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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我易勾弟子五十二人,就这样轻易地放他离开?”
炎无绝从据点仓库内找到称心的宝物后就御剑离开了,在他离开后,两道人影出现在院子里,望着炎无绝离开的方向,一人对另一人愤愤不平道。
“还能怎样?难不成你真敢杀了这位蜀山的下山弟子?”另一人倒是心平气和。
“既然不杀他,阁主派易勾来此阻截暗算他算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你培养出这批易勾弟子不容易,但阁主有阁主的打算,我们做下属的只管执行,至于其间真意就不是我等可以妄加猜测的了!”
“哼,易勾弟子本就培养不易,如此一来军戈、黑鹫那帮家伙定会踩在老子头上撒野!”
“你以为军戈、黑鹫执行的任务会比易勾轻松多少?指不定死伤更加惨重!到时候你们都是难兄难弟,谁也别笑话谁…”
两人一来一去聊了半响,聊罢就取出洞天法宝将院子里的尸灰给收纳干净,见战斗余痕处理得差不多便离开了。
……
另一边。
炎无绝紧赶慢赶终于是在品酒鉴即将开始前回到了有钱客栈。
他刚一踏进客栈,就被一楼的喧闹景象给吓了一跳,宽敞的能容得下五十余张桌椅的客栈一楼此时却坐得满满当当,便连桌子椅子间的过道空隙都被热情高涨的酒友们给见缝插针地站满了,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有钱客栈的老板站在一楼到二楼的楼梯拐角,笑眯眯地看着下方喧闹,恰好瞥见炎无绝站在客栈门口神情犹豫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面色一变,蹬蹬蹬快步走下楼迎向炎无绝。
“尊客,您贵为天字号厢房的客人,是无需和这些人挤在一楼的,您且往楼上请!”
炎无绝松了口气,但转念一想,又道,“我就先不上楼了,我得参加品酒鉴!”
客栈老板失笑道,“尊客多虑了,您在三楼也是可以参加品酒鉴的,到时候自会有侍女为您服务!”
炎无绝往楼上看了一眼,见地字号、天子号厢房门外都候着位侍女,体态袅袅婷婷,遂放下心来点头会意,在客栈老板的跟随下上了三楼,客栈老板将炎无绝送到三楼便转身离开了。
“见过尊客~”候在厢房门外的侍女向炎无绝半蹲施礼,语调软糯,甚至蕴含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意味。
炎无绝哪知道这些侍女的小心思,点点头表示回应,随即推门入房。
“小婉姐你可是姐妹中长得最标致的了,这仙长看上去血气方刚,怎么对你不理不睬?”隔壁厢房候在门外的侍女,颇有些打抱不平地说道。
“嘘——”被称作‘小婉姐’的侍女将兰指轻掩朱唇,小心翼翼地向背后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小声点!这些仙长都有着泼天大的本领,喜怒无常,要是被他们听见你在背后议论,你有苦头吃了!”
“哼,”打抱不平的侍女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但却听话地低声道,“我说的没错嘛,小婉姐你那么漂亮,他凭什么看不上你!要我是他,肯定夜夜抱着你不撒手!”说罢,她还向紧闭的房门皱了皱小鼻子。
‘小婉姐’脸色羞红,嗔怒道,“铃儿你个小妮子,让你平时少跟青玉她们接触,都学坏了!”她骂完铃儿,美眸中闪过一丝自怜,“长得漂亮有什么用,你我终究是一介凡人,在这些仙长的眼里终究是一具红粉骷髅,他们怎会看上我们呢?”
她这话说得感伤,便连跳脱的铃儿一时间也沉默了。
炎无绝进了厢房,见床榻上被褥耸起,以为兰洛师妹背过身睡着,也没多想,就坐在椅子上闭目冥想起来。
蜀山剑门的典籍里记载:“剑道四神境:心、冢、域、意,得其一者天下驰骋,得其三者天下无敌,得其四者白日飞仙。”既然有关剑道四神境的信息能被载入宗门典籍,并且言之凿凿,其决不是没有根据的空想,尤其是当炎无绝真正地获得了剑心后,便越发渴望得知剑心如何使他驰骋天下。
炎无绝将全幅心神移至灵台,他“看”见了,“看”见了那颗熠熠反光、上下浮沉的剑心,说是心,其实晶莹剔透地倒像是枚出淤泥而不染的宝石。
他“看”着剑心,仿佛能感触到剑心表面清冷的触觉,这触觉就像是儿时第一次握剑,青钢剑的剑身也是与这般如出一辙的清冷,这触觉让他感到熟悉;他抚摸着、抚摸着,感觉剑心表面渐渐软化,不由自主地他陷入了剑心的内部。
剑心的内部很奇怪,有着横生两面、截然不同的颜色,一面艳红似血,一面生冷如冰。
‘这是守护!’
