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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豪门
谢谢大家的关心,我会尽量调整好心态的。【文字首发138看书网】从宅男猫向眼睛啤酒肚大叔猫进化,精力和时间与日俱减,却要努力维持热情和创意的疲猫,自此拜上。
说到薛府,在荆湖之地算是一个传奇,一个全由女人当家,由女人构成的特殊世家,在武周时代,甚至得到那个至尊的女人嘉许和推崇,却在李唐复辟后继续传承下来,并且依旧兴盛的奇特家族。
说起唐代的女人专政,人们都会把它和武则天、女帝之类的联系在一起,就连至今李唐王家,也不敢否认她的功业,一边把她作为天皇天后和高宗一起供奉在太庙里,一边用禁忌的“那位”来称呼她。
但实际上,武则天当政的时期,除了她身位女身这个事实外,所做的事情,和其他男'性'而又雄才大略的帝王,没有太多的区别,她统治的基础,也是大唐王朝广大的男同胞们。当然不可否认,在她统治期间,广大'妇'女同胞的家庭和社会地位的高涨,河东狮、醋坛子的比例更呈直线飞涨,但是真正完全有女'性'把持政权的时代,却是在刚刚复辟的中宗朝,达到了顶点,一个被称为女人天下的时代。
因为复辟后的中宗,长期在强势母亲的阴影和兄长的暴毙中,惶惶不可终日,造就了他怯弱无能事事逃避的'性'格,哪怕继承了皇位后。
因此李唐臣子们用血泪和牺牲,反复抗争复辟来的政权,实际都落到皇帝身边,武则天时代遗留下来的一群女人手中。
作为武则天留下的遗产之一,这些女'性'的地位空前高涨,甚至涌现出一批被称为女中书,女御使、女尚书的存在。但因此掌握权力的,都是野心与才干不相匹配的角'色'。将参政的机会变成党同伐异营私结党的途径,为祸甚过武氏宗族。
当时,除了太平公主以外,其他的安乐公主、长宁公主、上官婕妤、尚宫柴氏等一批女人干预政治,她们还开创了“斜封”授官的政策。就是说,如果按正常程序授官,是由皇帝下诏封好交中书省办理,而这些女人则纳贿授官,只要交钱三十万以上,哪怕你是商贾屠夫,也可以授你官。
这时的授官为了区别正常方式,就另写诏书“斜封”后交中书省办理。这种官叫“斜封官”。当时以这种方式得官的“凡数千员。内外盈滥,无厅事以居”被百姓讥笑位猪狗执政。
“斜封官”存在与否,是这些女人能不能干政的一个象征,但对民众来说,它却是一种**政治的体现,所以当时人说“姚、宋为相,邪不如正;太平用事,正不如邪”。
而这些女人中,最有名的例子就是被称为女中书的上官宛儿,她出身宰相名门,从小就被充入宫廷,从圣历元年(698)开始,又让其处理百司奏表,参决政务,权势日盛。无宰相之名,行宰相之实。期间关于她的菲闻也很多,与武氏数子李唐诸王,乃至武则天的面首二张兄弟,都传闻有牵扯不尽的关系。
唐中宗复位以后,又令上官婉儿专掌起草诏令,深被信任,又拜为昭容。作为武则天时代留下的重要棋子,神龙年间,武三思依靠韦后和安乐公主等人的支持,相继设计贬杀了张柬之、桓彦范、敬晖、袁恕己和崔玄等当初拥立李唐复辟的五王九大臣,权倾人主,不可一世。上官婉儿亦与其私通,并在所草诏令中,经常推崇武氏而排抑皇家。中宗复辟,几乎成了武氏政权复辟。
但实际上作为这个女权时代的显赫,也仅仅是一种垂死挣扎式的回光返照,当时正个社会生产力的主体,毕竟都是男人,自从武则天称帝,将唐朝改姓“武”以后,朝野上下对女人干预政治有一种本能的警惕和抵制。在这种大的社会背景下,任何坚持“女人干政”继续下去的企图都是注定要失败的。韦后、安乐公主如此,太平公主也不例外。
随着权利和渴望的增长,这些女'性'中也不可避免的不满足现状,分裂成数个集团相互斗争不已。安乐公主想做皇太女,太平公主想做皇帝,韦皇后也想做皇帝,于是这些女'性'政治集团的斗争,却造就了一个低调的相王李旦,以及本来无缘皇位的夏王李隆基崛起的机会。
到了睿宗掌权,所谓的女人天下,也就成为历史书上昙花一现,用来警醒后世的反面教材和笑柄,众多因为女人权位高涨,而一度昌盛的存在,也随之烟消云散。
