钻石眩目的光彩依旧,只不过在那片钻石中间,暗藏着一抹红点,那点红光一闪而逝,转眼的功夫又恢复如常,根本就看不出与其他钻石有何不同。
开车离开蒂亚集团,莫林一路都沉默寡言,莫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将头别向窗外,她微微降下车窗,沁凉的寒风灌进来,顿时让她混沌的大脑清醒过来。
一路安静的回到庄园,莫林打开车门,将车里微醺的人扶下来,将她扶着回到家里。
“姐!”莫林望着怀里的人,语气禁不住沉下来:“以后不许你喝酒,也不许你和别的男人来往!”
莫晚忍不住皱眉,她抬手推开莫林的搀扶,俏脸立刻凛冽起来:“莫林,我的事情,需要你来管吗?”
“姐,我是关心你!”莫林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缓和下语气。
收敛起心底的异样,莫晚强忍着没有发作,她仰头望着他的眼睛,只感觉那双眼睛里隐藏的东西太过黑暗,“谢谢你的关心,可我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活。”
转身上楼,她脸色依旧很难看,见她生气上楼,莫林急忙追上去,一直跟到她的卧室外面,才被她拦住。
“我累了,想要休息。”莫晚站在卧室外面,伸手按住门把手,却并不想让他进去。
看到她含怒的脸,莫林情不自禁的皱起眉头,他忙的涌起一抹笑,柔声道:“那我去给你拿杯牛奶。”
莫晚缓缓低下头,将眼里所有的情绪都掩去,她轻轻的“嗯”了声,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听到她应允,莫林开心的笑了笑,他转身下楼去拿牛奶,脚步轻松。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莫晚才重重地叹了口气,她伸手推开房门走进去,而后又快速的将房门关好,同时坚定的落下锁。
将门锁按下去,莫晚终于松了口气,她倒在床上,整个人都感觉很累,全身虚脱一样的发空。喉咙里干干涩涩的,她不得已站起来,走到桌前从玻璃瓶中倒了杯水喝。
玻璃瓶中只有凉水,她不想出去,便将玻璃杯中的水,咕咚咕咚灌下去。
走廊上快步走来一道身影,莫林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他笑着推门,却发觉这扇门竟然被锁上。含笑的嘴角倏然僵硬住,他眼里的柔情一点点褪去,清俊的脸庞染满浓重的阴霾。
扬起的手腕并没有落下,莫林阴沉着脸收回手,转身将手里的牛奶杯丢向墙角,玻璃杯中的热气还来不消散,转瞬便冰冷下来。
怔怔站在门外,他低头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眼角滑过一丝凛冽,他紧着唇转身,泛着寒意的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见。
掀开被子倒在床上,莫晚睁眼望着窗外,乌黑的翦瞳有些涣散。喝下去的水,透着凉意,胃里凉凉的,有些不舒服。
抬手轻抚着左手的那枚钻石尾戒,她用力吸吸鼻子,低声喃喃:“forever……”
暗沉的夜色下,莫晚萧瑟的身影翻来覆去,许久都寻不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她烦躁的坐起身,双腿抱膝的圈住自己,仰头望着窗外的明月。
其实她不想恋恋不舍,但是有什么让她辗转反侧,直到唇角尝到一种苦涩,她才终于明白,她是真的为他哭了……
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是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一滴一滴凝成热泪。
又是周末,莫晚起床后,不想面对让她压抑的房子,便拿着皮包,走出庄园。她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来着身边过往的行人,心头一片怅然。
曾经那些多次无家可归,可她心里都不曾如此落寞,如今她明明有家,却不想回!哎,她这人生,还真是惨败,一塌糊涂。
来到商业街,莫晚兜兜转转走到一家婚纱店,站在橱窗前,她仰头望着模特身上那件精致的婚纱礼服,眼底涌起羡慕的神采。女人这一辈子,最漂亮的时刻,就是披上嫁衣,可她已经穿过一次婚纱,却是没有新郎的婚礼!
心底难掩落寞,莫晚淡漠的别开视线,正要转身离开,却见从婚纱店里走出一道人影,那道熟悉的身影,让她怔怔呆住。
司妤试穿好婚纱走出来,一眼就看到莫晚站在外面,她脸色瞬间大变,眼底的寒意四起,“你怎么在这?”
莫晚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看到她,不过想到什么后,又立刻明白过来。他们的婚期将近,她自然是来挑选婚纱的。
“我路过这里。”莫晚尴尬的笑了笑,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她下意识的往司妤身后张望过去,却并没有看到那抹男人的身影。
察觉到她找寻的目光,司妤心里的怒火汹涌而至,她从台阶下走下来,脸色阴霾:“你还不死心?究竟要把他害成什么样子,你才能罢休?”
莫晚一愣,听到她刺耳的话,忍不住皱起眉,“你误会了,我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望着她无辜的目光,司妤冷冷笑起来,她沉着脸上前,厉声道:“莫晚,你知道上次那一枪,他伤到哪里吗?”
听到她的质问,莫晚心底狠狠颤了下,她喘了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跳:“哪里?”
眼见她一脸茫然的模样,司妤眼角滑过一抹寒光,她阴霾的瞪着她,伸手指了指头,声音中满含怒火:“那颗子弹,现在还留在他的脑袋里!你还敢说,没有恶意?!”
轰——
耳边倏然一片安静,什么声音都听不到,莫晚双眸一阵剧烈的收缩,心里的某种情绪,倏然坍塌下来,将她整个人逐渐湮没……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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