‘这是复仇!’
炎无绝很快就辨认出这艳红与生冷代表了什么,它们代表了他执念为蜀山的兄弟姐妹复仇的战意,代表了他执念替蜀山的兄弟姐妹守护蜀山的意志,正是这复仇战意与守护意志凝结成他独一无二的剑心。
待想清楚了剑心因何而成,炎无绝神思贯通,彻底掌握剑心。
刹那间。
炎无绝心境通明、许多过去未曾想明白的剑术难题有了破冰之兆,而许多因为岁月漫长被渐渐遗弃在脑海角落的琐碎记忆,连同细枝末节这一刻统统回想起来,他回想起师傅曾经说过的永不后悔之心,时至今时,他仍是不明白何为永不后悔,但他认为有了剑心,他便能永不后悔。
这一刻的他,既是炎无绝,也不再是炎无绝。
这一刻的他,感觉自己是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强大,仿佛伸出手就能掌控住一切。
他闭着眼,却能看见方圆十里内天上地下的一切事物,却能听见上至云动下至蚁蝼的一切声音,他不仅能听见厢房外侍女们的窃窃私语,便连她们的心脏跳动声都响如惊雷;他不仅能看见客栈一楼的喧闹场景,便连每一位酒友的神情变化都细致入微。
如若用一个词来形容此时的他,那就是‘全知全能’。
但正是此时全知全能的炎无绝,忽然发现了一件脱离自己掌控的事,那就是他身旁不远处的床榻上竟是没有半点动静,没有呼吸声、没有心跳声、没有体温,什么都没有。
炎无绝慌张地睁开眼,掀开被褥,被褥下刺眼的空空如也。
“咔嚓——”
是器物破碎的声音,但不是响在房间里,而是响在炎无绝的心上。
……
许多年后苏灿在神魔战场偶遇已经堕化成真正剑魔的炎无绝,十分震惊于这位正大堂皇的师兄是因何堕化成魔。
炎无绝随手递出一剑,雷炎覆盖十万里山河,目所能及的一切魔族尽皆化作灰灰。
他毫不在意这些魔族的生灭,听见苏灿疑问便下意识地回想起若干年前的这一天,语气极是感喟,“因为那一天我才走上了与师尊背道而驰的路。”
他用血红的眸子看了苏灿一眼,又幽幽叹息,“但与师尊一样,走上这条路我从不后悔!”
后来,苏灿追问他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炎无绝避而不答,只是说了以下这段话,却是心平气和、口吻像极了一个娓娓道来的旁观者,彷若故事中的主人公不是他。
“那一天发生了许多事,但具体详细我已是记不得了。”
“只是偶然能入睡的时候就会梦见一个少年。”
“这个少年历经生死侥幸归来,这个少年如获至宝以为自己全知全能,这个少年以为他能守护住一切,自信满满以为完全掌控的了局面。”
“就在这时,他发现他的师妹不见了,他所守护的、所掌控的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可笑的是,这个少年不久前才向九泉下的兄弟姐妹许诺,会替他们报仇,替他们守护宗门,可转眼间他的师妹却不见了!”
“恨盖过天,悔,淹覆山海。”
“这个少年…”
“心碎成魔!”
……
“小婉姐你这屋里的仙长是哪个门派的?”铃儿到底是少女心性,刚消沉没多久就又跳脱起来,她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厢房,虚掩住嘴道,“我这屋里是个老头,模样可吓人了,就算看上我我也不干,还是小婉姐你屋里的俊俏,可他连小婉姐你都看不上,更别提我了……”
侍女小婉白了铃儿一眼,“你这丫头见着俊的就走不动道!”