但是作为当年的女'性'当家世族之一,薛府留了下来,还被称为独一无二的无双薛府。因为这个家族里面几乎清一'色'是女人,仅有少数是男人,是标准阴盛阳衰的家族。
据说因为这个家族之中男人很稀少,乃是家族遗传,极少添丁,而且大多数早夭而死,活下来的也是体弱多病。
反观薛家的女儿,不但一个比一个美丽,而且一个比一个能干,个个'色'艺出众,是各地豪门公子所追求的对象,如此竞争者众,人人挤破头,甚至有才骏之士宁愿入赘其家,以博美人欢心。甚至有普通人家,也愿意将女儿送进薛府做事,好在将来能嫁个好人家。
长久下来,自然大权旁落,女'性'抬头,最后干脆由女人当家做主,是个标准的盛产佳丽的女儿国,因而声名远播。而凭借这些外嫁的女'性',也罗织起一个相当广布的关系网。
宁的母亲可以说也是类似的情形,又在外婆家住过,因此培养成相对自立而坚韧的'性'情,当初自立门户时,并且得到过来自薛家的不少助力。
另一方面。
薛府与朝廷委派江南的织染署,关系密切,薛家的产业,在传统南织的绢、麻、丝、纱、绫五大宗中,就占了三宗,从最普通的桑田、巢房到最高端的织行、染坊,到专为贵人们服务成衣铺子,一应具全,自有一套完善的体系和世代相成的技法工艺,相关产业遍布江南十数州,直接关系到成千上万人的生计。
据说每月出入的织物,是以千、万单位来计算,特别他家织物,还是官方指定的标准样范之一,唐代铜钱坚挺,就和后世的美圆一样是周边各国流通的硬通货,象新罗、日本,干脆就很少发行货币,而直接以唐钱为流通本位,造成铜钱流失严重,私铸泛滥。朝廷不得不指定了价值相对昂贵的帛制品为代货币之一,薛府拥有官方认可的样范标准,其实就等于是拥有了官方认可的印钞机。薛府印记的纺织品直接可以当代货币支付用,不家致巨富才怪了。
今天是硕果仅存的老太太七十大寿,对有关无关的许多人来说,更是攀亲附贵的好机会,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一些刚成年的豪门世家子弟族人,前来见历世面,兼之相亲良配的机会,所以薛府门前一大早便被一辆辆马车,及一**人'潮'挤得水泄不通。
车马轿杆云集。老远就是宣天的鼓吹声,而且无论站在哪个方向,都能听到至少有十几种风格的南调,不断的交替轮奏,一重又一重广宅大院子里,云影绰约唱声婉转,也不知道有多少个歌舞班子,被请来助兴娱宾。
专门接待女宾的正院里。
正是云裳流彩,皓腕雪臂,珠玉璎珞,各式样的袒胸、'裸'臂、披纱、斜领、大袖、长裙的衣装,配饰着镂铸云纹金、玉、铜、银的手镯和项圈,甚至还有命'妇'才能穿戴的花犀、班犀裙装,地黄交枝绫、小窠无文及隔织、独织绫。
走动起来,珠光宝气,珍翠盈盈,争奇斗艳,象是满院子流动的霞云,显示出豪门大家所特有的堂皇大气,只是盛装彩扮的女'性'未免多了点,让场面多了些阴柔春致的味道。
当然就我看来,这么多女人盛装站在一起,莺声燕语,偶语窃窃,多少还有相互还有攀比和较劲的意味。
但是对我来说我就有些郁闷了,颇费了般周折打听到她的所在,本想给她个惊喜,结果变成意外。
爬着墙头,一曲唱毕,却是一群花枝招展的小loli当了听众,瞪着无暇的大眼儿,都望着我,楞是我面坯已经磨练很老了,还是很有一种闯进花园里怪叔叔的错觉。
然后被拿一堆拿了扫把、花剪、之类的仆'妇'佣娘之类的中老年'妇'女,象护雏的老母鸡一样怒发冲冠,当成过街老鼠一样追喊着了半天。顺便承受一些“这个奇怪的大叔唱的满好的,为什么要打人之类”之类的评论。
“就算你是朝廷命官,也不能毫无体统的擅闯民家,。我们可都是有名节的清白人家”
然后好不容易表明身份,人家才如是说。看起来这家人不怎么在意官方的身份,这年头,朝廷派捐派的多了,特别是剥皮御使郑叔明下江南后,公然卖官纳捐,别说将军的头衔,就是高等一些的爵位,肯花大钱也可以买到一个。
这么大的动静之后,正主儿才姗姗来迟
“你来了”
月半小径之后,出现了我熟悉的身影,宁凝淡淡的说,眼中却有一团叫做柔缠似火的东西在酝酿着,让我有些叹然,自江陵离别才不过月半天,怎么就变成这副光景
