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祁虚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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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的大日从天边徐徐靠近地平线，落日的余晖映射在苏州城的城墙上，踱上一层暗金流淌！

力宗宗主神念的突然降临，似乎对九州的时间秩序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原本还是白昼，转眼已是黄昏。

仙，无论何等等级的仙，只要降临低层次的位面，都会或多或少地产生影响。

时间加速就是影响之一！

“老祖！老祖！老祖救我――”那化作刀兵异形的力宗弟子听到了力破天的名字，立即不顾一切的嚎叫起来！

可是，他身处剑之世界的幻境中，根本看不见他力宗老祖的神念已被轰杀！他依旧在狂声呼救，他坚信只要力宗老祖出手，无人能敌！

“噗！”原来是纳先生含怒出剑将力宗弟子化作了飞烟！

眼看纳先生即将对整个苏州城内的欲念不满者进行最后的审判，又一个巨大的面孔凭空出现！

这个巨大面孔单是从时间加速程度上来判别，就能看出他比力破天要强得多。

苏州城内的人还未习惯夕阳的出现，突然间夕阳又变成了朝阳，紧接着又变成了明朗绚丽的白昼，与之前毫无分别的亮色蓝天让他们怀疑是否出现幻觉！

“祁虚宗主！”纳先生瞳孔一缩，立刻单膝跪下，敬畏道。

那巨大面孔，丰神俊朗，剑眉冲天，眸子里有剑影来回飞朔！

苏灿听到纳先生的话，立刻观察起了这位蜀山最引以为豪的始祖。

“祁虚？”

“可是那蜀山始祖祁虚！”

“传言，蜀山始祖祁虚是近古最出彩的人物，这人真是他吗？始祖祁虚不是早就飞升仙界了吗！”

处于生死威胁下的苏州城修士百姓依旧按耐不住澎湃的八卦心理，交头接耳道，纷纷打量起这猝然出现的面孔！

“住嘴！”纳先生一声惊雷暴吼惊住了他们，脖间犹存的刺骨的剑意让他们立刻静下来，没有人愿意去冒着生命危险说话、凑热闹！

纳先生单膝跪在地上，见状满意地点点头，又抱拳恭敬地说道：“宗主息怒，凡人愚钝，玷污宗主天颜！”

那面孔剑眉一挑，说道，“老幺，早在三百年前，我就曾和你说过，我们本就是凡人，不要因为我们生命本质高级就可以蔑视凡人，依我看来，凡人比仙人更高级，他们的生命层次从精神层面上来说远远超越仙人！”

“属下---”

“身为剑客，不拘礼节，你我依旧以兄弟相称，属下之名就暂时废除了吧！”

“额！那妖副――”纳先生犹疑了一会，浑身打了个冷颤，刚想拒绝，可看见祁虚期盼的眼神才勉强答应，“老、老幺知错！”

这个称呼已经几百年没有用过了吧！纳先生心想。

苏灿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觉得很奇怪。

纳先生和祁虚始祖的关系很奇怪啊，似属下非属下，似兄弟非兄弟，他们的言语中似乎若有若无地回避着一个名叫妖副的人！

正思忖时，巨大面孔满意的笑道，“这才是当年拖在我们身后的小师弟！”

纳先生被这句话带入了当年叱咤风云的回忆中，可，回忆没多久。

“那纳老幺，你知道你自己错哪里了吗！”巨大面孔舌战惊雷，吓了纳先生一跳，也吓得苏灿一跳。

“这大人物真是喜怒无常，刚才还很和善呢，一下子转变得那么怒气冲天！”苏灿心中腹诽道。

纳先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摸不清头脑了，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答道，“老幺错在不该蔑视凡人！”

“哼！”一声冷哼让纳先生心跳都漏跳一拍，“你错不在此！”