“小婉姐~”铃儿撒娇道,“人家可是少女怀春——”她话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但听吱哑一声,侍女小婉背后的厢房门打开。
炎无绝从中走出。
不知为何,小婉和铃儿都觉得他身上似乎产生了什么变化,好像相比之前要冰冷不少。
小婉偷偷地向炎无绝的眸子望去,所见是一望无边的黑暗,顿时如坠冰窟,打着寒颤不敢再多看一眼。
“仙长,品酒鉴马上就要开始了,您这是要去哪儿?”侍女小婉柔声问道,她只是区区侍女,本没有资格与必要去询问客人的行踪,但不知怎的,她仍是忍不住出声询问。
炎无绝脚步一顿,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入魔,听不进人言,却还是沉声答道,“去杀人!”
直到若干年后的某一天,他在时间长河中看见了小婉,这时候的小婉早已转世投胎了无数次,他才忽然明白,就当他若干年前说完‘去杀人’三个字后,他残留的、独属于人的情感与记忆就彻底烟消云散了,而取而代之的,是魔的暴虐、冷酷与无情。
小婉的一问或许是冥冥中命运的推波助澜,而他,因为这一问彻底堕化成魔。
“仙长去杀何人?”
“挡我路者皆杀!”
小婉正欲多问几句,炎无绝却不耐烦地下了楼。
望着炎无绝一去不回的背影,小婉拍拍自己的俏脸,暗自疑惑‘自己这是怎么了?怎的问题那么多?莫不是跟铃儿一样春心萌动了?’
“尊客,您这是干嘛?”
却听见楼下传来客栈老板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酒友们的谩骂,但只是喘息功夫,谩骂声暂息,寂静无声,继而又爆发出几乎能掀翻天顶的惊叫,桌椅碰撞声、杯盏碎裂声以及急促的脚步声此起彼伏。
小婉与铃儿冲到三楼栏杆边向下望。
客栈老板蜷缩在一张桌子底下,哆哆嗦嗦,只有半条腿露在外边,其余的酒友作鸟兽散,偌大的一楼大厅就只剩下五六人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喝着酒,在原本供放‘将军泪’的展台边横伏着两具尸身,而展台上则空无一物。
“那是仙长?”铃儿眼尖,瞧见一个英挺的背影向门外走去。
“阁下就这样走了?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靠近楼梯的一桌有声音幽幽道,显然是觉得自己有能力从炎无绝手上夺得将军泪,见炎无绝要离开是以出声阻止。
炎无绝不回头。
只一剑,声音的主人身首分离,死得不能再死。
其余桌的人见到这一剑,面色皆是一变,不复先前镇定模样,也顾不上要面子,偷偷摸摸、脚底抹油,往客栈后门逃去。
炎无绝脚步不停,继续向门外走去。
“小友且留步!”
铃儿发现这声音是从自己侍候的那间厢房里传出的,也就是那个模样吓人的老头。
“桀桀,天蝎老儿就是多事,好不容易瞧见个入魔的小辈,放人家走得了!”某间地字号厢房里传出阴测测的笑声。
“就是,天蝎你个老头子半截都快入土了还折腾些什么?”另一间地字号厢房里有女声附和,声音娇媚,许多候在门外的侍女听到后都脸上布满红潮,美眸含情脉脉得快滴出水来。
“我跟你个狐媚子说话了吗!?”阴测测的声音有些恼怒。
“巫大姐好大的脾气,莫非你家那口子满足不了你导致你阴虚体旺?”娇媚女声笑,听见笑声的人几乎能想象出轻纱中一位绝代尤物掩嘴轻笑的曼妙情形。
“巫大姐不跟仙子你说话,不是还有我呢吗?”又一间天字号厢房里传出声音,颇有些谄媚。
“呵,芈凰你若有你哥或者楼下这小哥哥一半俊朗,我便伺候你一晚上又如何?”娇媚女声冷笑。
“我可比不上我哥,但就楼下这家伙,不是我说,他就是根银枪蜡烛头,不中用!”谄媚男声轻夷道。
“说人家不中用?你倒是下去跟他比划比划!”娇媚女声怂恿道。
年轻男儿受不得激,芈凰血气上头,一把推开房门,越过栏杆,直接落到炎无绝身前,对他打量了番,见炎无绝腰间两把剑,调笑道,“一把不中用,用两把?”
炎无绝不回答,也不看他。
却见剑光一闪,艳红得像浓稠的血光。
芈鸳暴退三丈,仍避不过这道剑光,脖子下三寸激射鲜血,他心有余悸、犹有后怕,倘若晚退半息,就是被一剑封喉的下场了。
“挡我路者死!”
炎无绝的声音冰冷得像是从万载寒冰中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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