旁边一个朱唇雪肌眉目如画,容貌出众同样让人无法忽视的女子,与宁凝站在一起,站在一起象一双壁人,只是梳的是少女的双倌髻,看起来却另有一种青春俏丽的味道,却用一种恶狠狠的眼光看着我,似乎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至于深厚的天气人,就被彻底忽视了。
“你好象瘦了”
我抑郁着心中的情绪,调笑到。
“难道是斯为伊人憔悴呼”
“你又是什么人”
很快就有人不爽了,踏步上前来,看起来也是人模狗样的风度翩翩,某个功名在身的学子。
这也不算奇怪。
就她的标准,就是放到后世,也是那种所谓有车有房,父母双亡之类,90后择偶的黄金伴侣,果然到了哪里,都少不了这类自以为是的苍蝇嗡嗡不停的纠缠,让她很有些困扰。幸好还有个小红线在身边,挡了不少麻烦。
不管他是装傻,还是真不知道,我丝毫没有理会这好特大号的绿头苍蝇纠缠,走上前去,
“走开,苍蝇”
“什么”
“你不知道什么叫丢人现眼么。”
“你”他正要勃然发作,却突然声音变调嗷了一声。
原来是,一旁小红线不动声'色',很上道的在他跨下揣了一脚,捂着很受伤的鸟儿象虾米一样卷成一团,顿时说不出话来。
那个女子似乎想拦我一下,可惜被我无视的甩到一边去。
一片惊呼
“小姐。”
“恶徒。
“混帐”,那些护花使者,义愤填膺的挽袖擦拳的想冲上来,却深有忌讳的瞪着小红线,显然平时没少吃过小东西的苦头。
“情儿”
宁凝这才回过神了,也叫唤起来
“我有和你说话说”
这才对我歉意一笑,就将那个情儿拉到一旁,在劝说什么,随后似乎变的很激动的争吵起来。
“我不管,这世上男儿没几个好的,他根本配不上你的。”
情儿突然大声叫起来。
“你怎么就瞎了眼了呢。”
“现在这世上只有你和。对我好。其他都是贪图。”
“难道也要丢下我不管了。”
隐约听的我有些愕然,好象我的出现坏了她的什么好事一样。
除却这小'插'曲,就是相叙别离以后的事情,显然因为封锁消息的缘故,江陵发生的详情,还没怎么传到这里来,我也不怎么想让她担心,也就含混过去。
本来想悄悄的把人带走算了,但坳不过她的央求,就留来下等她贺完寿再走。
但是仅仅这呆上半天,也不得片刻清净,先是一堆男人上来套近乎,祖宗十八代的查户口,然后挽着我到处见她当年那一堆堆,从小就亲近熟识的姐妹长辈什么,光各种称谓和辈分,就烦琐的足以让人口吐白沫。
让我实在领教了古代所谓人丁兴旺大家族的恐怖,不过看在满堂多是姿'色'上好的各种类型美女的份上,也不算那么让人难受了。
直到这一切被突然打破。
“这厮是谁”
一个穿的颇为华丽的男人,醉醺醺地跑过来似乎很不客气的问,看他在宾客中很熟悉的为他让开一个空间的样子,在这个女人为主的府第里似乎拥有相当的地位。
“表哥,你醉了”
宁轻轻蹩了蹩眉头,淡声道。原来是表哥,弄不好还是过去被拒绝的追求者之一,古代人的表亲婚姻,是常见的事情。
是啊。凝姐,你什么时候找了男人在她还没有回答之前,那个情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问。
“情儿,别闹了”宁重重唤了一声,却见对方扭过头去。
那男人似乎更得劲了,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紧跟着道,这位是谁?我们薛家好像没有请你。
我越发嘿然不说话,只是冷眼看他们的表演。
这下倒是宁面上挂不住,她毫不客气地回敬道:他是我的男人,如果表哥不欢迎,我们这就走。
凝儿堂下一名盛装迎宾的女司仪,突然适时出现阻止道,你表兄刚在太太那里,多喝了几杯,我代他向你赔罪,你别介意。说到这里,她又转头对表哥喝斥道:子容,不得无礼,这位先生既是凝儿引进来,就是我们的客人。不能让人说我们府上,连最起码的待客礼貌都不懂。
我还怎么觉得这话有些别扭。那位表哥的脸'色'明显变得铁青,他大声道:连你也帮着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家伙,我是你弟弟呀!他算什么?”