“啊？”纳先生张大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

场面一下子沉寂。

苏灿也不明白局面了，错不在此，还在哪里？

“老幺斗胆问大哥，不知我错在哪里？”良久，纳先生才战战兢兢地问道。

“唉~”看见纳先生这么一副窝囊憋屈的样子，巨大面孔长叹一口气，“你乃因犯错被贬谪之人，本应在凡界觅地修炼，闭关思过，等你明白了你错在何处时，我自会派人下界引你上来！可是你竟然在凡界搞风搞雨，滥杀无辜！九州灵气本就无多，再被你施展北斗七星剑，这九州寿命无多啊！此乃你一错，二错便是：你如此在下界肆虐，会被天帝他们抓到把柄，进而成为攻击我们的最好借口，我虽不惧他，却也不想那么早就和他战！”

苏灿突然间觉得很可笑，感情前面说了这么多，关键就在最后这么一句，怕被抓把柄！

这还是他崇尚的剑客吗，这还是凡人追求的仙界吗！

仙人的力量一念毁天灭地，一念生机盎然，可是他们却利用这股力量勾心斗角，谋权夺利，不为凡人考虑，不为天地着想！

剑客本应一心为剑，惩恶扬善，蜀山剑心峰大殿上祁虚所提的字“侠之大者”至今历历在目，可是突然祁虚始祖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以一种让他恨不得擦亮眼睛的方式！

救死扶伤，降妖除魔，侠之大者，一心正义！

“呵呵，可笑，可笑啊！”苏灿喃喃道，他从来没有像此时这般厌世，这个世界真的真实吗！

“小辈，你笑什么？”巨大面孔注意到了他眼中蝼蚁一般的苏灿！

苏灿不应。

巨大面孔亦不动怒，反而好奇地打量着苏灿。

“咦！“兀然，巨大面孔惊咦了一声，“剑意，剑心，噢，还有被封印的剑域，用得还是我蜀山五行封印法，你是蜀山弟子？”

苏灿依旧不应。

巨大面孔脸有点黑了，他祁虚何等人物，一个唾沫都能震慑诸天万界，竟然降下身份和一个凡人说话，那凡人还耍大牌！哪怕这个凡人拥有再高越的天赋，也不应该！

纳先生替苏灿着急了，连忙开口解释道，“大哥，苏灿他，他只是不爱说话，对，不爱说话，他一心唯剑，平日里等同于修了佛门闭口禅，请大哥见谅！”

祁虚明了地点点头，佛门闭口禅的名头他自然听说过，如今佛门的第三号人物就是修炼闭口禅的净土莲池菩萨就是修炼闭口禅的，佛法无边！

修闭口禅？怪不得能在这么小的年龄就领悟三大神境，倒也情有可原。

纳先生见他点头，松了一口气，一边又拼命地给苏灿使眼神，叫他别开口！

可是，事与愿违，苏灿偏不给他面子。

“不错，我正是蜀山弟子，不过现在看来，我入蜀山错了！”

祁虚那巨大的面孔皱了皱眉，不知他这话什么意思，“哪里错了？”

“错在你这个始祖！让我们的追求土崩瓦解，我问你，你当年所说的剑客之道义是哪些？”

“剑客之道，在心，在行，心有正义，行正义事，心存人性，降妖伏魔，心存道义，扶强除弱！”

祁虚下意识流利地答道。

苏灿惊异地看了巨大面孔一眼，又问：“那剑客八杀又是那八杀！”

“为人者，不善，杀！”

“为子者，不孝，杀！”

“为夫为人父者，不惜妻不严子，杀！”

“为妻为人母者，不贞洁不爱家，杀！”

“为友为知己者，不仁守不忠义，杀！”

“为敌为祸患者，不狠心不毒辣，杀！”

“为臣为诸侯者，不忠，杀！”

“为皇为天子者，不礼贤下士，不厚待百姓，杀！”

“为剑者，心有杂物，杀！”

苏灿点点头，仰头看向巨大面孔，淡淡说道，“那你自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