话音未落被拉到一边
“靠女人吃饭。的下贱得不能再下贱--
我心中勃然大怒,却又有些无奈的捏了捏鼻子,居然再次被当成吃软饭的小白脸,偶然眼角扫过那个情儿,却有些一闪而过的得'色',心中顿时按奈了下来,显然这位也是被人当枪使出头的傻瓜。
倒是宁轻轻握紧我的手,有些歉然。
“这是我表哥,老太太就就这么孙儿。所以有些。”
恩,被宠坏掉的独苗,一个很好的反面教材。
他的声音很大,以至惹起了厅中很多人的注意,原本喧闹的宴会场开始变得静悄悄的,近处有几个人走了过来,远处有些被挡着视线的人开始窃窃私语,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当这个时候,不知谁狠狠地跺了一下脚,然后以一种沉稳而绵长的声音道:谁在大吼大叫?这像什么话!说到这里,声音最少提高了一个八度。
厅中宾客群从中分开,一位绣满鹤发童颜的老'妇'人走了过来。周边的宾客顿时纷纷'露'出一种崇敬、受宠若惊之类的表情。
宁凝偏过头悄悄地对我道:这位是老太君。府上的当家我点了点头,目光却未从这位老寿星身上移开。因为她实在太精神了,精神的不象是七十的老人,脸部的线条却很圆和,很有一种亲切的味道。连宁见到她,也变的一种发自内心的恭敬。
很难想象,这个发耳溃聋的声音,就是这个看起来慈眉善目很无害的老太太喊出来的。根据来自怀石老太监的观人术,我猜测这位老太太也是个练气之人。
然而,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上述的这些,而是她向我望过来时,眼中隐隐闪过的精芒,仿佛一道光华内蕴的闪电一样,让人觉得她绝不可小觑。事实上,能够掌握一个家族和产业的人,又怎么会简单到哪里去。
老太太并没有立刻追问大呼小叫的是谁,而是先向宁温和地一笑,道:凝儿,怎么就不上来招呼一声,看这子容做的什么事,怎么不陪着你。”
我心中靠了一声,这老太太也在装傻啊,顿时在心中降了个格调。
宁凝听了这话,淡淡地一笑道:怎能麻烦老祖宗您呢?再说,我家男人在,不用麻烦薛大公子了。显然刚才下贱什么的那句话,深深刺痛她,不免在言语中流漏出来。
老太太惊道:凝儿,你刚才称呼子容什么?薛大公子?你们兄妹自小无猜,之间什么时候这么疏远了?
宁凝向我靠了靠,仍然是温文得体地道:那都是儿时荒唐,男女礼数有别,还是不敢烦劳表哥了。说完,挽着我的手臂起脚就往厅外走,由于过于决然,身后的宾客一时反应不及,连忙一窝蜂像退'潮'一样让了开去,以至于在片刻之间让出了一条宽敞的空道来,到像恭送我们一样。
慢着。老太太喊道。与此同时,那个女司仪薛大姐火速跑过来,她没有拉宁的手臂,却转而挡在我面前,笑道:这位先生,虽然舍弟无礼,但请你原谅他的心情。还请听太太把话说完,再走也不迟。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只得停下身来,与此同时,宁也收住了脚,有些为难的看做我,不由我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原谅他的心情?他也配么?
就在我稍稍顿住的一两秒的光景里,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却忽然'插'进来道:你是什么东西,还敢对我们家不满,他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说来去随意么说话的是站在一边的情儿。
这话就有点仗势欺人的味道。
杜老太婆忙喝道:情儿,住嘴!
说实在的,虽然着位表哥对我恶言相向,我心中并不因此产生很大的怒意,反而觉得他可怜。毕竟他知识别人挑拨出来工具,我觉得失望的是薛家长辈亲友表'露'出来的态度,那么多亲近的,居然没有一个出来为宁说话,反而是一边倒的帮腔。
尤其是那位寿星老太太,表面上似乎喝止了孙子的无礼之举,但事实上从头到都在他的立场袒护他。一个如此显赫的世家,摆出这样一付典型的豪门狗眼看人低,待人处世的做派,委实让我失望。连带后续的想法,也彻底打消了。
那个女司仪,连忙对我道:这位公子,好歹是我待客不周的错,你能稍待吗?我相信太太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我拍了拍宁的手让她安心,才用一种淡漠的口气道:交代就不必了,反正我不是这里的客人,过会走的。
就在这当儿,那边老太太已经向表哥问明白整件事的经过,其实以她的经验,不问也知道,老太太领着一群儿孙走过来时,脸上的表情比我想像的要好,或者说平静更恰当一些。好象是知道了我所谓的背景。
她笑了笑,对我道:梁公子,请原谅我孙儿的无礼,还请你多多包涵。相信你也能理解,子容是一时气急,并非存心如此,换作其他人,亦不可免的。
我淡淡地笑了笑,道:“我能理解,只是有些失望”
“失望什么”
“失望传说中的薛府也不过如此。”
“府上的后人如果都像这两位一样,还有将来可言么”
这句话可谓是一颗重磅炸弹落在了所有围观宾客的心里,原本那些女宾的脸'色'也变得有点僵硬,我没看另一边杜老太婆脸'色'怎么样,但可以明显感觉到不远处晴儿的呼吸变得重浊起来。那个表哥更是抓狂起来,却被老太太喝止住了。
“先生还请稍谅则个,”倒是那个薛大姐有城府的多,看了一眼毫不掩饰满脸愤'色'的情儿,
“情儿她是要报送选侍太子,离别在即,府上稍稍宽纵了一些,让人见笑了”她说的不卑不坑,看起来有理有节的,还隐含淡淡些须的威胁。如果是常人,就该顺势下台阶了。
周围那些人一阵惊叹,却都是羡慕和妒忌参半的颜'色'。更有人纷纷恭贺起来,
“太子选侍很了不起么,就可以肆意妄为么。”
我故意大声道,太子选侍,听起来很风光,其实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家里就养了一个。
倒是宁轻轻拉了我一把,似乎有些着急。她却不知道当初为了约束那些宗室子弟,我似乎在宗正寺给讨了一个宗丞的头衔。
“好狂妄的登徒子”
“好大口气。”周围宾客纷声斥责
女司仪薛家大姐,微不可见的笑了笑,老太太更是放松了脸'色',显然不把这狂妄话放在心上。
突然人群中跑出一个丫鬟,奔到老太太身边,说了什么面'色'一变。
顿时正容喝道“准备二十四班仪仗鼓吹,开大中门,迎贵宾”,连同看热闹的宾客,顿时一轰而散,把我们晾在一边。
宁扯了扯我叹声欲走,却被我拉住,再等一等好了。
不多时就听门外鼓乐大做,喧闹的人群象'潮'水一样簇拥着,一从华丽的旗牌仪仗,耸耸移进前堂大院。
还有门官的高声唱报出一个个名衔
还有宾客激动的议论声
“是,上州的父母官,太守大人。”
“这不是采访府的孙长史么,他不是说有佯,让人代贺么
“还有太府监的孙事丞,也来了,还有织染署的。”
“租庸大使衙门的崔判官。
似乎每说一个名字,人群的气氛就越发激动一分。
“这可是平日里,请谁都请不来的人物,老太君真是福寿之人,好大的面子”
行进的队伍突然停下来,然后人群从中分开,飘舞的旗仗之下,几个朱'色'的身影,在一片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冲冲几步向我前来,走到面前,才突然纷纷鞠身行礼。
“景侯莅临鄙治,怎么不通晓下官一声,好尽地主之仪”
“下官参见总府大人”
“属下见过梁护军。”
“某代第五大夫,特此问候军上”
“开府大人安好,在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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